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壬午

國核卷十二

惠宗墓文四年
國榷卷十二
壬午建文四年
正月軯朔召周庶人緒于蒙化居之京師
命魏國公徐輝祖領京衞軍援山東
都督平安復攻通州不克
燕庶人使都指揮李遠朱能覘南軍德州都指揮葛進率萬朱渡諱沱河值李遠敗于墓坡奔選真定
都指揮賈榮與燕將朱能戰衡水敗績
こ
至東阿拔之
燕人由館陶渡河
戊戌陷東指揮麻璟被執吏目臨海鄉華死之華洪武丁丑道士授行人建文中謫至是力疾戰死年三十
庚子燕人克汶上執都指揮薛鵬遂攻濟陽國子生高賢寧作周公輔成王論射城外竟陷後被執欲官之賢
寧固辭遣歸
燕人駐沙河盡掠南餉
庚戌燕人攻沛释守備指揮玉顯迎降知縣廬陵顏伯璋自經伯璋年五十子有爲亦自主簿唐子清典史
黃謙被執不屈死
晏璧曰古語云謀人之軍師敗則死之謀人之邦國危則亡之若伯瑋以藐然之躬寄百里之命其平居素
鐘其賢于人遠故：
羣忠事略曰嗚呼伯璋才足以折衝死足以善道且能使其子與僚必皆殉焉是豈偶然也哉
置四川英武前衡
國子祭酒張顯忠爲工部右侍郎
燕人至徐州守將堅璧不出燕人使軍辱之二日守將怒渡河追北兵燕人馳斷其歸徑皆清
二月解朔癸丑諸軍追燕人何福陳暉平安軍濟寧盛庸軍淮河
刑部尚書侯泰督餉濟寧
蘇州知府姚善起兵入衛
始置京衞武學
丙寅榜征討功于德州陞賞有差
己卯更定品官勵階尚書曰特進資政上卿侍中曰賚政卿侍郎曰賚政亞卿郎中曰資政中大夫員外郎曰
贊政中大夫給事中曰嘉政中士
三月朔燕人攻宿州右副總兵都督平安以四萬騎躡之燕人伏二萬騎于淝河
壬辰燕庶人至渦河令白義王真劉江與平安戰佯卻引之入淝伏起平安轉戰圍王眞數重創之十餘創兵
自刎馬上平安遇燕庶人于北阪矛幾及焉胡騎指揮火耳灰矛距庶人十步之內燕將童信射斃其馬被擒
并哈三帖木兒平安大敗初戰之夕燕庶人夢厄于平安有白馬將自西馳斷安馬足間之曰臣莘之神也平
安駐宿州燕人斷徐州餉道
燕人陷蕭縣知縣仙居鄭恕死之恕工詩能書聚徒談經薦署昌國訓導轉蕭縣死年五十六後追僇其家妻
女入浣衣局
國榷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八三一
惠宗建文四年
調榷卷十二
鍾士懋曰吾鄕有鄭本忠先生者治尚書能赋詩工字畫好古博雅一室蕭然學徒數十人今年秋明州新
守聞其賢而貧署之爲昌國縣訓導夷攷其時正建文間按死難間有蕭縣知縣鄭恕本訓導陞授者豈卽
協然未敢必其然也庸書附于此
本忠與若恕字本忠于義爲協
遣監察御史曾鳳韶使北師不報
四月朔甲寅平安軍小河亙十餘里翼張而東燕將陳文橋河街守之都督總兵何福引兵循河而東值燕庶
人騎斬文奪所守橋燕將張武突出林間與庶人合乃擊卻南軍南軍據橋南北軍據橋北相持累日時燕連
喪王真陳文頗喪氣大懼會魏國公徐輝祖援至北軍大懼
甲戌魏園公徐輝祖合何福平安擊燕人于齊眉山大破之初戰自午至酉兩軍相當輝祖斬燕蔚州衛千戶
李斌等十餘人會大霧還營掘塹官軍再捷勢大振
燕將皆懼說庶人曰軍深入矣暑雨連綿淮土蒸濕恐有疾疫小河之東平野多牛羊二麥將然若渡河
朱能曰諸君勉矣漢高與項王百戰百不利而帝業克成今僅一不利耳而遞旋旆者何也且旆一旋可復至
中大了fS＼斤Z客（女言子王学社
廷臣有曰燕且北矣京師固不可無良將上遽召輝祖還
陳建曰兩敵相持貴進忌退朱能勸進而輝祖召還南北成敗之機亦可以覩矣
遼東諸將圍燕保定積四十日不克乃遠
都督韓觀兵次保定三嘉北兵次小保定逆戰大败觀軍復還戰敗績
丙子何福諸軍次汴河及北兵大戰敗績師漬于洪塘無援引兵會平安于靈璧
丁丑平安軍靈鑒以六萬人爲方陣裹餉護行燕兵遭之平安突至殺北軍千餘矢如用燕庶人麾兵斷南軍
爲二南軍大敗何福出壁與平安共殺傷北軍北軍乃卻而高煦伏兵起庶人還戰福大敗盡得南餉■入營
壘門私合士曰旦聞炮突圜出就糧于淮河
三攻營何福軍謂信也爭開門逾已知爲北章皆大亂指揮使宋瑄戰死何福走都督平安
庚辰北軍果炮三攻
陳暉馬溥徐眞都指揮孫成等三十七人監軍禮部左侍郎山陰陳性善大理寺丞萬安彭與民欽天監副劉
伯完指揮王資等百五十餘人皆見執降數萬人獲馬二萬庶人縱性善等南還性善衣朝服投河死彭與民
慙憤裂冠裳棄去庶人謂平安曰淝河之戰公馬不蹶何以遇我曰纍臣不佞敢效鉛刀庶人曰壯士陳暉中
道逸去不知所終宋瑄西寧侯宋晟長子永樂中瑄子本宜嗣以惡瑄乃侯瑄弟琥陳性善洪武己丑進士授
行人進翰林檢討初劉基卒子璉上觀象玩占命錄之諸生懽太祖威嚴臨書手戰性善獨安雅莊楷久之超
禮部左侍郎永樂初追僇其屍家徒邊彭與民貫太學授兵科給事中遷大理寺丞
吐蕃寇保寧千戶所陷之
辛巳燕人敗韓觀于安州
遼東兵至直沽遇燕將宋貴等邀擊大清
熹兵日南兵部尚書齊秦請調遼卒十萬合濟南兵絕其後竟潰散無一至濟南
燕兵陷徐州
燕兵陷宿州宿資糧頗盛北兵奪據南軍不戰而清
五月山西布政司理問徐讓孝義縣丞衞健初應慕賫書往燕不答還朝並授銜镇撫後健守金川門殷殁
讓亦巷戰死之
八三三
國棺怨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出募
陵
八三七
八三六
八三五
八三四
惠宗建文四年
國■卷十二
己丑燕庶人至泗州指揮周景初以城降庶人曰不戰而降何憊也景初曰泗有神民麟焉曰降吉其曰調祖
壽州千戶劉源以城降
辛卯燕庶人渡濯初盛庸軍淮南庶人軍淮北使士艤舟編筏若渡者潛遣丘福朱能等濟淮而西鼓出盛後
庸軍大驚走盱眙遂陷守淮兵部主事應城樊士信死之後夷族士信洪武己丑進士
燕兵據鐵裏寨及韓觀軍戰大敗
丙申遣京衛官軍防江
戊皮燕兵次三河諸軍迎戰敗籟
己亥下揚州指揮王禮通燕而露指揮使鄧崇剛監察御史東平王彬下之獄禮購千戶徐政張勝等縛崇剛
及彬並不屈死江都知縣張本開門降初燕庶人渡淮至盱哈議所向或先鳳陽趨滁和渡江或先淮安自高
郵達揚州庶人曰鳳陽城堅且震驁皇陵淮安雄鎭未易下也不若直趨揚州儀算時鳳腸知府邶縣徐安毁
浮橋敛舟拒守駙馬都尉梅殷都督孫岳鎮淮安備禦甚嚴庶人請假道進香殷叱曰進香皇祖有禁宜遵不
宜悖也割使人耳鼻留其舌還報庶人畏惡之後癢一漁舟乃鄞人陳仲禮也始渡河後授仲禮寧波衞指揮
使竟趨揚州
壬寅燕人次高郵指揮王傑降以黄旂入城招諭軍民皆降通泰諸州咸憤遂底江北
詔曰燕禍日深旦夕犯闕中外臣民文武吏士宜剋日動壬不忘爾報詔下巨民聞之無不慟哭
文學博士方孝孺曰事急矣許之割地猶可以待勤王之師乃這慶成郡主往見燕庶人庶人哭曰忍心至此
乎我父陵土未乾我兄弟頻見殘害讒臣之言如漆投膠懿親之言如水灑石今日之來豈得已哉郡主亦泣
下因問曰周王安在曰召還矣未爵也齊王安在曰猶囚庶人噓唏不勝郡主徐述上旨庶人曰凡所以来欲
得奸臣耳皇考所分吾地尚不能保何望割也
蘇州知府安陸桃善寧波知府日照王璡徽州知府莆田陳彥回松江同知周繼瑜樂平知縣寵泉張彥方前
王命姚善兼督蘇松常鎮嘉興義兵彥方至江上値燕游骑死之縉字仲紳歲
貢多文學授典史居官廉謹旣起義度不支佩印南奔聞繼母喪還家喪畢糾義旅勤王治具略備亡何南師
燔匿民間逮之獄戍興州居數年子代返里屏跡年八十
燕兵次六合諸軍禦之敗績
燕兵克儀真儀翼屯兵十餘萬舳艟蔽江燕縱火焚之
甲辰諸軍至骷髏灑値燕大清
徵鳳陽諸郡種馬赴京至大柳樹驛燕掠取之
衡府紀善周是修靖江府直史蕭用道上書論大訃
命曹國公李景隆守金川門黄子澄等言其不可不聽
六月谢燕庶人至浦子口盛庸等迎戰大敗之庶人亦欲割地和次子高煦引胡騎至大喜遽起拊其背曰勉
之世子多疾如得天下以若爲嗣盛庸軍緣江上下待於高資港
乙卯燕庶人渡江高煦先登庶人曙精騎繼之庸軍大敗追數十里都督僉事陳瑄以舟師降
鎮江指揮童信叛降燕遂入鎭江鎮江人望見海舶之黃幟曰海濱應矣則皆降兵部侍郎廬江陳植督師江
國榷卷十二

嘉宗建文四年
國催卷十二·惠宗建文四年
上磨下蒙降植以大義責之都督金某殺植邀賞燕庶人立誅之命殮植造葬于白石山宗人懼禍無會葬者
周暉曰太祖順流自采石取金陵成祖逆流自儀真入金陵長江險矣而江防為要宋人之言曰屯兵據要
在于江南而挫敞取勝多在于江北
庚申燕庶人進次龍谭上大懼方孝孺曰今城中勁兵二十禹城高池深糧食充足尙可以守請下清野之令
城西南隅崩築未竟又崩其東北孝孺曰終無如割地郡主婦人耳若使大臣往或庶幾焉今天下惟蜀王不
背朝廷其地四塞令決一死戰不利則收士幸蜀萬一可圖也上乃命曹國公李景隆兵部尚書茹瑺都督王
佐往北營景隆等至伏地額首庶人曰動勞公等有言乎景隆稍述及劄地事庶人笑曰公等游說耶初吾無
過輒坐大不健前奪之今救死不贍曷以地爲吾故有地矣凡所以來爲奸臣耳景隆還報
癸亥上復遣谷王檩安王磁等詣燕庶人營曰奸臣逐矣執而得之且用景鼓庶人見諸王涕泣相勞竟曰
欲得奸臣諸王還報上會羣臣慟哭或勸幸浙江或曰不如從湖湘入蜀方孝孺請堅守待援議不決乃遣魏
國公徐輝祖開國公常昇分道禦戰
甲子出蠟書促動王兵燕盡獲之軍薄都城左都督徐增壽謀爲應大理寺丞鄒瑾監察御史魏冕知焉與同
官十八人毆增壽殿前呼聞大內上拘增壽禁中
乙丑燕庶人至金川門下谷王德從城上望見燕鉦鼓與曹國公李景隆開門迎入庶人馳千餘騎衞周齊二
王周王曰吾死矣曰燕王之騎兵也乃喜入見拜且哭庶人亦哭已並轡握手登樓相慰藉門卒崑山龔玥慟
哭去之京師大譯刑部主事扶溝劉原秀以家人巷戰死百戶平元拒戰力竭死兵部左侍郎榮澤邊昇率兵
拒之被不屈死上恨徐增壽手劍誅于左順門井欲誅李景隆不果徘徊無所出乃火其宮馬皇后自燔死
庶人望宮燄使中使馳救不及還白庶人哭曰小子何駿吾來輔國耳蓋宮人指皇后屍謂上也而上急時欲
自教翰林編修朝邑程濟曰臣逆知有今日也爲今計莫若出臣素習術往南方其免太監王鐵曰太祖遺
篋藏奉先殿云濱大難發之及啓視皆髡緇之具度牒二白金十鎰上曰數也因大慟羣臣亦哭兵部侍郎廖
平進曰功莫大于存嗣臣請保太子上急命太子出拜平潛出之羣臣多願從亡程濟曰多人不能無生得失
因薙上髪牒名應文吳王教授楊應能監察御史松陽葉希賢亦薙牒書應能應賢濟易黃冠尚書張沈御
史曾鳳韶哭曰臣頃卽以死報陛下上手麾去之同程濟及中書舍人定海梁良用潛出西華門沿河得空初
良用鼓權抵南門舍舟易塗良用哭曰臣從此別矣遂赴朱雀橋水死良用與中節良玉田玉同族八人同仕
于朝而赴水死者五人上潛出聚寶門乘月之神樂艱宿道士王昇所詰旦楊應能葉希賢刑部右侍郎貴池
金焦翰林修撰松陽臭成學編修三原趙天泰濱州知州南康蔡遷中書舍人定海郭良郭節梁中節梁良玉
黃巖馮侍中常州黃直欽天監正襄陽王之臣刑部郎中定海梁田玉指揮杞縣王鎮撫
宋和刑部司務黄
沅州牛景先圯縣劉伸翰林院待詔浦江鄭洽徐府賓輔吳江史仲彬太監海州何洲周恕俱至童今後稱師
希賢程濟日夕相依往来諸名勝旲成學蔡運馮漼趙天泰梁田玉史仲彬則郵
賢俱從游浪穹壬辰三月應能卒四月希賢卒從亡朝夕不離于側
致衣食者也程濟與師終始楊應能葦
會稽寅薪稱曰耶溪樵者竞與會稽
並葬于浪穹廖平襄陽人匿太子文奎于家妻以妹後平家徒漢中自隱會稽賓薪
山中吳成學變姓名爲僧號雪菴庽重慶善慶里之觀音庵祕跡以死馮榷隱夔州課童子黄直往来夔慶間
補鍋乙未八月直訪師于滇南卒于蕭寺王之臣衣葛出走傭莊浪曾家數年死蔡運祝髮隧合稽雲門寺
稱稽山主人梁田玉亦薙髪郭良梁中節俱道士服良玉走海南鬻書明年夏卒王資易服爲道人隱金華玉
華山甲申景先卒杭州寺。伸卒天台金焦卒祥符趙天泰卒蜀鄭洽卒公安宋和臨川人郭節連州人爱姓
名以卜筮走四方給衣食和稱槎主節稱雪翁從亡之卓然可紀者而上出亡宿工部尙書陝西徐貞所事覺
國榷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八三八
羁榨卷十二

惠宗基文四年
族誅命敎坊羣亂其妻至死翰林檢討澤州程亭初不與從亡之約棄家逃夷其族亨就郭節于連州丁亥省
師雲南史仲彬以宣德丁未被訐下獄死所著致身錄與程濟從亡隨筆並傅是以知建文帝實不沒也
此兩國相傾莫之何而用之周則無故圖孤燕勢而削夫豈九伐之正哉齊黃誤之希直敗之事危矣陽罷
策臣謝過陰令起兵于外大根已仆末榦胡濟蹈拙行詐殆同兒戲高巍之謀不聽盛庸鐵鉉之武駱不存
李景隆之敗衂不辟政刑蔑矣舍滅亡何適哉故曰諸君死國之忠不足贖其亡國之罪也
予好間先達建文時事皆爲子言建文君寬仁慈厚少好文章禮樂不喜任律法操切人比得位得
方孝孺專意行周官法度輒改高皇帝約東靖難兵起不爲意卽有敗狀來聞亦輒謂直多發兵盪平在旬
朔間耳諸大將統重兵北進者又多僂贰心以故成祖至江上不戰而潰予至建業問之江上老人曰成祖
乃天授建文君何尤
王世貞曰建文之出奔王文恪陸文裕鄭端簡俱詳載其事以爲天順中出自南呼寺僧曰我朱允坟也
胡淡名訪張儼逊其實爲我聞之大驚以聞齠傳送入朝案無識者僧曰固也有中官吳誠俾來驗之亦
不識也曰吾予汝肉汝兩手俱有所扳伏于地而口取之記否始拜而哭命居大內以壽終葬西山不封不
樹而史不及之豈有所諱耶薛應旂憲章錄則言正統十二年廣西思恩州夔異僧陞州爲府土官知州岑
瑛爲知府瑛初遇老僧于道從者呵之不避詰其度牒乃楊應能也曰此非吾姓名吾有所託而选者汝不
聞金川門之事乎云云瑛大驚送之京師使尚膳太監吳絨識之其說亦如諸公考之史第云正統五年有
僧年九十餘自雲南至廣西紿人曰我建文也張天師営我四十年苦今滿矣宜亟反邦國命其徒清進持
詣思恩府土官知府岑瑛執送總兵柳溥檢至京會官勒之乃言其姓名為楊行解鈞州白沙里人洪武十
八四三
八四二
八四一
八四0
七年度爲儈歴遊兩京雲貴至廣西上命鎖之錦衣獄四月而死同謀僧十二人俱戌邊衝此事與應旂所
紀相近然應旂實借此而附會前說耳其人乃楊行祥非楊應能也建文以洪武十八年生距正統六年當
六十四年不應九十餘也是時英宗少三楊皆其故臣豈其不能歌而僅一吳誠識之識之又何忍下之狱
而死戌其同謀十二人也且事發于正統五年非十一年也思恩故府未聞某年陞州為府也大抵建文出
亡與否不可知僧臘旣已深當滅跡以終必不作時以取禍亦必不肯出而就危地所以有此紛紛者止因
楊行祥一事悮耳
李維楨曰帝自踐祚日以削諸藩爲事其時勢則然也諸藩削必爲變獨不思所以待之者安出乎齊黄非
晁賈比又謬以李景隆爲周勃不亡胡待夫五年爲天下共主而廟食闕焉至令高帝蒙其虛號孝子慈孫
無所逃資矣
馮時可曰子嘗見婁江王先生謂建文君實自焚于火世所傅說先緒為僧者謬然歸自田州葬于酉山者
又何人耶由二百年後臆決前事亦難矣予以癸未遊黔西永洪庵僧徒皆謂建文君曾駐此三十年又云
主初來時兩比丘與俱未幾即去所謂兩比丘者抑葉與程耶初相從卒相散者豈當時物色之急不能終
捍牧園耶投骚而哭志可知矣夫君臣之義辟之父子厥考貿首之仇厥子回面而改嚮此直禽鹿視肉
寧有人理故當死則死之不當死則逃之要以成其仁而已
袁懋謙曰成祖之起纘高祖之緒非仇姓也誅亂之臣非有亂君也纘其緒誅其臣而止帝之存亡不論也
故焚宮而出成祖曰以天子之禮葬之知其不死而不之間成祖之心可知也不然者一統之日非不可下
大素之令迪逃之虜亦何必崇大行之議成祖之非有憾于姪蓋已明示于天下而天下莫之知耳建文之
世紛紛制作雖督過之以委亂先皇之舊章姐己褒姒不列于宮斮脛煅室之政不施于天下三代而下猎
八三九
國壁卷十二

事宗建文四年
國榷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中主也變則繋之曰毋殺我叔父至則避之日我實爲之民叔季之世何必非夷齊季札也建文誠無罪于
成祖而成祖實無慽于建文也
郭子章曰吾學編雌伏亭筆記俱載帝在金筑長官司羅永庵題詩壁間予入黔令定番州守王應昌訪其
庵在羅榮寨五里許有白雲庵卽帝避難處也豈誤榮爲永誤寨爲庵耶庵畔一井周匝可二尺許深半之
傅帝所濬井中水恆雨不溢恆暘卽千萬人飲之不涸時有雙鯉出沒其間久旱出輒雨淫雨去輒晴其應
不爽庵後有洞亦曰白雲外窄中廣可坐可臥有臺可置燈又有隙通天光明內徹乃帝修煉所庵左右有
杉數章大者數圍小者合抱皆帝手植前臨龍潛金剛二寺萬山朝拱儼然居高臨卑帝潛此數十年豈無
意又嘗經宿威清衞爲劉氏書玩略棠御墨猶存劉卽今指揮世爵祖也在字內黔爲僻在黔羅榮爲辭終
永樂之世不能物色之以此嗟乎古今帝王出亡無復有歸者亡而歸惟帝使成祖無德昭之恨英廟成親
親之仁亦千古一快也
何喬遠曰獲古亂常不死則亡陂哉是言也建文君卽神埾無過高皇帝其臣雖賢無過宋濂劉基陶安諸
長者高塵帝立法貽謀垂之萬世夙興夜寐恆如不及使諸臣博稽典故而斷之獨思凡治世立敎之道蓋
大而鑒之前古爲子孫者遵行其所立維持其所廢雖有辟王可類前哲建文君捌然皇祖之典刑馳騖
三代周官之治固已遠矣且所以爰政易令者徒區區名號位分之間未嘗深求古先聖王精意之所存君
子之道施由親始周人大封諸姬宗盟後異姓建文君隆思廣大寬通之理將使天下無一物不得其所也
而卽位半歲周齊湘代岷死徒囚殺豈不曰晉王廢周王遷潭王殺高帝爲之矣父可得之其子者兄之子
亦可得諸其叔乎天下之事大之足以制腾畏之盆以召敵以釁與人使得爲詞者乃有國者之深弊惜乎
也鄙人何知天佑命者爲有德其闔宮自焚子弟不得終先人血食斬焉
非不幸矣然而乘人之敬車者不以折轅不救登人之壞舟者不以遇溺不拯以諸君子之才上者通經
次亦明韜習匱可以效攻戰令不徇溝瀆之說皆足附鳳攀龍垂名後世而前僇旣酷後烈方遊且欲以其
九牛之毛維天地而參三光若此者亦足見高皇帝餘敎之未衰而建文君尊賢敬士求仁義者之報矣陳
植以遇害得葬李貫以不諫受詰孝己愛其親天下皆欲以爲子子胥忠其君天下皆欲以爲臣夫諸君子
者亦文皇帝所欲得以爲臣者也
顧起元曰壬午之事建文帝遜位自鄭海鹽薛武進皆以為實然至正統後移入京師大内云云亦載于紀
傳然予考之西山不封不樹之說毫無彷彿使當時果有之于時禁網業已漸弛于洪熙之後何所諱而人
遂不一志其處也且以帝遜爲其耶龍而魚服矣鳳而鴻冥矣何天不可而飛何地不可鍤而葬者乎孝
康之祀忽諸又何所戀戀于京師一坏土也弇州謂正統復出之說妄直據史斷之其言良爲有見子又疑
靖難師至日搜宮捕奸爬梳無遺當時誰敢指后屍誑以爲帝者紀又載葬帝以天子禮夫禮以天子陵寢
今在何地旣不爲置陵守塚又何云以天子葬乎此兩說者姑以意道之存疑焉可也頃有議者曰使帝當
日端拱臨朝引周公弼成王以待成祖不知成祖何以處之嗚呼此書生輕信之談也靖難起兵者何事而
爲若言夫騎虎之勢可中下耶且成祖卽肯退而北面而佾道衍東平河間之倫亦必以天與不取反受其
咎之說進矣若成祖因而聽之與後漢後周之事何異故予笞謂建文于靖難師起手詔軍中毋使萬世而
下有殺叔父名及靖難師至潛身遠遁又毋使萬世而下成祖有放逐名眞可謂三以天下讓矣是以成
祖卽大位之後人言紛紜不復詔天下大索者或亦有以動其心也如前所言彼不見允熥等之貶死建庶
人等之禁錮乎是其意果何爲也而爲此迁遠之論哉又曰父老嘗言建文四年之中值太祖紀法修明之
後一切以愷大行之治化幾于三代一時士大夫崇尙禮義百姓樂利而重犯法家給人足外戶不闔有得
國撞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國棺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遺鈔于地置屋簷而去燕師至日哭聲震天諸臣或死或道幾空朝署蓋自古不幸失國之君未有得臣民
之心若此者矣
陳繼儒曰帝之出亡從鬼門出從者由水關御溝出薄莫會神樂觀之西房時願扈駕者二十二人其與帝
同祝髪者三人吳王敎授楊應能編修程濟稱比丘御史葉希賢稱道人往來道路給運者七人徐王府賓
輔史仲彬刑部司務馮権稱塞馬先生時稱馮翁稱馬公時稱馬二子中書舍人郭節稱雪庵時稱雪和尙
世補鍋稱老補鍋鎮撫牛景先稱東湖樵時稱東湖主人其他如廖平金焦王艮蔡運梁田玉梁良玉梁中
節王資劉伸鄭洽何洲各徐散四方遙爲應援皆革除志吾學編所不戴也嗟乎建文帝生不望重耳之反
國沒不及田橫之王者葬獨其竄伏崎耀能使二十二人者君亡與亡君存與存跪姓名屏聲迹歷萬里而
不渝誓九死而不悔其究君與臣雨全七尺與十族無剮臠屠滅之慘視黃練方鐵慷慨請死者不更難乎
朱鷺曰元覆明興若五夜之須天曉焉天實篤生高文以南鎮北緜爲永書而特借建文爲靖難徙鼎之
端雖有懿質其克究乎變祖法削親王起二大敵而不知收求前得蹶求解得屯坐自階属以促厥祚此所
謂天益之疾也傳曰天之所壤不可支也建文之謂乎不然春秋方富銳意太平若不及如建文者眞可謂
有意之主倘其佐理得人審機議局易紛更以靜守代削除以推恩朝端無事藩邸相安海內化于長厚浹
于大敎雖配高世享豈曰忝哉胡迷喪也天實有心又曷咎焉
談遷曰金哀宗不幸時曰自昔敗國亡家多驕奢不道睽不由此而亦敗爲可恨耳建文帝眞類之矣然
遜國之後嚴網四張人人在刀俎之上而白龍魚服終股于豫且之被則天之報仁人亦不爽也王元美最
博洽頗疑遜國事以致身錄從亡隨筆二刻晚出未及見之耳漢高知臭王濞有反相豫戒之我太祖篋児
緇以遣帝至誠如神亶其然乎
高岱曰成祖之靖難與太祖創業其施爲次第固自不同太祖與羣英並起角力而臣之一夫未服不可張
也當時不患元祚不亡而未知鹿死誰手故先芟刈羣雄削平海內而後以混一之勢北逐元君如摧
而帝也
枯拉朽然蓋所急在四方而不在元都也成祖以太祖之嫡子不得已而興靖難之師四方人心多所觀望
惟視金陵成敗爲向背耳若復攻城略地廣土衆民必待四方之服而後徐議根本之計則稽延歲月師老
時變非所謂批虛溢吭之兵也蓋其所急在京師而不在四方故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取長驅入京師以
先圖根本根本既定四方豈有不服者哉此二祖用兵所以有先後之不同也乃建文君之失國則以其君
之行法不斷臣之行事不當故耳夫國之存亡在任得其將將之成敗在馭得其柄今帷幄之算惟務兵多
而不先于擇將折衝之寄各求僥倖而不先于合諜蓋盛庸受推殼之任而原非禦侮之才平安有報國之
忠而不當尃閫之任則國事之去由李景隆壞之于先而盛庸輩不能振之于後也庸之罪雖靦景隆有間
隆之罪噔晚矣而建文君猶不忍行法是豈御將之
而其為敗則等耳及師已渡江方孝孺諸臣始欲正景隆之
權謀國之略哉至若齊黃身發大難之端而卒逃其難罪浮晁錯矣惟方孝孺委身殉國始終一致固無容
議然其初誤以景隆爲文武全才致憤國事及河北已失大事已去猶循循欲行周官改官職易諸殿廷名
迂亦甚矣豈非忠有餘而才不足乎
朱國楨曰建文帝以世熵承基其臣方黃齊練皆奇才也在事四年道化融恰路不拾遺可謂盛矣奈何生
文皇阨之殺運未除文之不能勝武也而天意甚微天心甚愛又生程濟翼之文之半明半滅終歸于天定
建文卽失位失國有文皇在可以見太祖文皇終以成王藉口欲窮其往而無奈護行之神術自古有提事
有恨事卽有奇事奇莫奇于程編修矣程濟
惠宗建文四年
國榷卷十二

八四七
八四四
國棺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錢士升曰史翰林有致身錄所紀建文君出亡一事與程濟所紀稍戾意當時所謂鬼門者亦疑兵也觀牛
景先家得禍可見噫皱之啓昇之夢豈非皇祖之靈於昭不爽乎仲彬不易服不遠遯終始周旋以一死果
事真可謂能致身者矣史仲彬
史繼階曰考遜國之臣未見有史仲彬名乃于致身錄創覩之卽不規规從亡然無息不與帝相左右後先
擁護餘二十年零師者再四間關左執羈鞭上師之优危而存瘥而旋康者疇力也隨綠之錫五住菰蘆竟
之返國以老而二十二臣亦免劇身湛族之禍國體所全大矣高皇帝培養人才以收易世之用者其曠古
一事也哉史仲彬
錢士升曰昔徐假王愛民無權曰吾賴于文德而不明武備及走死彭城羣臣從之不忍去中山君出亡挈
戈隨死者二人雖曰得士之報要于大誼有不可解者若夫枕股易堠之事君則失矣臣亦未爲得也趙襄
子賞功高赫無功而上賞曰拘厄之中惟赫也不失臣主噫臣主之義無所逃于天地之間昔也擔爵而析
珪今也赢糧而負樸間關萬里茶苦遑恤是豈得以有位無位論乎五蛇從龍周流天下亦計及十九年之
富貴耳孰與程濟輩三十九年之窮老且萬死哉善乎宛支之臣曰我君是事非事國也臣曰從君豈曰從
國從亡譜臣
是日御史府署僉都御史崇德程本立兵部侍郎滎澤邊昇太常寺少卿襄陽廖昇翰林院修撰吉水王艮編
楹永豐魏冕大理寺丞永豐
修鄞縣陳忠戶科都給事中義烏龔泰刑科給事中閩縣葉福監察御史襄垣連楹
都瑾聊城丁志方工部郎中定海張安國揚州韓節刑部主事扶溝劉原參贊軍務前軍都督府斷事遼州
高巍死之其在任遁去者四百六十三人兵部右侍郎黃巖徐垕太常寺少卿兼翰林院學士蕭縣高遜志監
察御史鉛山韓郁海事李貞吏部主事仙居顧碩進士無錫陳周德化教諭鄞縣豐寅初輩稍可微餘堙滅多
矣其出城迎降安王楼兵部尙書茹瑺吏部右侍郎蹇義戶部右侍郎夏原吉兵部左侍郎劉儒古朴刑部侍
郎劉季篪禮部左侍郎董倫大理寺少卿薛富翰林侍講王景修撰胡靖李貫編修吳溥楊榮楊溥侍書黃淮
芮善待詔解縉給事中金幼孜胡漫吏部郎中陳洽兵部郎中方寶禮部員外郎宋禮國子助敎王達鄒緝吳
府審理楊士奇桐城知縣胡儼等俱歸附茹璫先伏地勸進楊榮請謁陵後入宮燕庶人大善之

程本立字
原道少讀書不務章句洪武九年授秦府引禮舍人改周府進長史謫雲南馬龍他郎甸長官司吏目諭降叛
夷薦入翰林修實錄署僉都御史是年改江西按察副使未行聞變自經所著巽隱集

邊昇洪武中舉明經
累官兵部侍郎有氣節至是拒北兵被獲不屈死

陳忠字思中洪武甲戌進士第二授編修素有志操燕兵
入金川門忠死之

王艮字欽止建文庚辰進士第二授修撰方事急約同鄉胡靖解縉吳溥死難竟伏鴆卒
廖昇以學行名洪武丙子由左府斷事進太常少卿預修實錄龍潭之敗慟哭與家人訣自經

葉福建文
庚辰進士北師起自誓必死守金川門有内叛者遂自殺龔泰字叔安洪武丙寅頁士明年入太學吏部策
試第一除戶科試給事中建文時遷都給事中北兵渡江泰巡城與妻傅氏訣俄宮中火泰馳赴見軟以非奸
籍得釋自投城死年三十六

連楹洪武中以太學生授贊善上美其剛正改御史京城陷楹立金川門下馳
馬欲殺燕庶人該殺白氣上中尸僵立不仆

魏冕勁直有名宮中火起或謂冕宜急迎附厲聲叱之遂自殺
鄒瑾洪武中节官重慶成都建文中遷大理寺丞至是自殺後夷其族凡男締四百四十八人子鄒朴以御
史進秦府長史歸里聞瑾死憤激不食卒時謂瑾朴永豐連璧

張安國燕兵迫謂妻賈氏曰予不能帥兵應
敬又不能曲膝事人奈何買氏曰盍隱諸安國乃與妻乘舟泛太湖聞宮變駱舟沈死

丁志方洪武乙丑進
士北兵迫謂妻韓氏曰吾一死報國汝攜幼子潛歸以延後及兵入不屈死之

韓節守金川門城破爲亂軍
所殺

劉原字原輔洪武中任刑部主事時巷戰遇害

高巍京城破縊死驛舍

徐屋字宗安薦授銅陵
八四五
國桂卷十二

嘉宗建文四年
八四六
國榷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主簿謫淮陰驛丞召還陞蘇州通判掇兵部右侍郎奉命招集兩浙義勇至是家覆沒于京師屋杜門終老或
曰歸二年逮至京卒于旅

高遜志字士敏元末僑嘉興洪武二年徵修元史授翰林編修建文時歷太常少
卿庚辰主禮闈稱得士至是遁去不知所之

韓郁字康郁爲御史諫削藩不聽至是運

李貞字口口逃臨
平山中已謫佃玉田

顧碩以通經授石樓知縣擢吏部主事棄官逃去爲富家收牛每至山椒水湄輒飲泣
微詠出收攜一竹笥緘膝甚密暮歸卽枕之或問其中何物不答洪熙初聞赦歌曰騎牛緩紱過前阿手執牛
繩口獄歌牛飽人飢欲歸去幸何幸何幸幸何乃開筍服其衣冠别主人而歸詢其详乃碩也

陳周善道精
萬之逃錫山

豐寅初字復初洪武中國子司業抗疏諫燈謫敎諭棄官躬耕年百有五歲
焦竑曰漢唐宋統一天下皆有太宗乃克永世藉第令如盈如建成如德昭必無幸矣由此言之文皇帝殆
天之所興以長我王國非偶然也當是時使中外臣人人楊蹇爭攀龍鳳之馭絕跡羊豕之羣豈不竹帛
可期身名俱泰哉願二心鮮媿百羣皆奔天柱折而將傾人綱弛而莫振究且富貴薰心廉恥道喪國亦奚
賴焉故殷湯立而務光沈于淵周武興而夷齊去之西山孔子曰湯武順乎天應乎人而又曰伯夷叔齊古
之賢人也蓋三子非湯武節不顯湯武非三子祚不昌豈非其道實有相成者哉殉融譜臣
錢士升曰古來死忠代不數數商惟墨允渶獨龔勝唐家河北無一義士宋季南朝止李侍郎未有開創裁
再傅而忠節伉烈千古為盛如昭代遜國之際者也當靖難師起以誅錯爲名獨齊黃兩人耳及天下大定
榜列奸臣前後凡五十一人而引繩披根株連瓜蔓澤量若焦孤猿夜嗷參夷之惜于斯極矣則孝孺十族
之言有以激之也愈激愈殺愈殺愈激至子斷舌碎骨湛宗燔墓而不顧而萬乘之威亦幾于殫矣夫讓皇
何以得此于諸公哉太祖當平元捷至詔羣臣嘗仕元者不許賀建余闕李黼祠贈謚福壽每歲遣官致祭
而履聲发鞏之老臣則魏之以文天祥而終竄以死蓋激厲培植若斯之至也三十年丘萬世矣食報之厚
不亦宜乎
錢士升曰士居恆伉慨激烈聞說古人忠義輒掀髯崟腕若人人龍比也者一當事變而蒙面靦顏貽天下
笑此無它氣無根而蒌難襲也當其憤盈蹶張識者已知其爾然立竭矣如王艮四公集議同舍時所爲陳
說大義相約以死者豈少哉而別後哭聲獨在流涕不言之王叔夫其中之所存固可想也太史公傅伯
得其心于千戴之下日夷齊恥之義不食周栗故首陽之餓蓋自恥生也介然有知懵然而不容忍而後氣
節附焉此豈可以聲音笑貌為哉士無眞廉恥而驕語氣節未有不敗者若溥者可謂知微能相士矣王
朱國楨曰初讀鄒朴之傳疑之曰聞瑾死憤激不食卒其同志耶同宗耶又曰永豐連璧其兄弟耶吾學編
不以官分彙從其類似有深意特未能顯然合之爲。惟吳太常副書稱朴爲瑾之子太常守吉安甚久有
異政留心節義確據無疑而吉安同時著節者修撰王艮寺丞彭與民御史曾臥韶知縣顏眼敎諭王省縣
丞劉亨太常合記又爲之贊予旣服其古雅因歎耳目難周不履其地亦不能考其真也鄒著
風以魯郦自負然破竹之勢豈口舌所能止哉高錄
郭子章曰革除諸公過化黔中者惟陳尚書迪敉普安高斷事巍戌關嶺今間二公姓名于普安關嶺人無
有知者吠堯之犬戀主之馬永樂間人猶諱言之也寧獨二公建文君龍潛金筑十餘年人猶未知志莫敢
書况其下者乎
成祖啓天弘道高明肇運聖武神功純仁至孝文皇帝衡课棣

太祖高皇帝第四子也母磧妃玉牒云高皇后第
四子蓋史臣因帝自稱沿之耳今南京太常寺志載孝陵祔享磧妃穆位第『可據也洪武三年封燕王晚
奉命屢出塞擊胡深入有功狀貌奇偉美髭髯英武寬仁豪傑樂用其善武事老將皆謂不及也及太祖賓天
無権卷十二

惠宗惠文四年
八四八
建文四年
ぽ核卷十二
太孫嗣位削藩東溼諸王多不自安建文元年七月燕王稱兵于北平去其紀年但稱元年
錢稱洪武三十五年
六月朔乙卯大兵渡江
乙丑燕王入南京傳檄散天下勤王兵
諭在京軍民人等予日者固守藩卦以左班奸臣竊弄威福骨肉被其殘害起兵誅之蓋扶持社稷保安親藩
也今撫定京城奸臣之有罪者予不敢赦無罪者予不敢殺或小人報仇擅綁縛刦略禍及亡辜非予本意首
惡聽擒餘不許擅縛其左班奸臣太常寺卿黃子澄兵部尚書齊泰禮部尙書陳迪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練安
翰林侍講方孝孺禮部侍郎黃觀大理寺丞鄒瑾少卿胡閏戶部侍郎郭任盧遇刑部尙書侯泰侍郎暴昭戶
科給事中陳繼之工部尙書鄭賜右侍郎黄祀前監察御史尹昌隆吏部尚書張就侍郎毛泰監察御史董鏞
曾鳳韶王度高翔魏冕宗人府經歷宋徵戶部主事巨敬已又榜奸惡官員具如前首方孝孺加戶部尚書王
鈍禮部侍郎黃魁左拾遺戴德葬兵科給事中韓永燕府左長史葛黻翰林修撰王叔英衡府紀善司是修護
衞指揮盧振沛縣知縣顏伯璋北平左布政使張昺戶部侍郎卓敬兵部尙書鐵鉉兵部郎中謝昇氏科給事
中龔泰副都御史茅大方徽州知府陳彥回蕭縣知縣鄭恕錦衣衞都指揮使總兵官都事宋忠蘇州知府姚
知府葉惠仲參軍高巍德慶侯廖鏞魏國公徐輝祖
著刑部侍郎胡子昭左僉都御史周璿南昌
丙寅諸王羣臣請即位不允
丁卯衡府紀善周是修自經于應天府學是修泰和人洪武中除霍丘訓導高帝間其家居曰導人爲善擢周
府奉祠正遷紀善居官直諫建文初改衛府數陳北征大計犯衆怒不顧至是書訣其友解縉胡廣楊士奇江
仲隆蕭用道死學舍初諸友約同死無一踐者惟是修能不負矣年四十九陳瑛請追愛詔不間後楊士奇作
矣
1
八五一
傅語其子曰當時我死誰爲爾父作傳聞者以為笑所著詩小序詩譜集義論語類編廣衍太極圖綱常懿範
邇言家訓進思集芻茺集觀感錄
尹直曰或謂是修居散地可以死可以無死乃獨勉行其志焉彼皆全軀保妻子方藉口管仲玄成欲圖後
以飾恥然則自靖自獻確乎是修之素守食祿盡心大哉文皇之卹旨嗚呼捨生取義是修有矣
功以
郭子章曰高宗夢帝資良弼而得傅說建文帝夢異人授良藥而得紀善雖興亡不同而主臣遇合之跡良
亦奇哉金陵不守之日假令紀善不雉何以見孝陵懿文于地下至今文廟自經之帶來冕猶世藏之鳴呼
眎蘇之節段之笏文之衣帶爭烈寰中矣予獨怪國初全盛建文貽紀善有金風慘淡淒涼江山之句豈知
燕之必興耶抑亦詩識耶
何喬遠曰嗚呼君爲社稷死則死之爲社稷亡則亡之食焉而不避其難聖門之所不非也文帝卽位逐捕
建文臣最嚴所不附己者合族誅夷士皆恐懼不敢遁匿楊士奇輩親爲革除帝辟擢皆自剪祓以至高位
雖輔四君功業有所發明君子以比管仲而方孝孺之禍至波及同黨朋友數百命以獨成其一忠跡未合
澤新而儉節不毁而完其家族其爲明哲不遜大雅可謂善死君矣
于聖人是修先身而死
殺徽州知府陳彥回彥回字士淵莆田人少坐累戌雲南値赦不及口易姓名黃禮舉明經授保寧府訓導
遷平江知縣守徽州政敎一新疏復名氏奉命寡民兵入援被執不屈年四十七妻子給配
袁表曰昔嵇康被僇而嵇紹卒爲忠臣觀彥回之亡命變易名姓有足哀者而卒以忠死其許身殉國素所
畜啟也豈彼富貴苟生忘親事仇者比哉
戊辰諸王羣臣動
己巳燕王謁孝陵秋獻咸慕攬轡回營諸王羣臣備法駕本寶里道迎遮擁登發軍民夾道拜頫懽呼稱萬歲
八四九
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八五O
圖榷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詣奉天殿卽皇帝位初建文時有道士歌于塗曰莫逐燕莫逐燕逐燕日高飛高飛上帝議已忽不見至是驗
高岱曰我成祖之興雖天命之有在亦人事所宜然者建文君雖無大過然仁柔不斷事每牽于彌文太祖
百戰以成一統之業羣雄雖剪反側未安豈宜以蕩蕩之德臨之哉非成祖之聖神文武余創守而靖華夷
則不有外變必有內釁矣故迄今二百年海內得相安于無事者則太祖開創之功成祖戡定之略並垂子
不朽云至削奪宗藩一事非盡出建文君意但不能自主斷途聽人所爲迨爱孽旣成形迫勢蹙則所謂騎
虎之勢不得下耳國初有言殺運尚當三十年未除豈其數當然耶乃成祖謂陳瑛曰朕初舉義不過誅好
臣齊黃數輩餘人多宥而用之彼食其祿自盡其心又曰諸臣盡忠于太祖故盡忠于建交朕非惡盡忠于
建文但惡其導誘建文變亂成法耳觀成祖此言豈深有藏怒宿怨于心哉使當時諸臣工若能將順救正
其間則方孝孺輩或不至受禍若是之惨也惜其不聞有一言之諫顧有獻讒諂如陳瑛者豈不可悲憐哉
復周王樵齊王褲封國
夜月犯壘壁陣星又大星赤光自羽林軍流近濁
庚午復洪武舊制革除建文紀年稱洪武三十五年復諸殿舊名
朱鷺曰方文皇帝駐師金川門猶奉章皇太后曰討賊輔成王不得已來朝耳有如建文天子誡將吏且毋
用兵拒戰出九卿中官百數人坡外雍雍然執旌御蓋以親王禮奉迎曰聞殿下欲法周公輔成王成王敬
速以入而天子身自袞冕臨朝設周公所負扆以待文皇帝且奈何勢不得引嫌自退而必且假手必且推
刃以居天下之不韙幸哉不出此也遜去焉崩聞焉若虛位以須文皇之至而文皇得晏然有之而無所事
湯武威豈非天相其間以善文皇帝之始與爲文皇計宜召父兄百官而告以骨肉不幸之意曰旣不獲遂
予輔成王初志予敢以高皇帝天下付非其人予不得不立則爲建文議說議廟豐議修實錄議封後綢繆
委曲不勝哀悼之心而絕無快意一逞之迹足可有詞于天下萬世建文不失尊號交皇不失顯名豈不善
終善始哉顧急急乎革除年號追廢天子此何爲者是異姓仇譬相剋之所爲而安在其爲骨肉之不幸哉
且何以解靖難也失靖難執詞庶幾天下之公義而卒疑于私則革除之爲也况文皇帝正位之日亦旣發
喪治葬一如天子禮矣豈其生擅天子之尊死蒙天子之葬而史獨貶而稱君年獨削而不用耶以爲建文
不足存也皇明之一藥亦不足存耶我太祖掃逐胡元再闢字宙爲古今盛王而令一傅剝蝕四祀無主實
續而名絕之生榮而死辱之儼然正位華夷同仰既有年矣而一旦胥名實而潮滅之辟如白日正晝而欲
掩爲昏宵則誰能信也且高皇帝演沒後之年是死而生之也建文匿生前之號是生而死之也之死致生
之生致死不兩倒哉迹疑于私而事入于倒此忠臣義士之所浩歎而深惜非惜夫建文之不存而惜夫文
皇帝當日之舉之誤也嘗觀文皇帝發謀舉事往往遲疑于天命去留之際未之敢驟迫而後動不得已而
後起上書則引祖訓執詞則誅罪人諭志則曰法周公其心固曰吾一不當而萬世之惡歸之也及至城門
啓主君不校而自亡何憤不雪何怒足留而又必革除之爲快哉嗚呼豈謂文皇帝之罂也而德
不攻而自啓
字若是其不寬宏耶當是時靖難諸臣必有挾淺薄之見肆殘刘之說以從臾其間者宋太宗問趙普後計
對曰太祖已誤陛下豈容再悮太宗意遂決諸臣其少普之徒哉卽如贼臣都御史陳瑛天下平定踰三時
矣猶請追僇建文臣賴文皇帝置勿間况乃更擅之際乎又何所不至哉竊謂革除之舉必非文皇帝意卽
有之必遺恨于在天之靈耳
王世貞曰今天下稱建文爲革除年非也成祖卽位詔稱今年仍以洪武三十五年爲紀其改明年爲永樂
元年蓋猶秉踰年改元之禮不欲冒建文之號耳詔內第一款稱建文以來又慰諭臣民敕稱太祖賓天建
國榷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八五二
國榷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文嗣位大封功臣敕亦同又戒■文武羣臣敕詞建文不君蓋雖泯其尊稱未嘗創其年號也
復李諒中軍都督
辛未作皇帝親親之寶
進燕山中護衞爲羽林前衞左右護衞爲金吾左右衞俱親軍指揮使司
刑部員外郎宋禮署禮部事廣西按察僉事汪泰爲鴻臚寺右少卿
故右軍左都督徐增裔追封武陽侯諡忠愍
夜水星犯積薪
壬申葬建文皇帝致祭輟朝三日上問翰林侍講王景以喪禮對曰祭葬仍天子從之國子監博士歙縣黃彥
軍中縞素發喪私諡孝愍皇帝
清在駙馬都尉梅殷軍中
談遷曰建文帝而在長陵何以置之曰不有生金之賜卽一力士任耳欲終爲濠梁布衣而不可得也然則
周公輔成王義何居曰其弟與子之不免况其身乎高皇帝諡元主爲順而廟其世祖不忍以孫俘而歸之
嗚呼高帝之厚勿可及也僅一傳金陵故老無能指建文帝葬處非其跡易湮也史牒禪代沿例久矣孟氏
所以不盡信書也
癸酉指揮使丘福朱能鄭亨徐忠張武陳珪孟善李彬王忠火真陳賢李遠郭亮房寬徐理唐雲陳旭劉才俱
爲都督僉事王聰徐祥趙彝俱爲都指揮使張輔陳志李濬張興王友俱都指揮同知孫巖房勝俱都指揮僉
事故指揮使張玉譚淵贈都指揮同知
浙江按察使群符王良自焚于公署良字天性聞變收印及家屬焚死婦口氏先投河死詔徒其族于邊良死
後風雨晦瞑人見其出後官不敢處■宅以居
羣忠事略曰當時藩臬重臣死忠者良與鐵鉉之外無聞焉鳴呼良初以武穆自誓可謂允蹈其言矣
禮部右侍中兼尚寶司卿貴池黃觀授水死觀字瀾伯初從許姓洪武辛未禮闈廷對俱第一授翰林修撰歷
尚寶司卿建文初遷禮部右侍郎屬定官制改右侍中仍兼尚賓卿北兵渡淮奉詔徵兵上游至安慶聞變哭
曰吾婦有志飾必不辱招魂葬江上明日報翁夫人給象奴翁持釵釧紿奴市酒肴急攜女沈通濟橋觀遂朝
服投羅刹磯下族其家戌姻黨百餘人翁夫人授水時嘔血于通濟橋石中成小影陰雨則見之悽容宛然人
咸異之後人移置侍中祠名曰血影石
翰林院修撰黃巖王叔英自經于廣德
魏國公徐輝祖召入不對下狱責狀第書鐵劵文以上
王世貞曰當文皇之起兵而徐公其妃弟也亡論成敗之猶匿而公矢節故主卽革命之際小一移志為曹
公所為業以元舅居上公備心腑疇能易之公舍而恬然就死一何決也于建文爲純臣于中山王爲令子
朱國楨曰北兵既起朝廷舍耿炳文李景隆以魏公爲將其可勝乎炳文老矣景隆驕汰妄人其敗固宜公
誠實一節人兵略難言與大英雄爲對難之又難公之將而召還天成之也守死不移出自性定若公而肯
爲景隆貪元舅上公之尊則先與其弟合謀久矣至廖都督以功臣子收正學遺骸不免坐死孝莊先生罪
與都督同又親正學之壻得終牖下是交皇之待中山反在正學下毋亦以世子郡王之歸公獨堅留爵高
名高易動人耳目且武陽屍分可憐恚其兄彌甚必欲盡之獄中耶嗟乎藩邸受困用兵三四年辛苦危迫
謁陵痛哭恨恨何如幾敗得成大泄其憤信乎怨毒之于人甚矣哉
錢士升曰書稱熊羆不二心之臣保乂王家而漢室帶礪之盟发及苗裔與國同休勛戚尙矣况夫開國元
八五三
國榷卷十二

惠宗逮文四年
餘家
指揮使
八五六
八五四
國榷卷十二

嘉宗建文四年
功密受偶致之命者乎靖難師入正統攸歸以遊順天非若蕭牆之喋血也以旦代辟非若異姓之革命也
且椒塗有倪天之妹汭有釐降之姬誼託肺腑委蛇新朝不亦以功名終乎而怏怏不忘所事身可幽名
可榜爵可停而志必不可奪蓋親臣所處極難耳魯昭公之失國也叔昭子祈死君子以爲義而友之司馬
孚曰臣死之年固大魏之忠臣也徐輝祖梅殷二臣亦云
甲戌戒諭羣臣
都督僉事顧成爲都督同知都指揮同知張信爲都督僉事故都督僉事陳亨贈都督同知指揮使王其贈都
命禮部定征守功
乙亥各處守城官及有司以次來朝
丁丑殺兵部尙書齊泰太常寺卿黃子澄文學博士方孝孺禮部尚書陳迪刑部尙書暴昭吏部左侍郎毛泰
戶部左侍郎卓敬郭任盧迥禮部侍郎黃魁御史府中丞練子寧大理寺左少卿胡閏兵部侍郎盧植左拾遺
戴德彝戶科給事中陳繼之兵科給事中韓永監察御史甘霖高翔戶部主事巨敬袁州知府楊任等籍其家
妻女給配宗戚僇戍有差凡奸黨皆如之戶科都給事中義烏龔泰以非奸籍釋之泰自投城死

齊泰溧水
人洪武丁卯解元歷禮兵部主事乙亥擢兵部右侍郎受顧命遂專軍事爲北兵誅首走廣德逮入不屈

黃
子澄分宜人洪武乙丑進士及第授翰林修撰苓兼春坊官侍東宮累遷太常寺卿東宮卽位兼翰林學士並
議匍藩後走太倉捕至不屈家僇六十五人戌姻黨四百餘人初子澄謫時攜子彥修竄籍崑山及被戮彥修
祖曰此莊士當老其才用之遣歸杜門纂述後授漢中府敎授蜀獻王聘為世子師建文帝召拜翰林學十遷
侍講文學博士日備顧問預議削藩國亡孝孺衰經日夜哭上數召之不至鎮撫伍雲繫以入上曰吾欲效周
公輔成王何如對曰成王安在曰渠自焚死曰有成王之子在上少之日有成王之弟在上語塞曰先生休矣
促草詔孝孺擲筆哭罵不已上曰吾能赤人九族對曰卽死安能加族我乎行見後之叛俑今日也下獄逮其
宗咸相踵示之哭屬如故上怒命抉其吻别其舌孝孺猶哦血犯御座磔之至死乃巳年四十六所著遜志齋
集傳餘書佚僇宗戚八百七十三人遠戌不可勝計孝孺死叔克家子孝復戌寧夏慶遠衞洪熙初赦還其姓
蕃鄭晓吾學編云竄姓葉氏非也上海俞斌原寵籍販布寧海冒方氏竊改寧海縣志于典史溧水魏澤下摘
去三行云匿幼子德宗託孝孺鄕人余學薆攜于上海進士俞允孝家改俞姓郑人葉琰爲置田宅求王世貞
作復姓記纂歸宗錄至寧海屢訟侵奪萬曆末浙江提學副使晉江王畿蔪水周延光讞斥之天啓四年方氏
奏上事始定坐方氏黨死門人都督巢縣廖鏞太常寺少卿寧海盧原質監察御史寧海鄭公智河南布政司
參政歙縣鄭居貞解元長洲劉政爲尤著鏞德慶侯權嫡子同弟銘拾孝孺遣做葬聚寶門外山上蓉逃去捕
論家戌邊母湯和女也同銘女入浣衣局盧原蛋字希魯洪武戊辰道士及第授翰林編修歷太常上召見不
屈死鄭公智字叔貞力學好古工文詞建文初舉賢良為御史吏事精敏持法不阿論死戌其族鄭居貞洪武
中舉明經歷禮部郎中文行見參政河南三年遷去吏民思之劉政字仲理建文元年舉應天鄉試第一考
官方孝孺得而喜聞孝孺不幸時屬疾頓足榻前暝血死盧原質鄭公智鄭居貞俱族誅

陳迪字景道宣城
人世撫州百戶因家焉幼倜儻有志洪武乙卯貢士辟撫州訓蘇嘗代郡草萬壽表上覽而異之進翰林編修
陞侍講預修大典轉山東布政司左參議捕蝗弭盜乙亥擢雲南布政使平叛苗建文初拜禮部尚書辛巳二
月進太子少保等督餉于外聞變赴京召問抗聲指斥并收其子鳳山丹山等六人同磔于市罵加甚割鳳山
等鼻舌醢以食迪迪吐去大肆詬詈比死不輟聲其衣帶中時三受天王顧命新山河帶礪此絲綸千秋公論
八五五
國榜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國棺卷十二

惠宗述文四年
明于日照徹區區不二臣又有五噫歌並悲烈戌宗戚一百八十餘人幼子珠生五月乳母匿溝中得冤被許
戌登州

暴昭山西浮山人建文中以刑部左侍郎充北平探訪使清節甚峻至是出亡被縛至抗罵命去園
截手足罵不絕口至斷頸（毛泰浙人建文初吏部左侍郎數上方略被詰間不屈死の卓敬字惟恭瑞安人
洪武戊辰進士授給事中遇事敢言後改元士後復給事中進宗人府經歷尋擢戶部左侍郎建文初燕王入
朝密請留之改封南昌以折禍萌至是逮入上曰是嘗建議搖朕者耶敬曰日早從敬言殿下安得至此上怒
欲殺之而憐其才下狱道衍嘗慽敬因曰使敬謀誠用陛下寧有今日敬就死從容歎曰變起宗親略無規賓
敬死有餘罪夷其族子孫有脱者流庽武康從外家姓宋氏

郭任丹徒人不屈就僇子經坐死少子金三歲
戌廣西三女給配、盧逊仙居人貫太學太祖微行觀燈聞書聲間何不往玩曰離親就學何暇之有明日召
授戶部主事歷侍郎臨刑長歌而死

黃魁吉安人工文章習掌故至是不屈死族死六十三人

盧植口
口口O00口CCCC□品

練子寧名安以字行新淦人洪武乙丑進士及第授翰林修撰建文初
■吏部左侍郎改左副都御史辛巳改御史府中丞至是不屈就慳李景隆修慽力傾之遂族誅姻戚死百五
十一人謫戌又數百人所著金川玉屑集子寧妾秦氏有身生子戌所名善慶洪熙初放還

胡閏字松友鄱
陽人能詩博學洪武中薦授都督府經歷建文中遷右補闕進大理少卿遜國後召至不屈命脱其皮實以草
至是滅其族子傳道饼僇傅福方六歲充幼軍調交趾赦歸景泰四年年六十一鰥而死少女入功臣家後釋
歸以處子終凡與閏有連者俱死戌戌邊者百人累死數千人村里爲墟

戴德葬奉化人洪武甲戌進士及
第授翰林編修進侍講改監察御史克舉其職建文中改左拾遺至是不屈死從弟德信德祐俱被祔京邸時
詔使錄原籍德祐妻項氏煅其譜匿二子于外家撩拷至死不承得宥今二子之後蕃衍祭酒洵是也

陳■
之莆田人建文庚辰進士授戶科給事中論北事多指斥又曰徐承福燕之至戚必有陰謀宜先事洙之不聽
果開門降至是責間不屈磔死夷三族

韓永西安人召見欲復其官曰吾王蝴耳何以官為不屈死

甘霖
中舉明經授御史上聞其名召翔將大用之翔衰絰入哭聲徹股廬夷翔族燬其先墓親黨三百人悉編戌
巨敬靈臺人洪武末爲御史抗直敢言建文中改戶部主事充史官淸愼有聲貴間不屈死夷其族

楊任嘉
興人洪武間薦守袁州政多宜民以疾去黄子澄出奔至任家圖匡復俱擒至磔死族誅九十三人餘戌邊百
羣忠事駱曰諸藩之釁秦實開之此罪之魁也然初以習知邊事受眷于高廟及後専閫外之事乃多失策
嗚呼當國者若是欲無亡得乎幸其不屈而死差可人意耳

齊著
許相卿曰中庸九經親親爲大子澄不能引君當道而踵襲晁錯之遺謀狂謬又出其下遠甚誤國之罪萬
死莫贖特以一死爲不負其君焉爾

黄子
袁表曰昔晁錯建議削諸侯卒有七國之赞以建文之幼冲而削諸王封爵紛紛變易多出齊黃之謀舉百
萬之師付之一景隆其敗宜矣而特哀其忠于所事而疎于謀國故特表焉

齊泰黄子澄
朱國楨曰北平兵起雖以齊黃爲主名坐曰亂改曰奸臣且遵祖訓訓兵待命夫復何同然請以建文時勢
籌之上承高皇之重下值親潘之强主父偃之策迂缓何及于事抑事有未易言者周王悍悖嘗棄國走鳳
陽秦晉二王數以失德譴責甚至召還此皆孝慈親生子也當高皇時已恬不知畏何有于建交乃高皇可
以父道謝建文不得不以君道臨何者高皇先天而天不違者也
恩建文後天而天不可奉者也患在內不在外極重之勢堂陛間恩不掩義而文皇以天挺之英名則叔父
强則幽燕威名既重羽冀暗成直馳皇道其何能堪重以告變紛紛南之圖北北之抗南勢所必至而勝敗
八五七
國榨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八五八
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存亡之機已預定于冥冥之中矣二公受建文知遇泰旣親承顧命黃亦先有成言畫策自當如此若一主
優容人心難厭究且陵夷終于亡國此在暗劣如漢之桓靈甘心受制謂仁明之主强力肯泯泯爲天下萬
世笑乎君可逃逃之不可死之臣則盡心焉盡命焉又盡族焉道如是止矣若輕着口角有誤國失策罪魁
之語此又與于陳瑛之甚者也文皇亦且震怒焉
錢士升曰齊黃以英銳之委處專信之地諜弱瀋權僇力天府所以居重馭輕骚本弱榦之道也卒至身夷
族覆毒流廟廷良以偶國之慮太深移封之事過激舉動疎略謀之不臧耳夫王傅有割地之策家令有削
郡之奏主父偃睛推恩子弟親屬畢侯當是時齊趙旣分吳楚亦滅作左官之律寢不掉之謀夫三子固漢
室之謀主也爲國家建長策亦旣效矣議者或以爲齊黃過不已甚乎惟是專閫重任乃屬倚違觀望之景
隆逮喪師懷二而後請劍尚方晚矣君子不能不致憾于太常也
徐必達曰事莫重于綱常忠莫大于報主■莫慘于殺身夫處人骨肉之間見徵知著不難以身發大難之
端讀晁錯傳至今三尺孺子猶崟擎焉至于國破君亡身伏磁躦洙泗之間斷齗焉亟稱召忽之仁不哀其
不然者卽功如仲父。直如魏徵千載而下諡爲辱人况乎子爲人奴妻為人妾九族陳屍六親流血無如建
文死難諸臣又况乎親以及親友以及友數千百人咸輸城旦逮其子孫清勾不絕如建文諸臣親戚者其
足傷悼豈勝道哉
袁麥曰昔管仲不死子糾王魏不死建成而卒以霸王之業顯然春秋不以召忽之死爲非也方公雖得慘
禍烏可少之哉文皇帝他日有曰彼食其祿自盡其心耳昭皇帝亦曰若方孝孺輩皆忠臣也大哉王言觀
此則諸死難臣得失明矣袁表曰方孝孺之于文皇湯武之夷齊也方学孺
者與要亦自激之甚致之忘身殉園一也從容就死不其善耶激而至于覆宗義
王廷相曰方遜學忠之過者與
固得矣如仁孝何哉輕重失宜聖人豈爲之文山國亡被執數年而後就死人孰非之哉
許相卿曰或謂李景隆北伐孝孺實薦之建文帝雅相信重堅任景隆卒至喪師賣國而亡夫夷齊叩馬子
路結缨志義烈矣然其處死從容成就一是而已孝孺深痛過激殲族糜軀古今死義未有慘毒若斯之甚
者也悲夫乃後文廟言及孝孺輒憤憤頓足不能平當時瀆犯口語可想見矣
顧璘曰方先生王者之佐于時以彼其才易服就列宜致卿相之位究厥謨猷顧豈與唐王醜者等先生不
此之願悲楚抗激至磔身沉族而氣不少回凡以存君臣之義爲天下防也嗚呼忠哉抑有功于昭代深矣
雖報卹闕然而遺文盛流斯固列聖之惠與
王世貞曰先生之學出于宋文憲不能如文憲之博而純則退之非孔孟之書勿讀非濂洛關閩之學勿道
而至一節之士如周孟橋楊雲敞孔璋弘津津稱之不容口異日經濟之不盡究而以效命遂志終固其託
寄樹立然也世之哀先生者或過有所褒飾然不失爲志士而國史成于宣廟時似亦可以巳矣而曰孝孺
叩頭求哀命執之鳴呼彼寧是叩頭者哉
何喬遠曰孝孺平生傑然必爲君子也賤文章而貴道德恥刑法而尊数化慮無不發明垄訓敷陳王道當
是時天下皆以孟軻韓愈復生亦自以遭遇時君當世無二奮然謂三代仁義禮樂爲必可師田必可井聞
必可比刑必可措何其勇也哉自待如彼其高遇之如彼其信所著深慮治要官政民政諸篇誠救時之良
藥惜乎好古太堅求治太銳欲以一人之身挽回數千年之世道狹小前人紛更高皇帝之制夫先王之道
晝夜哭觸犯嚴威刑七日乃亡宗族親戚朋友坐誅者千有餘人古今成仁之解烈未加此也嗚呼文皇英
武宏達求士如飢渴令孝孺與三楊蹇夏諸人樹勳當時固將列彝鼎勒景鐘又令稍掩剛慎以存堂隆之
八五九
國隡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八六0
國榷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詞亦可及身而止死者垤于市矣猶然轟雷霆赴水火如枕席其心有所必然也孝孺死浙東之仕于朝者
以身殉建文君獨多于天下故夫行有勸而德有風孔子曰志士仁人其斯人與其斯人與
朱國楨曰方先生以聖門之學擅蘇氏之才高皇帝養之建文皇帝用之庶幾可興敎化而遭時大阨退不
得為巢由進不得為周召卽求平世卿士不可得則有成其爲方先生而已或訾以更改制度爲無成或憐
以激烈沈宗爲太過噫太祖之制誠無可改也直易視北平以潤色太平爲得意謂君臣千戴一時不可失
耳乃建文知遇如此謀人之國至于極敗不一明目張膽抗言之而黯黯付此身尺組刀圭間比于溝洫成
何局而金陳和尚兵潰城破俟殺掠稍定然後出曰今日明白死後世必有知我者一武夫立志猶爾何况
先生凡忠臣孝子遇大不幸之時之事一有顧瞻便生退轉則所謂叩頭乞餘生者何所不至而豈先生之
本色哉
錢士升曰鉤黨之禍始于漢季聖朝方隆盛治而逆黨誅夷于前奸黨殲僇于後何其酷也夫不賞之疑
而成逆猶可言也匹夫有志抗而稱奸則義士之扶去非乎希直之族益以游黨坐死幾及千人以視刊章
捕治收考偏天下抑又甚矣程濟載讓皇遁蜀時夜聞人述諸臣慘死事泫然飲泣曰吾獲罪于神明矣諸
人皆爲我也傷哉言乎
談遷曰方正學烈矣而議者謂其于建文無稍濟雖泥于古然紛紛更制未盡正學意也道衍忍人也郊送
文皇于北平首請全正學自有深服其心者匪獨以文矣文皇方籍口周公而成王之子成王之弟二語無
解于天下萬世其威加十族溢于常典而不能折南史之簡則以成敗論者舛也
羣忠事略曰陳迪雖以文學進觀其歷履蓋有用之學也及進位公卿用違其才且益晚矣其死也猶激烈
炳煩不下方孝孺云

陳海
馮時可曰陳公以布衣至宮保遇亦隆矣當靖難初抗詞不屈遂致赤族豫讓國士之報亡媿哉

陳濟
許相卿曰敬有高世之才未及大展立朝慷慨英偉多所建明于天文地理律曆兵刑靡不精究尤邃性理
之學時詞宏壯為文精神峭拔磊落如其爲人文皇自潛邸知其名死猶惜之曰國家養士三十年卓敬可
謂不負君矣卓飲
焦竑曰天步初夷屬搶攘而未定故人懷靡常舍神型其奚屬斯時也以高帝之子纘承高帝之緒以高帝
之略龕夷高帝之人新命舊邦非逐鹿之可擬子燕孫詒豈瞻鳥之靡定公卽準管魏之操撫鐘篋而自怡
其與更二姓事二君者當異日談也顧刀環築口吠堯之語不輟戟枝入頸送往之情彌厲臧洪同日誓不
俱生卞壺一門幾無噥類豈不痛哉於乎方黄之死事非不烈也而石畫無聞胡解之委身非不智也而顯
名儋失前有曲突之謀後無啣璧之辱奮一時而超千祀者其惟公乎卓敏
葉燦曰公負環璋杰特之才爲一代經綸大手是時宗子無維城之助諸藩有猜忌之嫌方正學泥古而不
道齊黃輩削奪以激變而公獨建滚徙燕于南昌是真善處人骨肉之間而委曲調劑卓然爲安邦定國之
長策使公之議得行則隙不開難不作可以無壬午之事矣惜其不用而公止有一死耳公死國樂清樵夫
死公所以死雖不同其心一也卓砍
朱國楨曰卓公爲建文效死忠義不必言然最初論諸王服飾當辨後言燕當徒封又究心周邵理數之學
此其學間識力青田之後一人乃桃少師以舊怨激使必殺夫當日迪則生不迎則死公之死計乃決文皇
自然不容卽委曲宜諭必抗必死何藉于激少師智人也固倦倦于方正學矣何獨于卓繼此心多此口人
不可無學學懦則仁義學釋則慈悲少師所學何事佐文皇取天下誅殺慘夷既不能救又益薪焉卽薄洽
之請亦在屬纊之時豈慈心至此始發抑恩怨太重英雄本色固然文皇又可逢不可拂成此殺運耶
八六一
黑宗建文四年
檀卷十二
八六二
眠榷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陳德文曰王蝎龔勝非不死不託孤膺寄採薇積餓從容引決子寧固親信誼均休戚不得同日語也恆言
烈士殉名練子寧豈殉名者。抑仲尼所稱求仁得仁者非耶高皇帝聖性嚴重子寧布衣慷慨犯之今其言
固在也非見定于素哉夫士無直言敢諫必不仗義守飾子事蓋臨難無苟免者死重于太山矣鞭子事
朱國楨曰吾讀浩然堂記深咸死事者其忠同其時勢之遲遠不得不異也文山二逃于京口再逃于空坑
囚燕三年從容就死叠山居家已久徵入燕不食死其室家皆亡恙黃練諸公一日并命又盡其族此豈文
謝之遲留黄練之勇決而文皇之至仁大聖反不如元祖之寬厚哉元以全力舉宋得其降臣甚衆狎之亦
太甚所不能降者獨此兩人耳必欲降之故用緩法文山亦時時志在興復必死爲期必報主爲快一日可
三年可十年亦可乃若文皇則異于是以孤軍渡江縱其將士甚衆疑之亦太甚所不可緩者獨此數人耳
且蓓主已出諸人走廣德走吳中走海上謂何宜其用亟法若不能一日待一人留也善哉乎時爲之斯其
稱浩然乎而陳死者又當別論已總齡
趙時春曰靈臺以巨故加租俗傅巨御史今江南諸野史作戶部主事平涼人豈御史九年考績遂及于難
而鄉人仍稱故官也與其曰平涼人抑以縣名未彰故稱郡耳
史桂芳曰胡閏子傳福方六歲充幼軍調交趾赦歸景泰四年年六十一鰥而死此豈章惇所爲哉毋亦胡
公數之窮耶不然天以完節付巡遠天下為重一族爲輕萬世爲重一生爲輕南安詩云忌公人是愛公人
信矣哉胡閏
姚淶曰淶自史館始知戴公之大節訪諸邑人類不能舉其概求之郡志則佚而不傳惟科買考僅列公名
而又失其實按洪武二十七年及第首定海張信而第三人則公也公官編修侍壽中改御史及左拾遺者
繼世更定之制也先皇之簡拔嗣君之所錄用其文學風辭固已見推于當世矣北兵南下長江不守公以
身殉義禍延宗黨此公死事之跡也文皇興靖難之師固非常情之所仰測一時諸臣莫不達權通變保其
榮祿悔吝不及獨公若逆天命拂人情至于嚴誅而不悔豈昧趨避于其間哉蓋人各有心有所可必有所
不可有所能必有所不能壬午之死固公之謂可而亦其自以爲能者又安得有他顧哉戴德杂
談遷曰革朝之變釁始叔姪古未有也凡彼剛士概曰奸黨銷英風而義概聖祖顯忠之報益有藉焉繇
此而往僅險二十年塞夏又爲齊黄矣尤而效之無一人殉其節宮商和而桴鼓應上所漸磨然也噫聖祖
優仇瓣之買的而今不能容至親之三王聖祖全漠北之子英而今不能宥奸籍之姻黨聖祖諡異類之順
帝而今至廢骨肉之建文聖祖修既亡之元史而今且革代傅之年號作述相懸何啻霄壤哉雖天威叵測
而道衍陳瑛輩揚瀾益薪能毋烈乎

總於
上得建文時所上策悉火之或雷建文所用之人宜斥不聽
新作奉天殿
製皇帝奉天之寶制誥之寶敕命之寶
夜二大星靑赤光自天倉流土司空
戊寅遣安王楹告懿文太子遷其主于陵園除興宗孝康皇帝尊號
談遷曰出帝有茹肝涉血之嫌其追廢庶人宜也孝康皇帝夙誼不薄卽被一虚號于在天亦何溢之有必
曰悉遵先命則燕之不爲燕也高皇帝亦曷能禁之
無錫知縣韓約爲口□知州
己卯翰林院修撰黃巖王叔英自經于廣德叔英字原采力學尙凰節辟仙居訓事丁丑改德安府學擢知漢
陽縣有善政建文初拜修撰上資治七策預修實錄奉命墓兵至廣德聞擾自經玄妙觀之銀杏樹其絕命詞
八六三
國核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墟
八六四
飒棺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日人生穹壤間忠孝貴克全嗟予事君父自省多過愆有志未及竟奇疾忽見撫肥甘空在案對之不能瞧意
者造化神有命歸九泉嘗念夷與齊餓死首陽巔周粟豈不佳所見良獨偏高蹤邈難糍偶爾無足傅千秋史
官筆愼勿稱希賢又題其几曰生既久矣未有補于當時死亦徒然庶無慚于後世年三十陳瑛籍其家妻金
氏已自經二女赴井死所著靜學齋稿多散逸道士盛希年收葬城西
黄佐曰先生與正學先生生當典運懷經綸之志然卒皆不究厥志殉義以死悲夫嘗開太孫聰明好古篤
信儒術欲以周官致治竟失天下遁死果天命然乎抑人事也予于是益感君臣相遇之難又信祖法之未
可輕議也讀先生貽正學書爲三復流涕者久之鳴呼識慮泣哉王叔英
錢士升曰臣嘗讀史至袁粲以劉宋祚表陰謀反正及文信公身遴元運方圖典復本朝徵兵江上事雖不
成未嘗不哀其志歎天命不可以力爭也當靖難時以天下全勢不能當一國之師迨寶極已移雖百侍中
輩噬臍何及且淮南殘旅鐵鉉梅股輩猶不能枝柱况其他耶二子班同侍從又非素負韜鈐者流一旦遭
遇國難抗義徵募不得則以死繼之使袁文有知相從地下不其烈乎夫江流浩汗彭咸所居古院幽深仙
眞所宅謂二子至今未死可也黄赖王叔英
夜大星赤光燭地自帛度流天市垣一小星隨之
庚辰釋淸遠衞卒羅義獄擢戶科給事中
駙馬都尉總兵官梅殷入朝京師陷殷尙擁兵淮上圖興復上迨公主招殷公主嚙指血為書達之殷得書慟
哭聞出奔曰君存與存君亡與亡吾姑俟之乃還京上曰駙馬勞苦殷曰勞而無功上默然
朱國楨曰北平師起中朝用兵其籌書于內者俱不必言而僇力于外稱知兵善戰者莫如鐵尚書持重有
咸望者莫如梅駙馬而盛庸平安輩亦皆良將可以立功者惜天命已去智不及謀勇不及決卽傅藍二公
尚在付之大兵不走卽降何况駙馬雖不卽死其曰君存與存意念深切朝對之語極中事情婉而寳亢嚴
主心愧當亦霽威公主遺書及牽衣之哭一時見憚居然烈丈夫之風若駙馬者無耿李之敗甘深曦之沈
真不負建文可以下報太祖矣
七月钰朔大祀天地于南郊還御奉天殿告卽位詔曰昔我皇考太祖高皇帝飛淮甸汛揥區字東括虞淵西
瑜崑崙南跨南交北際瀚海仁風義聲震盪六合吻爽闇昧咸際光明三十年間九有寧謐晏駕之日萬方嗟
悼煌煌功業恢于湯武德澤廣布至仁彌流少主以幼沖之資嗣守大業秉心不服崇信奸回改更成憲戕害
諸王放斥師保委政宦豎淫佚無度天變于上而不畏地震于下而不懼災延承天而文其過蝗飛蔽天而不
修德禍機四發將及于股朕爲高皇嫡子祖有明訓朝無正臣內有奸惡王得興兵时之遵奉條章舉兵以
清君側之惡蓋出于不得已也使朕兵不舉天下亦將有聲罪而攻之者少主曾不躬自責肆行旅拒朕荷天
地祖宗之靈戰勝攻克擣之于壩上殲之于白溝破之于滄州潰之于葉城鏖之于大河之于靈璧六戰而
已不用朕于是駐師畿甸索其奸回庶幾周公輔成王之誼而乃不究朕懷闔宮自焚自絕于宗社天地所不
庇鬼神所不容事不可止朕乃整師入京秋毫無犯諸王大臣謂朕太祖之嫡順天應人天位不可以久虛神
器不可以無主上章勸進拒之再三而不獲乃俯徇輿情于六月十七日卽皇帝位所有合行庶政並宜余
舉仍以洪武三十五年爲紀其改明年爲永樂元年建文以來祖宗成法有夏改者仍復舊制云云於戲文帝
入漢尚資恭儉之風武王紹周願廣至仁之化布告天下其體睽懷詔至臨海有二樵人鬻薪聞人語曰新天
子卽位矣二樵人瞭視久之舍擔相抱慟哭投東湖死初楚人刑部郎中柳一景蘇人太學生王志以請誅李
景隆不聽遁居東湖日負薪入市口不二價至是並死漳州府敎授茂名陳思賢聞韶至曰明倫正在今日率
諸生伍性原陳應宗林珏鄒君默曾廷瑞呂賢爲君位哭臨如儀郡人執思賢入京死之諸生皆以身殉
國榷卷十二

惠宗出文门年
八六五
八六六
國棺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高賁亨曰嗚呼樵夫其採薇之徒與死于樓可以媿夫不死于官者矣革除之蠻吾台死義者凡四人樵夫
無與焉而其事傅與不傅者又未可知也偽不傅樵夫無與焉故曰採薇之徒也東湖樓夫
羣忠事略曰儒官之秩雖卑實任綱常之重陳君之從容盡道且能使諸生駢首就死而不悔非其師友平
日講之素明守之素定何以能此嗚呼孰謂海邦遠僻而有臨大節植綱常若斯人者耶噫是可尙巳
癸未修周齊二邸
命禮部鑄諸司舊印
湖廣行都司都指揮同知薛鵬爲河南都指揮使都督僉事徐義為都督同知鎭守兗州
福建都指撣使鄭祥為右軍都督僉事
召前北平按察使陳瑛爲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瑛性殘刻怨革朝甚深暨入朝曰不以叛逆處彼則我輩何名
舉朝大吏俱不答瑛遂決意泄忿一日閑傳建文帝尚在與諸逋臣圖復瑛密奏方孝孺黃子澄諸家門生故
吏結黨可慮宜下令捕之正犯論磔妻子流二千里家產沒入庶無後艱上惑之命瑛便宜行事恣意羅織鈐
壓刑部大理諸臣殺身外且錄九族外親以至外親之外親師友交游隻字相通卽誣奸黨蔓延十族村里爲
甲申享太廟
吏部請復建文中改官如洪武舊從之
夜大星。一赤自紫微西蕃流文昌一流雲中
乙酉禁執無辜人幸賞者抵罪
設靖江府諮議所記室『俱從七品
右軍都督僉事鄉祥充繳兵官鎮守雲南雲南左副總兵盧旺都指揮僉事歐慶充左右副總兵
都指揮使何清往浙直整兵撫民
復翰林院侍書黃淮芮善劉彥銘鄒進臭均唐恕王璲臭勝鮑麟為中書舍人
禮部左侍郎余翰林學士董倫致仕尋卒倫字安常恩縣人家宛平國初辟右春坊右贊善大夫直東宮進左
春坊大學士壬申改河南左參議盡心民事丁丑註誤免官典教雲南建文初召至拜今官屢言當務親睦不
聽年八十勒罷出京悒悒數日卒
袁麥曰昔魏微曰願爲良臣。不願爲忠臣有以哉董公以甘盤之舊建文中復赴宜室之召從容清禁壽考
令終不與齊黄之難將不得爲良臣乎哉
夜大星靑白光自帝座旁流紫微西藩又大星赤光自八穀流五車
丙戌改諡湘戾王日獻
翰林侍講王景爲學士吳府審理副楊士奇爲編修
丁亥復各道監察御史
復泗州宿州山川坡籍田祠祭署其南郊祠祭署定爲郊壇祠祭署鍾山祠祭署不可罷
夜大星赤白光自天市西垣流心宿
戊子祭太社太稷
夜月入氏宿大星赤光自宗正南流天市東垣
己丑楚王楨來朝
庚寅夜大星光燭地自天苑流近濁
八六七
國權卷十二

惠宗肆文四年
八六八
國榷卷十二

嘉宗建文四年
辛卯儒士曾日章爲翰林侍讀國子助敎鄒緝爲侍講給事中金幼孜王洪桐城知縣胡儼並改檢討
殺刑部尙書侯泰蘇州知府姚善泰南和人時督運淮安赴闕至高郵被執不屈死妻配象奴弟敬祖子玘皆
論死

姚善字克『初姓李復氏姚安陸人洪武中實士授祁門丞進廬州同知歷重慶守蘇州咸有能聲卹
民下士禮重俞貞木錢芹有古循吏風時奉詔兼督蘇松常鎮嘉興兵勤王未戰縛至磔死年四十三子節戌
賀縣千戶所幼子繼兒隨母給配旗手衞指揮張旭家保兒頂兒送工部習匠善友人禮科左給事中常熟黃
鉞憂居聞其死起登琴川橋哭祭投水死鉞字叔揚入太學任宜章典史建文已卯舉湖廣鄉試明年庚辰成
進士授刑科歷戶禮科左給事善勤王招繁鉞俟葬父往俞貞木勸善勤王亦坐死
袁裘曰予童子時數聞長老言桃公之治蘇動卹民隱而教之以禮其消息因革皆可施永久昔子賤治單
父夫子間之對曰不齊所師事者三人有賢于不齊者五人皆敬事之夫子歎曰惜哉不齊之所治者小也
觀姚公之禮遇賢者雖子賤何以過革除間北兵長驅諸郡望風迎降惟恐後獨公以蘇州底節不下伏劍
而死忠義之名施乎亡窮卒賴得士之助彼井蛙之徒志驕氣滿視下交如辱聞姚公之風可以媿矣

禁著
楊儀曰叔楊克一之死均爲忠也然克一受命于君舉義師不能成功卒爲麾下所縛身死族夷此君子之
所優爲也若叔揚之死則屢絕而復食須臾以待克一事定然後從容致身以成其義孝不遺其親忠不後
其君信不忘其友而又不紆于偷生不棘以蔓鹂其賢于人遠矣哉

黄缺
王世貞曰事固不可論以建文之亡而士大夫爭先而爲故主死者若飢之就食而陽之就涼豈所謂殺身
成仁志士之分而手足腹心亦報施之常烈烈叔揚其沒者固頹然而付清波其不沒者尚凜然而傲秋霜
也耶

黄辑
劉纵日士守經義瑞衣冠道先王語其雍容醌藉可也及事變起能奮難不忘死亦良難哉仲理未食其食

6
八七一
八七0
徒以受國士知于孝孺遂以身殉叔揚有隕無二爲臣之節是其庶乎方國家始建威德遂盛海內忠義之
臣接踵而死湮滅無所復志者多矣故其事皆不得而詳焉至匿山澤易姓名隱約以終身此其人豈有所
要于後哉名不名無預也而明敎化以著統風勵來者是以貴君子表微乎
壬辰召代王桂
鑄司禮監出入精微印
癸巳改封懿文皇太子次子吳王允通爲廣澤王國漳州衞王允樫爲懷恩王國建昌徐王允燃爲敷惠王隨
母呂氏居懿文陵
談遷曰漢祖修怨有戛羹之卦文皇改封懿文子顧名思義殆同降叛鹂端見矣覆巢之下寧有完卯耶
甲午裁河北都司湖廣行都司
乙未□軍都督僉事趙清往中都整兵撫民
定來朝文武官賞格
夜木星退犯東咸又大星青赤光自壘壁陣流北落師門
丙申告卽位于先陵及歷代帝王陵闕里嶽鎭海瀆之神
渝前軍左都督李增枝整兵荆州節制荆州襄陽瞿唐安陸諸衡
諭兵部榜渝軍民安業入城之日市不易肆今豈濫及無有誑染者罪之
夜月犯壘壁陣又大星青白光自宗正流游氣二小星隨之
丁西賜谷王■樂三奏衛士三百金銀槍大劍黃金三百白金三千綵幣三百匹鈔三百錠馬四匹金寵鞍
轡二副歲增米三千石
八六九
國壁卷十ニ

惠宗建文四年
文四年
戊皮大理寺辨事官虞文達爲四川道監察御史
山東撫民主簿周觀政爲江西按察使前海鹽典史史國用爲山申按察僉事

俱物史被斥者
吏部請繩罪吏上以既赦悉除之
復潘陽左右二衡
昏刻大星青白光流西北
己亥楚王還國
翰林待詔解縉爲侍談修撰胡靖爲侍編修楊溥楊子榮爲修撰檢討鄭好義為編修太平府訓導蕭引高
爲檢討應天訓導王汝玉蕪湖訓導張伯穎爲五經博士特改子榮名榮
庚子太白畫見夜大星青白光燭地自天倉流近濁金星入太微垣右掖門月犯天困星
辛丑敕諭將士曰舉兵靖難爾輩多功所司上狀未群故未卽賞昔中山王從高皇帝混一天下二年後方
上朝罷顧近臣太息曰如散官一事前代沿久何建文改之也于是愴然色變進吏部尚書張就戶部尙書王
鈍曰卿二人皆老矣令解秩月給半俸居京師就出自經部之後堂就字昭季富平人舉明經授東宮侍書才
識通敏進通政司左參議苓拜雲南右參政進左布政使時六詔初定凡貢赋法制悉紞裁定秩滿入敕勞
之建文初進吏部尙書滇人戀墓如失乳在銓識鑒精絕士類相慶至是因散官被詰懼甚所著頸庵集吏部
左侍郎毛泰亦死
王世貞曰就之死較之諸公雖未爲烈然其過于鄭賜王鈍輩則这矣
朱國楨曰張公之死說者不一或曰聞文皇卽位自堂上授于地痛哭徹書夜淚盡繼之以血迨晓竟自經
一曰投鍾山龍谭妻與二妻四子家僮皆從而营者則日文皇以改散官事詰责慜懼自裕又云謁太宗受
敕慰諭最後自縊不宜與方鐵諸公同考公死在文皇卽位後三十四日後之十六日則前二說似描寫太
過不可信最後賜敕或者通行朝臣非止一人惟散官之請理或有之似與烈死遁死者異然公之鎰差十
七日與董倫賜罷同日倫出城數日方死尚在可憐當收入建文遺臣中公又先之以大臣不容于新朝卽
可以見故主分表忠一席非過也
談遷曰國史凡殉難諸臣不甚稱述于張冢宰又無論矣俛仰新朝終不自安雉經官舍亦不遠之復其文
學政事卓然有可紀者寧肯靦焉辱其身哉其稍失之需忍者或微有所待耶
壬寅補賜諸王樂戶
癸卯左都督袁宇往四川雲南整兵撫民俟事畢卽鎮守雲南江陰侯吳高往河南陜西整兵撫民俟事畢卽
鎭守陜西
甲辰命前工部尙書联震直致仕戶部尚書王鈍應天府尹薛正言等分往山西山東河南陝西巡視民
復牧罵千戶所
乙巳賜■王黃金百白金千綵段四十錦十紗羅各二十鈔五千錢
丙午兪都督陳珪等輔導皇長子居守北平
吏部右侍郎蹇義爲左侍郎郎中陳洽爲右侍郎戶部右侍郎夏原古爲左侍郎兵部右侍郎古朴改戶部署
作良头书良中之多太不作良二音传福货具
右副都御史河南按察僉事劉翥俞士吉爲左右僉都御史楊得安爲右僉都御史
復前戶部尚書郁新工部右侍郎黄福官宥湖廣按察僉事朱吉爲中書舍人湖廣布政司參議李至剛爲右
霝榷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宗建文四年
國桂卷十二
通政時皆坐累繫狱
丁未申明天下誦讀大誥三篇
戊申諭兵部惟軍機給驛餘並止
繹陽人王忠等作亂南陽衞指揮王興破擒之
己酉遣給事中閱天下逃軍補伍
監生莊蜜何淮謝朝錫傅善爲試給事中致兵科淮朝錫刑科善工科
神策衞知事羅文貴陸悅龍江右衞知事柴履監生唐友成陳彝鍾永用黃禮楊善安徐儉王敏張潛吳間沈
懋胡亨李敏為監察御史
八月孖朔頒詔朝鮮
僉事曹遠署山西行都司事左軍都督劉貞鎮守遼東
後軍都督同知陳用都
夜大星青白光燭地自奎宿流近濁
癸丑天下者民來朝懼妨穫諭禮部卽止之
甲寅求民間識字婦女充內職年三十至四十女子年十七上者
以鳳陽淮安等官牛給北平山東河南
丁巳造官釋奠先師
戶部上天下中墜處命金齒楚雄四川鹽井衛陝西甘州衞勿停餘悉停之
戊午祭太社太稷
書舍人黃淮爲翰林編修
中書
遺使詔渝覺靈藏烏思藏必力工瓦思達嚴朵思尼八速刺等處
寧王權求居杭州不許命于建寧荆州重慶東昌挥之
夜大星青白光自尾宿流雲中
己未封周府有墈汝南王有烜順陽云有燔祥符王有熺新安壬有光永寧壬有煽汝陽壬有燃鎮平王有佛
宜陽王齊府賢烶樂安王賢焌長山王賢烷平原王
召秦王尚炳
右軍左都督何福為征虜前將軍總兵官往鎮陜西寧夏節制陜西山西河南官軍右軍都督同知韓觀往江
西練兵廣東福建湖廣聽節制
定罪人輸作例
庚申復北平右布政使曹昱官
監生丁琰桃山林從李晟俱爲給事中
壬戌代王桂及世子遜燭來朝壬申還國
岷王族奏西平侯沐晟謀逆狀上書諭王曰嘗聞皇考遺訓年二十五尚未誕嗣沐英甫八歲皇妣鞠之後
命復姓封侯控御蠻夷十餘年來睽無南顧憂者以英在也今晟所爲鹵莽信奸邪以犯吾弟固不可宥但念
乃父開疆不忍罪之况雲南重地安邊撫夷非賴世臣其何以能苟不改過罪之未晚吾弟亦宜念黔寧之親
親親以消舊怨
置之度外又涂晟宜篤親
徐學謨曰臣觀文皇帝渝岷莊王語知沐氏有大勛于國家卽以親弟之奏不忍加法非以日南之所倚重
辟朝議覺從輕譴有以也岷國武岡始以邊地請徙特辭常祿行糧
者乎頃歲裔孫凌犯按臣勒之幾置大辟
八七三
檀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矣
而語矣
八七四
國植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俸給千五百石耳國以貧故代多賢康孔子曰以杓失之者鮮矣善夫
定十一月朔進大統曆
四川行都司都指揮同知程述爲前軍都督僉事仍鎭守
癸亥晉王濟熺來朝
衍聖公孔鑑卒
復股建陽衞杭州前衝
甲子西平侯沐晟鎮守雲南
定罪人輸粟北平自贖
廬陵人作亂守臣請兵上曰此不足患遣行人許子謨數渝之仍敕都督韓觀招撫
夜金星入角宿又大星青白光自牛宿流天市東垣一小星隨之
丙寅昭德王濟熿來朝
定賞功格
上得建文時奏章千餘道使翰林侍讀學士解縉等閱其于犯者悉燔之既從容問爾等皆宜有柔未對修撰
李貫進曰臣實無上曰爾謂無忠耶非惡盡心建文者惡其導之壞祖法耳事建文忠建文事朕忠睽不必
曲爲覆
殺御史大夫真寧耿清清洪武甲戌進士及第授翰林編修丁丑春命署都察院左僉都御史詿祺下歇尋宥
之出巡茶川陜建文初擢左都御史改北平布政司參議往察燕起居燕王甚稱之還臺改御史大夫至是知
讓帝出亡猶思興復跪自附上喜曰吾故人也厚遇之仍其官因伏利刃于衣衽中是日早朝淸耕衣入先是
靈臺奏文曲犯帝座甚念色赤上見淸衣緋命左右搜之得利刃詰之曰欲爲故主報仇耳遂醜詆上武士抉
其齒含血噀御袍命剝其膚草實之械繋長安門其夕精英迭見後駕過屍所忽索斷直前數步若犯駕狀乃
火之已夢清仗劍追繞御座覺曰清猶爲厲耶命赤其族籍其鄕轉相攀染曰瓜蔓抄清姊適劉國國兄固授
山東青州教諭養母同依清京師並遇害因子超年十五臨刊一怒縛斷奪刀連殺十餘人被磔固字永貞年
三十六耿清報籍誤爲景崇禎己巳有神降乩于南京大理寺卿徐良彥官舍詢之曰劉固因著幽忠記
袁表曰耿公墓豫讓之義衷劍以朝盡心焉耳矣成不成豈足計哉
錢士升曰文皇天授神武起而踐阼且又高皇帝子也以清抗節死故主難足以報矣乃欲效漸灌子房輩
至于骨盡皮縣英霊激動嗚呼方其詭附新運腸絕九迴緋衣之變上通天象豈偶也
得一當以快所懷來
哉豫讓不云乎旣已臣而求刺之是二心也然而勢殊隔代義屬一家清以其身委蛇班僚跡類解揚而志
圖荆聶亦或一道也不然靦顏異姓身污逆名卽幸而事成豈能洗失節之辱哉
談遷曰齊黄方練之慘千載下為之魂悸而耿清託于專聶犯雷霆所不及料其事必無成也徒以矢報無
地出于九死俾英主且忿且疑畢世不解胡濙久使鄭和遠泛俱蓄慮使然也嗟乎耿清優于荆卿漸離多
錢士升曰耿公懷匕劉仙降乩耿疑詭劉疑隆其實不也夫人旁薄字宙惟此精神耳精神一巽正行旁行
貫日之象真君垂錄昭洞見忠孝之文此皆節烈之
Þ:ĪFΊҐľ]r
鬱思游魂之精爽而猥謂劍術爲不祥搜神爲志怪不其固與
戊辰夜月犯天国星又大星赤光自五車流參宿火星犯太微西垣上將星
己巳許逃軍自首赴京立功贖罪
八七五
國桂卷十二

嘉宗建文四年
八七六
調棺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庚午敕寧夏總兵官左都督何福曰欽天監言火星犯上將谓爲將禦邊宜愼之毋忘
右軍都督陳暉往江西參韓觀軍事
夜月犯畢宿
殺御史府右副都御史泰興茅大方大方博學能詩文舉儒士授淮安敎授入朝召對稱旨擢秦府長史制詞
勉以董仲舒顏其堂希萱建文中副院至是不屈死三子並遇害妻張氏下致坊所著希董集五卷行世
壬申命濟熿居平陽
癸酉夜大星青白光自雲中流近濁
甲戌高煦還北平
夜大星入太微垣右掖門
乙亥大星赤光自雲中流近濁
丙子指揮施文守泗州
前燕府長史金忠為工部右侍郎
諮議所改長史司
靖江王府
蠲應天太平鎭江寧國廣德今年赴役京師
丁丑詔諭和林瓦刺等處諸部曾長
命撫淮安永平北平河間流民復業者
戊寅水軍右衞指揮僉事宣信爲前軍都督僉事
己卯柳州等處蠻不靖遣禮部員外郎李宗輔等敕諭之
夜大星靑白光自外屏流壘壁陣又星赤光自內屏流近濁又有星自紫微西藩流近濁
九月辟朔肅王樸來朝
戶部郎中李昶撫安北平郡縣
夜大星青白光自土司空之旁流雲中火星流右執法
壬午蜀王椿來朝秦王尙炳至
癸未晉王遠國
湖廣布政司左右參政郭燧王麟按察副使聞良椿僉事陳晟蔣賓興鄔修張敏俱有罪降行人
夜金星入氏宿
甲申封秦府尙興平壬尚永壽王尚安定王晉府昭德王濟熿改平陽王濟熇廣昌王
大封靖難功臣中軍左都督丘福洪國公祿二千五百石都督僉事朱能爲中軍左都督成國公祿二千二百
石都督僉事張武爲中軍都督同知成陽侯祿千五百石陳垕爲後軍都督同知秦寧侯祿千二百石鄭亨爲
中軍左都督武安侯祿千五百石孟善爲右軍都督同知武定侯祿千二百石火其爲中軍都督僉事同安侯
祿千五百石右都督顧成鎮遠侯都督僉事王忠爲右軍都督同知靖安侯並祿千石都指揮使王聰爲中軍
都督僉事武城侯祿千五百石都督僉事徐忠爲前軍左都督永康侯祿千一百石都督僉事張信隆平侯李
遠爲中軍都督同知安平侯並祿千石郭亮爲左軍都督同知成安侯祿千二百石隆平安平成安俱世伯都
督僉事房寬封思恩侯祿八百石世指揮使都指揮使徐祥封典安伯祿千石世爵都督僉事徐理封武康伯
都指揮同知李濬襄城伯張輔信安伯都督僉事唐雲新昌伯世指揮使故都指揮同知譚淵子忠新寧伯都
孫巖應城伯房勝富昌伯世指揮使趙彝忻城伯都督僉事陳旭雲陽伯並祿千石劉才廣恩伯祿
八七七
■宗建文四年
八七八
國核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九百石世指揮同知進李景隆太子太師曹國公祿四千石茹瑞太子少保兼兵部尚書封忠誠伯祿千石都
督同知王佐爲中軍都督同知順昌伯陳瑄爲右軍都督同知平江伯駙馬都尉王寧永春侯並祿千石
王世貞曰靖難諸將臣從藩邸起以一旅之師彈丸之地出萬死者三載而遂安定宗社子太山之固此其
績誠巨然英主實在軍攻堅履危斷自神授又大戰不過十餘所定軍府不過三四而已毋論中山開平其
視曹衞宋穎而下抑何徑庭也今高帝之盟白馬指黃河而誓其功臣鮮有存者易世而後所當僅如線之
虏與萑苻之盜鹵級數十以至百積封自伯以至侯遂有公者今胡以貂錦蟬聯也以此况彼誠不可同年
故都督同知張玉追封榮國公諡忠顯故後軍都督僉事陳亨追封涇國公諡忠勇故都指揮使譚淵追封崇
安侯諡壯節
吏部左侍郎蹇義爲尚書右侍郎陳洽爲左侍郎戶部左侍郎夏原吉爲尚書右侍郎古朴爲左侍郎兵部左
侍郎劉儁為尚書右侍郎方賓爲左侍郎禮部右侍郎宋禮爲左侍郎工部右侍郎黄福爲左侍郎大理寺少
卿薛嚞爲寺卿左寺丞袁復為少卿
殺陕西按察僉事寧海林嘉猷嘉欲師方孝孺洪武未以儒士校文四川蜀獻王薦爲成都府口建文初杲
遷陜西僉事至是坐方黨逮死
丁亥詔諭安南遍羅瓜哇琉球日本蘇門答刺占城諸國
戊子都指揮使劉江爲中軍都督僉事朱榮爲左軍都督僉事馬榮紀淸爲右軍都督僉事都指揮同知朱崇
為後軍都督同知何濬薛脫歡許成並爲左軍都督僉事高成爲右軍都督僉事譚深爲前軍都督僉事都指
揮僉事陳懋爲中軍都督曹得山青並爲中軍都督僉事張欽爲中軍都督僉事高士文劉保華聚爲前軍都
八八三
八八0
八七九
督僉事譚青王端為後軍都督僉事
命各衛所屯田如舊制專一人提調歲終上其入數
廬陵逃民俱復梁敕勞都督同知韓觀
谷王請作宫殿于長沙以勞民巳之
有言東南諸夷島多我逃人佐寇上復敕諭之
虜犯開原官軍拒卻之
己丑慶王備來朝
命遼王植國于荆州
太平府試推官袁綱蘇州試推官徐道正前镇平軍民指揮司試經歷馮本清前開封軍民指揮司試經歷陳
常俱爲監察御史
庚寅高陽王高煦來朝秦王還國
周世子有燉自雲南來朝
召廣澤王允矯懷恩王允煜
辛卯賜在京官吏軍民鈔幣
殺刑部左侍郎胡子昭初名志高字仲常先廬陵人徒大足縣父復初敎授榮縣之東川因家焉生志高弱冠
舉經明行修授本邑訓導蜀王薦于朝太祖親試稱旨授翰林檢討更名子昭尋陞刑部右侍郎建文初轉兵
部左侍郎迨聞變大內火子昭衰經哭入廟比有詔詰問子昭歷陳君臣大羲反覆辩論詞色過激下詔獄居
五月復詔詰之不屈數請死遂磔于西市年四十一亡子婦黃氏死焉女金奴沒入宫姻屬逮戌五十八家加
鰓棺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調棺卷十二

黑宗緒文四年
榮縣斌八百石其弟山東按察僉事志遠預泰母避難約曰忠孝務各努力志遠遂負母而逃不知所之金奴
入宮五十餘年天順間乞歸歸老東川子昭嘗從方孝孺講學漢中蜀王遺之詩有曰不憚三巴路欲成仁者
心殆詩識也
陳塞曰聞之事君者不得顧家此忠臣烈士當利害之際不能兩全不得已而爲是言耳身雖死必有不安
于心者求爲忠臣而視其親就鼎毀豈人情也哉公有母在能先爲之所而從容以死尤人所難陸宣公所
而公又能不傷其親者矣
謂上不負其國下不負所學而公
工部右侍郎張顯宗江西布政使楊璉按察使房安僉事呂升等俱戌興州以軍士執告其罪也
夜月犯壘壁陣星
壬辰許回回可吉思市馬寧夏償以布
工部尚書殿震直卒震直鳥程人洪武五年薦授試參議尋授戶部郎中進工部右侍郎逾年進尚書癸酉坐
事降御史使龍州乙亥修桂林靈渠尋進右都御史復爲工部尚書丁丑請廣■得行江西安贛吉臨諸郡高
皇數稱之建文初督餉山東至是使安南回雲南悲憤吞金而死
談遷曰嚴震直後死諸家謂南使回滇値文大師悲憤费志第龍潛纔三月安能逮及于派且露其跡也攷
從亡隨筆時大師政在襄陽廖平家則震直死別有繇耳國史云寡學無誡善附權要上頗薄之史未足盡
信大抵以樸質勤敏稱視張王鈍死又有間矣
曉刻火星犯左執法
甲午宥罪人攜家佃北平流罪三年死罪五年後釋爲氓
定功臣死罪滅祿例武官軍士贖罪例
乙未申木鐸敎民之合
詔渝兀良哈大小頭目
右軍都督同知韓觀爲征南將軍總兵官鎮守廣西
故燕山右護衞百戶王真追封金鄕侯諡忠壯
命戶部遣覈太原平陽澤潞遼沁汾餘丁實北平各郡縣仍戶給鈔俾置牛祖農具五年後稅之
賞從征扈駕將士
夜月犯天囷星曉刻火星出左掖門外
丙申肅王模還國
杭州知府虞謙爲大理寺左少卿
夜金星入房宿
丁酉蜀王還國
夜大星青白光自雲中流近濁
戊戌工部左侍郎黃福爲尚書是曰工部左侍郎張思恭泰建文帝命出使還職
夜大星二俱青白光一自闕丘流雲中一自軫宿流游氣
己亥夜大星青白光燭地自文昌流近濁
庚子慶王還國
左軍都督僉事劉貞爲左都督鎮遼東

战区有线色以玄爲莲如故得宕
辛丑復議大賚臣民
八八一
國檀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八八二
因核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作鳳陽浮橋
乙巳建金籙大醮于朝天宫薦福于先帝后
命武康伯徐理等往北平度地處罪徒之民
命都督陳用孫岳陳智移山西行都司官軍于北平設衞岳前守中都不下
丙午大同中護衞改定州衛
夜大星青白光燭地自雲中流近濁二小星随之
戊申復齊王搏國靑州
秦愍王次子尚來朝
己酉作皇后金寶盤龍紐
鎮守揚州都指揮同知王禮爲河南都司
庚戌夜大星青白光燭地自五諸侯流游氣又大星自外屏流羽林中
十月詳朔夜金星犯天江又大星二俱青白色一自八穀流上台一自天廚流雲中
壬子寧王植來朝
癸丑楚世子孟烷來朝
前湖廣布政司左參議楊砥爲鴻臚寺卿
夜二大星一赤光自天園流近濁一青白光燭地自外屏流露醮
甲寅諭兵部尙書茹琀劉儁以逃軍降罰本將之罪
曉刻火星犯進賢星
乙卯許羽林前衞指揮僉事王三哈歸彰德養母
丙辰享太廟畢遣祭功臣廟著爲合
監生王孚陳禮朱肇何海陸禎王政劉端娡綱阮容姚伯善俱爲給事中大理寺左評事周新蔡瑛孫碩劉觀
右評事楊廉司賓署丞周敏序班劉英兵部司務張遠志盛文明行人李公敏亢誠施安顧議牛庸傅霖盛敬
爲監察御史
夜木星犯天江
丁巳前北平屬官朱寧等二百十九人俱遁去命輸栗贖罪記戍興州
宴功臣
戊午頒洪武中冠昏喪祭服舍器用圖示中外俾人民遵守
選陝西河南山西山東鳳陽等處力士三千五百人
己未修高皇帝實錄敕太子太師曹國公李景隆太子少保余兵部尙書忠誠伯茹琨監修總裁官翰林院學
士解糈總裁務合至公以光簡冊是日又敕纂修官翰林學士王景右通政李至刚翰林侍讀胡靖黄淮曾日
章胡儼侍講鄒緝楊士奇金幼孜修撰李貫吳溥編修楊溥鄭好義檢討王洪五經博士張伯穎王汝玉典籍
沈度潘待詔王延齡口科給事中朱紘吏部郎中徐旭禮部郎中胡逸朱遠戶部主事端木孝思太常寺博
士錢仲益國子監博士金玉鉉助教王達行人蔣駅口口按察使僉事葉砥门□知府劉辰口□知州鄒濟口
口知縣王褒口□知縣楊鞍□□知縣梁潛口口知縣趙季通口口知縣沈瑜□□教諭劉宗平口口敎論解
榮□□訓導羅思程口口訓導傅貴清晉府伴讀蘇伯厚靖江府敎授張顯諸生端禮楊孟力朱逢吉莫士安
馬定唐廣耘命以建文事附其後焉
國榨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八八七
八八六
八八五
八八四
惠宗建文四年
國核卷十二
談遷曰國可滅史不可滅靖難之事彼棄屣而此止戈名正言順夫何疑之有今革建文而仍洪武孫蒙祖
號是似以父子角非所以妥高帝在天之盡也漢不以呂而廢本紀唐不以武曌而廢實錄成祖英主如
董狐據理以爭且憬然悟矣惜在廷之默默也
真人張宇初來朝
修灞橋
辛酉江西布政司改寧王邸
誅中軍都督同知陳質以建文中奏代王强奪民女也
癸亥夜金星入南斗杓
開原備禦都指揮臭立聞虜警遣指揮莊濟拒虜襲之值虜衆我指揮張恂李冕棄軍走虜大進濟力戰卻之
命斬張恂李冕以徇
曉刻金星入角宿
乙丑夜月犯畢宿大星青白光自離宮流河鼓
丙寅陕西布政司右參政戚存心爲禮部右侍郎陕西按察使師遠為兵部右侍郎副使王平爲左僉都御史
僉事朱逢吉爲大理寺左寺丞
鎮遠侯顧成鎭守貴州
肅府護衞改莊浪衛
丁卯定北平守城功賞
復餘姚千戶所
殺兵部尚書鐵釹鉉鄧州人入太學授都督府斷事賜字鼎石進禮科給事中屢使稱旨尋擢山東布政司左
參政建文已卯燕人圍濟南三月拒卻之詔賜金幣入謝拜山東左布政使尋進兵部尚書監盛庸軍壬午四
月又敗燕人于小河斬驍將王真中原震動及燕人渡江猶擁兵淮南圖興復至是擒至背立闕下抗詞不屈
郭其膝截耳鼻堅不一顧乃寸割之罵喃喃不絕年三十七父仲名母薛氏皆年八十餘流海南子福安年十
二戌河池福昌七歲充局匠皆僇死妻楊氏下敎坊司病死二女終不受辱久之赦出適士人
鄭曉曰鐵公壯猷偉略完濟南以障江淮而豐沛不守徐揚震盪無可爲矣使公用于鄭村墈白溝河未戰
之前事未可知也
許相卿曰鈘以非常之才匡難殉國遭天命已改志不克就然剛毅果敢之氣耿耿激烈不可屈撓自其早
歲受知高廟已負託孤寄命不屈之節乃卒以烈誠奇畫震耀今古文皇每對羣臣特稱其忠焉
王世貞曰壬午之難有功而無媿色者一人焉曰鐵司馬鉉己巳之難有功而無難色者一人焉曰于司馬
兼其人才同也忠同也酷禍同也
羣忠事略曰鳴呼使中原數載之間守土之臣盡如鉉也則靖難之師雖出神算豈能飛渡江淮也耶惜乎
用之已晚不能盡厥施耳
錢士升曰鉉以死守濟南牽北兵及其赴援東昌再戰小河斬將塞旂燕師震動鉉之功亦偉矣然而南帆
競渡北幟益張淮水瀰瀰豈能支柱鉉雖擁殘旅要之規圖興復非其會矣當其鐵板詐降神牌拒擊其智
謀詎出張許下而時運所値勢無復之假如參軍之計卽行而神京不守雖徑趨北平亦烏能違天自立乎
辛末貴州蝗命賑以鈔免徭役
壬申谷王標之國
國棺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國榷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寧夏總兵官何奏激騎卒五月一更屯田胡卒簡驍銳免其租購河州馬給守陛將士皮裘狐帽上悉從之
癸酉定海縣丞溫仲和尤溪縣丞孟籌俱復河南僉事
甲戌詔還軍士所掠民間子女
夜大星靑白光自婁宿流游氣月行太微垣端門曉刻月犯左執法
乙亥復盧淵兵部左侍郎
旌丹徒人唐川孝行
左軍都督僉事徐凱卒食人
丙子甘州中衛左所軍張翼上書言事上日戌卒能言賜衣一妻鈔千貫
戊寅慶成王濟炫來朝
改周邸于洛陽
復遼東及在京罪人戍于邊者仍原衛屯田
己卯中軍都督僉事宋晟爲後軍左都督
欽天監占有邊警命嚴備
夜大星赤光自翼宿經端門流謁者旁
十一月朔夜大星青白光自軒轅流下台
辛巳監生馬賓爲禮科給事中
壬午命禮部清理釋道二敎
夜大星青白光自天廟流游氣曉则大星入亢宿
甲申高平王濟燁來朝
令武安侯鄭亨于千戶寨灰嶺慶州神樹西馬山七渡河設斥堠新昌伯唐雲率兵自小興州至大典州牛嶺
會州塔山寵州諸處屯種
都指揮使景福爲右軍都督僉事薛貞爲後軍都督僉事
虜犯盤山官軍邀擊敗之
丙戌奉天新殿成
丁亥復安東中屯衛大同溶陽二屯衛俱隸北平都司銅鼓五開靖州三衛仍隸湖廣都司
戊子翰林侍讀解縉爲侍讀學士侍講胡靖編修黃淮檢討胡儼皆進侍讀修撰楊榮編修楊士奇檢討金幼
孜皆進侍講
庚寅開商縣鳳凰山銀坑
夜月犯天囷星
辛卯長山王賢竣來朝
壬辰立皇后徐氏詔天下
召廣澤王允緬懷恩王允燦至京廢爲庶人
甲午皇。三女封安成公主
乙未復荆府中護衞隸遼府改宣府護衞爲長沙護衞仍隸谷府
丁酉左軍都督僉事何溶坐不宿衛免官調寧夏
己亥曉则火星入氐宿
國核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八八八
國接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
庚子都指揮使梁銘為後軍都督僉事
虜襲凉州命罪守將都指揮丁斌怯敵之罪
辛丑河南布政司參議杜驟按察僉事吳葬都指揮僉事劉珪以大水移家避入周邸俱謫戌興州
夜大星赤光自文昌流紫微西藩外
壬寅詔諭兀良哈韃程野人諸部曰今天下一家邊將言爾諸含長陂心歸向朕用嘉之特令百戶裴牙失里
敕諭爾其各居邊墳永安生業商贾貿易一從所便欲來朝者與偕至
北平左布政使郭資爲戶部尚書仍署司事
夜月犯太微東垣上相星
癸卯岷王楩來朝
夜大星青白光自太子星旁流游氣
重慶府敬授馮莊甫秩滿止貢士三人降學正著爲合
左副都御史陳瑛劾禮部侍中黄觀太常寺少卿廖昇翰林修撰王叔英衡府紀善周是修浙江按察使王良
等其存心不異畔逆宜追僇上不問
乙巳朝鮮國王李芳遠入貢
丙午夜金星犯壘璧陣曉刻月犯罰星
己酉夜大星靑白光自太子旁流天格曉大星赤光燭地自紫徵西藩流登道二小星隨之
十二月颇朔寧化王濟煥永和王濟來朝
駙馬都尉宋琥尚安成公主
八九一
八八九
右通政李至剛爲禮部尚書
量免北平山東河南鳳陽淮安揚徐歲辧有差
辛亥上曰公侯歷事皇考者今皆年遷俟不忍勞非見任事者其令以朔望朝參
壬子敕諭功臣曰古人君以武功定天下者必賴將臣之力厥後往往不能保全何哉處高位者易驕縱犯刑
法者多怙終人君代天理物豈容私其間哉所以罰加焉必也高皇帝立法垂憲欲世世行守功臣有犯罰戒
再三戒之不改乃按誅之至親至舊不敢曲原志人君子莫不謂高皇帝英明果斷上畏天命下畏民情也爾
諸功臣昔受高皇帝厚恩今事朕朕欲爾等悠久共富貴若復驕縱怙終不問則違高皇帝成法問而寘諸法
必謂脫寡恩今錄高皇帝戒敕申明布告尚永遵之爾之不遵後悔無及
嚴武臣冒襲之蔡
癸丑蠲北平山西山東河南鳳陽淮安揚徐明年夏稅絲棉井山東鹽司虧課
以荆州長沙商稅予遼王谷王
甲寅遣諭哈烈撒馬兒罕等國各賜金織文綺
詔諭別失八里王黑的兒火者井赐綵幣黑的兒火者元裔也
戶部議京官軍士支俸格公侯駙馬伯祿全支＊文武官一二品支米十之四三品四品支十之五五六品支
十之六七八品支十之八餘折鈔每石谁鈔五貫九品難秩吏胥旂軍並全支米從之每石增鈔五貫
乙卯復設各郡縣陰陽醫學
鴻臚寺序班汪觀淸爲右寺丞木胡人諸番書
丙辰設雲南孟養木邦孟定三府威遠鎭沅二州以土官刀木旦罕的法力渾立爲知府刀等黨刀平爲知州
國榨卷十二

墓宗建文四年
八九0
國楂卷十二

惠宗■文四年
丁巳許欽天監官秩滿不考績著爲令
庚申保定知府雒僉加刑部尚害
辛酉設廣西安隆長官司隸泗城州
寧夏總兵官何福請討邊虜叛去者敕曰若兵討叛其未叛者亦將置疑不若姑聽其去第嚴兵固圉養威觀
釁可也
壬戌定垜集軍吏代法萊陽縣人王丑保言洪武中戶三丁以上垜正軍一正軍死貼戶楠役從之
癸亥復慶这衛軍民指揮使司改廣寧中左右三衛仍爲中左右前後五屯衛設寧夏左右中前四衝
木兒哈刺脱歡李刺兒來歸仍授千戶怯烈帖木兒言阿卜兒却罕等五百餘人居塔
甲子韃官胡將怯烈帖木兒
灘咸欲內屬敕何福招之
乙丑銅陵典史張璉爲左通政舊北平按察副使
江西儒士軒伯昂爲山東布政司左參議時韶求懐才抱德之士
前嚮指揮僉事徐膺緒爲中軍都督僉事

徐建季子
夜月犯軒轅御女星
丁卯成安侯郭亮鎭守永平山海
上間兵部尙書劉俏天下馬數曰比兵耗止二萬三千七百餘匹上命循洪武故事殿督所司孳牧
戊辰都指揮同知趙忠爲後軍都督僉事
己巳義烏教黨高澤疏請攬玫納言上嘉納之
庚午淦禮部京官及外覲官夷使俱預元旦宴監生諸生吏僧道軍民人等俱賜鈔
壬申許北平保定永平民兵還籍
癸酉諭戶部來春遣人勸耕江北因歎曰古者民無菜色然後天子安享誠四海皆足雖不盛饌未嘗不樂
甲戌壽昌王孟焯來朝
丁丑賑順德保定貧民鈔三十萬錠
嘉定周程請治東吳水利從之
夜大星靑白光自軍門流庫樓
戊寅享太廟
夜大星青白光燭地自太陽旁流北斗杓
國棺卷十二

惠宗建文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