卷一百　思宗崇禎十七年甲申正月至三月

思宗崇禎十七年

甲申崇禎十七年

正月瘐寅朔，大風霾，占曰：風從乾起，主暴兵，至城破，臣民無福。

戶部口侍郎胡世賞予告
鳳陽守備太監谷國珍報地震
李自成僞稱大順國改永昌元年自成久覬尊號懼張獻忠馬守應相結爲患旣入秦通好獻忠獻忠厚幣遜
詞自成遂僭號拜宋獻策為軍師牛金星爲丞相更定六政府尚書一侍郎二吏政府尚書宋企郊戶政府尙
書楊建烈禮政府尚書鞏焰兵政府尚書喩上猷刑政府尚書陸之祺工政府尚書李振聲又大封功臣劉宗
敏爲磁侯田見秀爲澤侯谷英爲緜侯餘封爵有差城固選貢生岳中衡聞詔手刃僞合遂自縊以死解元席
珍光入山不食死
辛卯總督袁繼咸奏五月二十二日拜命是日開張獻忠破武昌六月六日至安慶而楚之會城告陷矣恐賊
乘虛東下江州人心驚潰則吳越之勢搖矣臣檄皖撫調兵三千爲臣臂指之使臣率陳可立先到湖口遏賊·
狂奔乞敕左良玉先事江南掃除獻忠上從之
東江總兵黃蜚議酌用水師
壬辰諭兵部募廢弁及草澤義勇之士·
高傑漬兵破清化錤城南渡河駐覃懷
癸巳戶部尚書倪元璐等請以浙省鄉紳團練鄕兵浙西則推徐石麒錢繼登佐之浙東則推劉宗周姜應甲
佐之于保伍中簡練鄉勇實行古弓弩社法從之
兵部尚書張縉彥蒞任
吏部護司務主事陞知府不許
兵部舉廢將于永綬
前兵科都給事中曾應遴奏今之紳富皆衣租食稅而吸百姓之髓者平日操奇嬴以愚民而獨擁其利臨事
欲貧民出氣力相護無是理也秦藩之富甲天下賊破西安府庫不下千百萬悉以賚賊其平日多所取民
有事多發犒士未必遂至于此又聞萊陽之破以東門鄉紳張宏德利賊之退盡追鄉民犒賞痛笞而窘迫之
一家發難闔邑罹殃虜至令宏德自指其藏得百萬金然後闔門就僇今之紳富亦宜鑒之略借均田之法使
富者稍捐以賑貧亦救民撥亂之策也
巡撫登萊曾樱請實議練鄉兵以避客兵之害實議清野以保民蓋藏之資
甲午故保定監軍口口□任棟贈光祿寺卿
復口口G□僉事越其杰官
福王由崧前寇失金寶請補給
乙未識吏部前命內外兼轉吏科都給事中吳麟徵未歷監司不得遽陞京堂炳微于內閣無私謁故陳演魏
藻德沮之
呂大器奉命入朝袁繼咸仍總督九江
劉承胤爲都督僉事總兵官鎮守武岡兼轄黎平清平
六0一三
絪催卷一百

思宗崇誠十七年

李化
之
六0一四
國權卷一百

思宗祟禎十七年
雷躍龍改吏部右侍郎張維機爲禮部右侍郎各敎習庶吉士
議調遼東總兵馬科南征工科給事中高翔漢言建虜出塞未數月今遼撫黎玉田永撫李希沆揭稱復欲入
寇事遠逼近不可示以單弱而調兵南征豈稱勝算將爲三軍司命唐通馬科孔希貴錚郐有聲鎮臣盧九德
怯甚已經議易而馬科仍調南行三軍誰爲統率乎
許都伏誅都得陳子龍書率同事十三人詣杭州投獄巡按御史左光先卽斬之盡隘桃孫榘之失奏復秩
張有譽為南京戶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總督糧儲
儒士陳于階特授南京欽天監博士
趣總督余應桂巡撫李化熙抵鎮
貢士上海何剛授兵部職方司主事練東陽義烏兵剛上收人用將行兵三策其收人曰忠義智勇之士在浙
則東陽義烏昔時名將勍兵多出其地東陽生員許都天性忠孝素裕韜鈐乞用之以勒徽婺二郡之奇才臣
願以布衣奔走聯絡悉遵戚繼光法申詳約東開導忠義歲餘可使赴湯蹈火臣見進士姚奇胤桐城生員周
奇陜西生員劉湘客山西貢士韓霖皆憂時有心乞下詔探天下豪傑則忠義智勇連袂而起矣有旨許都姚
奇胤下該部速議不知許都以叛誅也
丙申都督同知方國安爲平蠻將軍總兵官鎭守湖廣
前兵科都給事中曾應遴薦副總兵鄭鴻達緩念可用
丁酉許方孔昭戴罪整理河北屯田事務
戊戌諭京師講鄉約朔望宣聖祖六諭仍立善惡二簿咨詩
高傑南下江北大震總督漕運路振飛命副總兵金聲植扼徐州周仕鳳守泗州周爾敬守清曰
宣府總兵唐鈺貪淫被劾免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兼東閣大學士方岳實請嚴赦前舊賦或官吏漁命限三閱月指癸
召撫寧侯朱國弼忻城伯趙之龍對中左門
己亥故禮部右侍郎臭士元故□□□口楊光旦故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張延登各予祭葬
故□口D口苑景泰贈太僕寺少卿山東海道僉事長葛邢國璽贈光祿寺卿故渭南知縣陞兵部職方主事
楊暄故口□□□朱一統並贈陜西按察司僉事各廕子入國子監
王之仁為都督□口總兵官镇守浙江周仕鳳爲署都督僉事總兵官鎮守廣東
刑科給事中郭充言盜入關中憂不止秦也會城之安危不曉則督臣之趨進無方各官之聚散不知則三邊
之征調難及賊勢之趨向不脚則河東之防禦亦徒勞必偵探明白新督臣疾往如賊羽充斥勢難渡河宜從
永寧渡綏德直趨固原亦以上流御下風聞賊入時官兵刦地方民人駭散河東防賊當不在河東而在河西
今賊入關一月地方尙爾蒙蒙未有不知彼而能取勝者也
定漕運官六員各領千艘勒限竣役
庚子王庭梅爲順天府尹
上聞遼民任氏奏鼓聯義勇命通政司上之
呂大器言湖廣官無一人舊巡撫承天王揚基戴罪于江請改撫湖廣仍兼承天
巡按山西御史汪宗友檄副總兵熊通同河東道郝網以千二百人赴河上宗友奏曰晉河二千里平陽居其
半撫臣蔡懋德不待春融冰泮十八日自平陽反省二十日賊渡矣隨行馬步千餘宜兼程回平陽招陳尚智
叛兵檄各路防剿乃不發一兵二十八日至省臣力言宜提一旅而前張疑聲冀桑楡之效無如不聽何賊日
六O一五
認檳卷一百

恩宗崇鱝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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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桂卷一百

思宗崇藐十七年
選低官匝月餘郡苦失是誰之過與
李自成遣人投偽牒于兵部稱大順永昌元年約戰言三月十日至兵部執牒者則京師人自州值邀旅
客暴疾予十金代投以爲詐斬之
上憂寇臨朝而歎卿等豈無能分憂哉大學士李建泰進曰臣晉人也頗知寇中事臣願募本地餉百萬治兵
剿寇毋使東渡又曰進士石願單騎走陜北連甘肅寧夏之兵外結羌部召募忠勇勸輸義餉剿寇立功否
亦內守西河扼吭延安使賊不得東渡上悅曰卿若行當倣古推彀上欲用石隆建泰曰俟臣西行酌而用
辛丑總督漕運路振飛薦淮安同知范鳴珂郡降二十年清恬不爽請補淮徐道僉事以代何騰蛟
甲辰召口□□□何楷入朝
提督操江誠意伯劉孔昭薦前巡撫貴州右口都御史田仰堪任節鉞
釋姜埰熊開元獄
李自成大宴功臣卽席賜列侯銀一萬金五千珠一斗列伯以是爲差或五升三升尋自成東行以秦王存樞
永壽王誼沉韓王亶慶王倬淮從四月殺諸王于山西
乙巳左夢庚先發九江張獻忠自岳陽渡江設僞官于江北屯師江岸遂棄長沙作浮橋于三江口一軍過荆
州棄其舟竟以步騎數十萬上夔州
王承胤爲鎭朔將軍都督口口德兵官鎮守宣府
丙午諭兵部曰山東土寇出沒命撫按剿盜通餉又曰人心不固開警倡逃亟行賞罰用示勸懲又曰畿南震
鄰紫荆倒馬龍門固關宜亟毖備又曰秦督已至河卽率高傑等相度往援宣督星馳防河
工科給事中彭琯言述賊犯楚實由人心惑于三年免租一民不殺之僞示耳及見撫臣李乾德歷示免征益
復踴躍倘皇上大下蠲韶通行晚諭更當何如近傅十六十七年寬赦何如寬之十八年使賊滅後猶有餘力
并奇荒赤地通行酌免使老稞棒檄泣下非目前第一義乎武昌破時沿江積屍千里郡縣收復原任官戴罪
不敢任事必待遷補之臣功名與性命較則輕決不赴任罪以規避而止何益于地方之緩急請查陷城各官
除門迎先逃外調補空地以聯絡人心似爲切要
寇入洪洞知縣乾州吳東璧降拷掠宦室助餉前吏科都給事中申嘉言音二萬金猶夾死
丁未沔陽監紀知州章曠以鄉勇三千赴沔陽值賊景陵敗績失亡干人
左良玉上武昌攻江督叛將張國柱張天福
奏秦寇窺波三晉披靡賊騎未到而城池已空僞檄方傅而人心胥亂因議六事復保督口秦口厚
戊申吏部
河防緝爛急練戰講聯絡其緝惑欲委之秦中科道官密察秦人在京者恐爲奸伏以應寇也
熊通郝綱次靈石扼守郭家灘請濟師
總兵高傑報寇渡河有旨責撫按疎防高傑既稱兵精當破賊何待大兵四集也又命山西總兵周遇吉扼河
助高傑
劉肇基爲南京左軍都督府同知提督大敎揚
巡按蘇松常鎭御史周一敬參貢士金壇虞植逆親害民
總督鳳陽馬士英奏太湖縣疎防失守
己酉實授郭中杰副總兵
侍郎金之俊奏收拾人心聯絡鄉勇俱從鄉紳起江南士紳素稱好義命撫按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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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榷卷一百

思宗崇禎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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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恩宗縣禎十七年
余應桂逗留兵噪奪總督聽勘
李自成至聞喜搜捕巨室
庚戌戶部題督辅餉司戶部主事介松年改戶科給事中
南京戶科給事中羅萬象極言南糧折乾之弊
化熙爲兵部右侍郎象右僉都御史總督陕西三邊軍務
起郭景昌為右僉都御史提督雁門等關余巡撫山西
諭戶部邊餉告急外解不前餉臣旣撤令鹽臣黃家瑞督催解京
壬子葬皇貴妃田氏
召忻城伯趙之龍巡按陜西御史金毓峒于中左門
寇陷趙城副總兵陳尚智降于李自成導之破趙城寇所至多開門出迎結寨反拒官兵
李建泰薦布衣羅天錦下部錄用
諭工部以開封大水下按察司官會撫按撈起遺贊
提督操江誠意伯劉孔昭奏安慶廬州當添防兵蕪湖尤要嚴防
癸丑進陳演少保吏部尙書建極殿大學士廕中書舍人以三年考績
命德督鳳碭馬士英監勇衛营太監盧九德協剿張獻忠
故口口口口李輔明贈左都督諡吕
兵部尚書張縉彥言自舊撫熊奮渭潦倒之後海上僅足一旅民壯則多人奴占役鄉勇則虛應故事將領則
總督名縣參游以下皆紈袴儲備則鋒朽藥銷餉供則奇荒大疫道殛相望豈直一方之利害而已
真定參將李茂明報寇陷三晉高傑縱掠河東
夜星入月中宋史云星入月中國破君亡
甲寅郝綱熊通走回太原
乙卯命駙馬都尉萬煒告太廟行遣將禮敕東部右侍郎兼東閣大學士李建泰曰代朕親征以尚方劍從事
一切調度賞罰俱不中制上臨軒授尚方劍幸正陽門樓宴餞之命文武大臣侍坐樂作上手賜卮酒曰如睽
士程源說監軍凌雨曰此行也兼程抵太原收拾三皆猶可濟也若三晉失守無可爲矣進士凌馴授兵部職
方主事監軍赦故口口口口李政修罪從行營効用副總兵郭中杰充中軍西洋人湯若望随修火攻水利
諭兵部淮揚重地令漕運鹽法二臣增兵
南京守備太監韓贊周奏南京地震
回回實馬玉玉大者重三百五十斤次五十斤
兵部尚書張縉彥駁監軍渡河之報上亦聞寇未渡河責兵部輕信
談遷曰秦隋惡聞盜賊而亡先帝嚴明不幸晚亦類之且平陽陷久豈撫臣蔡懋德不以聞乎如以聞又何
能諱也鼓鐘于室聲聞于外覆敗同軌可爲殷鑒
徐標爲右僉都御史巡撫保定提督紫荆等關
工部尙書范景文禮部左侍郎丘瑜並余東閣大學士直文淵閣
丙辰督師大學士李建泰出都道聞晉警甚家存亡未卜因徐行日三十里至涿州兵逃三千餘人
談遷曰輔臣督師先帝時屢矣高陽矢力危疆克舉其任武陵沾沾自喜綆短汲深興化逡巡不力旋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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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榷卷一百

思宗崇禎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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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榷卷一百恩宗崇禎十七年
玦俱于高陽愧之曲沃自請督師志本殉國方是時逆黨渡河三晉半陷倘卽卷甲疾馳首控晉陽傅檄西
塞獎率吏民慨然同陶荆州之灑泣張睢陽之哭廟甘萬死以赴之背城借一亦云幸也卽其不效亦有辭
于天下萬世臣何負焉而曲沃食容容之福已久冀倖意外利則高陽非利當不失爲興化又何急之有
日者余應桂總督陕西之命時寧夏甘肅楡林亡恙能如王剛中一日夜馳三百里號召豪傑鼓厲義勇寇
方顧其後未卽東渡也國事大壞俱用非其人肉食者謀之不敗不止矣噔
丁巳諭兵部曰逆獻蹂躏江楚平蕩無期目今平賊將軍大兵有無馳卿江督見駐何處鳳督是否發兵會殲
黔粤各督曾否遵旨提旅扼援科臣左懋第察核旣竣着卽察催各路兵馬併楚皖江沅各撫犄角進剿四面
擊勒限三月內削平奏功不得逗留曠日坐失事會事平破格封廕如有觀望不進遷延踰限參來重處
圍擊
屯覃懷有兵三萬馬騾九千遺使壽州通總習鳳陽馬士英士英請屯其衆于徐州聽節制
高傑屯罩
大學士陳演睛释纍臣命刑部十日內具獄許贖
太僕寺丞賀王盛上所勘膠河圖
逮巡撫偏沅右僉都御史陳睿謨
張邦謨夏登仕仍副總兵毋濫加都督同知
南京吏部主事陳子龍改兵科給事中
前兵部尙書張國維以蒙蔽命撫按逮至都察院左都御史李邦華戶部尙書倪元璐俱言國維可用命仍原
銜督理浙直輸餉練兵國維奏輸納事宜
戊午吏科給事中李清書監司止宜實陛上從之諭吏部久任
蠲南直崇禎十二年以上贖瑷
馬士英以副總兵莊朝樑守徐州令中軍副總兵楊振宗賫金幣賚高傑安其家口于徐州關厢
李建泰發真定行至廣宗士紳守城不納攻三日破之殺鄉紳王佐笞知縣張弘基是日卽移兵出城
己未李明睿為右庶子衛胤文羅大任爲左諭德
左良玉至武昌屯金沙江
二月朔上早朝忽得儒封啓之其詞甚悖末云限三月望日至順天會同館錄一時相顧失色朝罷遂不復間
進張承胤太子太師左都督劉有實仍都督僉害總兵官鎮守紫荆等關轄四路
馬進忠復長沙初張獻忠聞楚師日集以舟重水涸盡棄之自荆州入夔門方國安馬進忠分道並進焚其舟
遂復長沙諸軍連營屯長沙岳州左良玉以五營追賊于沙陽距荆州七十里
河北屯撫方孔昭奏屯墾巡按應天御史鄭崑貞雷典屯業有實效上諭興屯求爲足國裕民若未經開墾輒
議三科小民能無畏阻
逮巡撫登萊右僉都御史曾櫻
李自成陷蒲州蒲州諸縣苦降命李安守焉追高傑于清化镇陷之設僞官濟源諸縣人竄盡河北大震懷慶
城盡
辛酉前督師兵部右侍郎丁啓容前知縣夏离亨能勸農請陞副使不許
李自成陷汾州知府侯君招死之汾陽知縣劉必達袖罵聞文被殺義勇范奇芳手刺儒都尉拔劍自曰吾
不死于賊之手自成以奇芳首懸于青龍驛士多弔之河曲縣奸胥奪印獻于自成靜樂縣人迎賊
懷慶府不守福王出奔與太妃相失遂至衞輝依潞王御史霍達至衛輝追高傑不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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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榷卷一百恩宗崇赖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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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楷卷一百

恩宗崇禎十七年
壬戌兵科給事中韓如愈言晉寇訛傳噫諸臣欺蒙如此
都督僉事劉有實專轄三關
癸亥諭言官論事須明白直陳毋隱語非告君體
逮江寧知縣楊文驄文驄索婪虐去春王允成兵東下南京兵部尚害熊明遇委文驄同都督孫必進往禦輒
自署南京兵部職方主事縱卒暴掠勒蕪湖知縣夏繼虞行屬禮繼虞不受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張慎言劾
之至是得命未發而止
前口科給事中姜埰戍邊故□科給事中方士亮故御史蔣拱辰故兵部職方郎中尹民興俱杖贖時刑部尚
書張忻議贖罪曰誤殺意及于甲誤及于乙殺者可恕死者易瞑富則千金次五百金貧亦百金曰關殺視誤
殺有間富則千五百金次八百金貧亦三百金曰同謀共歐致死者富必三千金次千金貧亦三百金
工部主事李逢申言勸取不若糾貪赦罪輸餉上從之命九卿科道糾贓甚者一二人如議
王正志王鰲永爲戶部左右侍郎鰲永總理錢鈔
甲子山西糧儲道口口程口口奏鹽課虧七十餘萬
命益王由本歸國先避邵武也
故兵部右侍郎劉之綸諡口
李自成至太原自平陽陷諸將咸通巡撫山西蔡懋德以驟將牛勇朱孔訓出戰孔訓傷于砲牛勇陣沒一軍
皆殲城中奪氣
乙丑左良玉以副總兵盧光祖等分道上隨州棗陽承天德安賊魁馬守應自荆州移襄陽官兵統領陳有業
攻雲夢僞園州收高翠堅守不克
寇圍太原傅檄遠近略曰公侯皆食肉紈袴而倚爲腹心宦官悉糠犬脈而借其耳目狱囚彙纍士無報禮
之心征斂重重民有偕亡之恨云云
巡撫山西蔡懋德知力不支審遺表令監紀賈士璋間道奏京師中軍盛時泰見之退殺妻子誓必死後城陷
同懋德縊于三立祠
陕西道御史王章巡視京營
諭戶部曰邊餉甚亟。外解不至皆由有司急贓贖而緩錢糧不嚴賞罰何以勸懲今內責部科外貴巡按痛禁
耗索完額則陞京堂否者除名
中書舍人張同敞言楚豫紳衿多從賊宜察諸生忠逆爲敎官功罪上然之
談遷曰忠逆本于士心卽教官何能爲宋士習壞于王介甫新說今士習之墩自晉江李贊始相矜以權情
目坑焚爲救時詆漮洛爲積腐宜揚雄馮道之流踵接于世也
兵科給事中時敏例轉金華知府敏奏辨命還原官
常澄嗣襄王
丙寅前總督陝西三邊軍務余應桂報全晉瓦解上切責之日爾奉命督秦何遠奔沁澤前疏兵僅二百今言
近干其以實覈
丁卯大風霾五色遞變闔室照之赤如血按邯鄲縣志云大風遞爰闈室照之赤如血召廷臣于中極殿并及
陳演戶兵部科
太原陷賊夜登城巡撫山西右僉都御史崑山蔡懋德左布政使永寧趙建極兵備副使鄭州毛文炳按察僉
事萊州畢拱辰等死之執晉王求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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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榷卷一百

思宗崇禎十七年
六
六0二四
國榷卷一百

恩宗崇禎十七年
郝晉孟兆祥爲刑部左右侍郎張弘道爲光祿寺少卿
戊辰敕李建泰曰睽仰承天命繼祖鴻圖自戊辰至今甲申十有七年未能修德尊賢化行海宇致兵荒連歲
民罹兵戈流毒直省朝廷不得已用兵剿除今卿代於親征鼓淬忠勇表揚節義獎厲廉能選拔雄杰其驕怯
逗玩之將貪酷倡逃之吏妖言惑衆之人逆誤軍情之輩當以尚方劍從事一切調度賞罰俱不中制卿宜臨
事而懼好謀而成剿則殲渠宥脅撫則解散投戈早蕩妖氛旋師奏凱封侯晉爵勤銘鼎鐘須將代朕至意徧
行示諭始建泰言傾家貲享士及聞家破失措頓畿內不前
命總兵劉澤淸自臨清移彰德
故河南睢陳道僉事隴西關永傑贈光祿寺卿故陳州知州成安侯君擢贈河南布政司右參議永傑崇禎辛
未進士君擢天啓辛酉貢士壬午七月俱陷陳州
故□口口□張質贈河南按察司僉事，故口□□口王壽爵贈宛平知縣故河南知府臨汾亢思檜贈太僕寺
卿故河間知縣文水陳三接故口□知縣常情各贈山東按察司僉事故口C口□李貞佐贈河南按察司僉
事並廕子入國子監
己巳召閣臣時蔣德璟疾不至
論吏部平陽副使李士焜等七人先逃後還已經革秩着戴罪圖功自贖
庚午巡撫保定右僉都御史徐標爲兵部右侍郎總督畿南山東河北軍務仍巡撫保定
諭戶工部右侍郎王鰲永□□□鑄営二當五錢
刑部郎中鄭爾設轉杭州知府遂參吏部文選主事左懋泰爲尚書李遇知駁奏
薄寧遠平虜將軍關遼登津水師總兵官黃蜚大清
建虜薄
張應元進右都督
命進士俱注官赴任
巡按河南御史蘇京被叛將馬奎蘇見樂陳德轉于寡郭驛獻寇求賞
辛未召戶兵部科及總兵吳襄于中左門
李自成至黎城別將陷臨晉
莊朝樑守河上縱高傑渡河至徐州士民驚擾傑旋赴壽州謁馬士英
諭戶部郡縣民壯原以捍衞地方乃祇供勾播封守何裨嚴貴有司編入鄉兵實行選練
余刑部吳昌時論死馮源等遣戌財查并罪輔周延儒籍沒充餉又曰周延儒見賄忘法本當全沒量追十二
萬吳昌時五萬
李祖述嗣臨淮侯
停鈔法前市浙直桑穰等料仍輸京師
總督鳳陽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馬士英歸援則總兵高傑于徐州同監軍護葬
壬申上憂寇罪己詔曰朕嗣守洪緒十有七年深念上帝陟降之威祖宗付託之重旦兢惕罔怠荒乃者
災害頻仍胡寇並急生民茶毒靡有寧居惟彼狡虜固曰犬羊非我族類若此流寇則分屬君民誼兼赤子忘
累世之豢養肆廿載之兇殘赦之益福撫之盆叛反以殺人爲仁掠財爲義至有受其煽惑頓忘仇敵深可痛
傷朕爲民之父母不得而卵翼之民爲睽子不得而襁褓之坐合秦豫丘墟江楚腥穢貽羞宗社致疚黔黎罪
非躬誰任其責所以使民罹鲦鏑蹈水火瑾量以壑骸積成丘皆睽之過也使民輸芻輓粟居送行賫加賦
多無藝之征預徵有稱貨之苦又朕之過也使民室如懸磬田卒污萊望烟火而無門號冷風而絕命又朕之
六0二五
國榷卷一百

思宗崇禎
六0二六
國档卷一百

恩宗澩誠十七年
過也使民日月告凶旱潦至師旅所處疫癘為殃上干天地之和下藏室家之怨又睽之過也至于任大臣
而不法用小臣而不康言官首鼠而議不清武將驕懦而功不舉皆睽撫御失宜誠感未孚中夜以思跼無
地己實不德人則何尤用告爾天下官吏軍民人等今睽痛加創艾深省夙愆匪涉虛文恪循實事要在惜人
才以培元氣守舊制以息紛囂行不忍之政以收人心蠲額外之科以養民力念用兵征餉原非得已各省直
撫按官急飭所屬有司多方勸諭毋失撫字倘有擅加耗美朦混私徵及濫罰淫刑致民不堪命立行正罪其
流亡來歸除蠲逋賦加意安插賑恤毋致失所至于罪廢諸臣有公忠正直廉潔幹才尚堪用者不拘文武着
吏兵二部確核推用以彰使邊草澤豪杰之士有恢復一郡一邑便分官世襲功等開疆卽陷沒脅從之流能
憤尚懷祖宗之厚澤助成底定之大功思克厥愆歷告朕意
談遷曰喻臺之悔奉天之沿漢唐二主啟動海內。克光大樂而先帝末歲倦倦翻然下尺昭如日月當其
時民莫苦于橫征率空言無指實朝廷好負人亟則引咎緩則反汗愚夫習而知之故耳目頑錮如初也倘
卽減今歲田租之半躬閱內府盡出其所有金幣珠玉等尺寸毋少靳明示吏民以充祿餉誅一二掊克之
吏銳意更始而吏民不爲感動者未之有也
李自成陷潞安瀋世子□年十六被寇執將見其幼所佩大金錢文爲大順永昌也試諸生分騎趨懷慶
彰德傅檄曰上帝監視實惟求莫下民歸往祇切來蘇命旣靡常情尤可見粤惟往代爰知得失之由鑑往識
今每知治忽之故茲爾明朝久席泰寧浸弛綱紀君非甚闢孤立而煬竈恆多臣盡行私比周而公忠絕少賂
通公府朝端之威福日移利擅宗紳左之脂膏殆盡肆吳天幸窮乎仁愛致兆民爰苦于災藏朕起布衣目
擊憔悴之形身切病燈之痛念茲普天率士咸罹困窮詎意易水燕山未甦湯火躬于恆冀綏靖黔黎猶盧爾
君若臣未達帝心罔喩睽意是以質言正告谢能體天念祖度德審幾朕嘉惠前人不吝異數如杞如宋饗祀
永延用彰爾之孝有室有家民人胥慶用彰爾之仁凡茲百工勉保乃辟緜商孫之後祿賡嘉客之休聲克殫
厥猷匡誼靡忒惟今詔布允布腹心君其念哉罔怨恫于宗工勿阽危于臣庶臣其愼哉尚效忠于君父廣貽
穀于身家甲戌寇前錄至大安驛兵部尙書張籍彥請令督輔李建秦綢繆布置臨淸德通天津昌平密雲六
鎮俱聽調遣時建泰在河間遭延不進
起故南京吏部主事成勇戶部主事葉廷秀
偽吏分遣于山西河南北直舊令多逃輒為土人拘留苦之或面受代又流謠曰吃汝娘着汝娘吃着不盡有
闖王不當差不納糧遠近聞之人人延頭思亂矣
魯世子以海嗣魯王
乙亥諭部院曰寇氛入晉畿輔戒嚴固圉安民全在察史該撫按屬官嚴加甄別必清謹循良素爲民戴方許
留任責令募練鄉勇毖備城守如贪殘闡冗令解任另行推補
議京師城守
宋權爲右僉都御史巡撫密雲
自成至忻州官民迎降遂攻代州五臺知縣文運薄迎降總兵周遇育守代州出奇奮擊累句日殺賊萬餘
李自成
自成合諸路兵進攻遇吉兵少食盡退守寧武關誓師曰
家何賴此武臣爲與貢士崔夢潮率精卒數百人且守且戰
寇陷懷慶
命勸貸文武諸臣限五日戶部上文武納銀貤封事例
六0二七
思宗祟禎卜七年
伍■卷一百
国榷卷一百恩宗崇禎十七年
六0二八
馬世奇爲左庶子徐開禧衞亂文爲左右諭德林增志爲右中允開禧尋憂去
金燦進南京鸿臚寺少卿
故刑部右侍郎朱大啓贈尚書故口口□□倪應春贈南京工部右侍郎故兗州知府鄧蕃錫贈太僕寺卿故
兗東兵備王維新贈光祿寺卿故□□□口高維岱故□口口□王來故口门口口劉禮各贈河南山東□口
按察僉事故□日D□范玄超贈工部營繕司主事故□日口口李時正贈良鄉主簿並廕子入國子監故閻
口□閣三選贈國子學錄
丙子戶科給事中介松年上言士節不振廉恥風徵倡逃迎降。出自衿紳深可痛憤亟宜崇樊節烈以收拾人
心上是之
戶部右侍郎王鰲永屢疏請纓上以始鼓鑄未允
吏科給事中馬嘉植言皇上亦知孫傅庭償事之因乎守關原自有餘大言一鼓蕩平饒倖爲之是以進退失
據今不戒覆轍而空拳徒膺萬一太原與淮揚俱震則爲禍愈激非知彼知己之算也臺臣陳丹衷借兵土司
之說尤宜商榷以數世豢養之兵尚不能必其用命而向蟹夷貴大義亦難矣况不能裹糧影從則搜括不加
倍乎百姓見兵過搖手閉戶狠兵一來保無驚疑乎兩粤之間又增多事矣
丁丑寇抵固關分趨真定保定一
戊寅吏部題堪任督撫諸臣沈迅魏公韓孫肇典朱家仕萬元吉馬鳴縣楊毓楫何楷聶明偕周光夏許譽卿
汪心淵毛九華夏允葬王道純詹爾選黃宗昌鄭之尹王守履李長春毛羽健
李建泰兵過東光不戢士民閉城拒守建泰怒留攻三日破之
己卯太康伯張國紀助餉萬金命進爵爲侯
也
節
回
庚辰大寒
上始聞山西全陷命跡訪諸王
命太監閣國輔等分餉薊遼
涂吏兵二部曰豫楚殘破郡縣料理需人各撫按悉聽自選吏更置不拘科目難流生員布衣但才堪濟變品
行服人卽與塡用有能倡義募兵恢復一州卽授一州復一縣卽授一縣功懋懋賞決不少靳一應練兵安民
理財之事俱聽撫按同所屬便宜舉行朕不中制
命內臣監制各鎭太監高起潛總監關薊寧遠盧惟寧總監通德臨津方正化總監眞定保定杜勛越監宣府
王夢弼監視順德彰德閻思印監視大名廣平牛文炳監視衞輝懐慶楊茂林監視大同李宗先監視薊鎮中
協張澤民監視西協又孫良弼守河間于朝守滄州楊開泰守霸州並屬盧惟寧兵部奏覆各處物力不繼而
事權紛拏反使督撫藉口上不聽
侯方载曰太祖之制內侍數人給澀掃而巳不使識字也故迄于宣宗不受其祔假而有王振之事又有
汪直之事至劉瑾而極凶豎魏忠賢而横矣天子手自誅鋤熟知其惡豈不戒前車之轍歟蓋輕其爲薰刑
之餘以爲其惡不能有為姑使察天下之情偽一旦得罪雖勢如凶豎而我能立除之無難也竊以為不然
夫人見虎則卹然閉門而拒之惟恐不速見鼠則恬不為怪究之隤垣穴墙不出于虎而出于鼠者豈鼠之
力有加于虎哉患成于所忽而卒然難防也故天下常有不測之事弊釀于庸主易反而偏中子英主則難
鄒滕盜起
辛巳命太監王坤督驪兩淮兵科右給事中韓如愈催餉江西浙江并改折骸臉如愈至東昌劉澤清陰遣盜
國柱勢一

思宗崇禎十七年
六0二九
六0三0
因彤卷一百

恩宗崇禎十七年
殺于車上猶曰爾何爲論我劉將軍耶
通州兵噪傷巡撫楊鶚鶚上章自劾乞罷上以楊鶚實心任事豈因其噪輒易賜樂金三十
壬午眞定陷眞定知府邱茂華預移家出城總督兵部右侍郎徐標下之獄中軍官不聽伺標登城畫守禦劫
標城外殺之出茂華茂華遂檄屬縣豫叛待寇數曰賊數騎入城收帑籍近京三百里京師無聞焉標字準明
濟寧人天啓乙丑進士弘光初贈兵部尚書祀旌忠祠
蠲開封歸德河南田租三年
太監杜勳請前都督黑雲龍效用宜府從之
甲申兵部尚書張縉彥余學士從其請也
寇至彰德趙王常諛降
劉澤清諸採破青登萊諸山下巡按御史議之
血軍御史霍連會澤淸兵于小離丁酉合營上臨清
乙酉進魏薬德禮部尙書余工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總督河道屯練往天津進方岳貫戶部尙書兼兵部尚
書文淵閣大學士總督漕運屯練往濟寧時日講官左諭德楊士聰宜慰襄王奉手敕諭左良玉入援會藻德
出治師請以士聰收山東義勇未及行
禮部言桂王惠王走粤命遺官賫璽書慰問
遼東巡撫黎玉田進右都御史
兵部請操江巡撫分任水陸鳳淮二督應援江干吳淞狠山各將犄角其衿紳各練鄕兵從之
戶部尚書倪元璐解任歸詹事府專日講
丙戌召大學士陳演總督京營襄城伯李國楨刑科給事中光時亨于中左
戶部尙書倪元璐請減朱大典贓銀不允
始俞詹事翰林四員待召對
丁亥召科道及尉馬都尉鞏永固于中左。
詔徵天下兵勤王
命府部大臣各條戰守事宜上候于文華殿各札入左都御史李邦華少詹事項煜右庶子李明容各言南遷
及東宮監撫南京上驟覽之怒甚曰諸臣所言者謂何稍間色漸平亦以寇氛日劇言或可採也而竟中寢吏
科都給事中吳麟徵請寨山海關外寧遠前屯二城徒奥三桂入關屯宿近郊以衙京師三桂忠勇可倚以辦
寇廷臣皆以棄地非策不敢主其議
楊士聰曰上初意不在南遷故驟聞而駭怒旣而思賊勢披猖則以爲可備一說故不復介意耳邦華等未
嘗具疏亦未嘗奉明旨他人何由而沮之坊刻數本皆稱光時亭沮之厥後爱書以此而成時亨以此被誅
如時亨者一爲賊官一爲虜臣死不爲枉矣乃必坐以諫止南遷無論邦華等無疏可據假使有之先帝果
意在必行豈一給事中所能沮乎
談遷曰南遷之議正統末于司馬力斥其妄在今日恨聽之不早然狂寇滔天人心惟慢卽幸而南也中道
變生徒取困敗惟東宮出鎮庶合靈武之事策爲最正上猶以威加海內抑知狐貉噉人事不容少需耶
御史李瑞和劾兩淮巡鹽御史馮垣登匿課七萬八千金有奇
前陜西總督余應桂奏賊衆號百萬非天下全力注之不可天下鎮將河南左良玉關東吳三桂並高傑唐通
周遇吉黃得功曹友義馬科張天祿馬岱劉澤清土國寶劉良佐葛汝芝及副將邱磊惠登相王光恩孔希賢
六O三一
团桂■一百思宗崇禎十七年
六0三二
宗崇禎十七年
國榷卷一百思
金守亮等合之赴軍前眞定之間督撫外加一督師如史可法王永吉其選也賜以尚方懸公侯之賞以鼓勵
之庶賊可滅也
張獻忠陷巫山縣前巡撫陳士奇未雕四川謂奸商掠■不之援獻忠連陷夔州雲陽至萬縣之小江
戊子大學士陳演乞休許之賜金幣始上憂秦寇演謂無足慮至是不自安求去
言各官不可出出卽潛遁遂止藻德等不遺
魏藻德辭新銜上允之有北人言
吳履中爲戶部左侍郎暑部事
前巡撫河南右僉都御史秦所式遽解任奪官總督豫楚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汪濬弛程充為事官是
月癸未濬至長垣縣南蹋被寇執
寧武關陷寇薄寧武關傅檄五日不下且屠矣總兵周遇吉悉力拒守大砲擊脓斃萬餘人會火藥盡或言賊
勢重可欵也遇吉戰三日殺賊且萬若輩何怯耶能勝之一軍盡爲忠義萬一不勝縛我以獻若輩可無恙于
是開門奮擊殺賊千餘賊懼欲退或曰我衆彼寡但使主客分別以十擊。蔑不勝矣請去帽爲識見戴帽者
擊之遞出戰不二日可殲也賊引兵復進迭戰脫帽以自別官兵大敗遇吉岡室自焚揮短刀力關被流矢牙
兵見執且盡罵賊縛于市磔焉遂屠寧武嬰穉不遺李自成旣殺遇吉歎曰關將盡周氏也者吾安得至此遇
吉字萃庵世錦衣衞指揮僉事歷總兵太子少保右都督弘光初贈少保諡忠武
李自成遣劉宗敏李過攻大同城陷代王傅齋闔家遇害初兵民皆欲降命城守不應總兵朱三樂自刎巡撫
大同右僉都御史衞景瑗督理糧儲戶部郎中徐有聲分巡道朱家仕俱死之知府董復降景瑗字仲吉韓城
人天啓乙丑進士城陷李自成居代王府擁景瑗至慰間不屈僞校尉脅去入僧舍夜自經弘光初贈兵部尙
書諡忠毅徐有聲字聞復金壇人崇禎乙亥拔買弘光朝贈太僕寺卿朱家仕河縣人戊辰進士寬平慈和善
題詠城陷或勸其逸不聽亟陽妻妾子女入非身從之又大同諸生李若葵闔家九人自縊死先題曰一門完
李自成入大同六日殺代府宗室殆盡留制將軍張天琳守之天琳殺僇兇暴閱兩月陽和軍民約鎮城軍
民内應于三月丁酉殺天琳
上召兵部尙書張縉彥間真定陷李建泰遇害卿知之乎對以不聞上曰院宫中皆知之卿何諱也曰臣未見
塘報上曰彼城已破誰設塘報且卿獨不爲遠值乎曰偵騎須工食臣部無一緡安得值騎今餉乏宜官爵勸
人參游而下其秩人不之應而副將非題請不敢今日之事惟陛下命之上推案而起
三月玘朔召兵部尚書張國維庶吉士史可程進士朱長治陳州諸生張鑠于中左門錄言三策首請皇太子監
國南京擇大臣輔之命國維往浙江督兵餉命部院廠衞司捕各官察奸宄申嚴保甲巷設還卒以禁夜行
巡親倉庫草場
魏藻德自請出京議餉不許命御史柳寅東等出覈近京通津諸庫餘銀濟餉
昌平兵譁焚殺官民巡撫胡謙斬首亂乃定
宣府告急命總兵王承胤偵寇所向扼之
釋罪戌內臣宋晉等八人閒佳
庚寅召文武大臣科道于中極殿間今日方略奏對可三十餘人有言守門乏人宜亟選科道餘皆兵食習聞
命内監分守九門稽出人京師武備積弛禁兵皆南征太倉久醫至是命襄城伯李國楨提督城守各門勛臣
一卿二初議僉民兵魏藻德曰民畏賊如一人走大事去矣上然之禁民上城諭文武各官輸助
六0三三
國稽卷一百

思宗崇禎十七年
盡
価遵化
六O三四
棺卷一百

恩宗崇禎十七年
通政使參議趙京仕爲右通政
辛卯進士朱長治授兵部職方主事
督師大學士李建泰奏請南遷願奉皇太子先行
襄城伯李國楨守西直門
召對平臺諭閣臣曰李建泰奏請南遷國君死肚稷朕將安往大學士范景文左都御史李邦華少詹事項煜
請先奉太子撫軍江南兵科給事中光時亨曰奉太子以往南諸臣之意殆欲何爲諸臣默然無以對上歎曰
朕非亡國之君諸臣盡為亡國之臣遂拂袖而起
欽天監正戈承科奏帝星下移諭修省
大學士蔣德璟致仕
癸巳故巡撫陕西右僉都御史馮師孔贈右都御史故陜西按察使黃網贈太常寺卿故長安知縣吳從善贈
陝西按察僉事故河南參政祝萬齡贈太僕寺卿故楡林兵備副使都任贈光祿寺卿故南京工部尙書南居
益贈太子少保故禮部主事南居業贈光祿寺少卿
封遼東總兵吳三桂平西伯平賊將軍總兵左良玉寧南伯薊鎮總兵唐通定西伯鳳廬總兵黃得功靖南伯
各給敕印山東總兵劉澤清進秩一級江北總兵劉良佐援剿先鋒總兵高傑甘肅總兵李棲鳳援剿江楚應
皖總兵馬科保定總兵馬岱宜府總兵姜瓌蓟鎭西協總兵孔希貴關遼登津水師總兵黃蜚寧夏總兵葛汝
芝關門總兵高第天津總兵曹友義河南總兵卜從善杜名登趙光遠楊御蕃許定國等各進署銜一級
福王由崧周王恭枵潞王常淓崇世子煇各南奔會于淮安
河南總兵卜從善南走宿遷
李建泰疾兵盡潰于真定中軍郭中杰縋城出降建泰被執監軍御史金镜峒不屈入三皇廟投井死闔門自
始棄寧遠微遼東總兵吳三桂薊遼總督王永吉率兵入衛
甲午召密雲總兵唐通山東總兵劉澤淸率兵入衞澤清前命移鎭彰德因縱掠臨清南奔。
命兵部治烽堠
監軍御史霍達奉命調勤王兵
命太監謝太舉監視山西仍察宣大總督王繼謨所在
上諭部院曰近者庶績廢弛治功罔奏皆上官不飭司官聽吏胥積蠹相仍唯賄是視其弊有不可勝言者今
後堂官務正己率屬左右侍郎分任如司官關冗任吏胥濟貪當卽參問
大赦天下韶曰暌承天御宇以來十有七年于茲矣日在冰兢思臻上理東人方張流寇又作調兵措餉實非
得已之事乃年年征戰加派日多本欲安民未免重累朕之罪也貪官汚吏乘機巧取加耗鞭朴日爲爾苦暌
深居九重不能體察之罪也將儒兵騙莫肯用命焚灼淫掠視爾如仇任用非人養毒致潰朕之罪也以
致寇勢鴟張脅從愈衆如豫楚秦晉偏地流害百姓忍怨吞聲無所控訴思我祖宗休養耐等近三百年至今
横遭慘毒有如此極歎息痛恨宵旰靡寧者也今已各路兵天下忠憤之士倡義勤王有志封爵者水陸
並進為民報仇今與爾士民約錢糧勦餉已行蠲免負買悉命停止郡縣官有私微私派濫罰濫刑不時密
訪以正其罪仍察天下大小將士戰守有功立與陞賞他如官民男婦有節義死雜者從優膾卹其一切不便
子民之事盡行革去以與天下更始毋信流雷自為驁擾至于被害紳士及一切軍民人等一時畏死從賊原
非有心甘逆除自成罪在不赦外餘僞官偽將有析渠獻城之功即授侯爵分别世廕賞查類官者一體充用
六0三五
國棺卷一百

恩宗嶺積十七年
六0三六
■樞卷一百

恩宗崇禎十七年
不顧官者安插寧家近如金有章等擢用黃閣等寬卹暌蓋深諒其不得已之心也他如文偽職牛金星喩上
猷武僞職劉宗敏羅戴恩等皆睽之臣子如乃心王室伺隙反正朕亦何忍棄之悉赦其罪令復官職嗚呼天
心未改祖德尤深睽方罪己省愆用賢治國改從前之敗轍以與爾等維新賊平之後耕田樂業永爲王民豈
不休哉若聽訛言懷邪疑贰大兵一集玉石難分徒貽後悔欽哉毋忽
談遷曰此留視諸二月壬申益加切矣使移于昨冬則遠近聞之或爲威動今剝牀以盾禍臨俄頃出都城
一步咸懷疑易慮其疇爲信之痛哉
李自成宿陽和兵備僉事于長華郊逊逖長驅向宜府
乙未上命太監馬司理馳赴大同督兵援剿
昌平總兵唐通以八千人入衞上召見之慰勞倍至賜大紅辨衣一發柠絲二金四十犒吏卒四千金同蓟遼
兵屯彰義門外
諭兵部申嚴哨梁尚書張縉彥言貌可觀儒闡無遠略啃探疎忽保定兵變旬罔聞惟虛文塞責
上按籍助戚大璫徵其助餉遣太監徐高諭嘉定伯周奎爲倡奎謝無有高泣諭再三奎遂謾詞高拂然起曰
外戚而如此國事去矣多金何益奎奏捐萬金上少之勒其二萬奎密書中宮求助中宮勉應以五千金奎先
輸三千金前太監王永祚曹化淳助至三萬五萬王之心最富上面諭之僅獻萬金諸內官各大書于門曰此
房亟賣復雜出器玩售于市後賊掠王之心追賊一十五萬他金銀器玩稱是猶刑死周奎抄見銀五十二萬
额浙江六千山東四千先後共二十萬時諭三等上等三萬金皆無應惟太康伯張國紀输二萬餘不及也又
議前三門巨室各检糧給水且瞻其妻孥使無內顧諸臣巨室多不樂而止
蔡鵬霄吳麟徵姚思孝各爲太常寺少卿
丙申大風霾晝晦其風腥不可觸
濟南兵譯
馮歷賞勞軍守城無應者三命之皆願納欵之馮獨行巡城見紅衣大砲曰汝曹試發之可殺數百人賊雖殺
我無恨也衆又不應之馮乃自起燃火兵民競挽之之馮乃奪士卒刀自刎遺疏言守禦事甚悉上憐之之馮
我御史金毓峒姪也
楊士聰曰杜勛卽前與高起潛同遺者曾不一月而叛逆至此使助不遣卽朱之馮不能守宜亦未必有人
迎降有人射書也蓋上以英明自許謂此輩可頤指之也平日未必有恩而臨事驟信任之而此輩又惟利
是從故及于難云
命定西伯唐通同太監杜之秩守居庸關
故商洛道副使黃世清贈光祿寺卿故長安知縣吳從善附陜西按察僉事故河南布政司參政祝萬齡贈太
僕寺卿故南京工部尚書南居益贈太子少保故巡按山東御史王道純附太僕寺少卿故禮部主事南居業
贈光祿寺少卿故巡撫宣府右僉都御史焦源淸故巡撫大同右僉都御史焦源溥故□□口□田時震並復
原官故楡林兵備副使都任贈光祿寺卿故□□□口朱誼泉贈宛平知縣
王則堯爲右僉都御史巡撫密雲
召庶吉士于中左門編修陳名夏嘗上言固人心有淮陽要害宜練兵以重臣鎭之稱旨進修撰余兵科都給
六0三七
思宗崇禎十七年
國榨卷一百
六0三八
思宗崇禎十七年
國榷卷一百
事中招募山東義勇上又間戶部左侍郎臭履中帑金幾何答曰八萬上曰此僅備城守雖各邊之月餉亦不
可以發履中曰若非各邊京師安守不聽
宋權爲右僉都御史巡撫淮
■官民積粟。助戚文武進馬
丁酉總兵劉澤淸遣使報捷自雷墜馬被傷賜金五十藥金四十命扼興定
嘉定伯周奎進侯爵
陳必謙爲工部尚書王公弼爲通政司使
起王鐸禮部尚書
僞淮安尹鞏克楨傳檄淮上巡撫淮揚右僉都御史路振飛巡按御史王燮同心守禦碎其墩
戊戌薊遼總兵王永吉請嚴居庸關守禦
進士陳源說魏藻德曰督輔何名尙駐河間其標下總兵馬科見兵萬人令速赴居庸與唐通協守猶可以鎮
撫萬一藻德不聽
命司禮太監王承恩提督內外京城薊遼總督王永古節制各鎮俱聽便宜行事給吏兵二部空札五百時聞
大同陷檄援兵
楊士聰曰初義興之再相也刘意爲正人正事乃未幾罷內操罷廠衛又未幾而誅王裕民劉元斌凡上之
所以信義興與義興之所以爲上信任者無一不與中貴爲難故左右之人有短義興老言無從而入卽使
得入而上之信任轉堅使其守法始終如『諸瑞又安得而媒孽之乃漸有一二么麼綠門下以濟其秋
諸瑞稍稍乘間借以自解上益不信由是義興偵知主眷之深而謂此具不足慮也語瑞積怨深忍茶而
待發合魯變日久義興行邊乃發其欺蒙諸狀上偵之果然迨吳昌時之事發而聖怒遂不可同初上祭與
化甚于義興有曰周延儒尚有人參他如何無一人言吳甡者繼而奥化成滇義興至死則以怒興化者儻
一先帝而怒義興者諸璫實鼓煽之遂至于不可救也故賊警旣亟仍分遣高起潛等爲各鎭監視甚至內
地漕鹽皆設分理山東東西三府各以一監總之何以說也繼而大同報陷號召援兵以王承恩為京减內
外提督居于督撫總兵之上此又何以說也本兵張縉彥庸碌下才소無調度之策賊陂寧武猶上疏請帶
學士銜至于偵探了無方略保撫殉難時踰半月賊又未至始終無一役達眞定故賊過昌平祇據傳說西
郊殺僇猝圖戒嚴其疎謬俱此類然亦因權柄有歸中瑞日橫日日召對有詰責而無商略卽欲調度而實
無所容其調度耳溯往事者不可不追究于禍亂之源也
己亥高斗樞爲右僉都御史巡撫陝西李希沆爲右僉都御史巡撫天津宋法祖爲右僉都御史巡撫保定
宋學顯爲通政司使
復罪廢諸臣冠帶
庚子寇薄近郊中外大震上日召對惟間兵餉以舉朝無人嘗泣下廷臣長策惟閉門止出入餘無一籌議增
兵外城則內城缺增兵內城則外城又缺裏城伯李國楨在事亦不敢抗王承恩禮科左給事中戴明說糾國
楨城守失措國楨益沮喪然刹國楨而不及承恩亦標論耳
戶兵科都給事中翰林院修撰陳名夏奏薦檢討方以智中書舍人劉中藻以智請至淮上招集豪傑中溪
亦請出募兵俱未報
辛丑分營都門設大砲兵部議召兵動王左都御史李邦華榜安軍民禁訛傳
上召對羣臣問以禦寇方略諸臣皆嚄喑不能對上憤惋斥兵部尙書張縉彥負國無狀縉彥頓首乞罷廷臣
六0三九
·國催卷一百

恩宗崇禎十七年
六0四0
國棺卷一百思宗崇禎十七年
咸舉職方司員外郎萬元吉知兵可任司馬
吏部尚書李遇知引疾河南道御史徐必泓劾之必泓故婪貨御史趙僕疏刺必泓未指名命部覆令指名必
泓力營脫以舊巡按御史張鳳融實之必泓心銜遇知及領河南道遂劾之或曰左都御史李邦華嗾之也
孝陵夜哭
壬寅赦刑部錦衣衞官囚
召前太監曹化淳等守城
楊士聰曰神廟自辛丑以後不選淨身男子者二十年至熹廟一選先帝十七年中三週宮中增萬人每年
月米增三萬二千石靴料銀增五萬兩此皆可已而不已之费也先帝旣以獨斷誅魏忠賢收倒持之柄而
官參之有時撤回以明駕馭之在我而不知此輩如毒藥
自操之遂謂此輩由我操縱故厭薄朝臣則以中官
猛獸未有不終罹其禍者也故天下之大患傷于有所恃中于有所忽而敗于有所狎
癸卯風晦
偽權將軍檄京師云十八日至幽州會同館崧
寇自柳溝抵居庸關柳溝天塹百人可守竟不設備總兵定西伯唐通司禮太監杜之秩迎降巡撫右僉都御
史何謙遁總兵都督同知馬岱自殺其妻子疾走山海關投總兵王永吉永吉倉皇出關依吳三桂
命三大營屯齊化門外
甲辰昌平陷總兵李守錄不屈手格殺數人人不能教諸賊圍之守鑠拔刀自賊焚十二陵傅檄京師張縉
彥遣探云昌平兵譁非寇也
命棄寧遠趨吳三桂入腳三桂徒二十萬家日行數十里是日始及關太監高起浒棄關道走西山
召考選官滋陽知縣黃國琦等三十三人于中左門問安人心則寇生財足用計安出國琦對曰賊之驕招撫
誤之也今亟收人心其次在用人問何以安人心曰安人心不羅惟上心安則人心自安上首肯又間生財曰
今言生助大概加派捐助俱非也皇上當搜內帑資外要上亦首肯間用人曰天下未必無人但人未必爲用
耳上大是之卽授兵科給事中餘以次對未及半俄秘封進上覽而色沮卽起入諸臣立候移時命俱出覘之
則昌平報陷也自是宸哀憂憫間商及文武大臣餘無所召諸臣退責閣臣守城事楊觀光倡言之魏藻德曰
君等亦可任毋責我
京師內外城堞凡十五萬四千有奇京營兵疫其精銳又選去出征登陴僅存赢弱兵五六萬內閹數千人守
陴不充又無炊具市飯兵餉久缺僅人給百錢無不解體奸黨布都下更充各衙門椽吏專刺陰事纖悉必知
故哨騎多降賊無一還報
夜傅吏部以左懋泰爲兵部右侍郎協理京營戎政總督城守即タ上之未報
乙巳開西直門納難民內官坐城上令箭主之也諸勳臣大臣皆不能詩
上早朝召對諸臣而泣各東手無策相向不能對或泣下有言馮銓楊雜垣當用有言劉澤淸宜封東平伯上
皆不應書御案十二字以示司禮太監王之心拭去已刻急足叩城下曰遠塵衝天兵寇至矣守城內臣使
騎探之報曰哨騎也不爲意日且午有五六十騎臠弓貫矢大呼開門守卒亟發砲斃二十餘騎難民死數十
人門始閉須臾賊大至方報過蘆溝橋俄攻平則彰義等門城外三大營兵皆潰而降火車巨皆為賊有賊
反砲攻城轟獘震地襄城伯李國楨馳馬闕下求面陳內臣叱止之國楨曰此何時也君臣卽求相見不復多
得矣內臣叩之曰守軍不用命鞭一人起一人復臥如故上召入因命内臣俱出守城譁曰諸文武何爲且言
官止內操我甲械俱無奈何或曰我輩月食五十萬効死固當乃請如己巳歲所派數俱乘城凡數千人上括
六0四一
湖梓卷一百

思宗崇禎十七年
六O四二
國榷卷一百

恩宗崇禎十七年
中外庫銀二十萬犒軍太常寺卿吳麟徵步入朝值魏藻德內出告之故藻德曰上煩甚且方息不必入手引
而出文臣分守俱不得登城權歸中官餘無所預右都御史口□至中陽門欲登城中官拒之細民某某各痛
哭一輸三百金一輸四百金各授錦衣衛千戶
丙午寇攻城砲聲不絕流矢雨集仰語守城兵曰念開門否且屠矣守者懂以空砲向外不實錯子徒以硝燄
震之猶揮手示賊賊退礮乃發賊驅居民負木石塡濠急攻我發萬人敵大砲誤傷數十人守卒清販架飛梯
攻西直平則彰義三門
封劉澤清東平伯時左諭德楊士聰衡胤文入直語閣臣曰左良玉吳三桂俱封而遺劉澤清且臨清地近可
虞也閣揭上得封
都察院左都御史李邦華薦新御史周亮工朱士朗劉令尹鑠嘗效城守且可亟用邦華至正陽門欲登城中
貴拒之
李自成對彰義門設座秦王晉王左右席地坐太監杜勳侍其下呼城上曰莫射我杜勤也可縋下一人以語
有一守者曰以一人爲質請公上動曰我杜動無所畏何質爲提督太監王承恩縋之上同入見大內盛稱賊
勢皇上可自為計守陵太監中芝秀自昌平降亦縋上入見述賊語請遜位上怒叱之諸內臣請留勳勳曰有
秦晉二王爲質不反則二王死矣乃縱之出仍縋下勳語守瑞王則堯褚憲章輩曰吾辈富貴自在也可無慮
兵部尚書張縉彥具奏臣據巡視御史王章手札云曹化淳王化民諸監視昨夜將賊杜勳等暗縋上城不知
何故人心淘洶變在旦夕臣聞而心懼如此危急臣累次乘闔欲覘城上守禦輒爲監視沮抑今縋賊上城恐
有奸究乞立賜推問以杜奸上召對同閣臣面諭遂手書遣縉彥上城案之至城内監沮之示以上傳始登
安在云昨暮入今晨已下之矣又曰尚有秦晉二王在城下亦欲通語縉彥云秦晉二王旣降寇如何
問杜勳安在
可上城曹化淳王化民拂衣而去因閱城上守卒家宝見城下坎墙聲急太監王承恩砲擊之連斃數人監視
曹化淳王化民飲酒自若縉彥馳至內閣約同奏上至宮門傅止之
偽檄至阜城知縣無錫黃繼祖遁低令郭寧圖至任
上御書親征詔曰以渺躬上承祖宗之丕業下臨億兆于萬方十有七年于茲政不加修禍亂日至抑賢人
在下位歟抑不肯者未遠歟至干天怒積怨民心赤子化爲盜賊凌寢震驚親王屠僇國家之恥莫大于此睽
今親率六師以往國家重務悉委太子告爾臣民有能奮發忠勇或助糧草器械騾馬舟車悉詣軍前聽用以
殲醜逆分茅胙土之賞決不食言遂召駙馬都尉鞏永固謀以家丁護太子南行對曰臣等安敢私蓄家丁卽
有之何足當賊乃罷已召王承恩亟整內員備親征申刻彰義門啓或曰太監曹化淳獻城開門也賊恣殺掠
前大學士蔣德璟宿會館被創上亟召閣臣入曰卿等知外城破乎曰不知也上曰事急矣今出何策俱曰皇
上之福自當無慮如其不利臣等巷戰誓不負國命退是夜上不能寢夜分內城陷俄一閹倉皇奔告上曰大
營兵安在李國楨何往答曰大營兵散矣皇上宜急走其人卽出連呼之不應上卽同王承恩幸南宮登萬歲
軍事夾輔東宮內臣持節至
山望烽火燭天徘徊踰時回乾清宮硃書諭內閣命成國公朱成臣提督內外諸
閣因命進酒連飲數觥歎曰苦我滿城百姓以太子定王永王分送外戚周氏田氏謂皇后曰大事去矣各泣
下宮人環泣上揮去合各爲計皇后頓首曰妾事陛下十有八年卒不用一語至有今日因撫太子二王慟甚
遣之出后自經召公主至年十五歎曰爾何生我家左袖掩面右揮刃斷左臂未殊手慄而止命袁貴妃自經
繫絕久之蘇又刃所御妃繽數人召提督太監王承恩對飲少頃易靴出中南門手持三眼槍雜內豎數十人
皆騎而持斧欲出東華門內臣守城疑有內變施矢石相向時成國公朱純臣守齊化門因至其第閣人辭焉
皇亭自經亭新成所閱內操處也太監
上太息而去趨安定門門堅不可啓天且曙仍回南宮登萬歲山之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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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稽卷一百

恩宗崇禎十七年
六0四四
園柱卷一百

恩宗崇禎十七年
王承恩亦自縊内臣持朱諭至閣閣臣不值置几上而反上年三十英斷天進承熹廟之後反前弊斥邪黨勵
精謀治曜區然有中興之志而邊事日警中原內虚加以凶饑洛至寇盜橫出拮据天下十七年而神器遽覆
何有極耶相傅丙子歲上嘗發鐵篋得像一幅作臣民奔避之
遂死社稷嗚呼神謨睿慮曾不一舒其懷留恨何有極耶
狀有一人不冠履投繯左右竊視之宛然聖容也及是頭童御藍衣跣左足右朱履御衣前書曰朕自登極十
有七年東人三侵內地逆賊直偪京師雖睽薄德匪躬上干天咎然皆諸臣之誤朕也朕死無面目見祖宗于
地下去暌冠冤披髪覆面任賊分裂屍勿傷百姓又書一行百官俱赴東宫行在猶謂閣臣已得硃諭也鳴
呼數有前定雖聖明無如之何豈非天哉
楊士聰曰坊稱託東宮于嘉定及是晚召通州獨對皆非也果召通州則硃諭當手授之或卽面與處分
矣何至次日城陷而通州茫然未之分乎且通州之特簡不後于承恩旣已召之豈有不留與同縊而復令
之出乎成國前歲曾總戎政因同林宗伯視孝陵乃以李襄城代之回充班首而無所宰城守兩日不過同
諸勳戚分守一門事之緩急何預焉時司兵柄外則襄城內則承恩先帝曾不一幸其家坊刘乃稱微服步
至成國第辭以赴席未反硃論之傳蓋憤承恩事故邀與同死而倦倦屬意元助或仍可佐東宮以圖一
效也獨怪承恩旣擅兵柄何不奉車駕出狩再作他計蓋承恩本曹化淳名下杜勳射書入城卽司視印王
德化已入牢寵矣化淳獻城承恩必知之內外局定萬難他計但一時爲上所迫不得不相與就縊而上亦
知出城艱難其勢必至于取辱也嗚呼先帝至英明之主也而乃與一貂豎同盡謂之何哉坊稱公主亦
至嘉定府謬甚又稱遣人倡懿安皇后自盡亦非也懿安後爲賊所得蓋受刑追銀也又稱杜勳自宣府回
與王承恩繾城而入進白綾琴絃及上與承恩繞城奪門不得而歸皆謬傳也杜勳已叛何能復回承恩總
督內外見在京又安用縋城爲也杜勳坊刘或誤為杜之秩
彭孫貽曰甲申之禍自有戴籍以來所蔑聞矣以疆宇之大兵甲之案而以英哲有爲之君寧憂喪亡哉一
夫奮而九有裂巍巍萬雉不崇朝以墮異矣乃至二聖殉國九廟遷移含氣之倫有不貿首腐齒者哉時賊
臣光時亨泥土木己巳之舊折武功南徙之謀託言死守歸禍于君父而丐生賊手雖膺千刃寧足盡臠其
肉乎當也先之挾帝以叩都也有二石楊郭之爲將有于謙以爲本兵決機若蓍蔡制勝類桴鼓故雖危而
不亡也甲申之季餉匱而兵驕賊繁而民怨朝廷威命不能行于偏裨乃欲恃數萬子虛島有之軍禦虎狠
之寇嬰城堅守吾知其難久也玄宗幸蜀德宗幸奉天鐘筴震驁國祉邱墟而二京終以克復者何也祿山
朱泚之徒皆假竊朝命以致强大一朝南向擅皇號其志侈矣淫僇以樹刑威僭汰以驕得志士民冤毒萬
姓仇讎而後思累朝休蓑之仁也王師乘之捷于拉槁雖有勁兵一敗不能復振者賊之能事已概見矣自
成亡命游魂非有董卓曹操之資也非有石勒之梟雄黃巢之果鶯也徒以牛金星李岩之徙為之布謠歌
刺稗政蠱惑民心使怨疾其上蚩蚩之民子怨其父臣憎其君延頸寇盜之來驅除所不快人心瓦解而皇
輿遂成板蕩矣自成豈有兼井之志奄竊大寶而有之舰聚無恥者相率而諛之以為湯武高光其道不踰
于此也然能盜而有之不能坐而守之以一胠篋之魁忽而擁天府之藏百官倉軍之積莛鐘美女恒舞不
絕于側也盗之始願過矣始之所以抑損者今且不復能自制也淫刑榜掠以徵厚賄士大夫之整毒亦曩
古所未聞也此豈有裂土稱霸之略哉蓋亦疆臣之失算以致斯極也當秦師之旣覆也三晉尙强而諸邊
猶足以守也帝誠親總六師西臨太原以至平陽黄屋渡河士氣自倍以大同寧遠之甲爲之前驅必信臣
精卒于河北號召中原之衆濟河而西則三秦皆我臣妾寧忍以一矢相加乎逡巡數月推轂庸相師不踰
真保而三替淪喪矣國君死社稷正也延國以圌存權也權而不失乎正者亶父去邠以興周重耳出亡以
江浙尙在也一成一旅且以興夏庸有幅員萬里不足以有為哉苟有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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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梓卷一百

恩宗崇禎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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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榨卷一百

思宗崇禎十七年
路智勇之將獎率三軍奉迎乘輿白旄黃餓左次以禦戎行發哀痛之詔罷厲民之政收中州之豪傑令鳳
泗之兵方輻並進而且驅策右師規復荆襄留都之兵渡淮以從彼賊之淫虐旣深而我之志斯奮因民之
怒以掃驕淫之寇一鼓可滅也况賊據京都羣盜不相下必有鬬構之形我則浮海而東聯關寧之鐵騎借
師建州此回紇吐蕃之所以復二京也否則北阻大河還都舊京資其謀臣用其輕銳其勢猶强于晉宋奈
何殉匹夫之節君命委于盜手靈武無受禪之詔聖安南渡上無英君下無賢相二京並覆而朱氏之絕續
如綫矣豈不惜哉豈不惜哉諸臣宜死而不死先帝可以無死而死帝固可無愧于列祖而諸臣之罪固不
勝誅矣
談遷曰露州高署丞弘商語予曰是日辰对順成門內有大瑤俱戎服可千騎稱王德化出門救火呼鑰開
門守者答以鑰在中府大瑞欲裂之或云前門開沿門去蓋暑丞所目睹將近前門畏砲矢由公生門歷長
安右門入大內蓋車駕在焉予又聞是暮忽傳五門令各家門外列一水缶卽謠傅家家一缸水門前迎闖
王人心去漢將欲鑍城堅守必不得矣出狩之事先期速駕未始非策第今日事後觀之則春秋之河陽唐
宗之奉天也當其寇未薄城遽委社稷而去之都人惶駭潰沸立見且謂婦孺之知不爲此而先帝肯身決
之哉迨長弩衝車叢蝟都門欲輕銳遠行必取道通涿彼眞定之黨自南至則涿未易出昌平之餘分掠通
州則通州未易出。果突騎數千驍將百餘贾勇決圍何施而不可今事不先圖倉皇就道僅疲羸數百貂勃
數輩頃刘疾馳追寇相繼拒則難戰行則難及肘腋之間效爲曹化淳者豈少哉苻堅之奔五將耶律淳之
走西遼亡國餘俘終爲世笑英斷如先帝寧爲玉碎毋爲瓦全畢命后妃手刃愛主其事焯焯爭光日月彼
區區覬幸之訃詘萬乘而騖匹夫制挈馬兔非所論也
張獻忠渡江屯萬縣大殺掠
丁未昧爽天忽雨俄微雪須臾城陷先入東直門殺字門河南道御史王章守卒蟻陰兵部侍郎張伯鲸走匿
民舍賊騎塞巷大呼民間速獻騾馬賊經象房橋羣象哀鳴泪下如雨內臣前導協理京營戎政兵部右侍郎
王家彥自經于民舍大學士魏藻德等未聞變猶傳單醵金方岳貢范景文方傳道至西長安門亟還都人奔
沸賊數千騎入正陽門投矢令人持歸閉門卽得免死于是俱門書順民王章字漢臣武進人崇禎戊辰進士
同事給事中光時亨降。章不屈死六月贈太常寺卿諡忠烈廕錦衣衞千戶乙酉十二月加贈兵部尚書王家
彦字開美莆田人天啓壬戌進士知開化特築城平巨寇調蘭谿崇禎戊辰擢刑科給事中巡視京營巡青廠
庫條上兵食大計如屯馬運河鼓鑄驪鐵等時稱碩畫歷戶工科左右給事中丙子憂去庚辰春起吏科都給
事中劾薛國觀黨邪害正是冬轉大理寺丞尋進少卿壬午四月進太僕寺卿言召買借調之弊是冬進戶部
右侍郎召對改今官至是守安定門投城下折臂足僕按入民舍解帶自經年五十七所著澤棬集六月贈太
子太保諡忠端
皇太子奔周奎家奎臥未起叩門未入因走匿内官外舍
午初李自成氊笠標衣乘烏駁馬儒丞相牛金星尚書宋企郊喻上欲尚璽司卿黎志陞侍郎張璘然從之賊
帥先淸宫宮人魏氏大呼问，我輩毋汚賊躍入御河死頃間橫屍二百餘人自成入西長安門以一矢射承天
門語其下曰吾射中中間必一統射天字下自成愕然牛金虽曰當中分天下自成喜司禮太監王德化以内
員三百人先迎德勝門令仍舊任諸監局印官迎如之因集選精壯八百餘人餘令散去自成入宮問先帝所
在大索宮中不得黎志陞進曰重圍百里難以飛越殆匿民間非重賞嚴誅不可。得此今日大事不可忽也乃
合獻先帝者賞萬金封伯匿者夷族自成登皇極殿牛金星檄召百官期二十一日會朝禁民間諱自成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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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核卷一百

思宗崇鎖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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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榨卷一百

恩宗崇禎十七年
自成同劉宗敏等數十騎入大內太監杜之秩曹化淳等前潭自成呵責其背主當斬之秩等叩首曰識天命
故至此自成叱去之贼分宮嬪各三十人見袁貴妃長公主創甚令扶去尚衣監何新負長公主入周奎家宮
人費氏年十六投眢井賊鈎出之飴曰我公主也羣賊擁見自成命内官審之非是賞部校羅某羅攜出費詒
以公主幸擇吉成禮死生唯命羅置酒醉甚費刃斷其喉死因自刎自成大驚令葬之僞黨劉宗敏據田宏遇
第李過據袁祐第谷英據萬煒第李岩據周奎第餘各據勳戚第占其妻女各署俱有儋官赴任敬諭吏役參
謁復榜示開業罷市者斬兵政府榜曰大師臨城秋毫無犯敢掠民財者卽磔之有二賊掠絹肆磔于市民聞
大喜傅告安堵如故軍師宋獻策身三尺餘善占驗嘗張肆正陽門久矣不知其爲賊間也初攻城占丙午丁
未辰刘可破若非雨城不克卽日西反六年始克之是日果雨城陷賊禁各家藏利器刀使于是剃刀鞘韓投
棄載道
諸文武臣殉難太傅惠安伯張慶增宣城伯衞時春太子太傅新樂侯劉文炳少保駙馬都尉鞏永固東閣大
學士范景文都察院左都御史李邦華戶部尚書協理詹事府倪元璐刑部右侍郎孟兆祥及其子章明都察
院左副都御史施邦曜大理寺卿凌義果太常寺少卿吳麟徵左諭德馬世奇左中允劉理順翰林院檢討汪
偉戶科都給事中吳甘來四川道御史陳良謨吏部考功員外郎許直兵部武庫郎中成德兵部車勰主事金
鉉中書舍人宋天顯玩文貴滕之經經歷張應選光祿寺署丞于腾蛟北城兵馬使司副指揮使姚成錦衣衛
都指揮使王國興錦衣衞指揮同知管南鎮撫司李若璉錦衣衞千戶高文采等俱死之惠安伯張慶臻冠服
坐于堂上命闔室縱火訖遂自經贈太師追封惠安侯諡忠武宣城伯衙時春舉家投井死新樂侯劉文炳任
邱人孝純皇太后之弟聞變擇大井驅子女一十六人盡投之後闔家自焚弟左都督文耀祖母瀛國太夫人
年九十預焉八月贈文炳太師追封恒國公。諡忠壯文燿贈太保諡忠果駙馬都尉鞏永固字洪圖大興人尙
經
樂安公主癸未公主薨生二女至是出珍幣環公主之柩以黃繩轉二女于公主柩前以火焚之大書于臨壁
曰世受國恩身不可辱乃自經八月贈太師諡忠愍大學士范景文字夢章吳橋人授東昌推官己未擢吏部
·主事天啓己丑春署文選浹月子告丁卯正月起太常寺少卿不赴崇禎戊辰冬就補己巳七月進右僉都御
史巡撫河南率兵入援進兵部右侍郎通州團練三月憂去甲戌起南京右都御史乙亥改南京兵部尚書戊
寅十二月罷壬午八月起刑部尚書十月改工部甲申二月兼東閣大學士聞變絕粒不食賦絕命詩二章有
誰言信國非男子延息移時何所為之句潛赴龍泉庵古井死八月贈太傅諡文貞左都御史李邦華字孟閣
吉水人萬曆甲辰進士知涇縣庚戌擢山東道御史癸丑按浙江丙辰予告丁巳補山西布政司參議引疾辛
酉補登萊兵備改易州道壬戌進光祿寺少卿擢右僉都御史巡撫天津癸亥加兵部右侍郎甲子十月疾去
京兵部尚書庚辰五月憂去壬午起兵部尚書余左都御史至是自題于版曰堂堂大夫里賢為徒忠孝大節
之死靡他自經八月贈太保吏部尚書諡忠文世錦衣衞正千戶戶部尚書倪元璐字玉汝上虞人天啓壬戌
進士授庶吉士甲子授編修丁卯主考江西崇禎初累言事請焚三朝要典人皆快之轉國子祭酒丙子七月
坐忌罷壬午五月薦起禮部右侍郎改兵部五月進戶部尚書蓋特簡也至是朝服北拜手書其官懸于門上
出黄練自經八月贈太保諡文正■錦衣衛千戶刑部右侍郎孟兆祥字允吉澤州人天啓壬戌進士授大理
寺左評事己巳四月進吏部驗封主事調考功文選轉員外郎歷稽勳郎中十月子告戊寅二月起考功郎中
十二月降三月補行人左司副庚辰七月光祿寺丞辛巳正月少卿壬午四月左通政十二月太僕寺卿癸未
三月通政使甲申二月刑部左侍郎至是守正陽門賊入殺之婦何氏子進士章明婦王氏俱同死章明字顯
之崇禎癸未進士八月贈兆祥刑部尙書諡忠貞章明贈河南道御史諡節愍左副都御史施邦曜字爾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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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

恩宗崇籁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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鬻稽卷一百

恩宗崇誠十七年
餘姚人萬曆己未進士除武學敎授辛酉進國子博士工部屯田主事甲子進員外郎丁卯二月知漳州辛未
進福建按察副使壬申進漳南道參政乙亥六月四川按察使丁丑轉福建右布政使治海道戊寅署福寕道
六月南京光祿寺卿十月改北庚辰八月進通政使辛巳十月龍癸未起南京通政使陛見十二月歴今任至
是自經遺詩云漸無半策匡時難惟有捐軀報主恩八月贈左都御史諡忠介大理寺卿凌義渠字駿甫烏程
人天啓乙丑進士授行人庚午擢禮科給事中甲戌吏科右戶科左巡視太倉丙子進兵科都給事中戊寅三
月例轉福建參政守福寧道己卯七月進蘇松道按察使山東右布政使壬午二月南京光祿寺卿癸未二月
改今任文好幽異哀選頗富自經盡火之八月贈刑部尙書諡忠清乙酉九月隆武加贈太子少保太常寺少
卿吳麟徵字來王海鹽人天啓壬戌進士授建昌推官憂去補興化壬申擢吏科給事中甲戌予告戊寅補原
秩又予告壬午起吏科都給事中。頗忤時相甲申二月議撒寧遠徵臭三桂入衛後雖用之晚矣今月進太常
寺少卿時守西直門城陷入道左三元祠作絕命詞及寄兄與子書明日卯時工科給事中仁和金汝礪降賊
招之麟徵大擠之門外工科給事中寶雞高翔漢又說之不聽酉刘自經其絕筆曰祖宗二百七十餘年宗
社一旦而失雖上有亢龍之悔下有魚爛之殃而身居諫垣無所匡救法應褫服殮時用角巾靑衫覆以單衾
墊以布席如此足矣棺宜速歸恐繫我先人之望祈知交爲邪許焉茫茫前路炯炯寸心而所以瞑吾目者又
不在此也八月贈兵部左侍郎諡忠節左諭德馬世奇字君常無錫人崇禎辛未進士改庶吉士癸酉八月授
編修壬午右中允癸未主武聞轉今官署司經局聞爕沐浴更衣向北再拜僕曰家太夫人老矣世奇又南
向拜拜畢賦詩自經妾朱氏李氏皆殉之八月贈吏部左侍郎諡文忠世奇同邑王蓀蕙秦汧趙玉森張琦俱
降左中允劉理服字復禮杞人崇禎甲戌進士第一授修撰己卯主試福建進今官直東宮講讀賊至何以大
用歎曰此言奚爲入吾耳入室拒之令婦萬氏妾李氏先縊其餘十餘口俱死遂自殺題詩于衣帶之上其詩
曰一點丹心和血痕迷茫何處叩天閣但將社稷留還我多把頭顱感與君賊題其門曰明故左春坊劉理順
月徵授檢討至是自題于壁曰身不可辱志不可降夫婦同死忠節成雙同媂耿氏吉服自經先婦經于左語
偉曰造次毋失序乃更解繋焉八月贈少詹事諡忠烈戶科都給事中吳甘來字節之江西新昌人崇禎戊辰
進士授中書舍人壬申選刑科給事中甲戌九月劾吏部右侍郎張捷通賄丁丑冬補吏科己卯轉兵科右壬
午改兵科左癸未進今官至是聞■以子託友人漆嘉祉乃作絕命詞曰到底誰貽國事憂疾雷悄悄破城頭
君臣義命乾坤險鳥鼠干戈風雨秋極目江山空灑泪傷心離亂此身休懸知今日難爲計唯取忠肝萬古留
題畢遂自經八月贈太常寺卿諡忠節御史陳良謨字士亮鄞縣人崇禎辛未進士授大理寺推官戊寅進今
官己卯巡按四川壬午還朝至是賦古風一首自縊妾時氏亦殉之八月贈太常寺卿諡恭愍考功員外郎許
直字若魯如皐人崇禎甲戌進士知義烏調廣東惠來壬午九月擢吏部主事甲申二月進考功員外郎聞爰
賦詩一首有丹心未雪生前恨青簡空留死後名之旬書畢北拜自經八月贈太僕寺卿諡恭節車駕郎中成
德字元修原姓張懷柔籍霍州人崇禎辛未進士知滋陽乙亥正月坐事被逮丙子獄中奏首輔溫體仁廷
杖六十戌邊壬午起知如臯進兵部武庫主事甲申歷郎中至是東左兪德馬世奇曰主憂臣辱主辱臣死
吾等身列人臣不能匡救貽禍如此惟有一死以報國耳年翁忠孝夙著諒有同心也聞梓宮停茶庵作祭文
一篇致雞酒哭奠即自刎其母張氏亦死之八月贈大理寺卿諡忠毅車駕主事金鉄字伯玉順天留守衞籍
武進人崇禎戊辰進士除揚州敎授己巳進國子監博士辛未三月進工部主事壬申三月火藥局災免官今
二月補兵部至是冠帶北拜往金水橋投河死母章氏闔門十餘人俱殉之八月贈太僕寺少卿諡忠節又投
金水河死者中書舍人滕之經阮文貴經歷張文選又中書舍人宋天顯投井死錦衣衞指揮同知管南鎭撫
六0五一
國權卷一百

思宗崇禎十七年
六0五二
國楷卷一百

思宗崇禎十七年
司濟南李若璉守崇文門至是作絕命詩有死矣卽為今日事悲哉何必古人知之句吟畢遂自經錦衣衛正
千戶高文采守宣武門城陷舉家十七人俱死文采自殺又布衣湯之瓊儒士張世禧子諸生懋賞懋官俱自
夏允彝曰烈皇帝之英明勳敏自當中興而卒至于淪喪者以輔佐之非其人也庶幾如范景文之寬大好
賢方岳貢之淸劾憂國不失賢相惜用之少遲謝陞不徇物情亦不違公論三公者于二黨皆公虚不滯謝
時合時離或以其機智而少之其糾許譽卿也實逢迎溫意未幾又推鄭三俊爲總憲似亦著于補過者但
胡寇之難范死節爲最烈可照耀于千古方以直精徹房入內聞變卽自縊爲僕所釋欲再縊而寇已入擒
之矣受刑至惨已搜其蕭然無有一物欲脱而大用之方終不屈以死或惜其死之少晚然大節終無貶
也謝陞不免于臣胡又未幾沒或云爲胡所疑也惜哉出方下遠矣
錢录曰古之失天下者有矣不稱同死社稷之爲賢蜚廉死商之亂惡來哭紂之屍皆不可以為忠長惡速
亡罪之大者也春秋二百四十年弑君三十六死君之難者。束華督弑其君與夷而及大夫華父宋萬弑
其君捷而及大夫仇牧里克弑其君卓而及大夫荀息然皆死于亂賊而非引經自裁者衛之石碏號爲純
臣不死州吁之難齊晏嬰以賢相而不受崔杼之禍周召二公著共和之効不與流彘之害人臣謀國之忠
豈徒賢于一死者哉如皆死已耳是社稷可墟國君可亡天下可拱手而授賊所稱謀人之壯稷之謂何而
徒以死自勵也三代而下與社稷同亡者往往而有近代莫不稱文信國其入燕也三年而後死丞相博羅
詰之曰爾立二王覓何成功知其不可何必强爲信國曰父母有疾雖不可爲無不下藥之理由是言之信
國豈徒拱手以天下與人而第以身殉爲烈哉昭代之所以失天下主無速亡之行臣皆趨亂之圖議論紛
更于朝使天子無終朝之令知國已危則爭求銜命以遠行避禍賢進人不必舉其忠良譽人必張朋黨
政以賄成爵以賂賀此必不可移之志也天子欲行其所是諸臣無所利必曲回其令以罷之天子欲去其
所非諸臣無所不利尤力張其說而行之先帝以英察明斷而號令幾不行于臣下如此則天下尚何可爲
哉至于保社稷策權宜備禍爕諸臣無一有也其萬有一全之策莫如倪元璐李邦華之議太子南行而光
時亨非之謀既左矣又靦然事寇苟贪富貴雖有豺虎疇將復食其餘耶奇謀殊策絕不一聞徒以黨同機
深者可以禦侮廉潔者可以分財入于其黨而能奮牙張賴操舍論議則互相標榜為雍諤臣也否則斗筲
無足算耳噫社稷之得存者豈非幸耶余目擊而歎曰脱使神器遽覆是蹇諤者其不爭趨賊廷鮮矣或義
不自屈身殉社稷蓋幾人哉一時從死三十餘臣而拷掠籤楚拜舞勸進皆以千計而所謂蹇諤者咸在其
間噫諸臣所謂讀孔氏之書者豈受公山之聘荆楚之封不以為污其所學或在是乎夫仲尼以王室漸卑
欲因其謀以興獎王室且分封之代人臣恒載出疆之貲豈若今世一主一臣而遂反身事敵乎哉由此觀
之諸臣之能從先帝于地下其于俛首就列弭耳賊廷相去遠矣記曰謀人之軍師敗則死之謀人之社稷
危卽亡之諸臣與社稷俱亡而不以賢稱者何也邪臣日衆社稷日危雖有善者莫之能謀故謂之曰烈皇
帝已大行諸臣能隨其後執綏珥策以從其後雖無建德立援樊衞社稷而戳旅之僕奔走之勞使大駕不
孤行于地下猶賢于居守而毁柙污面而俘繋滅恥而臣賊者矣然而讀史者至明之將季其于社稷存亡
之故蓋難言哉
戊申賊騎盡入城增戌各門賊數騎走通州大呼于城下曰京師破矣不得堅守廢弁魏黃□識賊出迎五六
里督餉戶部左侍郎党崇雅率將吏以降書生某方讀書聞變卽拜母慟哭出門投水死
內臣獻皇太子太子挺立不爲禮自成厲諱詰曰乃公安在曰崩矣自成復曰爾家何以失天下曰不知也問
百官自知之自成不能屈乃曰乃公在且尊養之毋慮也太子曰何不殺我自成曰汝無罪因共食命送劉宗
六O五三
國楷卷一百

思宗崇禎十七年

止之
之重
如死
六O五四
宗崇禎十七年
敏所已而復擁定王永王至永王年十三定王年五歲俱留西宫
大學士陳演魏藻德謁李自成藻德曰新進三載叨任宰相明主不聽臣曾致有今日自成曰爾旣新進卽負
特寵當死社稷何偷生爲藻德叩首曰陛下赦臣自當赤心以報自成叱去之命幽于劉宗敏所藻德于窗隙
語之曰如用我也無論何官而乃圄我乎
總督京營襄城伯李國楨驅入自成呵曰爾身任重任寵信踰于百官義不可以负國既未堅守又不死飾靦
然以就見何也國楨氣沮不能答徐曰陛下應運而典願留餘生以事陛下自成怒曰汝負若主我何用爲大
罵誤國賊尙求生耶叱送僞磁侯劉宗敏所初賊忌國楨握兵說以釋兵效順且爲首勛國楨信之及出面色
錢录曰李國楨之被寵也說先帝以强兵足餉及賅將犯闕上召問以兵餉何在曰臣兵未嘗不强特主上
無餉耳上默然久之及外城陷內臣奔告皇上早爲脫計上驟曰大營兵何在李襄城練兵何去曰今安得
有兵營兵早散孰能戰今勸走耳嗚呼國楨之所統者營兵也餉既不足歲費數十萬虛名固龍寇至盡潰
無一戰士其爲誤國可勝僇乎且愚上以營兵有司不得擅用刑禁縱兵爲盜夫謀人之軍師敗則死之國
楨不死欲求苟活卒被刑僇好事者妄飾美談被之忠節以快傳聞何其誣也御史吳邦臣家召箕忽先帝
降谊批曰暌誤用三臣悔不用三臣拜間爲誰甚悔不用者則劉宗周黃道周陳子壯也其誤用者則陳演
魏藻德李國楨也噫臣敢以罔先帝在天之靈哉
天津兵備副使原毓宗馳表迎脓毓宗蒲城人賊厚遇其母以招毓宗遂納欵初進士程源過天津說總兵曹
友義起兵時乏餉源復說督餉戶部主事唐廷彥發餉廷彥招源而毓宗嗾防海兵大噪刦餉庫金歐廷彥幾
死巡撫右僉都御史馮元颺欲誓師衆不應毓宗倡兼立黃旂城上大書天祜順民天津總兵左都督曹友義
以牙兵五百斬關而出毓宗以津兵邀之友義單騎走號宗僵馮元騰迎脓不鹰副總兵金斌把總婁光先指
揮楊維翰皆降金斌移營于演武場程源說之唐廷彥負創至馮元颶諭衆以大義衆不應斌留唐廷
源勸之以南歸廷彥曰自反無能報國創甚且死家母年八十有三君過敞邑幸慰之
己酉初自成示諸臣入朝仍任顧回籍者聽如一官潛遁株坐鄰役各斬首于是各役趣諸臣入朝皆倣服投
職名于偽相天祐閣大學士牛金星金星聚其牘而焚之翰林衛胤文林增志楊昌祚宋之繩皆前削髪金星
叱曰旣削愛何報名為命吏卒拔其餘閉承天門諸臣露立文裕院學士兼知文選顧君恩箕踞坐午門伸足
加諸大臣頸侵午總督倉場戶部右侍郎党崇雅巡撫順永保河御史柳寅東至自通州督師贊畫戶科給事
中介松年至自保定太監王德化從十餘人內出見兵部尚書張縉彥詬曰爾猶在耶國家大事爾與魏閣下
二人壞之呼從者批其頗縉彥至垂涕魏藻德救之德化叱之曰魏先生亦何顏以至此顧君恩出曰此卽魏
狀元乎藻德色赤君恩曰此特簡狀元宰相增光不淺僞黨皆笑之諸臣忍飢至暮乃出左庶子左春坊兼翰
林院侍讀周鳳翔入朝值王德化于橋上間駕安在曰休矣泣向人曰此時死猶可及乎人曰可及歸作書以
訣其父題絕命洞曰碧血九原依配主白頭二老望忠魂卽自經鳳翔字儀伯浙江山陰人崇禎戊辰進士改
庶吉士庚午授編修丁丑四月進南京國子司業己卯七月進左中允辛巳三月進左諭德癸未十一月歷今
秩八月贈禮部右侍郎諡文節又太僕寺卿申佳胤福建道御史陳繩德俱不食死之佳胤字孔嘉永年人崇
禎辛未進士知儀封調杞縣丁丑擢吏部文選主事己卯進考功員外郎十二月薛園觀以其受囑左遷庚辰
六月補南京國子博士國觀收進大理寺副癸未九月太業寺丞劦里東各人社
之策俱不省乃教井死之八月贈太僕寺少卿諡忠節陳繩德字靜生零陵人崇禎庚辰進士欽注御史七月
巡按山西癸未提督北直學校是月行部遵化聞變亟回自經八月贈太僕寺少卿諡恭節
六O五五
國榨卷一百

恩宗崇禎十七年
六O五六
國榷卷一百

思宗崇禎十
陳子龍曰記云儒有見死而不更其守者平時蒙廉仕享鼎食身受國恩見國將危乃擇地而蹈越境乃冤
其于君臣之義何其薄哉古之志士可以不死而必死恥僥倖也是故申蒯齊斷左臂弘演還衞用剖肝越
甲一嗚雍門死莒穆遇難厲附殉彼如不死固無繩焉申公出次在郊入國赴難可謂公矣詩云彼其之子
舍命不渝其公之謂歟
降臣少詹事楊觀光何瑞徵國子司業薛所蘿助敎吳道新右中允梁兆陽左諭德韓四維翰林院修撰楊廷
鑑翰林院編修陳名夏翰林院檢时張之奇傅鼎銓劉世芳趙玉森張國泰待詔高來鳳庶吉士朱積王自超
姚文然吳爾壎周鐘魯梁清標魏學濂劉肇國白胤謙劉廷琮張元琳張元錫何九雲傅學禹李化麟高珩
史可程黃燦李長祥劉廷謨楊明琅李呈祥何胤光呂宗烈成克鞏張端史垂譽楊栖鶚魏天賞龔鼎学初魏
學濂家人謀徼服南歸學濂夜觀乾象畢繞床而行竟夕頓足起曰一統定矣明發走周鐘所鐘腐百戶王家
英爾壎等邀之出百戶挽鐘帶至斷而出百戶自經又吏部郎中
熊文舉員外郎侯佐郭萬象主事楊元錫繆沅司務孫節戶部郎中姬琨員外郎王鳳林禮部主事黄熙胤員
外郎余忠宸吳泰來劉大鞏湯有慶主事高去奢吳之琦兵部郎中朱芾煌員外郎吳元伯趙開心鄒魁名主
事方允昌黄紀張愼學刑部郎中朱受祐主事歸起元李登雲工部郎中李逢申員外郎潘同春主事趙之璽
給事中孫承澤光時亨時敏金汝礪御史吳文幟熊世懿裴希度張懋爵蔡鵬霄枉承詔陳羽白涂必泓通政
司參議宋學頭太僕寺少卿葉初春尚寶司卿吳家周大理寺右寺丞錢位坤等他署多有不盡書也
李自成坐于文華殿牛金星宋獻策劉宗敏李過等雜坐盡釋刑部錦衣衞囚初宜興董廷獻以周延儒私人
下狱論辟賂賊左右得盡釋也廷獻因侯恂楊枝起張若麒入見自成慰勞之若麒自敍寧錦功盛毁先帝事
敏所錄用授若麒山海道防禦使故給事中龔鼎孳授直指使故給事中楊枝起授文選
司從事故太僕寺少卿曹欽程授口口口口餘拜官有差工科給事中高翔漢翰林院檢討劉世芳少鬯
事胡世安並改為宏文館檢討俱自成鄉曲奥援也光時亨改爲陳議大夫劉大鞏改禮政府從事方允昌改
兵政府從事庶吉士張家玉入見自成長揖不拜自成問曰何禮也曰客禮也自成曰旣已入朝何客禮爲曰
明臣不拜他姓自成叱斬之家玉仰天大哭自成問以何哭曰二親敎子讀書今日方完遂出不顧自成命縛
于端門乃縱之去
李自成命降太監杜秩亨選擇內臣初吉水貢士劉生知術數之學寓燕二十年甲申二月夜觀天象有憂色
秩亨間之曰若食君祿當盡忠報國吉凶何間焉詰朝竟去秩亨終降寇
大學士陳演上書勸進自成不納
庚戌先帝遺弓見于萬歲山同先后連椅出頓東華門之蓆會先后紉裳鼻孔微傷武選主事大足劉養貞走
哭三日夜失聲市柳棺以殯之有菜傭某過慟甚遂于其處觸石死之羣臣臨泣者二三十人餘皆揚揚策馬
不顧也兵部主事懷寧劉若宜來哭疾呼太祖高皇帝哭聲悲咽親者爲之墮汉尋被收考
賊搜成國公家得懿安皇后令肩輿歸太康侯張氏家蓋城陷之夕懿安皇后不及自裁步入成國公所
賊殺成國公太師朱純臣初硃諭在于內閣東宮及純臣俱未之知也賊得之卽收繋純臣申刘遇害并殺及
其子弟姪弘光初追封純臣爲舒城王
楊士聰曰左氏傳曰縱無法以遺後嗣而又收其良以死是以知秦之不復東征也先帝之英明豈其見不
及此坊刻稱盡殺百官毋殺百姓此淺夫憤激之言臆度而偽撰之非真先帝之言也朱純臣以硃諭付託
故收繋爲最先僇死爲最速復殺其子弟與姪軫之他勛臣僅殺其身及長子者其死為尤烈矣成國
本長厚無他技能直以元勳班首爲上所託非真鑒其才誠擇而命之也所託未遂而橫罹于禍誠可慨矣
六0五七
國權卷一百

恩宗器禎十七年
六0五八
國梓卷一百

思察崇緒十七年
然而國亡與亡在成園固非不幸也
封東宮宋王永王改口永公定王改安定公令日朝見乘鑒東宮在劉宗敏處求縞素監者曰將取諧宮中乎
殺河間知府方文曜初河間陷文曜罵賊不屈至是殺之
辛亥改殯大行帝后出梓宮。以丹漆殯先帝以黝漆殯先后加先帝翼善冠袞玉滲金靴先后袍帶亦如之
先是定永二王乘驢至泣拜卽去已而東宮亦乘驢至靑衣褻帽雖不哭而伏地不能起卽脅去偽天祐閣大
學士牛金星致祭留儈誦經不許人入劉養貞慟甚執赴權將軍李友所并殮太監王承恩
談遷曰自昔覆亡相踵桀紂秦隋以淫虐平獻恭昭以昏懦從未有勤儉明敏如我先帝思比跡三代而末
歲不造隕祀踣宗令人飲泣真穹壤之恨事也嗟乎帝之初載剪剔貂勃宮府肅如狐鼠惕息謗木諫鼓招
徠法弼海宇喁喁相望至治鞭撻要荒自不再計寢假數年潢池日潰終不馴服至于茶毒關塞虔劉畿省
中外騷然不寧。而乾心亦少亢矣政府之諂言路之雜收守之黷將校之玩儉壬蝕于內假盜螫于外滋釁
稔毒猶源之不澄奮三尺以威之租賦登則爲循吏流殍塞則付凶年誅求不已賑貸罕聞又所以籌邊餌
寇者兵曰鄉勇餉曰搜括勸助巨室削生民怨盈于下陂之于赤眉黄巾勢不可療而文武之泄泄猶如
故也天子習警曾無改忠而寄腹心于近幸忘向者逆案之懲創嗟乎先帝之患在于好名而不根于實名
愛民而適痛之名聽言而適拒之名亟才而適市之聰于始愎于終視舉朝無一人足任者柄託奄尹，自貽
伊戚非淫虐非昏懦而卒與桀紂秦隋平獻恭昭並日而語也可勝痛哉傅有之曰君以此始必以此終帝
寵信常寺竟同王承恩對縊是則晏子之所謂非其親暱誰敢任之也噉可慨也巳
李自成再設朝百官三勸進牛金星顧左若曰故事三勸進始登極何爲闕諸臣聞之伏闕勸進一日三上
煽耶
定官制改文淵閣爲文諭院翰林院爲弘文俯太僕寺爲驗馬寺尚寶司爲尚璽司六科爲諫議大夫御史爲
直指使巡撫御史爲節度使巡道爲防禦使其餘府尹州收縣令寺丞各有差印曰契
左中允梁兆陽少詹事楊觀光倡助五千金犒軍託宋企郊入之李自成卽召兆陽于文華毀兆陽曰先帝無
甚失德祇剛復自用君臣血脈不通以致萬民塗炭災害並至自成曰吾專爲百姓故起義兵兆陽頓首曰主
上救民于水火自秦入晉歷恒代抵燕兵不血刃百姓簞食壺漿以迎王師真神武不殺比隆堯舜若湯武不
足道也臣遭逢聖上當精白一心以報主思自成大悅留坐命茶揖送之出遂起兆陽爲兵政府侍郎觀光禮
政府侍郎
周鍾魏學濂合奏請葬先帝投文諭院大學士顧君恩君恩曰亦好名之事俟丞相牛金星至自奏之卽碎其
牘金星至呼鍾曰此周介生乎命作士見危致命論大賞之薦于自成鍾欣欣自喜
陽和衞經歷毛維張巡捕西城至是執送劉宗敏所宗敏欲其降維張大罵不屈曰雖爲小臣志不可奪自成
大怒夾拶並下斷指折足而死中書舍人呂兆龍投于御河遂見執縶營中拷掠一夕而釋之初拘各官不及
冷曹觸怒自兆龍始
國子監祭酒孫從度死從度居于金臺會館疾篤通刺鄰將羅戴恩羅怒其不面馳騎入內婦詈之被物抃舁
從度出立死之搜窖金七千李自成謂翰林而富如此始派各官萬金以上刑拷隨之矣或曰孫從度窖金七
千乃昔年其姻史莖所藏也
壬子李自成更定六政府官以宋企郊爲吏政府尚書顧君恩爲吏政府侍郎掌文選兼知文諭院故潼關道
副使楊王休爲戶政府尚書平陽知府張璘然爲戶政府侍郎總督倉場璘然有文望庚辰進士其策先列第
一甲上乙之大臣嘗薦其才館選時上親臨軒觀其面半藍曰此盧杞也以後大臣不敢復言前陜西提學副
六0五九
國接■一百

恩宗崇禎十七年
KOKO
思宗崇禎十七年
使鞏爲禮政府尙書楊觀光爲戶政府侍郎前戶部尚書侯恂爲兵政府尙書梁兆陽爲兵政府左侍郎前
陜西副使傅景星爲兵政府右侍郎掌職方事安伸爲刑政府尚書改李振聲爲刑政府侍郎尚璽司卿黎
志陞爲工改府尚書前太僕寺少卿葉初春爲工政府侍郎志陞後降陕西提學
李自成召庶吉士史可程令招其兄可法
僞黨劉宗敏大作夾具啓各官宗敏性最兇猛門立二桂磔人無虛曰時便衣入西華門導以四騎
癸丑總督鳳陽馬士英總兵黃得功興平伯高傑會于淮上
僞禮政府尚書鞏熺與隨駕各官率耆老上表勸進燎崇禎辛未進士
午刻李自成召見諸臣僞黨各雜坐唱名牛金星就縉紳錄手硃筆點之金星薦何瑞徵薛所蘊以及庶吉士
魏學漆何薛爲鄉人學濂與山西解元韓霖同事天主敬霖事賊又同年趙類同牛金星鄉舉並薦之自成授
學濂藏鈎觴政警絕無倫僞黨駭服自成召見光時亨面加獎隨諭以原官視事時亨寄子書曰諸葛兄弟
分任三國伍員父子亦事兩朝我已受恩于大順汝等當勉力詩書以無負南朝科第何瑞徵韓四維朝賀最
先翰林院銘宣宗皇帝作瑞徵以內犯李氏祖諱除之館中匾日聚星堂孫之澥以犯牛金星諱撤去之吏
有竊笑之者之澥厲聲曰我獨不能為倪鴻寶耶以有老母在也
貢士宛平王任祀爲通政使司參議任杞游宣府從賊
薄春李自成諭各官翌日各據朝本入朝光祿寺監事林蘭友求朝本式吳某曰緋紙黃面各列職名淤從之
行衆改效焉
刑部尚書張忻獨不可用紅單職名
甲寅僞中吉營左都督劉宗敘等率諸臣各布帽青衣伏于午門上表略曰獨夫授首四海歸心比堯舜而多
武功邁湯武而無漸德李自成伴遜之且謝之曰伊周豈不能爲湯武其不爲湯武者伊周之所以傳也宋學
顯贊曰看書到此地位豈非天授乎自成每登御坐竊涔涔首痛輒欲臥故逡巡未忍發是日登殿受百官朝
賀表箋俄見白衣神人仗劍立長可五六丈殿上華蓋盤龍彩爪攫張颯颯然俱動自成大怖幾仆于地倏忽
不昆蓋自是後自成不復登殿終日馳射飲博宣淫無度
庶吉士張家玉上書于自成曰前朝翰林院庶吉士今請賓歸順張家玉謹百拜稱賀于大順皇帝陛下君王
旣定鼎于天下心以尊賢敬德爲基是故不沒人之忠者天下所以有忠臣不沒人之孝者天下所以有孝子
家玉得君未及一年有親已老君王處此竟當賓禮之而不臣且比于晉處士陶潛旌其閭曰明翰林院庶吉
士張先生之廬庶不傷人子之心不辜爾蒼生之望不然雖使臨以刀鋸設以鼎俎家玉猶從容而樂蹈之耿
耿此心誓無後悔又上書曰忠臣義士于明爲多勒義樊忠于順爲盛是故如范景文周鳳翔等皇上當亟爲
明隆禮之史可程魏學濂等皇上當亟爲明尊顯之何則明孝著而
家玉殷人從周願學孔子但區區賓禮而乞係之以明者蓋不特以
見君王之高義實欲遂君王之大寧也當此多士多方尚在危疑之時莫若將家玉旌而别之刊其書以布之
四方得一仁人以收天下之人心勝精兵百萬可知也如其不允所請决不肯墜泥塗而爲皂隸羞歸鄉里爲
父母偬誓身爲牲少備天子大享上帝刀鋸鼎俎諒非負氣守節者所隱忍而規避者也榮之辱之惟命生之
死之亦惟命家玉出周風翔之門賊再得書怒欲殺之不爲動賊曰當磔其父母家玉乃遜詞以免仍舊秩家
玉親在賓州云爲二親屈士人笑之
乙卯劉宗敏拷大學士陳演再械其足徵黃金三百六十兩更發瘞萬金拷魏藻德貴其首輔致亂答曰藻德
六0六一
百恩宗崇禎十七年
六0六二
國隆卷一百恩宗崇咸
書生不諳政事値光帝無道故至于此宗敏怒曰汝書生擢狀元不三年而拜相明皇帝何負于汝敢詆爲無
道耶命批其頰復又拘其妻子用椤指勒黄金一萬三千兩又拷方岳貢以清望納四百金布四百匹丘瑜亦
命加禮焉吏部尚書李遇知拷追四萬六千
金乘間觸階死之兵部尙書張縉彦刑部尙書張忻工部尚書陳必謙吏部左侍郎沈維炳吏部右侍郎雷躍
龍兵部右侍郎金之俊工部右侍郎王鰲永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王志正等皆被拷掠輸金有差戶部左侍郎
小寺耶長推幾夾足勸惱揚汝成夾足一日以金壺美婢贈王
旗鼓乃免太常寺卿王都右庶子李明睿左中允楊昌祚林增志左諭德衞乱文少詹事胡世安給事中彭瑄
顧鉉御史張嗚皲黃熙胤曹溶馮垣登郎中朱芾煌主事申濟芳劉若宜陸禹錫彭敦曆行人謝于宣等以至
史館辦事衛幕雅流指揮于戶百戶椽吏效勞等官俱夾竟日夜不釋蓋派各臣助餉無翰用舍俱責绘納如
云不辨卽殿拷勒閣臣十萬京堂緹帥七萬科道銓司五萬或三萬詞林三萬或一萬各部曹以下亦千計勛
殺之貪者刑之而各賊濫及于無辜之士自成曰何不助孤家爲好皇帝李過曰皇帝歸爾刑威歸我毋煩言
也吏部文選郎中沈自彰素潔介被拷詞連湯若望等代輸二百金庶吉士萬發祥新喩人佯爲耳聾觸牛金
星之怒被拷之後尋釋授以縣令刑科員外郎陳鵬舉麻城人不報名被拷蒼頭泣代賊義而釋之中書舍人
吳橋李起寵詭稱風疾獨不拷
牛金星仍注選驅百官騎入會極門自机坐西向宋企郊北向坐入還則候于門而否則出東西華門初不解
其故東出者仍赴各營西出者皆斬于門外凡七十六人皆勛戚也恭順侯吳維英隆平侯張拱薇陽武侯薛
寧等俱遇害懷寧侯孫圆秦拘于劉宗敏所先一夕放歸蓋誘其財寶也國泰
濂襄城伯李
喜酒醉臥不起賊騎收轉并二子殺于圖李國楨年二十七婦受掠裸露于馬上
楊士聰曰國楨本大言無忌之人每逢石對他大臣跽奏國楨從旁立語睨視上幾無人臣禮迨身爲總督
擁重兵非他人無兵者比城未破未聞有何調度及城旣破協理王家彥死御史王章死襄城獨就執乃徒
為大言聳賊聽冀萬一之或兔色厲而內荏其肺腑可以立見也
有言襄城伯李國楨見賊願觸死于階前爭三大事葬先帝護山陵全太子
談遷曰國變時留都坊刘數種有言
定永二王李自成一一從之後以問北來諸人絕無聞也予遊燕值其門客有言襄城事甚詳者又其舅金
華某氏嘗歎其不能死國彼猶覬歸命之賞甘心事仇南人不察其實爲流聞之所誤或劉孔昭等浮薄相
遼東總兵左都督西平伯吳三桂以清師薄山海關傅檄遠近僞將不能禦報至李自成脅三桂父襄提督御
營居守京師令作書以招三桂書曰汝以皇恩特簡得專閫任非以累戰功也不過爲强敵在前非有異恩激
勸不足誘致英士此豈管子所以行重賞之令而漢高見韓彭則予重任之類也
李兵長驅深入卽無批吭搗虛之謀復無形格勢禁之力事勢已失天命難回吾君已矣爾父須臾嗚呼識時
務者亦可以知所變計矣昔徐元直棄魏歸漢不爲不忠子胥違楚適吳不爲不孝然以二者揆之爲子胥難
爲元直易我爲爾計不若反手銜璧負鑽輿棺及今早降不失通侯之賞而猶全孝子之名萬一徒恃償驕全
無節制主客之勢既殊衆寡之形不敵頓甲堅城一朝殲盡使爾父無辜並受僇辱身名俱喪臣子均失不亦
大可痛哉語云知子者莫若父吾不能爲趙奢耳殆有疑于括也蓋牛金星代作也因遣使賷白金萬兩黄金
千兩錦幣千端敕『封吳三桂爲侯以左懋泰爲兵政府左侍郎同唐通協守山海關發百萬金勞師于邊
李自成復檄左良玉高傑劉澤清曰大順國王應運龍興豪傑響附唐通臭三桂左光先等知天命有在回面
六0六三
南榷卷一百

思宗崇積十七年
生也
六0六四
愿宗崇禎十七年
革心朕嘉其志俱賜綵幣黃金所將兵卒先給四月軍糧俟立功之日陞賞抗命周遇吉身具五形全家誅
刑賞昭然爾等當審時度勢棄昏就明身享令名功重奕世孰與棄身亡虜妻子僇辱者等乎
巡撫淮陽右僉都御史路振飛集淮上義兵備寇淮安知府周光夏同知黄鉉監紀郎中高岐鳳兵備道副使
范明珂俱宿于城上分守而南京亦戒嚴
丙辰李自成大集宮女頒諸盜
党崇雅爲戶政府左侍郎總督通州倉糧
追拷朝臣劉宗敏論官勒限完贓卽釋餘賊概拷不限也李友家拘七十二人注選殆二十人聽其自捐兵部
主事劉養貞再夾惟呼太祖高皇帝輸四十三緒金杯二餘無措曰寧死吾耳工部主事湖口鄒逢吉夾死順
天推官南京劉有瀾被夾遂簪其喉死
談遷曰古來亡國之俘誅竄者有之矣至于刑拷追資子未之聞也彼以盜賊之智安足與言大計哉錦衣
衛指揮同知山陰朱壽宜方賊熾時匿不出回述賊榜兵部堂上列往路文武諸臣某某若千託某某居間
各有指共費七十餘萬故尙書陳新甲金二萬二千馮元飈尤夥故追拷其資以此囁論黷貨之罪至于誤
國雖死不足以贖其辜又何言乎追拷哉更株累閒散駢屍請宝楚國亡猿禍延林木雖適然之數要非可
盡諉也
諸選人乞請紛紛宋企郊曰新朝當自用一番人爾辈不如早歸乃稍稍道去庶吉士吳爾垻除從事辭不能
治劇顧改数授企郊怒曰主上經綸草昧未遑立學校安用敎授若亡國之臣理宜就僇以主上憐才故錄授
一官與之更始若旣不以身殉節復欲優游于事外是盛世之僇民也留之何益命送于劉宗敏營中吳叩頭
流血乃免
丁巳唐通遣吳三桂書勸降且言東宮亡恙三桂不答乃上書其父娶略曰桂以父廕熟聞義訓得待罪戎行
日夜厲志冀得一當以酬主眷屬邊徹方急寧遠爲國門戶被金淪陷幾盡桂方力圖恢復以爲李賊猖獗便
當撲滅恐往復道路兩失事機故暫羈時曰不意我國無人望風而靡吾父督理御營勢非小弱巍巍萬雉何
至一二日便爾失墜使桂捲甲赴闕事已後期悲恨何極側聞主上晏駕臣民僇辱不勝眦裂猶意我父素負
忠義大勢雖去猶當奮槌一擊誓不復生以殉國難桂亦縞素以死繼之豈非忠孝媲美乎何乃隱忍偷生訓
以非義旣無孝寬禦寇之功復魏平原罵賊之勇夫元直荏苒爲母罪人陵苞二親並著英烈我父矯矯王臣
反媿巾幗女子父既不能爲忠臣。三桂亦安能爲孝子桂與父訣請自今日父不早圖雖置父于鼎俎旁以誘
三桂不顧也書至李自成榜徨失據先是三月中都人傅吳三桂降于建虜舉朝驚懼先帝召其父襄問之襄
曰三桂忠孝必不至此三桂旋斬寇使奏聞先帝大悅又外戚左都督田宏遇前歲遊南京買歌妓顧壽而陳
沅絕色尤甚或以八百金市饋宏遇宏遇卒三桂以千金得沅僞都督劉宗敏據田氏第聞陳沅顧壽美索之
壽從優人遁遂梟優七人繫襄索沅襄言已歸寧遠宗敏不信拷之酷
此下尙有史閣部檉交而原木缺之存一行故不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