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一　思宗崇禎十七年甲申三月至五月

思宗崇禎十七年

弘光皇帝，御諱由崧，先是，福恭王常洵，神宗顯皇帝之次子也，以母皇貴妃鄭氏嬖，幾立之，後封國河南，王妃鄒氏無子，妾口氏，萬歷丁未十月癸未生由崧，戊午七月甲辰封德昌王门口□月進封願世子崇禎辛巳正月
李自成陷河南福恭王遇害世子出奔口口□月嗣王自恭王來寵賜甲于諸藩故奇技淫巧多輻輳習于
奢湎不好學居喪多失行禮部署部事右侍郎王錫袞難其封會寇警播遷無寧日積儲俱竭元妃黄氏繼妃
李氏俱無子後妃童氏遭亂不及從避居懷慶宮嬪散著
甲申崇禎十七年正月皱朔聞寇警迫發懷慶
三月玘朔薄淮安橐匱貸潞王以濟千金
四月弟偽丞相牛金星議登極禮更定大順彙典鴻臚寺官習登極儀百官勸進不允禮政府示百官令三日
再勸進陜西士楊聲華王琦撰勸進表授宏文館編修
大明門易大順門皇極殿易天祐殿諭令六日卽位軍師永城宋獻策占大順門不可開開左門且帝星不明
宜速正位天象慘列日色無光宜停刑
頒冠服大僚加雉羽于冠服方領以雲為號收各牙牌諱自務明光安令成字開二十四局鑄永昌钱輪郭如
舊搜民間銅器供之三日方止鑄錢不成變泰昌字斬局工以厭之
偽軍師宋獻策奏民間疾苦
劉宗敏先釋所刑拷方岳貢丘瑜張鳳翔雷躍龍沈維炳方拱乾楊士聰趙士錦李士淳劉明鍈吳邦臣等仍
皆幽之時各營益搜括雖市民稍裕輒收掠冤颛塞路被刑諸臣或輪多而諭或輸少而宥亦不可解刑部尙
書張忻身免而刑其妻子輪萬金刑部左侍郎郝晉五千金乃釋太常寺卿王都三拷三輸方釋卽死工部郎
中靑浦李逢申浙江道御史新昌馮垣登雲南道御史莆田鄭楚助行人都縣謝于宜順天推官南宮劉有潤
兵科給事中成都顧鋐工科給事中永州彭琯等並掠死英國公張世濟同妻妾夾死弘光初贈顧鋐彭琯並
太僕寺少卿
賊盡属內官出城毋再入凡數百人各大棍逐之初城守時內官坐城上士卒作白楊木棍塗以朱至是卽以
驅閹人都人稱快
靄磁侯劉宗敏閱軍僞制將軍白邦政僞戶政府從事巡漕方允昌共以二千人索餉至淮上見淮人戒嚴退
屯宿遷時畿內山東河南諸儒合皆秦晉無賴單身赴任态意威虐稱助餉衿紳受脅少忤而辱隨之又徵少
艾專侍郵傅人始痛憤威舊矣
周王恭枵薨于淮安
巡撫山東右僉都御史丘祖德誅僞使中軍梅應元倡亂殺部將張文籍等
己未李自成召禮政府侍郎楊觀光入內殿間以郊天不葷酒不近內不刊何也曰天人一氣相威不葷酒欲
其心志清明不近內欲其呼吸靈爽不刑欲養和氣感格上穹自成善之賜茶出觀光于劉宗敏稱門生
李自成飲牛金星宋獻策宋企郊劉宗敏李過等雜坐稱爾我牛宋頗恭敬自成呼之必避席對宗敏嘗兄自
成自成無如之何是夕宗敏請釋諸刑拷各臣
魏藻德死藻德通州人崇禎庚辰進士授翰林院修撰壬午五月進禮部右侍郎余東閣大學士辭侍郎衝以
少詹事東閣癸未主禮闌甲申二月首輔進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及屢拷吐金銀以萬計賊責之曰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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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信爾廉潔此金銀何来藻德不能等再拷語旗鼓王某曰顧將軍救我我女年十七而美願事將軍王鄙而
蹴之竟榜死仍追徵其子子訴父在猶可貸今何從出立被殺
黄道周曰人臣委身以事主主存與存主亡與亡固其分耳况乎身秉鈞軸位極輔理而乃蒙面偷生希圖
富貴至于幽辱拷逼獻金求全而遂駢首受劉去范景文之死祇二十五日耳忠逆攸分榮辱殊態抑何其
霄壤哉彼李建泰受敕逗留糜餉退縮終同于誤國偷生若蔣德璟之臨難脱身苟免視息其自疏于弘光
朝曰既不能如屈原之抱石自沉又不能效虞允文之借兵督戰徒託牽掣恢復之虛詞以自文其苟全性
命之實跡噫亦恧矣非范吳橋之抗身殉難綸屏之地幾播臣軌此先帝于遺詔血字有失天下皆因貧
官汚吏平日隳壞其盡行誅发之語烈廟身殉社稷亙古無南而諸臣之黷鄙誤國亦從來所未有也。陳演
談遷曰先帝好器人于立談之頃諛詞風湧重빨潛移而尤于通州失之章句下士視王伾鄭注輩彌不逮
也掄拔踰等靦焉負乘無論償事有傷先帝知人之明卽速禍于彼垂斃之辰不自悔其躐進乎
庚申官勸進不允牛金星示聽選貢士明日就試
李自成命禮政府佝書鞏情祭大行皇帝葬昌平東宮二王臨送東華門數卒异梓宮至昌平城下弃之而返
貴妃園合帝后葬焉
河南驛傅副使呂周爲僞節度使代路振飛以參將王富赴任游擊駱舉陽迎而猝縛弼周送巡按御史王
燮所燮叱之弼周曰汝不識人乎燮曰亂臣賊子我焉誡之縛至路振飛置驛亭鳴金鼓羣射之燮故弼周門
僞順天府尹王則堯試宛平大興諸生百五十人送吏政府注選
懾之
總督河南湖廣兵部左侍郎任濬御史蘇京中書舍人劉明瑛並改四川防禦使
辛酉焚太廟各主以太祖高皇帝主入歷代帝王廟僞禮政府尚書鞏煊手捧太祖主以出復收鑾駕庫儀仗
歸大內候登極各僞官集議禮政府大雷電震死數人
始釋刑拷官惟李過家未釋
遼東總兵平西伯具三桂縞素入山海關至永平西沙河驛聞拷其父遂從沙河縱掠而東頓兵山海城規復
京師唐通禦之兵潰迎降僅八騎還京師
壬戌政製印文符券用大篆契章用小篆仍九叠乾清宮額敬天法祖改敬天愛民徵畿內山西貢士八京聽
選黎志陞試順天諸生錄十二人入國子監改錦衣衞爲龍衣衞各營兵遞直午門然騎入禁門不之問李自
及各官往來禮東之類皆具鑄永昌錢及當二錢管錢局兵部侍郎劉永譽之子也自成至卽搜縫人優人寵
宮人■氏號■妃後自成遁與邦臣搜出獻攝政王自成早起啜少米湯憚用他物或見諸龍器若有物震
山東人聞幾各競掠土寇蝴起臨淄濟南道梗濟寧披守粗備兗西道僉事王世英乘總督河南道黃希憲南
下卽以濟寧城降賊
癸亥僞官又勸進不允改十六日卽位
濟南府降推官鍾樸自殺
山海關報益亟李自成發萬餘人東往運大砲出城
賊選民間聲洪者三十人充鸿臚寺官皆從伶人借朱袍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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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召慰父老于武英殷間疾苦
李自成給老本米止數斛馬豆日數升其衆甚怨蓋老營曰老木頭目曰掌盤子大將曰老管陣餘將曰小掌
家其老本皆劉宗敏統之自成不能制文武各官見宗敏皆跽受約束宗敏令左制將軍董學禮以千人南至
宿遷令僞將白鳩鶴往天津催餉
甲子李自成過劉宗敏所見掠治三百餘人慘甚令酌放之而前所斃者可千餘人宗敏進餉金千萬都督李
岩李牟李友徵不及其半派部曲人各二百金足其額
乙丑盡釋無臣或間留一二人如方拱乾楊士聰楊昌祚林增志等御史新昌馮垣登以髡夾于市三日死吏
髡獨不問且留用之則與軍師宋獻策有舊好也庶官釋後多微服遁或赴選如中書
瘁瘠不能出又家人雕阻經日仍斃于內所拷輸共七千萬大約勛戚
舍人李兆龍改成都府同知諸釋者或瘁
宦寺十之百官商賈十之。先帝減譜撤懸布衣蔬食銅錫器具盡歸軍輸城破之日内帑無數萬金賊淫
掠既富揚言皆得之大內議者恨之
改十五日即位。
李自成聞吳三桂斬使大怒立石李友等計之發數萬騎東行吳三桂訛聞父襄被害卽日自玉田還山海闕
丙寅太子復入宫自成令跽太子怒曰我豈爲汝屈乎竟免之
偽官復勸進許之鑄九璽不成自成始失色
濟南總兵張全昌刦廣東寄餉二十萬金
低制將軍李岩四事曰清六宮曰降官分三等抗命者追贓定罪曰營兵令屯城外聽征毋混民居曰招撫
吳三桂許以大國封明太子得世祀朝貢李自成不聽
李自成議東按風懼賞各百金各兵十金吏卒大失望更實卒白布四火靑布八丈皆市奪取之時都人
大失望牛金星顧君恩以告劉宗敏曰今但畏軍提不畏民變我所恃以攻取者軍耳少失意則不爲我用若
民則易制稍有動搖閉戶分剿不煩金鼓一時可盡且軍兵日費萬金若不强取從何而給金星不能難
坤寧公主匿周氏家夢先帝后隨以王承思告曰已訴上帝遠賊不久矣外人頗傳其語宋財策私曰我主是
馬上天子惜其多殺尚有三年富貴于是賊心益搖
副總兵莊朝樑刦單縣爲人民所殺
丁卯京營李昌期至淮安告巡撫路振飛以大行之喪振飛集士民告以大故衆皆泣下申號合
牛金星說李自成速卽位諸盜多秦人既至燕謂江南可傅檄下也還都關中徐論封賞諸降臣以關中宮闕
未立欲亟圖封賞自成曰陜吾之故鄉也富貴必歸故鄉即十燕未足易一西安諸降臣始阻
籌祿米倉及大通橋光祿寺倉昌平知州李日晉爲戶政府從事盤各倉糧共不滿四十萬石僅支數月
禮政府示定十七日登極朝賀次日幸太學釋榮可十二日習儀朝天宮十三日再習十五日頒詔天下論功
行賞明日百官于南郊候駕又明日黎明郊祭天地加袞冕卽大位諸臣各奏賀表
午刻吳三桂義師入關報數至趨兵政府侍郎張若麒左懋泰赴鐵遣王世忠招左良玉于湖廣勞金一萬銀
三萬而南下之師且未盡出
戊辰吳三桂殺賊騎殆盡初三桂险其下曰我不忠不孝尚何顏立于天地間欲自外其下皆曰將軍何至此
吾輩當死戰遂大破賊
己巳李自成改十七日卽位憂關東故屢更其期以愚人耳目各官如令習儀午門文諭院顧君恩出宮面有
文色疾呼曰且從容諸臣亟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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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伯吳遵周新建伯
王先通等諸外戚都督指揮及錦衣衝大帥俱殺西華門外左副都御史兼東閣大學士方岳貢禮部右侍郎
兼東閣大學士丘瑜以守者告之故俱自經陳演字發聖井研人天啓壬戌進士改庶吉士授口歷禮部右
侍郎庚辰五月進禮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辛巳敍恩進尚書文淵閣大學士癸未五月敍城守功進太子
見數人舁金銀一屋予之及見召以爲祥私語門人董生董生曰先生宜亟去國方多難雖貴極人臣豈有生
理龍水族也在山非其處因龍也乘之將蹶金銀一屋數人舁之以趨殆冥資矣演不悅演引疾去以貲重故
緩其行皆前陳新甲所寄也被拷掠搜四萬八千金珠寶甚夥再掠得黃金三千珠三斗牛金星所至輒繫之
稍遲鞭卽下體無完膚方岳貢字四長穀城人天啓壬戌進士授戶部主事歷郎中出知松江廣西廉惠並著
赋額不登屢鐫蔽滞留十四年歷降二十九級而循聲日有聞壬午九月進山東漕儲道副使先帝心重之癸
未六月特召見擢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十一月兼東閣大學士直文淵閣甲申進戶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拷
搜千金賊不信再夾松江賈人代輸千金始得釋丘瑜字德如宜城人天啓乙丑進士改庶吉士授口歷禮
部左侍郎今二月余東閣大學士搜拷得二千金
錢录曰陳演于陽羨罷後極爲先帝所任一時臺省有文學者初拜陽羡之門復盡趨演予癸未入都私語
台臣曰人謂井研未廉奈何答曰會是此相而猶謂未廉乎噔觸邪之任鐵柱之臣而公論如此此明之所
以失天下也
談遷曰嘗讀方岳貢子征思辩揭云三月十八日夜半先帝傅手敕以諭閣臣速奔行在亟問聖駕何往內
臣皆不知念集諸閣臣會議知事已不濟即自縊精微房班役宗顏道救解掖至西長安門賊騎砍傷宗顏
道二十三日得觀東宮定王于劉宗敏所慟哭仆地東宮曰我怖甚先生幸勿去曰臣敢不奉命按所謂手
敕即楊士聰核真錄所云硃諭也楊謂閣臣已出此似閣臣俱在意昏刻外城陷閣臣豈有坐視之理俱侯
內閣倉皇無訃委硃諭几上而去事容有之吳橋恢廓大度不飭簠簋終殉社稷矯矯不羣穀城以羔羊素
絲之守砥礪一生獨不能為吳橋耶荏苒後死情或可原今概從陳演辈則大非其倫似未可以深疵也又
時臣清謹如陳必謙沈自彰文行如楊觀光俱錚錚有聲汚面賊廷聞之眞可歎詫彼周鍾魏學濂輩噉名
逐利原澤中之麋何足論乎
是夜京城之外徧張吳三桂榜約士民縞素復仇一時都人皆密製素幘
庚午李自成率兵六萬聲言十萬東行劉宗敏李過等從之又追軍師宋獻策以行挟太子永王定王吳襄自
隨出齊化門太子二王女幘綠衣各以一兵抱之馬上都人擁觀多隕涕兵呵之自成不許僞官送至金水橋
禮政府尙書鞏奏臣部甚閒司官可删自成曰官盛任使所以勸大臣也牛金星李牟李友等居守
先帝凶問至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工部尚書程註都察院右都御史張慎言兵部右侍郎呂大器詹事姜曰
廣太常寺卿何應瑞吏科給事中李沾御史王孫蕃陳良弼朱國昌米壽圖各至戶部尙書高弘圖邱中議監
國首福王次當潞王而倫序以洛陽爲正可法嘗開府淮上雅聞其在藩事意靳之不敢言猶疑北變風影踟
疆未卽決
辛未李自成至通州大驅騾馬三千橐駝一千
西長安街有私示云明朝大數未盡人思效厭于二十日立東宮等語初京師私示狎出劉宗敏屠其處居民
數十家今示粘黃牆上不能致詰
高宛知縣蘇方募兵起義山東自濟南陷臨清濟寧武定濱州賊騎充斥蘇方漢中人屢拒賊有功至是
山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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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死士二百人傳檄遠近云賊不足畏遠近響應
撫寧侯朱國弼脅取淮安庫金十萬
壬申李自成至密雲
何瑞徵以望日率諸詞臣謁牛金星金星曰訛言四起諸君無事宜简出
山東新城盜王銘盤聚散卒數千人梗道
劉宗敏叛李自成走西安宗敏懼關兵忌自成獨擁厚賚又爭我叛將白廣恩引衆去兵逃其三萬人
癸酉賊盡運金寶以入秦驅騾馬千計括各庫金共三千七百萬有奇制將軍羅戴恩以萬騎護之而西初戶
部外解不及四十萬捐助二十萬有奇而大內舊减黃金四十餘窖内監皆畏先帝不以聞
楊士聰曰嗚呼三千七百萬捐其奇零卽可代二年加派乃今日考成明日搜掠使海內騷然而扁鑰如故
策安在也先帝聖明豈眞見不及此徒以年來之徽解艱難將留爲羅雀掘鼠之備而孰知其事勢之不相
及也吁其亦可悲也矣
甲戌李自成簡輕騎以向永平
是晨京師宜武門外榜曰天命刦運借手于闖警戒貪污贓史諸臣頓忘明朝以受新職今大明運當中興太
子神異大小百官卽宜共輔太子仍行明朝之事卽有神祐之毋依然叛述不思明朝立有天髓此觀音賜夢
不出此示天亦髓之末署曰天定大明長興元年四月十七日給僞都督李友捕榜之左右民殺之巡城窮其
事則觀音菴中沙彌吿老僧所為囚之及賊遁老僧無恙
薊遼總督王永吉以三十騎間行南下永吉紿吳三桂起兵江南協應
平陽進士王道成爲僞青州防禦使單騎赴任城中脅服不敢動衡王常遮出奔
吳三桂大敗賊斬三千級前吳襄貽三桂書不言被夾使者偶述之三桂意父必死益痛憤
乙亥李自成至天津西山海關道防禦使張若麒同巡撫遼東右副都御史黎玉田巡撫山海永平右僉都御
史李希沈來迎自成大喜張若麒奏荐臭三桂自東宮出京以來諸臣迎自成或見東宮亦跽東宮乘騾必間
之曰爾新官乎抑舊官乎如答曰舊官東宮必淚下手指自成曰甚利害須耐如答曰新官東宫怡然曰渠明
主須善事之舊官有稱殿下揮去之曰不可
李自成益調諸軍共十萬攻吳三桂三桂之入關也擁衆二十萬內徙自成遣唐通守關而敗又命白廣恩援
通又敗自成親至攻關城圍之數匝東二里復有羅城外拒賊盧三桂東走又二萬騎西出一片石轉東夾攻
關外適建人兵至三桂度前後俱勁敵不得已而與建人合三桂舅祖大壽久降胡與故督撫尙書洪承疇共
請兵于台星可汗于是英王莽虼鎝將萬騎爲左翼入西水關豫王阿吉哥將萬騎爲右翼入東水關攝政王
湯鵝泰將三萬騎駐歡喜嶺盜爲三桂聲援按兵不進詰朝將戰三桂懼將數百騎突園出關外入敵營髡見
台星可汗可汗大悅約進兵擊賊三桂復入關盡髡其兵刘日決戰
談遷曰吳三桂之乞援建州非其意也建州告警在正月又寧遠內徒邊藩盡撤建州撐虛無疑矣三桂內
賊寇外怵建人權其兩害勢必東款以擊寇而三桂孤矣當時王永吉輩奮薊鎮之師稍張其變三桂當
未失路至此嗚呼僕固懷恩以回紇靖安史之亂桑維翰以契丹滅唐雖撓敗踵至而兩京收復自如也石
晉初造亦自如也皆先有成約輸幣割地得支吾目前三桂孤旅又無一人佐其謀前門驅虎後戶進狠至
不暇顧惜故
丙子吳三桂擊賊于關內敗之贼分道並進日暮乃罷
牛金星聞警益亟懼内亂大索城中兵器嚴門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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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陽巡撫路振飛追糧船七百艘駐清江口
丁丑吳三桂大破賊于關內賊精銳向不過數萬所至皆虛聲脅下既入燕人懷重賂各思西歸自成知邊兵
勍成敗待决故驅之死劂三桂悉銳出戰無不以一當十賊益連營而進金鼓之聲震蕩百里三桂力戰殺賊
數千人賊亦贸勇叠進自成挾太子登高岡立馬觀戰賊衆我寡三面圍之三桂兵東西驅突賊騎亦左縈而
右拂之陣數十交圍開復合自成按轡高岡上見白旗一隊繞出三桂右萬馬奔騰不可止自成揮後軍亟進
有僧人跽于馬前曰彼白旂者非關寧之兵必建州兵也大王急避之白旂兵銳甚所至莫能當自成策馬而
走諸賊畏令嚴故未退忽塵開見辮髮而甲者咸驚呼曰虜至矣虜至矣拉然崩潰墜戈投弓自相蹂踐死者
數萬人關兵建人分道乘之賊無敢衡殺其大帥一十五人奪其輜重無算自成以數千騎亟走于永平賊黨
奔潰各收散亡至于永平始集
談遷曰賊將祥符李生肖字据左懋泰宅從東行所部一萬三千餘人敗回僅庖人一家丁。肯字面述敗
狀高署丞弘商在坐聞之曰自成出吳襄軍前以招三桂三桂不動求見東宮亦出之三桂叩馬上而哭自
成囑東宮招之三桂稱萬歲東宮還營自成輕騎欲過三桂營勞軍三桂諾留宴同東宮焉酒數行笳吹大
作三桂遽起抱東宮入自成亟騰馬去不及執矣天騋晦賊休營不備胡騎突殺銳甚自相踏藉僵屍數十
里李屑宇謂從賊十三年未有此敗後意圖自成不果乘間送高弘商出京竟從賊而西弘商以語予深器
其人第三桂紿降自成勞軍東宮留奪諸家所未聞似屬子虛予亦未敢竟矜以爲然姑錄存其說以備後
之考訂可也
僞左制將軍董學禮兵過德州恣掠
江南新主未定人望屬潞王常淓總兵高傑劉澤清移巡撫路振飛書問所奉振飛報曰議賢則亂議親則
現在旣有福壬有勸某隨去南京扶立者此時某一動則淮陽不守天下大事去矣此功自讓與開國元勳居
之必待南都議立不然吾奉王入而彼不納必且互爭是不待于闖賊之至而自相残敗事矣
魯王以海避難過淮安
總督河道黃希憲同總兵于永綬中軍張文昌聯舟至淮安
南京聞變兵部尚書史可法前將三千騎勤王出屯浦口戶部尚書高宏圖都察院右都御史張愼言等連日
議潞王倫次稍疎惠王道遠難至親而且近莫如福王史可法意難之總督鳳陽馬士英移書以商于可法可
法以福王不忠不孝難主天下逡巡而未決蓋史可法先督鳳陽故其知之眸且明也士英念福王昏庸時王
舟抵高郵召劉澤清以兵南下脅立之移書南京大臣
戊寅李自成駐于永平使張若麒赴奥三桂軍中議和三桂箭歸太子二壬速離京城奉太子卽位而後罷兵
自成請旋師京城送太子軍前三桂許之
己卯吳三桂追咸于永平又大敗之賊胆奪連日夜奔竄疲極無人色三桂精騎五千俱敢戰爲建州之所畏
至是合勢益張
賊李自成殺右都督吳襄于范家莊永平之西二十里今立忠節祠吳襄高郵人寧遠前屯中後所籍自武科
歷都指揮使鎮守寧遠甲申調入京提督御營弘光朝諡忠壯
海道防禦使張若麒投于建州建人不受以吳三桂轉戀乃受之仍授若麒職方郎中
庚辰吳三桂整師向京傅檄遠近賊兵潰散相繼
辛巳敗賊先入京者間以偽主曰不知也相傅爲已敗沒矣于是京城從逆諸臣所粘門衔多滌去
按請赴淮集議路振飛王燮嚴兵守河上而不得下
劉澤清自盱眙趨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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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宗崇誠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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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楷卷一百一

恩宗崇禎十七年
壬午吳三桂念追李自成自成先遺人入京令禮政府榜示各官速備登極儀物
僞權將軍郭陞之閱濟寧兵于郊外奪步兵衣甲以騎兵編入賊隊
都人咸傅吳三桂入京爲先帝發喪皆製素幘
北信報確史可法約南京諸大臣出議不果時先修武英殿
癸未僞禮政府示車駕將遷草登極儀注于是滌門者仍署其銜如故午则李自成回京從德勝門入東華
塵垢從騎七千步兵為盡還卽搜民間馬騾及于蹇驢恣淫掠西城婦女塡井死亡無算
門被坐蟒面目
禮政府右侍郎楊觀光少詹事何瑞徵光祿寺少卿李天經李延鼎同鴻臚寺官勸進李自成曰時事方亟安
能及此劉宗敏厲聲曰若不正大位卽求還關中不可得也自成因曰明日登極可卽備儀
牛馬墙稍遲者殺之凡數百人
賊毁崇文宣武門外民居數萬區井夷
甲申大霾露
南京文武諸臣告迎立于奉先殿詹事姜曰廣撰祝文戶部尚書高弘圖手書神宗皇帝之第二子第一藩方
散兵部尚書史可法手札遺諸臣曰維陽衞輝並南下當南迎拈鬮孝陵之前諸大臣謂已告廟何觀望為鳳
陽總督馬士英亦以迎立事東致可法報書有雒陽不忠不孝等語其意頗在潞王未露以福王非天子器也
而釣奇騖功名者羣起馬士英及左都督劉澤淸前巡撫貴州右僉都御史田仰故禮部右侍郎錢謙益守制
武定道僉事雷演祚前鬱林知州劉履丁等各意屬潞王有秘畫而潞王先渡江馬士英以鳳陽之甲值福王
淮安遂迎奉之徵總兵黃得功劉良佐高傑等聯舟南下劉澤清亦改計以從史可法開之卽啓列南京文武
諸臣名迎于邵伯鎮士英亦東示南京諸臣明日南京守備太監韓贊周出迎又明日魏國公徐弘基御史陳
良弼朱國昌往士英盛稱兵十萬臨江以脅留都諸臣也
固志
也
註等
李自成殺吳襄家族三十四人
吴三桂兵向京城李自成命劉宗敏李過李岩等合兵連十八營以拒之令降將唐通爲前锋
乙酉禮政府上儀注定于明日卽位
劉宗敏敗奔入城具三桂擊賊參將馮有成矛刺唐通下馬宗敏等連營俱逸宗敏中流矢墜地以救兔
德州殺低防禦使闔傑德州收吴徵文初香河知縣朱帥欽慶府之宗室也秦官走吳橋傑囚于德州傑徵文
俱嚴酷貢宦馬元騄諸生謝陛倡義乘是日瘟司降辰城外演劇傾城出觀因閉城殺之郡縣響應凡四十餘
城俱殺逐僞官出帥欽推爲濟王傳檄遠近
丙戌李自成僭稱皇帝于武英殿尊七代祖妣俱帝后天祐閣大學士牛金星代郊天六政書各『赦書稱大
順永昌元年僞磁侯劉宗敏扶創出平立不拜曰爾故我等夷也偽官皆拜宗敏不得已再拜而退
僉書少保安遠侯柳祚昌左軍都督府東寧伯焦夢熊僉書都督
福王至燕子磯文武諸臣出迎中軍都督府僉
同知張天祿右軍都督府少傅誠意伯提督操江劉孔昭僉書都督同知劉肇基前軍成安伯郭祚永僉書都
督同知徐大受後軍都督府太子太傅南和伯方一元僉書都督僉事馮可宗戶部尚書高弘圖工部尚書程
丁亥昧爽李自成出齊化門西走劉宗敏李友等次之以萬騎爲殿先運薪木積于內殿縱火發砲擊毁諸宮
殿通夕火光燭天須臾九門雉樓皆火發城外草場並燃與宮中火光相映太廟武英殿門僅存誘都人出避
不數里卽殺掠各賊宿舍皆縱火毅將軍左光先划都督谷大成太倉庫尚餘二十萬舊僞官則賊兵護走新
降則否于是懼匿不敢出又恐東宮太子至見討僞禮政府右侍郎招遠楊觀光出走爲盜殺于風臺國子司
薛所蘊以宋獻策密合得出宣武門戶政府司務魏學濂以失望自經

大中于

學濂自負忠孝門第議論
六0七九
個榷卷一百一

思宗崇禎十七年
六0八0
國相卷一百一

思宗崇贛十七年
慨時謂學濂必殉難而惑于象緯謂自成英雄必有天下思佐命功至是愧恨作絕命詞曰始聞天子且出己
繼云亡虜旋還鄉旣望義旂起四方三者于今皆已矣當死不死真慚惶幾家閣戶自焚死幾人投繼從天子
王章不屈磔城頭金鋕躍入御溝水街頭男女不讀書西市井中何纍紫君亡國破雖易代正統日月虛懸在
待彼篡位吾死之吾死固晚免下拜但恨存書報老親云兒不死休酸辛見今含羞口不得爲母愛此金石身
又作一書曰篡位次朝以死繼之死雖晚矣于心則安苟安于心正不必間人之知不知也京師漆工包某望
宮殿縱火慟哭北向拜自經其視魏學濂輩狗彘勿若矣
彭孫貽曰我聞之友人吳蕃曰魏學濂于孟章明同登科第章明見學濂自失也曰視子文章經濟若此我
輩著進賢冠非人哉市佳篷丐學漮染翰作山水并題一詩章明珍重之買紫梨匣以藏之其爲士類所傾
服也如此迨交河殉國章明從容以殉君父學濂固委蛇焉士窮見節義信夫至于賊勢衰落而後悔而殉
有君相從左袵者焉死而可作徒使我負慚于伯昭
身祈晚蓋者也悲乎哉猶賢于喪君有君相
談遷曰盜賊僭竊何代不有僅倨强草澤禍寬宗社黃巾赤眉黑山青犢雲擾雖劇未窺龜鼎北魏之葛榮
最衆唐季之黃巢最俾旋起旋滅今自成略近之矣亡命逋餘鼠狗之勿若連陷各城芥拾燕晉非贼之所
能也民心瓦解吏卒惰蜜以至此極也入京之後假少思遠路分五萬之衆南出淮汴又簡甲三萬東扼楡
京甸漸收版籍亦順守之一策乃先事淫拷不失賊盗之故智炮烙之威濫于桀紂搜括之令等于
關秣馬
蹒蹠縱暴如此雖無關東之師而劉宗敏李牟李友等同類相推疑忌互起少需時月勢必自居今爲吳平
西所先望風鼠竄駑馬戀棧豆亟走關中要無所爲失計否則旬日之間退無所歸燃臍郿塢以快萬目矣
彼得逃其罰亦一時之暫幸也
都人知贼出曉各自守門纍器具塞巷搜斬遺賊數干
吳三桂值賊將西走設疑兵于西山密取酒罍數千灌石灰夜埋齊化門道上相間數尺覆一浮士賊萬馬並
馳踐罍皆陷奔歸塵漲石灰謎目不可以視疑兵遠噪以駭之賊兵大亂三桂欲入城清人令追賊繞城而西
追奔三十里及之賊不戰而走奪其金銀婦女無數賊馬騾重載日行不過數十里三桂之追益急乃盡棄其
所載自蘆溝橋至固安百里衣甲盈路賊散去又數萬矣
僞權將軍郭陞之入兗州
武林諸生鄭錢聞三月十九日之變慟哭出門不知所之
談遷曰鉉字玄子父惠之善古文詞學者稱爲孔肩先生鉉能世其學所交皆當時豪傑素以氣節自矜者
福王次龍江關舟隆諸臣登語勳貴先之次尙書史可法高弘圖程註右都御史張愼言餘卿寺科道部司將
領俱望拜舟次可法等四人跽拜王亦拜手挾可法弘圖起之谊曰家恥未雪國仇未報可法等啓請監國不
許曰宗室多賢未敢辱及又堅請曰天下不可一日無主臣等不得命終不敢起王暫允之時侍衞簡斥角巾
葛衣衾枕俱敝內豎數人襲布履革有困頓之色
五月朔晨登三山門環城而東展謁孝陵祭享殿素服角帶望東陵問知為懿文太子也還朝陽門入東華左
門謁奉先殿訖出西華門次外守備公署諸大臣將朝以王謙讓先語內侍曰今日之禮與舟中異宜坐受及
入拜王答揖之間諸先生今何事爲亟史可法曰防江爲急王然之始江南聞變各懷危懼至是士民忻忻有
禮部儀制主事吳本泰草監國儀注竟如登極禮
寧南伯左良玉治兵攻張獻忠發漢江
平賊將軍
六0八一
：思宗崇禎十七年
國核卷一百
六0八二
國榷卷一百一

思宗崇禎十七年
平西伯吳三桂追賊至撫寧縣又大破之
北京故口□道御史曹溶自巡視西城傅臣民爲先帝發喪設位都城隍廟偽兵政府右侍郎梁兆碭低口科
諫議大夫孫承澤偽弘文館編修高爾假等亦預焉僞直指使張懋爵柳寅東韓文銓朱朗鑠各自為巡城御
史受民詞核奸宄甚力午後傳吳三桂止建虜毋入按僅頭目護東宮至都人幸甚然李自成西奔夜弑太子
及永定二王矣或云吳三桂請送太子入京建虜不許三桂夜送太子于太監高起潛所又云潛逸于民間陰
導之入皇姑寺
己丑諸臣謁行宫約各致慰太子太師魏國公徐弘基請早正大位收拾人心次靈璧侯湯國祚遽言戶部措
餉不時太監韓贊周及兵部右侍郎呂大器叱起之王曰文武宜和衷羣臣以次對贊周亦有所奏俱出始上
箋請監國都察院右都御史張愼言曰今宜卽異何事監國諸人唯唯愼言曰昔土木之難英宗北狩而景帝
登極不以爲嫌非爲景帝也正爲英宗也今之日更何待乎時卜相史可法睛出商之乃退或謂韓贊周曰公
當舉一人赞周徐曰我若舉一人將此人後何以作相衆服其言可法密謂慎言曰公請正位倘高傑擁兵挾
東宮以來奈何愼言曰大位旣定卽東宮至安能私之蓋馬士英盛兵江上威脅南都可法慮變故稍遲之也
遂先鑄監國之寶又推張慎言吏部尙書然後枚卜又議赦書可法曰天下半壞歲賦不過四百五十餘萬將
來軍餉繁費則練餉剿餉等項未可除也議逆案以先帝聖斷毋改
吳三桂追賊至保定賊遞兵而劂三桂奮擊破之
北京故吏部左侍郎沈惟炳錦衣衞左都督駱饕性約諸臣哭臨先帝于午門養性隨備法駕迎東宫
庚寅福王監國冕服登丹陛告天地宗廟羣臣青補朝而不賀魏國公徐洪基上監國之寶
太祖成祖及二后御容舊供武英殿命移奉先殿魏國公徐弘基安遠侯柳昌祚南和伯方一元祭告戶部尙
書高弘圖詹事姜曰廣奉二祖御容太監韓贊周盧九德奉二后御容
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張愼言爲南京吏部尙書初兵部尚書史可法言臣典兵余攝銓篆値兵馬倥偬之
候而間人才用舍之宜其職難余其悮不小故必舉各官之淸正有望者早進統鈞而後真才得效于國家丕
業克隆于堂構謹會舉南京戶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張愼言原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劉宗周上竟用愼
言時慎言力不穎改曰必我典銓也者無論失我將并失總憲耳後竟如其言南銓曠久司官止文選主事倪
嘉慶驗封郎中蕭士瑋椽史四人不諳朝典愼言手創規條先事枚卜
總兵劉澤清高傑各奏申大義早發喪哭臨且約史可法通江共議欲卸柄于馬士英也
吳三桂追賊至定州北十里淸水舖僞都尉谷英麾兵還戰賊飢疲不戰自亂英連斬卻者數人終不能止三
桂奮擊大破之斬英俘大帥三人殺數千奪婦女二千左光先馳還救之建虜乘勝奮長刀斷馬足光先墜馬
跳免盡棄輜重獲金銀七百餘萬械畜亡算胡騎繼之追奔十五里屯定州州人斬僞州牧董牧迎三桂三桂
以谷英頭祭父襄舉輜重犒士收散賊萬餘人
清攝政王湯鵝泰入北京時鹵簿出朝陽門臣民望塵伏道左止輦升輿則胡服頎身臣民相顧失色關寧兵
已先驅入都門城上俱立白旂攝政王乘鑾輿萬騎夾之入居武英殿稱制故戶部右侍郎王鰲永欲入謁見
上下俱坐地乃潛出都人各去其素幘景色慘黯
楊士聰曰鳴呼吳三桂西不能制寇東不能抗虜姑靜俟焉以待虞寇相遇徐觀鸹蚌之持亦未爲大失也
乃東身歸虜予以復仇之名使得藉口闌入一戰再戰寇雖西遁而京師爲虜有矣且東宮二王禍不旋踵
吳襄被僇殃及全家揆之忠孝有何當焉坊刘不察而沾沾三桂之功吾不知其有何功也使三桂而可言
功則盤踞二東忽焉南牧渡河涉江金陵不守亦可謂三桂之功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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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宗崇十
國榷卷一百一
南京
六0八四
國榷卷一百一

恩宗崇禎十七年
談遷曰甲申之變倉卒不及料中外震憎吳氏不勝其忿瞚目語難捐身家以從之溫嶠陶侃之討蘇峻子
儀光弼之仇安史其義激不過如此第楡關永平累捷之後宜密遣間使潛入京師狡寇初遁明示曲折俾
臣民曉然知關寧復仇之舉建虜搗虚之勢或長安豪傑立鼓衆城守馳約睛和割楡關以外棄之歲輸幣
十萬金百萬事雖不濟而此心可盟天日他日可對先帝于地下且兩軍合勢獨無成言于先乎或建虜兵
銳彼不能降心以相從則厚賂其愛將亦表餌之術也吳三桂兵至楡河建虜檄其西征以遠之若先入京
師則建虜將不復納矣機會之乘間不容髮臭氏既不能分身以應又不能先事以防天未厭禍蒙羞左祚
虚五日之期成九州之痛寡助之至未可獨責三桂而揆以春秋責備之義三桂又安所辭乎
辛卯監國哀諭曰嗚呼余小子涼德未堪國家多難如何吳天降此鞠凶嗚呼慟哉維先帝以天縱神賚丕承
祖宗鴻緒適逢國步多艱民生日蹙而勤學力政罔有休暇以堯舜之课仁挽叔季于唐虞念茲在茲無時或
怠自有生民以來未有如先帝之焦勞者也不期以禮使臣而臣忍以不忠報以仁養民而民忍以不義報彝
倫攸歌報施反常自有斯民以來亦未有甚于今日者也馴見妖氛日熾僇我赤子辱我宗藩毁傷我陵殿四
海人心莫不欲滅此而後朝食乃先帝愛惜愈加招撫彌切至欲饷初增而又減將已敗而仍收官極貪極
而仍用，無非欲化頑爲良撥亂爲治鳴呼痛哉何皇天不弔，遂至有今年三月十九日之事爰及國母掩照相
從徽音頓杳遺烈如生信乾坤之合德肆節義以雙成然而慘變殊常貽毒千古孤雖眇質片氣猶存暫膺監
國益切除凶謹告哀于臣民庶憐予而多助知爾同心悽威何極喪禮依舊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釋服毋禁
民間音樂嫁娶督撫鎮守都布按三司官員地方攸繫不許擅離職守聞喪之日止于本處哭臨三日進香遺
官代行衛所府州縣土官並免進香諭告天下咸使聞知又赦諭曰我國家二祖開天昭宣鴻烈列宗纘緒累
積深仁歷今三百年來民自高曾以逮孫子世享太平代受亭育其在大行皇帝躬行節儉勵志憂勤宵旰十
有七載力圖剿寇安民吳天不弔寇虐日猖乃敢震驁宫闕以致馭升遐英靈訴天怨氣結地嗚呼慟哉賊
因而屠僇百官殺掠百姓滔天之惡蓋載不容神人共憤孤避難江淮驚聞凶訃旣痛社稷之墟益激父母之
器不可久虛因序謬推連章勸進固辭未獲勉徇輿情于崇禎十七年五月三日暫受監國之號朝見臣民于
南都孤夙夜兢兢惟思汛掃妖氛廓淸大難上慰在天下對四海忠孝之道庶幾無虧期逭深愆敢不僇力德
涼任重如谷淵同仇是助猶賴爾臣民其與天下更始可大赦天下所有應行事宜開列于後云云於戲自
有乾坤鮮茲禍亂之慘凡為臣子誰無忠義之心漢德可思周命未改惟爾臣民尚其勗哉匡余不逮布告遐
邇咸使聞知
李自成至眞定恥于累敗賊黨渐指忿之自勒精騎還擊三桂關兵淸兵翼張以進殺大將三人斬萬餘級自
成大敗走
大清攝政王盡屯騎兵城外留千騎宿衞徙近郊居民二三里空之以屯淸騎故吏部左侍郎沈惟炳戶部右
侍郎王鰲永兵部添股右侍郎金之俊等入投職名命復原官鰲永之俊各上封事之俊宿直廬不出檄各司
官仍任惟炳及錦衣衞左都督駱養性上勸進表攝政王不出内院大學士范文程笑謂惟炳曰吾國自有主
此攝政王也何勸進爲攝政王令六日設我先帝后位于帝王廟臣民哭皛三日議諡葬八日官民削爱十五
日朝見于是故禮部右侍郎楊汝成稱典禮浩繁不能獨任文程令吏部推雷躍龍禮部尚書李明睿左侍郎
竟用明睿其不用尚書以正官必建州遼陽也
壬辰監國自大明門入內朝暫居內官監
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戶部尚書高弘圖並爲禮部尙書象東閣太學士直文淵閣總督鳳陽軍務兵部右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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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宗崇齄十七
卷一百一
六0八六
國催卷一百一

思宗崇禎十七年
郎兼右都御史馬士英進兵部尚書余東閣大學士仍總督工部右侍郎周堪賡爲南京戶部尚書時詹事姜
推閣員令旨謂翰林止列姜先生命復之
辅顏渾吏部文選郎中梁羽明考功員外郎王若之戶部郎中
魏國公徐弘基言五事固民心擇首輔選名將議戰守嚴賞罰報可
南京吏部尚書張愼言奏吏部目前切要一附近原任司官如梁羽明顏渾等另疏注銜令刘期赴任一令選
司于京堂科道庶僚發訪單各舉所知一南京部寺各衙門屢經裁減今宜復舊一行文撫按開報庶僚及外
官賢否資俸履歷等項一撫按速將地方人才不論謫戌眭誤閒住但無大過尚堪任使俱開報一考選行取
科道撫按以俸滿卓異在四年四月上者奏聞給文赴部一急選大選官如科甲貫監吏員及丁憂起復等項
臣部無底案查考待旨後臣出示科甲貢監等見在京及附近郡縣許報名聽考如道梗無本處文遇取京官
保結一官制舊章爲主如保舉改授换授布衣等項見職論賢否黜陟其後俱停止不可濫寶從之
恢復承天襄陽不可一日緩也承天總兵北部推張應元未奉旨副
万与곰什禧社管汇食们作名二
相與毛顯文攻下德安今仍以應元開鎮承天登相開鎮襄陽果收復兩郡卽畀世守從之命張應
元爲都督僉事總兵官镇守承天
罷河南道御史陳丹衷調兵土司丹衷奏大行皇帝許同副總兵成大用往調土司其軍餉已敕總督兩廣及
廣西撫按預辦今乞頒新勅逖罷其兵
命兵部職方主事萬元吉賫萬金犒高傑劉澤清諸鎮
京■道御史祁彪佳上言人心積玩則必囂積囂則必變故當以仁厚皈羣情以嚴肅定業志典制益當遵守
勿以多事而遂紛爭之端名器益當愼重勿以乏才而啓濫倖之竇人才不可不愛惜而自媒之徑不可開官
爵不可不優崇而躐進之階必不可有民力固宜寬也必俟經制定而後蠲減不致爲虛交兵氣固宜振也必
須紀律申而後醪纊足以賚騰飽恩賞固宜普也必當爲可繼之地勿以生無厭之覬覦開釋固宜速也必當
核可原之條勿以紊罔貸之刑章夫如是庶紀綱明法度飭在我以輕薄賦收民心以舉賢錄才收士心以
信賞必罰收將帥之心言守則必固言戰則必勝矣
大清攝政王諭南朝官民人等曰者我國與爾明朝和好永享太平屢致書不答以至四次深入期爾朝悔
悟耳詎意堅執不從今被流寇所滅事屬已往不必論也且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軍民者非一人之軍民有
德者主之我今居此爲爾朝雪君父之仇破釜沉舟一賊不滅誓不反轍所過州縣能创髮找順開城納款者
即子爵祿世守富貴如抗遠不遵大兵一孙盡行屠僇有志之士幹功立業之秋如有失信將何以復臨天下
乎攝政王問翰林院編修高爾儼以遼金元事爾儼因進三史攝政王欲修崇禎史爾儼曰纂修遺稿燬盡且
史事甚重詹翰一體因傅詹事何瑞徵高珩李呈祥等自是百官遞投職名時翰林止爾儼左右中允楊昌祚
林增志並重創不出内□口院大學士范文程處分國事同官某某終日無一言文程先世樂平人藩陽籍大
父鏤嘉靖丁丑進士官兵部尚書口故尚書倪元璐舍人投牒文程求扶喪南還文程立遣騎持令箭送至張
灣于是殉難諸臣之喪多次第南歸
李自成益合兵攻吳三桂三桂合胡漢兵拒之自晨及晡兵數合殺傷相當東風大作黃沙蔽天賊殊死闕三
桂益奮賊漸卻關兵射自成中之墜馬走還營創甚臥民舍居人怨之皆自焚室廬火燭天賊夜移營終夕數
驚不能止拔營西走度故關入山西三桂逐之及關而止遂傳自成死
癸巳南京詹事余翰林院侍讀學士姜曰廣前禮部尙書余翰林院學士王鐸並爲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
直文淵閣時同推前禮部右侍郎陳子壯少詹事黃道周右庶子徐汧而監國故與鐸有舊南京兵部右侍郎
六0八七
宗崇精十七年
國榷怨一百一
六0八八
國橦卷一百一

思宗崇禎十七年
呂大器爲吏部右侍郎練園事爲南京戶部右侍郎總督糧儲賀世壽爲南京刑部右侍郎太常寺卿何應瑞
爲南京工部右侍郎應天府尹劉士楨爲南京通政司使
總兵高傑兵欲入揚州士民不納遂态攻掠城外廬舍俱空江南北大震職方郎中萬元吉言揚州臨淮六合
所在兵民相角兵素少紀律民近更乖張一城之內。民以兵爲寇兵以民爲叛環攻勿釋臣等雖有愛民之心
斷無銷兵之衛
巡撫薊鎮右僉都御史何謙走德州濟王朱帥欽留之不從竟南逝兵部右侍郎張鳳翔走東昌亦倡士民起
兵河北山東郡縣各殺僞官起義監紀兵部職方司主事凌駉倡義于臨清
北京官民哭臨先帝設位帝王廟三日舗時清虜搜遺袞二襲馳焚殿前
彭孫貽曰寇之起于崇禎三四年也不過飢寒嘯聚耳此五六七年縱突千里出沒無方所謂流寇也十二
三年後則非復草賊行徑矣又十四五年後非復竊據形勢矣夫其作難之始誅撫固易耳寇起自隴右而
山東登州兵亦叛夫隴右亂民也迫于飢宗宜撫也登州叛兵也負我豢饕宜誅也臺臣吳執御論之詳矣
當事者黨比謂亂兵宜撫而撫亦無成策亂民宜剿而剿亦無成策彼時仗鉞指麾者猶中智以上非無克
敵戰勝之威也戰勝之下殺僇而已殺僇可盡乎千俘萬級皆吾民也驅除而已嘔除安歸乎東奔西逃皆
吾地也乃當塗卿大夫局外易言刘期責效使志士掣肘未有成功以劫代毅以括代頗始之以粗鄙之熊
文燦繼之以用罔之楊嗣昌于是中原陸沉矣元惡旣慦盈廷狠顧陳睿謨龍锺也以控辰常宋一鶴鬼錄
也以鎮全楚節制無術將不知兵兵不能戰非惟是也兵之厲民更甚于賊楚事大裂民怨于下天怒于上
饑疫頻仍同類相食人死如亂麻一人側席亦旣戚言于民然所期非厲民而所施者皆斂怨于民之事大
奸雄起而乘之據中原吞江漢襲三秦凌晉跨蜀則民心使然也夫斂重而民窮民窮而盗起自古皆然豈
一
待智者而後知哉今國勢雖日蹙江浙閩粤吳楚川黔尚有天下過半也三百年之澤民心猶未盡忘漢也
苟能搜攬英哲休養東南扼險立國徐圖進取其功猶倍于孫吳晉宋苟悠悠無策括東南半壁之民力以
養不知兵之將不能戰之兵是自盡之術也覆亡無日安望其恢復乎彼崛起之雄所爲左右者非其草莽
等夷則其脅而降之叛而納之也天下大器士所同欲其中枭悍豪雄之委强疾不仁之辈亦必有爲所欲
爲者豈遂俛首定君臣之分終始夙夜以處一夫之下乎是寇之取天下也易寇之守天下也難誠招徠賊
中將帥能以一郡降者卽以一郡封之與克復同如是則賊中智勇之士必革心回志聽命國家矣夫反正
天子顯名也列爵有士厚實也顯名厚實士之所期也古帝王所以長有天下者無他以天下之富貴與天
下之士共之以天下之衣食與天下之民共之也今以資格得富貴者率多不才無恥之士無濟于用而勇
路實心爲國家用者又不必得富貴而反足以殺其身何怪乎士之不我與也今日分天下民之衣食以養
何怪乎民之不我與也故夫設藩镇以待有功者亦使士有富
貴民有衣食而後天子乃復有天下也
國子生莆田陳方策上書史可法曰寇虐披猖王室板蕩衣冠介胃降叛如雲相公以一身繋天下之重獨撑
傾廈俾蒼生無主而有主誓師討逆矢石躬親凡有血氣孰不涕零冀須臾毋死以觀執事之成策或不妨干
明禁一言也李賊情形策已悉其略于塘報矣區區之愚竊謂未盡宜緩圖者有六幸垂採焉吳公統率義兵
屢與賊戰畿輔如其不卽破賊賊兵爲主夷兵爲客曠日糧匱不無望我接濟夷兵深入策應渐遠愚民無知
附賊日益咸不遽殲夷將孤注不無望我救援賊兵糜爛自成授首夷兵得志勞著功成不無望我賞賚賊一
清敗必走西秦夷不窮追勢將南向不無望我安頓似未宜緩圖所以待夷兵也獻賊躪楚侵蜀蓄奸已深聞
闖入京寧不思逞地據上游順流而東秣陵風鶴似未宜緩圖所以辦獻賊也左鎮據兵數十萬何難于戰兵
六0八九
國桂卷一百一

恩宗澩禎十七年
六0九0
國棺卷一百一

恩宗崇祯十七年
丁時一肆撩若不亟申大義俾建殊勛誠恐養寇成癢必至于潰似未宜緩圖所以勵左兵也畿南河北人受
賊愚末由省悟咸知有偶僭之僞朝未知有中興之新主近如淮揚僅隔一江音耗不通訛傳日布監國發喪
兩詔所當速頒萃涣合離在斯一舉似未宜緩圖所以挽民心也山東半降賊多經殘破恢復剿除易于反手
圖所以救東省也附偽朝者旣為叛臣歸本朝者卽為義士長安靦顏事賊疇非貴人何以離亂之時動循資
格血性男子報國無權九死一生幸脱虎口至黄河而黄河不許渡至大江而大江不聽過盤詰索錢不問奸
細防守放歌上擊歸人獨有縉紳取箭長往纍纍士庶痛哭水濱土寇蜂屯殺掠幾盡京師五方雜處何啻百
萬生靈誰無家鄕誰無父母今一旦獨不哀矜其不從賊而但厭薄其不爲官也似未宜緩图所以接回鄉也
甲午大學士史可法言沿江之兵合計不二萬請自九江以東鎮江以西千餘里之間設水兵五萬開鎮九江
鎮江各萬五千人聽節制于操江總督餘二萬人操江自將之往來策應其兩鎮信地一自九江至荻港一自
蕪湖至鎖江仍舊設操江文臣倣京營之例一總督一協理水兵旣設戰艦宜增察臣部有貢船各省直有漕
船北道未通貢舫無用止留十分之二以示存羊餘盡改兵船歲修錢糧盡歸水營江廣浙直漕糧轉運南京
甚近漕船量留十分之四用叠運法行之歲可兩三餘船及修造銀察明扣解目前臣部及工部各委司官二
監督改造從之
捕倪嘉慶南京吏部驗封員外郎華允誠葉廷秀文選主事
命御史祁彪佳安撫蘇松常鎮左光先安撫浙江黃耳鼎安撫徽寧池太陳丹衷安撫江北各給敕印其江楚
閩廣等另委從呂大器之請
成國公勳衛朱元臣奔自北京自言雜擔夫以出
揚州士紳王傅龍等奏高傑殺掠之害
衡王常谑寡兵殺僞官遂復靑州盡僇賊黨東輔大鹭
清封吳三桂為平西王
薊州監軍道方大猷隨吳三桂降清清命大猷守通州座師楊士聰攜家南歸大猷遣卒護行
乙未起劉宗周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
劉潷淸擁兵偪臨淮鳳陽參將戈士凱以聞
巡撫應天右僉都御史鄉瑄移兵駐镇江奏江淮潰兵皆欲渡江臣遺書高劉二帥不肯止兵請敕操江武臣
速拨京口
大學士史可法請裁參贊內外守備等銜惟照北制改設團營卽以大小敎場神機三皆倣五軍神樞神機之
意每營萬人以副參游都分領總于提督此外立巡捕營兵六千兩參游分領提督總之以防内奸併神威振
武營兵五千兩參游分領勳臣總之以護陵寢設兵部標營兵三千副將領之以示居重馭輕之意兵制定矣
統之不可無重兵照京營例設總督動臣協理樞臣凡京營兵悉歸統轄五府向止僉書一員而提督居其三
今每府用僉書勳臣『提督五其侍直大漢紅盔乂刀圍子手及錦衣鑾輿等司軍數甚多擬選大漢將軍二
百人紅盔乂刀圍子手三千人加皇城直軍足五千之數勳戚一員領之錦衣衞旂校酌設八百人堂上官一
員加提督官旂辨事其東西兩司街道房南北兩鎮撫司官不必備從之
命都司崔任往諭闊遼登津水師總兵黃蜚撤舟械南至淮安廟灣
左良玉攻承天
總督九江袁概咸請入现監國諭止之
六O九一
崇侦十七年
四日卷
六0九二
圖楷增一百一

月宗崇禎十七年
偽長蘆鹽運使王孫惠以濬縣知縣徵入京値變孫蕙表賀自成曰燕地旣蹄宜拱山河而受籙江南一下當
羅子女以承恩宋企郊大賞之除偽命四月出都留妾包氏于京示賊不疑友緋鼓吹至德州忽見大明旂幟
卽裂其青旂毁敕瘞印拭其僞封夜半棄行李微行過德州渡淮至江上聞南都事因矯稱潔身不屈狀而邑
人知其穢跡檄斥之
丙申徐一笵爲南京尚寶司少卿曾益爲南京兵部車駕郎中李向中爲職方員外郎吳國龍胡奇偉爲武選
職方主事。
瑞王常浩避兵入重慶
總督鳳陽馬士英自請入朝拜疏卽行
征剿太監盧九德至浦口入朝
吳三桂同英王蟒虼蜡入北京
左良玉復德安隨州
總督鳳陽馬士英請早正大位靖南伯黄得功總兵高傑亦言之
南京吏部尙書張愼言奏補科道李沾南京吏科都給事中陳泰來右給事中姜應甲馬嘉植給事中張元始
戶科都给事中羅萬象張希夏左右給事中陸朗給事中沈胤培禮科都給事中李如璧右給事中。袁彭年給
事中左懋第兵科都給事中辜朝薦李永茂左右給事中陳子龍給事中黄雲師錢增刑科左右給事中李清
工科都給事中李維樾右給事中梁士濟楊仁愿鄧啓隆霍達鄉崑貞周一敬潘世奇周燦吳文瀛王燮任天
成左光先劉達賀登選白抱一黄澍劉之渤鄭封黃耳鼎陸清源李挺阮振中陳丹衷補南京各道御史夏允
葬為南京吏部考功司主事
濟南僞防禦使張問行僞濟寧州牧任崇志勒紳民助餉
戊戌魏園公徐洪基等上箋勸進許之
右軍都督僉事漢羌總兵官趙光遠改鎭守四川總兵官如恢復秦中卽與世守
貴州民何兆仰作亂
南京吏部尚書張愼言上中興要務十事自諸臣黨競有司貧職人心崩眩積成大釁至陷君父而長盜賊誰
祀夏后之舊物端有賴矣光武念滹沱麥飯遂廓帝業晉元終身絕酒亦造江東蓋上天垂戒痛心疾首仰承
帝命未始不轉危爲安諸臣中獨臣衰白昧死涕零謹以要務爲殷下述之曰議節鎮淮揚廬鳳荆襄爲今日
添汎于長淮大江之間臨北州縣各積果五千石或萬石分储互備如敖倉洛口之積毋專聚一城且無臨期
倉卒轉運之费曰議僑蕃諸潘南渡良切聖懷第吳越迫近畿內祖制不許分茅今不得已或浙之嚴處及江
西廣信袁撫或閩粤之間擇其便地置府第護衞官属暫從節省親藩郡王餘宗祿糧以及宅葬婚喪之費諒
體時艱毋生奢望念三靈沉痛物力彫殘慰同仇之心應反正之舉稍待旅軫悉爲光復曰議開屯士女仳離
情屬可閔或奸頑難測拒之則民散且爲盜亟宜于近北閒田招集流移開屯立業給照三年之後量征祖稅
內有豪杰以百夫屯卽為百夫長千夫屯卽爲千夫長用什伍之法就便守禦亦南晉僑置州郡之法既不失
所亦不內窺曰議叛逆近聞僞官以單騎片紙誘降郡邑從風奸人乘機搆陷乞明諭沿北郡邑凡口稱偽官
能立擒斬賞千金予以一官庶鼓舞忠義之心日議僞命國家養士三百年致有今日諸屈膝靦面之臣雖事
六0九三
思宗崇禎十七年

六か九四
國權卷一百一

思宗崇禎十七年
或脅從情非委服家属在南者量仍舊籍俟其歸正不可苛及益堅其從逆之心如自拔來南亦從寬減或原
係廢籍或曾經間擬或原無官守或有地方之責而無兵馬之權若才堪一割志可矜原宜酌定用之之法未
當概責以死俟賊平之後如唐肅宗以六等定罪曰議褒卹長安失守文武諸臣殉義較著如大學士范景文
尙書倪元璐等見聞彰碥立宜贈諡用表忠魂餘待詳核毋輒致紛紜或開訛誤曰議功賞鼎革之際一階半
級非所復論恐都尉及于爛羊大將易于一醉勸人而人不勸職此之繇今武爵稍寬文資毋濫粽覈名實深
戒倖門曰議起廢先皇帝從諫如流改過不吝初年逆案炳若丹書亡容再議嗣後戌譴廢籍諸臣雖湯網弘
開而清論自在假或雜揉並進致傷先皇帝曲成之德并玷殿下維新之明務使廷臣協議歸于至當曰議懲
貪邇來有司失脈贪墨成風忤下民謳吟之思成盗賊席捲之勢今約在內都察院在外撫按官嚴刺貪吏究
贓重擬不得以恩詔假借曰議漕暢漕船萬餘艘除旂甲有家外餘綱司柁工挽夫少不下八人大半募于外
江今漕登近地此十萬餘人無室家無鄕故游食不已爲忠非細宜下廷臣從長酌處若夫勤政講學親賢納
諫愼選左右杜漸防徵雖世儒之恆言實今日之切要殿下能恆如龍關泣諭時臣雖垂沒尚見少康之業然
後從先皇帝于地下庶不致蒙面耳
南京太常寺卿何應瑞言今月十七日夏至祀北郊請旨裁奪南京禮部右侍郎顧錫疇言夏至祭地禮物未
備恐屬冒褻合候冬至祀天併行從之應瑞又言孝陵懿文太子陵并先師各神祠歲牲品銀計千四百二十
八金萬曆四十四年寺臣桂有根以孝陵三大祭五素祭俱改大祭增物加派將天地壇外隙地開墾輸租供
今郊廟社稷山川之祭應照北舉請下禮部會議歲例增祭若千品用若干物價若干附近派解章
下禮部
蘇州人攻降臣項煜钱位坤宋學顯湯有慶燬其家項煜南竄潛入南京預朝班又爲檄自飾曰逆聞斗符小
器管蒯下村徒以狗盗之謀偷城刧寨狐媚之技惑世誣民因而箭入國都遂至腥羶殿闕弑我君父僇及后
妃幽儲宫而紫二王墮太社而燼九廟斯率土之奇痛乃皇天所亟誅又且狠貪日滋鱷嗷不擇屠勳貴屠縉
紳屠士庶桁楊纏索塡塞衍衢括巨萬括百千括錙銖筐篚駝騾送歸巢穴識者知爲響馬行徑古人所謂沐
猴而冠故使京師人民罔不痛心刺骨重念大明德澤爭思殺賊翻城即人心之不忘知天命之未改親賢茂
建統緒攸蹄以太祖掃除胡羯之功固宜兼夏般卜曆以累朝惇尚忠厚之治實應有漢宋中興煜身出網羅
志存匡復附羣公擁戴之末倡四海忠義之先敢告同仇共勷大業豪杰才智之輩請揮戈仗策以從王閭閻
耕鑿之夫宜戒子勉弟以雪恥十七年恭儉仁明之主可無涯泣報仇十五國詩書禮教之邦誰忍昧心從賊
如或迷于邪說墮彼狡謀則以職所聞斷然大謬彼其左右無智謀之士腹心皆潦倒之徒黃巢氣盡于咸京
董卓志終于郿塢將貪而悖卽恐蕭牆師老而驕已爲弩未方當禦虜何暇窺南我但修戰守以自强必可光
恢復于千古芟紫色蠅聲之閨位掃赤眉銅馬之妖氛事在勿疑時不可失皇明詹事府少詹事靈翰林院侍
讀學士項煜謹撰吳人揭攻之曰自署原官冠以皇明普天之下原無兩大何故官銜忽加國號煜之胸中居
然有二姓矣
大清攝政王命虚燕城之半駐滿洲兵盡驅漢人出城
己亥修奉先殿
南和伯方一元納守備敕印
史可法言京糧故籍無存請省直各撫按造兵餉清冊送部科存案并刘郵符又言蘇松常镇屬舊巡撫專守
請又自請督師江北增文武重臣
下江其應天安慶徽池國太平廣德設新撫專守上江如科臣左懋第所請
經理招时並從之
六0九五
团検卷一百一

恩宗崇禎十七■
六0九六
因榷卷一百一思宗崇禎十七年
都督僉事總兵官鄭鴻達鎭守九江黃壁鎭守京口
大學士史可法言昨午與諸臣高弘圖姿曰廣馬士英等恭承召諭令臣等將用人守江設兵理餉各宜議定
謹議新增文臣協理戎政協理操江二新增武臣京口九江已奉旨又沿江如湖廣蔪黃南安荆襄湖南亦
應增設二三日但駐札之地難以懸定當行該督撫鎭從長議奏江北與賊接壤遂為衝邊淮揚滁鳳泗廬六
處設爲四潘以靖南伯黄得功總兵劉良佐高傑劉澤清分镇之有四鎭不可無督師督師應駐揚州適中調
源宿遷海州沐陽贛楡鹽城安東邳州
？에1L状■当挫誣猷段鞑Ĺ몇
睢寧隸之經理山東招討事轄徐泗者駐于泗而徐蕭碭山豐沛泗盱眙五河虹靈璧宿蒙城毫懷遠隸之經
理河北河南開歸招討事轄鳳壽者或駐壽州或駐臨淮而鳳陽臨淮颍上穎壽太和定遠六安霍丘隸之經
理河南汝寧招討事轄滁和者或駐滁或駐廬或駐池河而涂和全椒來安含山江浦六合肥巢無爲隸之經
理各路援剿事各設監軍道一監紀■官一管餉應官軍民皆歸統轄有司皆聽節制營衞舊兵皆聽歸併整
舉題用荒蕪田地皆聽開墾山澤有利皆聽開採仍各境內招商收稅以供軍前買
理各將皆聽具文督師蘑
馬製器之用每鎮官兵三萬人歲本色米二十萬折色銀四十萬合主客新舊折算總不越三萬之外或合練
或分練殤鎭臣酌行其體統則照山海經理各處提督行事所取中原城邑卽歸統轄寰宇恢復爵爲上公世
襲成在河北則各鎮合力協防淮徐賊在河南則各鎭防守泗壽賊至河北河南饼犯則各鎮嚴兵固守其鳳
陽總兵應改副將『分兵護陵併于鳳壽其淮安漕镇應裁不必全般而督師標下三萬人亦應給本折糧餉
六十萬合之則歲支三百萬矣又鎮臣左良玉所統兵及撫標歲餉不下百萬江督楚撫各項三十萬皖撫二
十萬江撫十萬加以新增都城陸兵江上水兵約歲支百三十萬絲計六百餘萬及察歲入約米二百四五十
íFѓζĪド₣『理fịĪ庞子ト引■ĮЦп草Ґ
在于此監國並從之
庚子援則總兵高傑奏蒙旨分防瓜儀浦口江北抗拒不容乞賜睿斷安置家屬監國令回鎭聽督師酌行傑
與劉澤清俱利揚州澤清兵財數百遂入掠瓜洲揚州知府馬嗚騄陞海道副使未行與推官湯來賀力阻高
兵大态殺掠之
談遷曰瓜揚之禍雖蔓于高傑劉澤清實馬士英召之也。士英迎立以牙兵三千人南衞足矣名正言順留
都寂聽何必盡挟諸將以張佐命之功哉不學無術釀禍早見于此矣
南京詹事姜曰廣力辭閣銜改禮部左侍郎入直
起徐石麒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行右都御史事朱之臣太常寺卿左懋第太常寺少卿御史郭維經爲應天
府丞仍暫巡視中城
起故給事中章正宸楊時化袁愷莊鰲獻熊開元姜埰馬兆義故御史詹爾選李長春張煊鄭友玄李模喬可
聘成勇李曰輔俱廢籍各補原官又前巡按雲南御史陳蓋滇人遺愛雖除福建右參議准復原官頒詔雲貴
加監軍銜召募土兵五千人市水西戰馬二千四並從吏部尚書張愼言之請
南京禮部右侍郎顧錫疇睛先帝先后尊諡曰本朝代興之際典禮具存揆之今日微有不合臣等痛念大行
皇帝剛明勤儉備有合德一旦悲纏毫肚慟深麥秀十七年敬天畏民憂深慮遠之聖主含憤戢恨臣等何心
尚存顏面今賴天地社稷之靈國有君矣殿下又厲志圖報此貞臣志士無不荷戟而叱劍也大寶將新而大
鼎之氣震蕩流越卽馨牢薦玉覺有痛無聲有哀無泪十六朝天子寧堪見也宜亟命九卿科
行帝后乘龍鑄鼎之氣
道會議早上尊諡俟釋服奉主入廟以妥先靈若坐需歲月拘守舊章恐怨恫之甚南望無歸冤慘之極蒼穹
莫訴臣等迫切哀颛以聞監國從之
六0九七
阈档卷一百一
思宗崇赬十七年
六0九八
宗崇帧十七年
江督監紀推官劉再珙加南京戶部員外郎
吳三桂至正陽門關芈廟焚香各商求庇三桂曰爾等見把篤壬于是各商釀金幣謁英壬王飲勞之自後歲
節以為常
辛丑南京吏科都給事中李沾爲南京太常寺少卿提督四夷館王庭梅爲應天府尹時吏部欲擬沾協理操
江右僉都御史沾故善誠意伯劉孔昭畏分其柄求史可法乞今秩御史郭維經巡中城勱敏有聲進應天府
丞驟難其代故暫录原治維經意快怏爲沾所嗾劾尚書張愼言奸欺尋自悔引罪而沾诚愼言不已會議補
金壇王重文選主事以近京旦夕可至也沾又憾重言不可用嘗受我贊四十金愼言曰僕起家三十年所贊
止十二金近或倍之公安得贊以四十金乎銓屬無人彼地近易效若其人廉否僕自有提衡雖吳昌時在不
能溷也沾益銜之無所發怒觉面詆左侍郎呂大器
張國維改南京兵部尙書協理京營戎政起解學龍南京兵部左侍郎張有譽補南京戶部右侍郎總督倉場
練國事改用許譽卿爲南京光祿寺卿
進封黃得功靖南侯左良玉寧南侯各世襲錦衣衛正千戶封高傑興平伯劉澤淸東平伯劉良佐廣昌伯進
馬士英太子少保世錦衣衞指揮僉事
夏允彝曰馬士英素以才望解其闊大不羈或亦邊才之選而用之政府則乖甚矣初爲王坤參之满戌周
延儒再召阮大鋮實以士英託之遂起爲鳳督與大帥黃得功劉良佐善曾一敗袁寇募其鄉黔兵爲親兵
頗能戰高傑之南遁也士英厚待之劉澤清初至灌士英亦與通殷動頗自任德而歸怨于南樞史可法以
為我固願公等來而史公不喜也及擁立之舉馬遂聯絡二劉高黃為己助馬入政府而四鎭皆開茅士馬
入輔而史出鎭卽國事敗壤之始也
相棄
平賊將軍左良玉攻承天累日適張獻忠拨至我兵大潰回漢川越又追敗我退駐郎口
兗州義兵擒僞府尹高□推官董□汝上令李口魚臺令尹宗衡及防禦使劉濬
壬寅監國福王卽皇帝位于武英殿命霊璧侯湯國祚祭告天地撫寧侯朱國弼祭告太廟東寧伯焦夢熊祭
告社稷詔曰我國家受天鴻奕世滋昌保大定功重熙累洽自高皇帝龍飛奠鼎而已卜無疆之曆矣嗣
守藩服播遷江淮羣臣百姓共推繼序跋涉來迎請正位號予暫允監國攝理萬幾乃累箋動進拒辭勿獲猥
以眇躬荷茲神器惟我大行皇帝英明振古勤儉造邦殫青旰以經營希蕩平之績效乃潢池盜弄鐘震驚
燕畿掃地以蒙廛龍馭賓天而上陟三靈共憤萬姓同仇朕涼德勿勝遺弓抱痛敢辭薪膽之瘁誓圖俘馘之
功尚賴親賢僇力劻勷助余敵愾其以明年爲弘光元年與民更始大赦天下所有合行事宜條列于後云云
於戲弘濟艱難用宣九伐平邦之政覃敷闓澤並開三驅解網之仁新絆渙頒前徽益懋初監國赦諭山東河
南赋並免至是北直山西陕西免五年山東河南免三年江北湖廣今年蠲十之五江西四川蠲十之三除遼
餉等名年號閣擬弘光定武上祝天探丸得弘光後尙書張慎言聞淸順治之號曰炎字從火清治並從水恐
水能克火也僞太常寺丞項煜入朝為
司禮太監韓贊周盧九德提督京營
旌雲南魘江土知府木增助餉
督師大學士史可法檄曰在昔元主中夏殆將百年惟太祖一洗腥膻使斯民再瞻日月凡有血氣誰不世沐
國恩歷代耕桑久則反忘帝力傅及先皇帝仁明繩武兢業緝熙踐阼而首剪巨奸行政則心儀烈祖會國步
厄逢陽九正遼事僨于多年更值歲荒因而盗起勦既難盡撫又不從于是不得已而徵兵不得已而增餉原
期厚集兵力一鼓盪平暫累吾民再還熙皞豈料天不厭亂賊乃日多民力竭于徴求國事壞于貧弱先皇帝
六0九九
恩宗崇赬十七年
國榷卷一百一
六一00
國棺卷一百一

恩宗崇毓十七年
追維既往悔艾方深告天則躬可代性所穀而泪嘗徧地遇災省愚每累月不入寢宫蔬譜布袍無一念敢忘
民瘼其他求賢簡牧百千事美不勝書旰食衣十七年過無可舉方冀天心厭亂干戈有寧謐之時無如臣
子負恩文武盡贪庸之輩及逆賊李自成郵傅傭奴市井猾賊髪蓬如鼻折以尖箭鏃貫睛每正冠則頭欲
裂瘡瘢偏體逢陰雨則骨爲蹰偶乘殺運以射天遂肆兇舜而犯闕逼我帝后縱掠宮闈豕聚朝堂行酒而徧
徵民孀田張市肆編册而盡括貲財尤可恨者爲搜金而掠朝种十四代之衣冠廉隅揥地藉括銅而輪奸
稚女百萬家之黎庶痛憤彌天民則何辜乃罹此毒我先皇帝當命卒升遐之際龍髯已歐猶然念我黎民以
憂勤仁聖之君鳳輦罷脂遂勿庇其妻子惜過天地怒共神人所以凶間南來百姓如喪考妣當此義旂西指
灰矧今率士拊膺比屋不忘踐士敷天左祖枕戈勿共戴天駕暫蹕于南都軫立旋于北闕吿廟而申撻伐部
擁龍標推穀而任専征營陳虎旅行且肅氛京國問罪僞都猶念人皆臣子同三百年豢養之恩家悼君親共
一萬里河山之恨嗚呼國仇可念誰甘後至而負恩私王命不移毋昧先幾以羞明哲坐見風霾之掃永觀曆
數之歸
故御史汪承詔自言僞政府點用堅拒南奔
癸卯命兵部尚書余東閣大學士馬士英兼部尚書直文淵閣故事閣臣有入閣辦事之旨士英虛衝擅入
朝日據政府不出史可法知其不欲出鎭無如之何故前請督師
願錫疇爲南京禮部尚書余翰林院侍讀學士起黃道周南京吏部右侍郎余翰林院侍讀學士羅大任南京
國子祭酒
高倬爲南京工部右侍郎鄭瑄爲南京大理寺卿侯峒曾爲南京左通攻工部左侍郎何應瑞署戶部事左懋
第爲南京右僉都御史巡撫應天
後軍都督府都事朱兆宣往徽寧池太兵部都司傅作耀往鳳廬淮揚左軍都督府都事申緒芳往
遣使頒詔
蘇松常鎭禮部司務張壎往浙江中軍都督府都事扶國祚往江西部院監紀口□邵登春往福建兵部守禦
徐昭庶往湖廣雲貴守備潘一明往四川中書舍人董觀吉往兩廣
談遷曰宋高宗登極赦文不傅河之東西陜之蒲解宗澤謂是褫天下忠義之氣而自絕其民也李綱亦言
登極新恩獨遺河北及動王之師無以勸忠義願因皇子生廣示德意帘從之于是人情翕然金人圍守諸
郡之兵往往引去今燕晉亡論山東河南偽命雖馳實多觀望亟發尺一示以新德另敕招諭吏民明不忍
秦彼知江左有主迎風恐後矣事與南宋初適合于是知宗澤李綱之爲慮遠也
提督漕運撫寧侯朱國以寡兵二千自浦口渡江
啟武將軍田曰恭以印敕招靖安伯黃得功總兵高傑劉伊盛大歌場提督劉肇基小場提督徐大受得
功屯儀眞副總兵馬得功執之
甲辰田仰為南京右副都御史巡撫淮揚提督軍務余理海防
督九江袁繼咸入朝
許總督
忻城伯趙之龍總督京營戎政
興登極閣臣在直失朝上責鴻臚寺官不傳
上祭先恭王于行宮
南京通政司使劉士楨以封事冗猥且闌入行宮前請申封駁參治之合從之
巡按御史王燮總兵丘磊焚擊賊船殆盡
賊奔淸河口巡
六一0一
國棺卷一百一

恩宗崇讀十七年
六一0二
國棓卷一百一

思宗崇禎
南京四川道御史朱國昌言朝臣班制宜肅行宮延見宜分懸帶牙牌宜給逃難官員宜飭上是之逃難謂僞
太常寺丞項煜庶吉士吳爾壎等
南京兵部駭方郎中萬元吉言臣奉命犒師十一日至揚州兵民搆禍臣再四勸諭始相安又水營副將張士
儀報賊奔清河我兵燬賊船殆盡若黃得功劉澤清高傑劉良佐李棲鳳張文昌等潛濟擊賊卽中典第一功
也初黃得功分鎮揚州劉澤清高傑並爭之恣掠得功至天長傑等欲拒之適平羌將軍都督同知鎭守甘肅
總兵官李棲鳳左都督濟寧防漕剿寇總兵官張文昌兵至衆心淘洶萬元吉移得功書期共獎王室得功答
曰本非有他且亟欲聯絡各鎭進兵殺賊元吉因馳示傑等少戕
談逼曰南極乍開羅熊失御諸將多敢戰深入之士降心相從牙蠶輯睦北收中原不煩餘力因扼懷衛據
臨濟列閫分成清虞甫入亦未及與我爭也諸將智不出此拔營而南鼠■穴中雄長堂奥之內坐陷靑豫
淪爲左枇而腥凰浒及江淮非我有矣易曰幾者動之徵先幾一失萬事瓦裂貴陽誤國之罪始于搆兵終
于竇降俱不可以輕貸也。
督師大學士史可法辭朝命諸大臣郊餞賜金幣給金二十萬提督大敎場後府都督同知劉肇基提督神機
巡捕二營都督口口于永綬都督同知甘肅總兵官李棲鳳都督同知河北總兵官卜從善都督僉事湖廣援
剿總兵官金聲桓各兵數百從行諸生盧涇材等奏留可法不允
大學士高弘圖言南部歲本色米一百十七萬石有奇折色銀二十三萬兩有奇備上供織造等項及營衛月
糧每苦不足今北都淪陷省直解北錢糧皆應歸南若混淆無別將來南糧不給必室那用北糧非人遠之許
臣謹議五則曰上供各庫木折各項及金花銀在北部原屬各司惟南直屬四川司北屬福建司今日錢糧江
司應天徽寧池太安慶廣德歸陜西司廬鳳淮揚歸山西
北江南非四川司所能辦合將蘇松常鎭例歸四川司
司曰省直漕糧北部屬雲南司頗稱繁苦今南部雲南司復有原管運軍行月糧銀等項蹄併益繁當擇人委
任完日紀錄優陞曰北部各司外設舊餉新餉二司以山東山西司郎中兼管又新增練餉股練餉一司近裁
三司改左右二司今仍照左右司例擇委司官鑄給關防題差一年爲滿曰增北餉銀庫曰各關稅照各部仍
貴州司上從之
進馬士英太子太保世錦衣衞指揮僉事太監盧九德命司禮監敍功
丙午馬士英言今日大計有四曰聖母流睡密諭高岱衙迎曰追尊皇考遷梓宮曰愼選淑女曰諸潘失國恐
有奸宄挟之不利社稷迎簍京師
史可法薦貢士李蘧兵部職方主事何剛軍前監紀
叛將李承勳寇掠清河巡按御史王燮禦卻之
偽左制將軍董學禮為義兵執于宿遷至淮安巡撫路振飛斬之
潞王常庽杭州奏时逆雪恥上慰答之
丁未提督操江誠意伯劉孔昭官封疆失事之臣其罪豈在欽定逆案下有旨失事各官今後不許朦■起用
觀政進士劉世斗夏洪祊呂潛陳儒朴程源王質陶履卓賫詔各省
王重爲吏部文選郎中蕭士瑋為考功郎中倪嘉慶爲交選員外郎
免戶部增解制帛
戊申偽總兵白圭偽權將軍郭陞之僞參將楊之藩陳守基司建衝游擊王樂吾偽贊禮將軍洪必聚僞典
記賈有功欲自宿遷渡河巡撫鳳陽右僉都御史監教系
六一0三
思宗崇帧十七
國柱卷一百一
南京
監督
六一0四
思宗崇禎十七年
諷榷卷一百一
一人焉勿但以其同乎我也而當明其裨君國者何等退一人焉勿但以其異乎我也而當明其害君國者何
等倘馮意見之睽合爲人才之進退亡論不能收君子之用抑且無以服小人之心流弊釀釁不可勝言曰課
職業今夫職業之不修非盡其人之惰廢也由近日以典幹經務為迂交游聲譽爲美一行作吏日事奔趨惟
恃吹噓以成最績其悃愠無華專心辦治顧盼莫及剪拂無聞甚有歌頌徧于窮簷姓名掛于彈是人心安得
不日偷政事安得不日壞耶願柄國者抑兩及門之後進秉憲者不酸面之臺官推而司計詰戎建牙持斧
專以職樂課其餘屬俾畫考夕省用志不分曰敦寅恭自大臣不能和衷而爲之徒者左右分祖甚而陰陽南
端或曰借某以去某或曰用某以制某夫人止此精神幹略耳玄黄水火戰其。奔走聯絡亂其外雖殊才異
能奚暇幹濟國事哉迄于今牛李同膺寇禍蜀朔並汚賊氛方當枕戈嘗膽何忍角立分爭必也畛域對峙之
意不存于胸懷名位相軋之嫌不形于念慮議論省者事功多于諸君子有厚望焉曰厲廉恥邇來媚竈掃門
乃招搖私黨寵絡名流一倡羣和恬不知恥國家禍孌職是之由詘膝事仇又皆此輩凡污授僞嘁蒙面全軀
者宜如唐六等之法分別定事此奮勵士氣之一大機也曰覈名實如破格用人必础核其人之可用勿使違
才易務有器小任重之虞增餉練兵必確核其兵之堪戰勿使冒伍糜財有棘門灞上之慮上奇言事言必確
核其言之有濟勿使讒說震師無稽熒鹞有辨言亂政之憂推而至于察舉按劾蠲租省刑諸事無不行以實
心求其實效曰納忠讜董允有參署盡言之告而諸葛亮咸其股動蘇軾爭差官置局之非司馬光終爲霽納
今欲光贊新謨尤當廣收鯁議夫法家拂士必以忠君爱國為心虛己受規愈見討賊復仇之志藥言日進大
業可期矣
揚州人殺進士鄭元勳時高傑兵紛祭元勳詣傑約家口安置城內兵城外郡人大噪殺元跡
庚戌上御朝誠意伯劉孔昭約勳臣合詆吏部尚書張愼言孔昭攻其專選文職略武臣所推罪輔具甡及舊
冢臣鄭三俊爲悖先帝誠好臣也靈璧侯湯國祚忻城伯趙之龍雪如之慎言立班不辨大學士高弘圖言張
慎言立身自有本末，何至殷爭稍爲條析且乞並罷上曰文武俱大臣宜和衷毋競蓋孔昭故善舊光祿寺卿
阮大鍼而新詔除逆案計典贓私不得輕議愼言前疏又及之度愼言清執不可回先一日孔昭飲動臣廷糾
計去冢臣而後大皴可出也明日愼言疏乞休自是勳黨欹重莫敢言
命應天尹■雨
命潞王于杭州擇廣署居之
辛女劉孔昭言張愼言薦吳甡鄭三俊之罪又前告廟決策阻難奸辨乞大奮乾斷收回吳甡陛見之命重處
愼言大學士高弘圖奏愼言薦旲甡票凝出于臣冢臣鄭三俊清剛誠五朝人望臣誠以爲不可不用臣罪當
不減愼言見今宸陛幾若訟庭朝廷之尊尊于李勉天子之貴貴以叔孫臣目擊斯狀媿死無地因面請罷斥
事理當然姜曰廣亦引疾明日命鴻臚寺卿徐一並慰留弘圖曰廣乃出吳甡亦引疾不至
立勇衞營聽司禮監太監韓贊周飾制前軍都督府同知徐大受領陸兵進鄭彩總兵官領水兵太監李曰輔
姜曰廣請恭訪大行皇帝梓宫及皇太子二王報可
督師前鋒總兵官高傑言今東南大勢守江北以保江南人人能言之然從曹單渡則黄河無險自歸潁入則
鳳泗可虞如曰長江天整若何而據上流若何而防海道豈止瓜洲儀冥浦口采石爲江南之門戶已乎望省
議論以免中掣假便宜以責實效則中興大業次第告功矣
房版生名
六一0五
思宗染粒十七年
一旦一
六一0六
國核卷一百一

思宗崇禎十七年
徐州催册聲言提兵二十萬取淮陽諸道守徐副總兵劉世昌高鎮副總兵李有成棄徐走淮安愫檄二十六
日之任徐州限士民郊迎貫士閻爾梅手裂其檄大罵之愫執爾梅下獄爾梅不屈詠曰死國非輕死逆輕鴻
毛敢與太山爭楚寢未必終三戶夏復由來越一成日月有時經晦蝕乾坤何日不皇明寵新豈是承天者空
自將身買賊
壬子魏國公徐弘基撫寧侯朱園列安遠侯柳祚昌靈璧侯湯園祚南和伯方一元誠意伯劉孔昭東寧伯焦
夢龍成安伯郭祚永各進官衍二級益歲祿五十石河北總兵官卜從善亦進二級司禮太監韓贊周盧九德
各廕錦衣衞指揮僉事
召閣臣高弘圖姜曰廣馬士英于行宫諭弘圖曰國家多故先生後勿言去對曰臣非敢輕去第用人事大臣
之所可動臣所否是非淆亂臣何能在位上曰用人行政朕所未嫻惟先生言是從勿復疑也曰冢臣張愼言
淸正有品吏部以用人為脈如薦劉宗周黃道周使勳臣處之亦必籍重何獨以爲罪吳甡歷撫按有聲先帝
以清望簡拔雖督師稍緩致髓而先帝殺周延儒不殺甡卽可知其人矣北京緒臣失節不可用江南見存無
幾又遠勳臣之意將誰用乎若武選自有兵部非兵部事也因言近習貪狀上曰朕守藩時聞賄謁俟相揖袖
入之眞可嗤也時召對先後無虛曰踰月漸稀又踰月嬖閹移之堂簾遂隔
癸丑命戶部省直今年練餉見徹者解部至明年全免
督師大學士史可法至揚州調停高桀兵報與三桂破賅宜濟餉十萬石
睢歸參將丁啓光歸德知府桑開第合兵擒河南偽同知陳膏偽商丘令賈士儁僞柘城令郭經邦偽鹿邑令
孫澄偽定陵令許承僞考城令范售僞夏邑令口口并偽契俘向南京

啓光故这督丁啓睿弟
甲寅命史可法祭吿泗陵皇睖寧南侯左良玉祭告顯陵
南京吏科都給事中李沾言勳臣憤激之因始中府聚議馬士英移呂大器書迎立皇上韓贊周劉孔昭無不
允協明旦集議大器綰禮兵二部印紓迴不至臣等以名帖延至日中不決孔昭怒色臣與郭維經陳良弼周
元泰朱國昌歷階而上面折大器贊周命進筆因俛首就盟清晨迎駕大器欲待而贊周登舟矣偕行則徐弘
基陳良弼朱國昌也文臣啓事屢登武臣封爵未定所以有殿上之爭也
京吏部尙書張慎言再乞免略曰臣按河南時曾劾左布政馮明盛倡逃其子馮銓作相嗾其門生曹欽程
參周宗建李應昇黃尊素以及臣三臣皆死狱而臣戌肅州先帝召陞刑部侍郎以擬獄不當閒住十餘年而
復起今待罪銓曹遂爲劉孔昭所指止有一去而己臭甡鄭三俊閣臣薦于前科臣薦于後兩臣行己有恥臣
能保之孔昭指爲小人亦經經之小人非反覆之小人也官至陽城臣子履旋投崖而死孤孫尙幼國難家
變慟無生理臣當與緇黃爲侶矣
刑部右侍郎賀世壽言今日更化善治莫若肅紀綱而愼刑賞口稱報國河上擁兵恩數已盈功名不立人主
輕此名器矣至于草澤語難實繁有徒未見兵勇殺賊但見兵來虐民小民不恨賊而恨兵甘心從逆不肖有
司日刑剝其民而求爲保障必不可得也
乙卯馬士英敍吳三桂功封吳三桂薊國公世婴馳賜坐蟒一紵絲八金二百命戶部發銀五萬金米十萬石
責成淮撫以沈廷揚海運至天津其有功吏卒俟開列陞轉
丙辰大學士馬士英言恢復有四因曰吳三桂宜卽鼓厲接濟則總兵金聲祖可使因三桂款建使爲兩虎之
岡主事馬紹愉當陳新甲時會使建昔之下策今之上策也曰江北諸將淮上之師可收山東合吳三桂徐壽
安慶之師可收楚豫合左良玉如劉洪起蕭可訓沈萬登李際遇等皆可聯絡曰左良玉如復荆襄則有窺秦
之勢如駐武昌則自陽暹赢城固始穎宿徐可與江北指顧相聯其副總兵盧光祖多籌略乞宜諭與高劉諸
六一0七
思宗崇禎十七年
國榷卷一百一
國權卷一百一

思宗崇禎十七年
六一0八
鎮分信聯合曰趙光遠補四川總兵不盡其用宜改敕印授以招討經略陜西招集邊丁屬夷以塞蜀口復漢
中此外分東西川爲兩撫擇人而任楚撫何騰蛟爲川湖貴鄖總督俾開白帝之路提荆襄之衡黔督可易而
爲撫也上是之
陳子壯爲南京禮部尚書管紹寡爲南京詹事徐汧吳偉業爲少詹事余官如故陳盟爲南京右春坊右庶子
楊廷麟補南京翰林院編修吏部右侍郎呂大器署部事
南京山西道御史米壽圖雷逆焰滔天由邪臣懦將玩法欺蒙視之太易動曰區區小醜無足憂也屢值賊危
可剿督師以婦人之仁撫之攬權納賄今日請兵明日請餉明日陞撫鎮今日陞監軍監紀爲破完復强兵
壯馬選占護身歲糜餉數百萬縱兵殃民爲毒慘極因是三百年全盛之金甌一旦割裂臣仰天泣血日夜思
維闖賊不過米脂縣快手耳年荒嘯聚漸至亡算惡已貫盈天誅將及吳三桂左良玉黄得功高傑劉澤清劉
良佐等合力堵剿以立犄角之勢又督鎮張天祿劉肇基卜從善屠師賢膽略儘堪策勵渶中總兵趙光遠兵
最精悍撫練有素我皇上敕官鼓舞懸以不次之格聯絡三邊西城番賊士民明示大義悚動其心民以蠲免
爲德士以恩選為榮令彼陰爲內應我兵因糧于敵從蜀入秦由臨鞏徽莊等道襲虛捣巢出其不意此賊一
滅而獻賊自膽落若止言守賊必攻我勢且難支如秦晉之防關防河神京之守邊守城前轍可鑒也今寇在
門庭諸臣不從國家起見言及殺賊則咋舌而不敢止借陞官一事結黨把持狂騁陘撓力逐大臣替人報怨
狎至尊下濟之恩喧諱御前大娶體統臣面奏未悉瞄補牘敷陳可勝悚息
南京山東道御史陳良弼言李沾鷹人調停從來俁國宿套
御史朱國昌劾巡撫山東丘祖德失守之罪
御史陳良弼言日來傅聞殉難諸臣范景文李邦華施邦曜倪元璐王家彥劉理順孟兆祥凌義渠汪偉吳甘
來吳麟徵周鳳翔陳料德王章金鈘許直成德等其餘尚未錄國家養士三百餘年深仁厚澤豈謂人盡無常
山之骨而遜卞壺之忠哉國家大難見危授命慷慨從容視死如歸則其浩氣具可化作長虹直達帝座矣諸
臣盡節生氣凜凜論在千秋旌在異日今國事倥惚未暇亟議爲做忠魂計惟是倫紀攸關節義是勸風聞俟
確不得不先拈一案徐議揚卹陳京有言褒大節恤賢臣天下所以安此今日急務也然人于此有慨矣逃難
降賊之臣近傳紛紛此大節所關何等事也或不降而逃降而逃又有降而不逃或姑降心圖殺賊心尚未知
事當有别如街巷囂傅萬一仇誤冤人不淺當虛心平論總之諸臣遭遇不辰律以君憂臣辱君辱臣死之義
問心自明不待口舌之致爭也且耳目昭著嘻能掩之或曰當分等定之不爲無見如項煜受太常寺丞官卑
而逃臣未遽辨惟靦然無恥直涸朝班意可僥倖陞轉如此肺膓臣糾之豈得已哉
巡按應天御史賀登選言儀揚城外焚殺殆盡句容兵民夜瞬亂兵破六合掠江浦撫事傷時痛哭何極各鎮
張宿兵六百近關京口宜還原兵或另胸千人護江浦六合上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