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劳拉·拉法格
勒-佩勒
1892年7月7日于伦敦
亲爱的劳拉: 接到肖莱马去世的电报以后,我马上就到曼彻斯特去了。[330]上星期五,即7月1日,我们把他安葬了,星期六我就回到这里。他在生前的最后几个星期,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完全丧失了记忆力,不过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这是我6月初在那里看到他时的情况。[310]而星期一,即6月27日 [注:原稿为:6月29日。——编者注]上午,他却安静地没有任何痛苦地与世长辞了。 剖验结果完全证实了龚佩尔特的诊断:右肺有一个象小桔子那么大的癌瘤,由于它对腔静脉和臂丛的压迫,大脑活动失调,右臂部分瘫痪和浮肿。这只胳臂的大静脉内有个很大的血栓,大脑里有一些小的然而却很明显的癌结构,心脏开始出现脂肪性变。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遭受更久的也可能是更剧烈的痛苦,我们应当感到满足了。
5月间,龚佩尔特就已经要他写了遗嘱;他把一切都留给了他的母亲。他留下来的手稿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其中最有意思的是关于十七世纪以前的化学史的手稿:(1)古代,(2)炼金术,(3)化学医疗派[346],第三部分有一段没有写完,其中有许多新的观点和发现。此外,还有许多有机化学方面的著作。但他的 两本著作,即他自己写的《有机化学》和他与罗斯科合著的巨著 [注:卡·肖莱马《有机化学的产生和发展》;亨·恩·罗斯科和卡·肖莱马《化学教程》。——编者注],同时都在排印,所以很难区分哪一部分是属于哪一本书的。他的遗嘱执行人中有一个是化学家(济博耳德),但以他的科学理论知识也未必能分得清。而罗斯科急于想拿到手稿,因为他很清楚,他自己是完不成这部书的。我曾对遗嘱执行人说,我认为罗斯科、肖莱马合著的那本书的手稿可以交给罗斯科,但是必须让继承人分享排印中那一卷(德文版和英文版)的稿酬,肖莱马本人也会这样做的。罗斯科昨天已在曼彻斯特当选,无疑他立刻会去抓住遗嘱执行人不放的。因此,我昨天给他们写了封信,详细说明了我认为应该怎样处理这件事。
我写的一篇登在《前进报》上的短文 [注:弗·恩格斯《卡尔·肖莱马》。——编者注]今天给你寄去。
我们这里选举进行得正热闹。[327]就目前情况来看,对我们来说,选举进行得非常好。第一,所谓自由党要掀起一个巨浪,把格莱斯顿胜利地捧上台,完全是胡说。他可能会得到微弱的多数,甚至会不会有人得到多数,也很难说。这将使 两个官方政党在可能 很快要到来的下届选举中依赖于工人。第二, 新的工人阶级运动正在胜利地进入议会。星期一 [注:7月4日。——编者注],凯尔·哈第在东头(西镇)以多一千二百票的多数当选,而上届托利党议员 [注:乔治·贝恩斯。——编者注]只得了多三百票的多数!昨天,约翰·白恩士在巴特西以多一千六百票的多数当选,而上届资产阶级自由党议员 [注:奥·弗·摩尔根。——编者注]只得了多一百八十六票的多数。此外,在约克郡的密德尔斯布罗,海员和司炉工工会书记约·哈·威尔逊( 钻营之徒,但他却同 新工联运动[343]完全联系在一起)把一个自由党人 和一个托利党人 都击败了!这是整个选举中仅有的辉煌胜利,而且都是工人们取得的:在前两个地方,自由党没有 敢提出自己的候选人来抗衡,而在第三个地方,他们提出了自己的候选人,结果遭到惨败。第三,凡是工人候选人挑选得当而又准备得好的地方,他们或者是大大缩小了自由党的多数,从而警告自由党人要他们当心些,不要冒下届选举丧失席位的危险,或者是 使自由党失去议会中的席位。例如,在格拉斯哥的两个选区,肯宁安-格莱安受挫, 他的竞选对手自由党人也是如此。而在索尔福,名声不坏的社会民主联盟[9]候选人霍尔只得了五百五十四票,但这就使自由党人不能当选。这样,自由党只是由于企图把资产阶级候选人强加于工人选民而丢了三个席位。
选举已经实现了我曾断言过的我们有权期望从中得到的一切:明确地毫不含糊地向自由党人发出警告—— 独立工党[339]的成立已经为期不远,已有预兆,这是仅仅在执政党和在野党两个党之间进行较量的最后一次普选了。因此,我十分满意,特别是因为在我们这里将出现一个使任何政府都不可能保持稳定的议会。
你的沉默使我得出一个结论:博尼埃在给杜西的信里说的报纸正处于千钧一发之际是对的。我们希望,这根发丝不会断掉,相反地,会变成一条粗绳、甚至一条钢索。
路易莎向你问好。祝议员先生 [注:保·拉法格。——编者注]一切如意和能言善辩。
永远是你的 弗·恩格斯
[9]恩格斯指的是斯·门德尔森同他妻子出席了社会民主联盟一个分部的会议,1891年1月3日《正义报》第364号对此有一篇报道,标题是《门德尔森在伦敦》。
社会民主联盟——英国的社会主义组织,成立于1884年8月。这个组织联合了各种各样的社会主义者,主要是知识分子中的社会主义者。以执行机会主义和宗派主义政策的海德门为首的改良主义分子长期把持了联盟的领导。加入到联盟里的一小批革命马克思主义者(爱·马克思-艾威林、爱·艾威林、汤·曼等人),与海德门的路线相反,为建立同群众性的工人运动的密切联系而斗争。1884年秋天联盟发生分裂,左翼组成了独立的组织——社会主义同盟;在此以后,机会主义者在联盟里的影响加强了。但是,在群众的革命情绪影响之下,即使在九十年代,联盟内部仍在继续产生不满机会主义领导的革命分子。1907年,在工人运动高涨的情况下,联盟改组为社会民主党。该党在1911年同独立工党(见注339)左派合并,命名为英国社会党。它的部分成员后来参加了英国共产党的创建。——第10、25、29、33、45、61、73、92、98、130、252、254、291、302、309、327、371、395、399、409、418、423、435、443、472、475、511页。
[310]1892年6月2—4日,恩格斯到曼彻斯特去了一趟(并见本卷第357和359页)。——第352、353、354、357、359、370、393页。
[327]1892年夏季英国举行的议会选举的结果是自由党人获胜。这次选举运动,英国工人和社会主义组织进行得很成功,他们提出了相当多的候选人,其中三人——詹·凯·哈第、约·白恩士、约·哈·威尔逊——当选为议员。——第372、375、382、386、387、390、394、399、408、442页。
[330]1892年6月29日—7月2日,恩格斯去曼彻斯特参加了卡·肖莱马的葬礼。——第376、377、393页。
[339]独立工党是1893年新工联(见注343)领导人在罢工斗争活跃和争取实行英国工人阶级的独立自主政策以同资产阶级政党相对抗的运动加强的情况下成立的。一些新、旧工联的成员和受到费边社影响的知识分子和小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参加了独立工党。党的领袖是凯尔·哈第。党把争取集体占有一切生产资料、分配手段和交换手段、规定八小时工作日、禁用童工、实施社会保险和失业补助以及其他要求包括在自己的纲领中。弗·恩格斯曾祝贺独立工党的成立,希望它能避免社会民主联盟(见注9)的宗派主义错误而成为真正群众性的工人政党。但是独立工党的领导一开始就采取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立场,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议会斗争的形式上并且同自由党进行勾结。后来列宁在评述独立工党时写道:“其实这是一个始终依附资产阶级的机会主义政党”,它“只对社会主义‘独立’,对自由主义则非常依赖”(《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9卷第450页,第18卷第354页)。1900年,独立工党并入工党。——第383、395、404页。
[343]指主要是把英国的非熟练工人联合起来的新工联运动。新工联是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国内工人运动高涨时期,在英国工人状况由于1883—1886年的经济危机和英国工业垄断地位的丧失而日益恶化的影响下开始产生的。新工联的特点是具有战斗的进攻的精神(它们常常在罢工中产生),加入新工联的是无产阶级中一向置身于工人运动外的广大群众。受到恩格斯直接帮助的英国社会主义者在新工联的形成过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恩格斯在《伦敦的5月4日》和《〈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92年英国版序言》(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2卷第70和324—325页)两篇著作中,对新工联主义进行了评述。——第391、395、447、450、457、570页。
[346]化学医疗派是自然科学和医学中的一个派别,产生于十五世纪末至十六世纪初,存在到十八世纪中叶。这个派别的代表人物把人的机体的一切现象都归结为化学过程,并力图使化学为医学服务。化学医疗派对人的机体中的许多过程进行了研究,发现了新的化学化合物并用之于医学实践。但是他们的理论观点保存着许多中世纪神秘经院哲学的残余。——第394页。
致帕纳吉奥尼斯·阿尔吉里阿德斯
巴黎
[草稿]
[1892年7月初于伦敦]
亲爱的公民: 1891年和1892年的《社会问题年鉴》已收到,谢谢你。
你表示要把我列为1893年的撰稿人,但是据我了解,你事先并没有同我打招呼就宣布我为1892年的撰稿人。[347]假如1893年的《年鉴》仍把我列为撰稿人,我担心这种撰稿仍然不是自愿的。一个月前,我们的奥地利朋友要我为他们的年鉴 [注:《奥地利工人历书》。——编者注]著文时,我曾不得不答复他们:
(1)在拖了整整十年的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的出版工作没有完成以前,我不能承担任何新的工作,不论这个工作是大是小;
(2)为某个社会党年鉴撰了稿,如果按照不偏不倚的原则行事,势必也要为其他许多年鉴撰稿,——这样一来,我就无法支配自己的时间了。
诚然,去年我破例为法国的《工人党年鉴》撰了稿。[348]不过当时的形势是很危险的。那正是官方的法兰西共和国在喀琅施塔得[151]拜倒在欧洲反动势力的世袭首脑沙皇 [注:亚历山大三世。——编者注]脚下的时候。战争有一触即发之势,后来之所以没有发生,我认为只是由于俄国发生了饥荒。在这个紧急关头,我有责任尽自己的力量杜绝德法工人之间产生误会的任何可能性;我利用了所提供的机会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事情就是这样。
[151]暗指1891年7月至8月初在喀琅施塔得对法国分舰队的隆重接待,这次接待成为沙皇俄国和法国接近的公开表示。与此同时,两国进行了外交谈判,1892年8月谈判结束,签订了法俄协定。根据这个协定,法国和俄国必须就国际政治问题进行协商,并且在一方受到进攻威胁时采取共同行动。这个协定是法俄联盟于1893年最终形成过程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这一联盟是为对抗三国同盟(见注168)而建立的侵略性军事政治集团。——第139、159、180、226、367、397页。
[347]由帕·阿尔吉里阿德斯主编出版的1892年《社会问题年鉴》把恩格斯的名字列入了卷首主要撰稿人的名单。这一期年鉴出版时,未经恩格斯的同意,就将恩格斯所写的《卡·马克思〈雇佣劳动与资本〉1891年单行本导言》(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2卷第234—243页)作大量删节,用法文发表了。——第396页。
[348]恩格斯指的是自己的著作《德国的社会主义》(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2卷第285—303页)的主要部分;该部分写于1891年10月,载于《1892年工人党年鉴》。——第396页。
致海尔曼·恩格斯
巴门
1892年7月12日于伦敦
亲爱的海尔曼: 6月23日的信已收到,十分感谢。沙福豪森联合银行股息在你们的帮助下已转入借方 [注:见本卷第257和271页。——编者注]。祝贺你们到意大利作了一次旅行;我也说不定什么时候要再到那里去一次。
今天我只想问一下,8月10—12日前后,你们有谁在恩格耳斯基尔亨,在这段时间里你们能否在那里接待我几天。那时,我准备再去大陆一游;巴门我恐怕去不成了,不过我还是想再呼吸一些恩格耳斯基尔亨的空气。此事在不该讲的场合,请你务必不要讲,不然就会有人还要把我拖到巴门去,这就同我的其他安排冲突了。
一般说来,我的身体还不错,不过还是开始感到需要休息。伦敦这里总是这样:到7月,天气闷热得难受,使人很想到一个远地方去。不过我还得做完一大堆不容拖延的工作。
衷心问候恩玛 [注:恩玛·恩格斯。——编者注]、你的孩子和孙儿们。
你的 弗里德里希
致爱德华·伯恩施坦
苏黎世
1892年7月14日于伦敦
亲爱的爱德: 你们1892年6月24日(邮戳上的日期,没有别的日期)寄来的明信片和7月2日的来信都已按时收到。我觉得,从那时起,你对收获的估计已有很大增进,你现在已值整整一个法郎而不是五十个拉普 [注:拉普——瑞士的零钱,相当于一个生丁。——编者注]了;由于货币价值——支付的或未支付的——或多或少体现了肌肉的活动,所以我还认为,你的身体只会由于这次割草劳动而得到好处。但是,为什么你在炎热的午饭后身体出汗,而在凉爽的午饭前精神上出汗,令人有些费解。莫非你是在治肥胖症,其实还没有这个必要。不过,你现在已在苏黎世,我的一切玩笑都已过时。你的割草劳动大概已代之以博物馆或音乐厅或那里叫做什么地方的精神食粮(用老弗里茨 [注:弗里德里希二世。——编者注]的拉丁文来表达)了吧。你还 是用点葡萄酒或啤酒之类的spiritus [注:双关语:《spiritus》既有“精神”的意思,也有“酒精”的意思。——编者注]吧,而不要搞那些抽象的唯灵论之类的东西,否则夏季你就得不到真正的暑期休息。关于英国的选举情况[327],不管怎样,《前进报》编辑部了解的比我们两人加在一起还要多。
看来,巴克斯已不再当《正义报》的编辑了。他在有一期上断然地改变了以前使用的调子,但在这一期出版之后就发生了故障:报纸恢复了过去的调子,至少是以消极的形式,就是说,只字不提法、德等国的运动,虽然没有象过去那样进行攻击。最近一期又充满了海德门精神,对凯尔·哈第进行攻击,关于白恩士,则保持死一般的沉默,所有的社论都是海德门写的。这里传说巴克斯对非洲人斯坦利(此人突然作为工联主义者在北兰贝思 [注:伦敦的一个区。——编者注]的候选人同格莱斯顿的一个追随者竞选)的攻击[349]使他同海德门闹翻了,因为海德门曾狂热地率领社会民主联盟[9]在斯坦利的选区为他进行战斗。这件事我照别人转告我的那样告诉你,反正两个星期以后,你将会在苏黎世亲自见到巴克斯的;不知道他这次辞去《正义报》的编辑工作之后会不会提前来。
选举的特点是:
(1)在英国,地方自治问题没有任何令人鼓舞的情况。
(2)由于给予工人选举权,大批小资产阶级分子倒向保守党阵营,至少在较大的城市里是这样。小资产者开始害怕工人,至少是不愿意同工人混在一起。保守主义是有威风的,所以他们投票反对格莱斯顿。
(3)自由党的支柱是中等城市和农村地区(郡)的中小资产阶级,在这些地方,半封建地主和高教会派[350]的僧侣的压迫还是起决定作用的力量。在大城市里,甚至非国教徒[338](自由党过去的支柱)也开始动摇,例如在北明翰就是这样。
(4)在两个资产阶级政党几乎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今天在三百三十万张已投票中, 整个反对派只比政府大约多七万六千票),工人就成了决定因素。只是在选举凯尔·哈第、白恩士、威尔逊等工人候选人时才表现出热情。我在选举前就说过 [注:见本卷第386—387页。——编者注]:这是仅仅两个官方政党之间进行较量的最后一次选举;但是,这次选举将会使自由党人懂得,下次选举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实际情况也正是这样。下次选举时,工人政党将以完全不同的姿态出现。这次选举 应该使她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信心。
(5)新议会维持不了多久。格莱斯顿不依靠爱尔兰人和工人议员就不能成为多数,因此,议会很快又会被解散。这样更好。
顺便说一下,杜西想给《新时代》寄去一篇关于选举的文章 [注:爱·艾威林、爱·马克思-艾威林《大不列颠的选举》。——编者注],这篇文章将叙述和探讨一些 只有这里知道、但也不是 每个人都知道的内幕。当然,这不妨碍你按自己的观点为《新时代》撰写总结性的文章。她的报道将提到一些与各党的阴谋活动有关的事实,也就是一些和你所能写的完全不同的东西。
路易莎和我衷心问候你们俩。
你的 弗·恩·
[9]恩格斯指的是斯·门德尔森同他妻子出席了社会民主联盟一个分部的会议,1891年1月3日《正义报》第364号对此有一篇报道,标题是《门德尔森在伦敦》。
社会民主联盟——英国的社会主义组织,成立于1884年8月。这个组织联合了各种各样的社会主义者,主要是知识分子中的社会主义者。以执行机会主义和宗派主义政策的海德门为首的改良主义分子长期把持了联盟的领导。加入到联盟里的一小批革命马克思主义者(爱·马克思-艾威林、爱·艾威林、汤·曼等人),与海德门的路线相反,为建立同群众性的工人运动的密切联系而斗争。1884年秋天联盟发生分裂,左翼组成了独立的组织——社会主义同盟;在此以后,机会主义者在联盟里的影响加强了。但是,在群众的革命情绪影响之下,即使在九十年代,联盟内部仍在继续产生不满机会主义领导的革命分子。1907年,在工人运动高涨的情况下,联盟改组为社会民主党。该党在1911年同独立工党(见注339)左派合并,命名为英国社会党。它的部分成员后来参加了英国共产党的创建。——第10、25、29、33、45、61、73、92、98、130、252、254、291、302、309、327、371、395、399、409、418、423、435、443、472、475、511页。
[327]1892年夏季英国举行的议会选举的结果是自由党人获胜。这次选举运动,英国工人和社会主义组织进行得很成功,他们提出了相当多的候选人,其中三人——詹·凯·哈第、约·白恩士、约·哈·威尔逊——当选为议员。——第372、375、382、386、387、390、394、399、408、442页。
[338]非国教徒(来自拉丁文dissidere——不同意者)是在某种程度上不遵奉国教教会信条的英国各宗教教派的教徒。——第382、400页。
[349]指1892年7月9日《正义报》第443号发表的两则简讯。在简讯中,编辑部号召投票反对作为反动分子和殖民主义者帮凶的斯坦利。——第399页。
[350]高教会派是英国国教会中的一派,其信徒多半是贵族,它保持了古老的豪华的仪式,强调与天主教的传统联系。——第399页。
致保尔·拉法格
勒-佩勒
1892年7月22日于伦敦
亲爱的拉法格: 但愿这场 埃劳会战不会象原先的埃劳会战那样,是一场 不决之战[351];但愿 万尚克先生给你们斟的将是上等美酒 [注:双关语:万尚克这个姓的德文原文是《Weinschenk》,同“斟酒的人”是一个词;“斟”的法文原文是《verser》,也有“投资”的意思。——编者注]。当我看到那些用德国姓的波兰籍犹太人如何到处钻营,把一切攫为己有,到处逞能,甚至对巴黎小市民那样引以自豪并视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的光明之城 [注:巴黎。——编者注]的舆论,也要插上一手的时候,我才开始理解法国的反犹太主义。
不管怎样,既然这些先生们发现,办社会主义报纸是一桩有利可图的生意,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征兆。我们竟受到交易所的评价!这是一个必须加以肯定的成绩。
米勒兰建议你们找一家殷实可靠的银行,以你们的名义存上两万五千法郎,或者更好是五万法郎,我认为这个意见很对。这是唯一保险的办法。不过请注意,这笔款子存入银行时,必须 无条件地存在你们名下。银行应给你们开一张正式单据,注明你们名下的存款数目,而且你们需要时可以随意支配这笔款子。此外,万尚克在同你和盖得签订的合同中,应该给予你们 在他毁约的情况下收回这笔款子的权利。不然的话,他同你们两人签订的私人合同与筹建中的公司将不会发生关系,除非公司明确地承认这个合同。不过,这些都是法律上的细节,米勒兰当然会向你们详细说明的。
至于霍乱,几乎可以肯定要蔓延到我们这里来。目前这种传染病正在完成俄国1891年的饥荒所开创的和平事业 [注:见本卷第154—155、261—262和295—296页。——编者注]。我不能理解的是,法国资产者竟如此愚蠢,似乎他们相信俄国是一个能为法国做出一切的大国。他们只要有一点普通常识,就会看出,当前与法国结盟对俄国来说是绝对必要的,不论法国对俄国提出什么要求,俄国都会加以接受。但在对俄国人的问题上,我们西方各国的官方政治家却愚蠢得无法理解。法国依靠自己的军队就有了一切必要保障。我读过一位英国军官写的文章——作者不是那种由于无知而青云直上的旧派头的将军,而是一位熟悉自己业务的上校军官,他以真正羡慕的心情谈论法国军队——他羡慕法国军队,因为他知道,由于法英两国军事制度存在着根本差别,法国军队所具有的那些优点,是英国军队所不可能有的。他说,法国军队是一支真正民主的军队,在团内,即在军队的基本组织中,官兵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同心协力,和睦相处;各级军官都熟悉自己的业务,连地方部队[352]也出乎意料地精锐; 实际纪律非常好,而且是建立在大家自觉自愿的基础上;军事训练完全从实战出发,足以应付战时需要;坚决摒弃了过分的阅兵式训练。总之,除了称赞法国人的比较完善的军事训练之外, 这也是对1807年以后在夏恩霍斯特时期 整编的普鲁士军队所作的描绘,而且也是对法国军队所能给予的最高赞誉。我开始这样想:以营为单位进行比较,法国军队如果不是略胜一筹的话,也完全可以同德国军队相媲美。德国人的长处在于他们有大量的后备军官;法国人的长处则在于官兵关系好;而在我们这里,士兵却受到令人发指的虐待。
你说对了,下星期我将去赖德。[353]路易莎下星期日动身去维也纳。我大概下星期三 [注:7月27日。——编者注]动身。因此,你下星期二以后给我来信请寄:赖德市布莱丁路枞园。
愿劳拉身体健康。她连一点音讯都没有。相隔两地,我不能亲吻她,请代我吻她。
祝好,我的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先生[228]。
忠实于你的 弗·恩格斯
[228]1891年12月至1892年2月初,保·拉法格在法国作了几次宣传旅行,在利尔、里昂、布伦、波尔多、南特、土鲁斯和其他城市的群众大会和工人集会上发表了演说。
劳·拉法格在1891年12月28日写给恩格斯的信中,谈到了这几次旅行,幽默地称她的丈夫是“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典出一个人因亵渎基督被惩罚终生在大地上漂泊的神话。恩格斯在复信中是指拉法格的黑人血统。——第248、266、403页。
[351]这封信中用的是双关语,因为同法国社会主义者就创办日报进行谈判的金融家之一的姓和埃劳这个地名同音。
埃劳会战(确切地说是普略西什—埃劳,在东普鲁士)是1807年2月7—8日法国军队和普俄联军之间进行的一次会战,在这次会战中,虽然双方都受到极大损失,但未决胜负。——第401页。
[352]地方部队从1872年起是法国武装力量的一部分,在战时,建立这种部队是为了担任后方警备和保卫勤务。在常备军及其预备队中服役期满的年龄较大的应征人员编入地方部队及其预备队服役。——第402页。
[353]恩格斯7月27日到赖德休养。由于生病,他在那里一直呆到1892年9月6日。——第403、406、412、413、414、417、428、431、441、445、454页。
致奥古斯特·倍倍尔
柏林
1892年7月23日于伦敦
亲爱的奥古斯特: 你以你素有的洞察力猜得很对,这封信将由魔女转给你。好吧,首先感谢你寄来了帝国皇家列车时刻表,并向你保证,今后我将竭力使我的“新路线”同这个皇家版本相吻合。我已经识破了其中某些神秘的记号和莫明其妙的东西,而且想在近两星期内把这一切彻底弄清楚,这样,就不致在什么地方耽搁了。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下星期三 [注:7月27日。——编者注]去赖德看彭普斯,我的所有信件将转到那里去。我在那里将逗留到8月10—15日,具体日子将看情况而定。因为我还要等巴门的来信 [注:见本卷第397页。——编者注],然后才能确定我哪一天动身。巴门我不去了,因为那里我有很多侄子和侄女,要全去看望,两个星期都不够。但我准备到恩格耳斯基尔亨去住几天,因为我的几个兄弟先后去那里避暑。18日或19日再从那里去苏黎世,看望我很早就答应要去探望的我的表妹博伊斯特夫人及其一家。何时到达,我会及时通知你的,24日或25日我将到达圣加伦,如果你能来接我,那更好。然后,我们去尼喀河畔的斯图加特,偕同格奥尔格大叔去慕尼黑,在那里,也许要经过阿尔卑斯山去维也纳等地。关于其余事项,她会向你面谈(她不是指这里在文法上作为主语的博伊斯特夫人,而是指不受任何文法规则约束的魔女)。
据杜西说,选举在这里的东头 [注:伦敦东部,是无产阶级和贫民的居住区。——编者注]激起了狂热的情绪。工人们终于看到,他们能够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自由党人的魔力已经失灵,《工人时报》也在到处宣传:目前唯一需要的是建立一个独立工党[339]。只有事实才能使顽固的约翰牛敬佩,然而事实确实在起作用。
福尔马尔的言论再一次证明,此人已经失去了同党的一切联系。[354]显然,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势必要同他决裂;看来他企图把国家社会主义的梦想强加于党。但他是个老奸巨猾的阴谋家,而我同这一类人进行斗争是有一定经验的,——马克思和我对这伙人在策略上往往有些失算的地方,后来不得不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我可以在这里向你提供一些意见。
首先,这些人极力使我们在 字面上显得是错误的,而这一点恰恰是我们应该避免的。否则他们就要抓住这种次要方面,以掩盖主要问题,而他们对主要问题上的弱点是感觉到了的。因此,无论是公开发表意见还是私下交谈,措词都必须慎重。你瞧,这个家伙多么巧妙地利用了你讲到李卜克内西的话[355],在他、李卜克内西和你之间制造纠纷(而他对你们的关系本来是十分清楚的!),使你左右为难。
第二,由于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掩盖主要问题,因此,要极力避免给他们提供这样的机会;对他们提出的一切次要问题,答复时要力求简短明确,以便立即了结这些问题;而我们 自己也应当尽量不提任何离题的问题和次要问题,不管这些问题多么吸引人。否则,辩论的范围就会越来越大,而原来争论的问题就会越来越从视野中消失。那时,就不可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这对阴谋家来说,已经是一个相当大的胜利,而对我们至少是一个精神上的失败。
第三,从上面第一、二两点可以看出,对这种人,在他们自己还没有彻底暴露以前,采用 纯防御的策略是最好的策略;在他们彻底暴露以后,发射速决的、毁灭性的炮火,展开决定性的白刃战。正是在这里,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更需要把炮弹和后备力量储备到最后需要的时候。
我们在同巴枯宁分子、蒲鲁东分子、德国教授以及诸如此类的家伙们的斗争中,只要背离了这些准则,到头来我们都要为之付出代价,因此,我再次提醒你注意这些准则。
就这样吧,衷心问候你和尤莉娅夫人 [注:尤莉娅·倍倍尔。——编者注]。
你的 将军
按照济格尔的意愿,附上他最近的一封来信。
[339]独立工党是1893年新工联(见注343)领导人在罢工斗争活跃和争取实行英国工人阶级的独立自主政策以同资产阶级政党相对抗的运动加强的情况下成立的。一些新、旧工联的成员和受到费边社影响的知识分子和小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参加了独立工党。党的领袖是凯尔·哈第。党把争取集体占有一切生产资料、分配手段和交换手段、规定八小时工作日、禁用童工、实施社会保险和失业补助以及其他要求包括在自己的纲领中。弗·恩格斯曾祝贺独立工党的成立,希望它能避免社会民主联盟(见注9)的宗派主义错误而成为真正群众性的工人政党。但是独立工党的领导一开始就采取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立场,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议会斗争的形式上并且同自由党进行勾结。后来列宁在评述独立工党时写道:“其实这是一个始终依附资产阶级的机会主义政党”,它“只对社会主义‘独立’,对自由主义则非常依赖”(《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9卷第450页,第18卷第354页)。1900年,独立工党并入工党。——第383、395、404页。
[354]恩格斯指《前进报》同格·福尔马尔的论战。这场论战是由于1892年6月法国杂志《蓝皮评论。政治和文学评论》(《Revue bleue.Revue politique et littéraire》)上发表了福尔马尔一篇题为《俾斯麦先生的社会主义和威廉皇帝的社会主义》(《Le socialisme de M.Bismark et le socialisme de l’empereur Guillaume》)的文章引起的。在这篇文章中,福尔马尔造谣说,爱尔福特纲领的一些论点似乎接近俾斯麦和威廉二世的国家社会主义。福尔马尔的文章在社会民主党的报刊上引起了广泛的辩论。1892年7月6、12、21和22日《前进报》第155、160、168和169号的编辑部文章对福尔马尔进行了反驳。——第404、444页。
[355]为了驳斥格·福尔马尔毁谤奥·倍倍尔干涉《前进报》编辑部事务的谰言,倍倍尔在给福尔马尔的私人信中说,他已经两个星期没有看到该报编辑李卜克内西了。但福尔马尔在他1892年7月19日的《慕尼黑邮报》(《Münchener Post》)第161号上的一篇文章中,竟肆意歪曲这封信,以致在读者中间会造成这样的印象,似乎倍倍尔责备李卜克内西玩忽职守。倍倍尔在1892年7月21日《前进报》第168号上斥责了福尔马尔的造谣。——第405页。
致雷吉娜·伯恩施坦
苏黎世
1892年7月25日于伦敦
亲爱的吉娜: 你和爱德的来信收到了,我们都很高兴,并于昨晚把信的内容告诉了杜西。从画面上看,“小宫殿”简直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花园内有一个能容纳五百来人的餐厅,两棵高大杨树旁边有几棵很象羞怯的棕榈树那样的奇异的树,下面峭壁处,葡萄藤蔓蔓相连,这种葡萄可以酿造大量当地的酸酒。那有什么,这种酒也是可以习惯的,它总比伦敦的麦酒好些,而山区的空气无论如何比海格特的空气要好得多。使我很高兴的是,山区的空气给爱德带来好处,你可望把他带回来时他的神经已恢复正常。
这里,也开始了避暑旅行。路易莎昨天下午已去科伦,现在(下午五点)可能已快到柏林了。后天我将去彭普斯那里住两个星期[353],而后,在你准备动身之前,我想再去一次亲爱的祖国。甚至很可能在你动身以后,我很快会鼓起勇气出现在苏黎世——但这决不能对外人说。只是你为什么要买这么一张倒霉的往返票呢!这样,我们就不能一起到湖上去划船了,这多么令人遗憾呵。你的母亲还能这样精神饱满地爬山,我感到很高兴;如果我真的能到柏林去,——“噢,这个理想太好了,以致使人都难以相信它会实现”,——我一定要同她见见面。
请告诉爱德,他所表示的三次犹太式的祝福和祈祷使路易莎感到如此惊讶,以致我不得不给她带一点烈性白兰地让她路上喝,为她压惊。
下面是写给爱德的:
第一,杜西和爱德华的文章 [注:爱·艾威林、爱·马克思-艾威林《大不列颠的选举》。——编者注]已于上星期日(一个星期前)在这里写好并寄往斯图加特。
第二,选举的成功在这里已成为公认的事实。现在的情况是:格莱斯顿由于 激进派在党内取得了决定性优势而不得不大力改组自己的内阁,使它能生存下去;
其次,他的地方自治法案将会立即被上院否决;
但是,要使解散议院有成功的把握,与此同时他必须做到使每个选民只有一次投票机会,要有一个制订选民名单的合理制度,这个制度要使工人真正能够得到1867年和1884年的文件[342]上总的答应给予他们的、后来又部分地从他们手里剥夺掉的东西,从而使工人选民人数增加一百万至一百五十万票,并且,可能要给复选权;
格莱斯顿只有在实现 这一点以后,才能解散议院。
总之,形势对我们来说是极好的。
衷心问候爱德和你本人。
你的 将军
[342]指1867年和1884年在英国实行的两次议会改革。
1867年,在群众性的工人运动的压力下实行了第二次议会改革(第一次在1832年)。第一国际总委员会积极参加了争取改革的运动。按照新的法律,各郡中的选民财产资格限制降低到每年缴纳房租十二英镑;在城市中,一切房主和房屋承租者以及居住不少于一年、所付房租不少于十英镑的房客都获得投票权。由于1867年的改革,英国选民数目增加了一倍多。
1884年,在农村地区的群众运动压力下实行了第三次议会改革。经过这次改革,1867年为城市居民规定的享有投票权的条件,也同样适用于农村地区。
1867年和1884年的议会改革给了英国一部分熟练工人以选举权。但是工人阶级中相当大的一部分、农村无产阶级、城市贫民以及所有的妇女仍然没有获得选举权。——第390、407页。
[353]恩格斯7月27日到赖德休养。由于生病,他在那里一直呆到1892年9月6日。——第403、406、412、413、414、417、428、431、441、445、454页。
致帕斯夸勒·马尔提涅蒂
贝内万托
1892年7月25日于伦敦
亲爱的朋友: 我之所以没有早一些回复你5月13日的来信,是因为我想在复信的同时,给你寄点实惠的东西以示同情。不过,当时我自己手头也很紧,直至今日才能随信附上一张三英镑的邮局汇票。我很清楚,你所遭受的一切痛苦都是生活所迫,但我又无法多寄一点使你减轻一些负担,对此我只能表示遗憾。
不过,从你7月1日的来信中我高兴地获悉:你的健康状况已有好转,再也不必为曾经使你感到烦恼的神经衰弱而担忧。但愿你继续好转,这样,你很快能够找到一个有报酬的工作。
关于《致马克思著作的学习者》一书,明天我问一下艾威林,他恐怕不会有什么异议。
[356]
你大概知道,我们在这里的选举[327]中 反对了两个老党,取得了真正的胜利,甚至在我们失利的地方也向自由党显示了我们的力量。运动愈益扩大,这首先应归功于巴黎代表大会关于举行争取八小时工作日的示威游行的决议[41]。五一节“创造了奇迹”,这个奇迹比早已变成烂铁的沙斯波式步枪在门塔纳附近创造的奇迹[357]要大千倍。
致友好的问候。
你的 弗·恩格斯
[41]保·拉法格在1891年2月7日给恩格斯的信中谈到庆祝1891年五一节问题时,指出了德国社会主义者的不彻底性;他们的代表团在巴黎的国际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上曾极力主张在5月1日那天举行庆祝活动。
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实际上是第二国际的成立大会,于1889年7月14日至20日在巴黎举行。出席代表大会的有欧洲和美洲二十个国家的三百九十三位代表。大会听取了各国社会主义政党代表关于他们国家工人运动的报告,制定了国际劳工保护法的原则,通过了在法律上规定八小时工作日的要求;指出了实现工人要求的方法。大会着重指出了无产阶级政治组织的必要性和争取实现无产阶级政治要求的必要性;主张废除常备军而代之以普遍的人民武装。代表大会一项最重要的决议是规定5月1日为国际无产阶级的节日。代表大会对所讨论的一切问题,都通过了基本上正确的马克思主义的决议,打击了试图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大会的无政府主义者。——第24、30、44、45、408页。
[327]1892年夏季英国举行的议会选举的结果是自由党人获胜。这次选举运动,英国工人和社会主义组织进行得很成功,他们提出了相当多的候选人,其中三人——詹·凯·哈第、约·白恩士、约·哈·威尔逊——当选为议员。——第372、375、382、386、387、390、394、399、408、442页。
[356]指1892年伦敦出版的爱·艾威林的《致马克思著作的学习者》(《The students’ Marx》)一书,该书是《资本论》第一卷的通俗讲解读物。帕·马尔提涅蒂在1892年7月1日和29日给恩格斯的信中,表示要把该书译成意大利文,并请求寄一本书给他。根据恩格斯的请求,艾威林于1892年8月把书寄给了帕·马尔提涅蒂。——第408页。
[357]1867年11月3日,在门塔纳附近,法国军队协同教皇雇佣警卫军打败了为把教皇国重新并入意大利而向罗马进军的朱·加里波第军队。
在本信中,恩格斯讽刺地引用了法军司令德·法伊将军在报告中的话,法伊在谈到新的沙斯波式步枪在战斗中的作用时写道:“我们的沙斯波式步枪创造了奇迹。”——第408页。
致路德维希·肖莱马
达姆斯塔德
1892年7月25日于伦敦
亲爱的肖莱马: 我对你有一个请求:以后我们不再使用“先生”这样的客套称呼。登在《前进报》上的悼文 [注:弗·恩格斯《卡尔·肖莱马》。——编者注]使你很满意,我很高兴。这篇东西我是在安葬前的那天下午,在没有任何参考材料的情况下匆匆忙忙写成的;假如我能等到返回伦敦以后再写,我可能会写得详细一些。在那种情况下,必须象一个真正的记者那样写作,就是说,写得快,手头有什么材料就写什么。
英国社会主义的《正义报》也摘要刊登了我写的悼文[358]。该报是海德门先生的喉舌,他是社会民主联盟[9]的领导,这个组织在原则上是马克思主义的,而实际上是反马克思主义的。海德门是个微不足道的阴谋家,他以无法形容的忌妒心情观望着德国党,因为我们的人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他的这个小组织却无法做到,所以他就同德国党的所有敌人,如这里高尚的 吉勒斯、法国布鲁斯派的可能派[30]分子等等联合了起来。而他又不得不把报纸交给巴克斯编两个月。巴克斯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而且比较正派,能讲一口流利的德语,常到我这里和艾威林家里作客。海德门想用这样的办法把他拉过去,但看来巴克斯已经认清这家报纸不是他呆的地方;不管怎样,他在他编的最后一期上登了这个摘要。他很了解卡尔 [注:卡尔·肖莱马。——编者注],常在我这里或别的地方同他见面。我将设法把这一期报纸给你寄去。
现在,我应该把有关遗产的一些事务性细节告诉你,因为这方面的情况,你未必能很快从曼彻斯特了解到。
根据这里的法律,每份遗嘱都要上交处理遗产的法院,每个要了解遗嘱内容的人,交一先令即一马克,都可以到那里去看。但遗嘱要先经处理遗产的法院确认,要算出并上交遗产税;象你这种情况,遗产税将占全部财产的百分之一或百分之三——确切数字我不清楚。遗嘱执行人对他们所宣布的遗产价值应当宣誓予以证实,而且假如你不想碰最倒霉的钉子的话,这种事从头到尾都应由律师进行。因此,你还得要准备忍耐,并要准备付出一定的费用,按德国人的概念来说还是相当大的费用。但这是避免不了的。
剩下的书籍等物卖不了几个钱。遗产的主要部分是银行存款和版权。
银行存款约一千八百英镑;从中要除去安葬费、少量日常债务、遗产税、诉讼费、律师报酬等——共约两百至两百五十英镑;这里我无法预计到所有的情况,但我总觉得,你至少可以拿到一千五百英镑,等于三万马克。
化学书籍的版权,只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有价值。科学发展得这样快,这些书不常修订,一两年就会过时。因此,一个大化学家去世以后,形形色色的年轻人往往就有机会出新的版本,从而获得更多的收益。这一次也将会是这样。遗嘱执行人正在就他们商议的情况征求我以及龚佩尔特的意见,所以不会仓促作出决定。此外,我支持了他们的想法,即在未征得家属的同意之前在这方面不作任何最后决定。这不仅是他们的职责,而且是向对方施加压力的很好手段。对方——出版商以及罗斯科这样的合著者——急于结束此事,而遗嘱执行人则相反,他们有的是时间,所以他们有可能迫使对方作出让步,并以某些新的让步作代价来很快地了结此事。因此,在这里从你的切身利益考虑,你也不必坚持从速了结此事。
我从龚佩尔特那里听说,你曾写信给他,说你的母亲身体欠佳,甚至卧床不起。但愿她平安无事,不过她确已年迈,而卡尔的逝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虽然如此,我还是希望你很快能告诉我们一些好消息。
忠实于你的 弗·恩格斯
[9]恩格斯指的是斯·门德尔森同他妻子出席了社会民主联盟一个分部的会议,1891年1月3日《正义报》第364号对此有一篇报道,标题是《门德尔森在伦敦》。
社会民主联盟——英国的社会主义组织,成立于1884年8月。这个组织联合了各种各样的社会主义者,主要是知识分子中的社会主义者。以执行机会主义和宗派主义政策的海德门为首的改良主义分子长期把持了联盟的领导。加入到联盟里的一小批革命马克思主义者(爱·马克思-艾威林、爱·艾威林、汤·曼等人),与海德门的路线相反,为建立同群众性的工人运动的密切联系而斗争。1884年秋天联盟发生分裂,左翼组成了独立的组织——社会主义同盟;在此以后,机会主义者在联盟里的影响加强了。但是,在群众的革命情绪影响之下,即使在九十年代,联盟内部仍在继续产生不满机会主义领导的革命分子。1907年,在工人运动高涨的情况下,联盟改组为社会民主党。该党在1911年同独立工党(见注339)左派合并,命名为英国社会党。它的部分成员后来参加了英国共产党的创建。——第10、25、29、33、45、61、73、92、98、130、252、254、291、302、309、327、371、395、399、409、418、423、435、443、472、475、511页。
[30]恩格斯指的是法国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各种派别。
茹·盖得(因此又有盖得派之称)和保·拉法格领导的马克思派,以1879年成立的工人党为代表。一开始,这一派的队伍中就进行着尖锐的思想斗争,因而使党于1882年在圣亚田代表大会上分裂为盖得派和可能派(即布鲁斯派)。盖得派仍保留工人党的名称。党以在马克思参与制定、并于1880年在哈佛尔代表大会通过的纲领为依据来进行活动。盖得派依靠的是法国大工业中心的无产阶级、巴黎的一部分无产阶级,主要是大工厂的无产阶级。党的基本任务之一是为争取广大工人群众而斗争。八十至九十年代,工人党在向法国无产阶级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党的机关报《社会主义者报》在这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马克思派积极参加了工会运动并领导了无产阶级的罢工斗争。由于保·拉法格参加竞选,党进行了大量宣传活动,拉法格在1891年被选入众议院,这是法国社会主义者的重大成就。法国工人党为了加强社会主义者的国际联系,为了揭露法国资产阶级共和国对外政策的侵略本质,特别是1891—1893年的法俄联盟,做了很多工作。
但是,党的领导人并不总是执行彻底的马克思主义政策,他们有时也犯了机会主义性质的错误,例如,九十年代在农民问题上。马克思和恩格斯不止一次地批评他们,帮助他们制定工人运动的正确路线。
布鲁斯派,即可能派——法国社会主义运动中的机会主义派别,以布鲁斯、马隆等人为首;他们在1882年造成法国工人党的分裂,并成立新党“法国社会主义革命工人党”。这个派别的领袖们反对革命的策略,他们宣布改良主义的原则,即只争取“可能”(《possible》)争得的东西,因此有“可能派”之称。在九十年代,可能派不再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见注33),他们在相当程度上已丧失影响。1902年,可能派的多数参加了饶勒斯创建的改良主义的法国社会党。——第19、29、44、45、62、68、70、74、90、94、98、101、117、121、135、140、150、154、174、207、209、260、266、278、287、290、303、325、345、409、448、452、462、501、541、554、570、572页。
[358]这篇简讯以《社会主义者——皇家学会会员》(《A Socialist F.R.S.》)为题,发表于1892年7月23日《正义报》第445号。——第409页。
致劳拉·拉法格
勒-佩勒
1892年7月26日于伦敦
亲爱的劳拉: 刚才——晚上九点四十五分——收到了桑南夏恩寄来的决算单,总数为五英镑九先令两便士;这笔钱的五分之三归摩尔 [注:卡·马克思。——编者注]的各继承人,即每人一英镑一先令十便士;该款的支票现随信附上。
从杜西那里听说,你现在身体很不好;愿你很快恢复健康!
明天我要去赖德住两个星期[353],地址是:
赖德市布莱丁路枞园
弗·恩·
路易莎星期天 [注:7月24日。——编者注]已去奥地利。
永远是你的 弗·恩格斯
[353]恩格斯7月27日到赖德休养。由于生病,他在那里一直呆到1892年9月6日。——第403、406、412、413、414、417、428、431、441、445、454页。
致路德维希·肖莱马
达姆斯塔德
1892年7月28日于威特岛赖德市布莱丁路枞园
亲爱的肖莱马: 怎么也没有料到,我为你母亲的担心,竟这么快就成为事实了。不过,对于一个年迈体弱而又多病的妇女来说,卡尔 [注:卡尔·肖莱马。——编者注]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另一方面,她的脑子还相当清楚,对她隐瞒这个消息是不可能的。这样,你们家庭的不幸一个接着一个地发生,但愿这是最后一次。对你的不幸,我是完全能够理解的,因为十八年前,我也失去了七十七岁的母亲 [注:爱利莎·弗兰契斯卡·恩格斯。——编者注],我了解一家之母对一个人口众多的家庭的成员起着什么样的纽带作用,即使在子女们亲密无间的情况下,她也是必不可少的。一家之母把晚辈联结成为一个大家庭;母亲去世以后,各自分居的新家庭开始感到独立得多,于是相互间的来往也无意中越来越少了。这就是事物发展的自然进程,但是这个进程所引起的变化给人们带来的痛苦并不因此有所减轻,这就是为什么在我的和你的母亲都比父亲长寿的家庭里,一旦失去了母亲,会令人倍感悲痛。
请代我向你的兄弟及其家属致以深切的慰问。
对你本人,我衷心祝愿你女儿尽快地完全恢复健康。
从昨天起,我住在我内侄女 [注:玛·艾·罗舍。——编者注]这里,准备住十来天。[353]她也见过你的母亲,所以想附上几句话。
忠实于你的 弗·恩格斯
[玛·艾·罗舍的附笔]
在我姑父这封信发出之前,谨对你亲爱的母亲的逝世,向你和你全家表示由衷的同情。
衷心问候你们大家。
你的 艾伦·罗舍
[353]恩格斯7月27日到赖德休养。由于生病,他在那里一直呆到1892年9月6日。——第403、406、412、413、414、417、428、431、441、445、454页。
致海尔曼·恩格斯
巴门
1892年7月28日于威特岛赖德市布莱丁路枞园
亲爱的海尔曼: 你的几封来信都已收到,十分感谢。我的计划和你们的计划有些出入,我确实感到十分扫兴,但是,日期我已经同别人谈好,这对我是有一定约束的,因此,在没有接到你的肯定答复以前,我不能作任何变动。现在一切都已准备停当,如果没有其它变更,我将于12日到达(大概乘科伦的第一班火车),不过,无论如何我会从科伦打电报给你。
我是昨天到达这里的,打算住到8月9日或8日。[353]这里天气非常好,万里无云,气温为列氏16—17度,东风徐来,十分凉爽,窗前百花盛开,绿树成荫,空气清新,离海岸不过一公里,这一切都在近两百英尺的高地上,在一片丘陵和绿荫之中。
好吧,不久再见!衷心问候恩玛 [注:恩玛·恩格斯。——编者注]和孩子们。
你的 老弗里德里希
[353]恩格斯7月27日到赖德休养。由于生病,他在那里一直呆到1892年9月6日。——第403、406、412、413、414、417、428、431、441、445、454页。
致奥古斯特·倍倍尔
柏林
1892年8月8日于英国赖德市布莱丁路枞园
亲爱的奥古斯特: 你的明信片今天上午已收到。我亲爱的朋友,一切都成了泡影,要是说有人不能来,那就是我!迫使我系上复杂的腹带的、我曾经向你详细说过的那个老毛病,平复了五年之后,现在又犯了,并且突然使我动弹不得。你在这里时,我就已觉察到了一些症状,但这些症状当时都很不明显,所以我也没有理会,以为一切都会象往常那样,自然会好的,尤其是在这里,在海洋气候的影响下更是如此。星期六 [注:8月6日。——编者注]那天,我大约出去走了1.75公里,休息了大约半个钟头,然后往回走,总共走了不过3.5公里,但到晚上,我就感到老毛病复发了;于是,不仅德国去不成了,而且为了恢复健康,还得在这里静卧一个月,并且要戒酒。现在,我只要走哪怕是一千步,就得八至十天离不开沙发。因此,那些最美好的计划就全落空了!
从去年秋天以来,我比以往许多年都更随便地喝酒,天长日久,酒对机体的影响终于造成了这种后果;除了这个原因,我找不出其他原因。至少我找不出其他解释,况且在出现局部炎症时,戒酒是治疗的必要条件。这一下,你的女婿 [注:斐迪南·西蒙。——编者注]就会高兴了!但是,他可能做出的结论,我是不会同意的!
无论如何,我在这样的状况下,根本不能作计划中的旅行。我顶多只能到恩格耳斯基尔亨去看看我的弟兄们,苏黎世是怎么也去不成了。尽管这个计划全都落了空,我还是感到很幸运,因为我没有病在半路上,也没有病倒在异乡客地。我在彭普斯这里至少可以得到治疗,但愿一个月以后又可以多少作些活动。这个病犯了以后,除了感到烦闷,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不好,我已经有三四次这样的经历了,我所采取的治疗方法我是很清楚的,而且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那些医师先生们,除了一位已经去世的以外,对此都一窍不通。
昨天,我立即给路易莎写了一封信,请她无论如何不要改变计划,而且一天也不要缩短在外地的日期。但是,也很可能你们两人现在想作另外的安排,这样,你们应该写信商量一下。
请转告你的夫人和女儿 [注:尤莉娅·倍倍尔和弗丽达·西蒙。——编者注]:我因病未能同她们和你女婿愉快地晤识,倍感遗憾。不过,延期还不等于取消,有了今年这个痛苦的经验,明年我会聪明一些;但愿明年我还活着,并且恢复健康。那时,我们还可以作一次这样的或者更好的旅行。
8月底以前,请按这封信的开头所写的地址寄信。罗舍的姓,不一定写;但不写布莱丁路枞园这个地址,来信可能被耽搁。
好吧,衷心问候你们大家,并请为我恢复健康干一杯。希望西蒙医生这一次也允许自己喝一点,因为现在要戒酒的不是他,而是我啦!
你的 老弗·恩格斯
致海尔曼·恩格斯
恩格耳斯基尔亨
1892年8月8日于赖德市布莱丁路枞园
亲爱的海尔曼: 尽管作了一切准备和通信联系,我的旅行还是成了泡影。我的老毛病——腹股沟疝,最初是在一次猎狐时连人带马摔了一跤而得的,十年前就开始使我不得安宁,不过近五年来一直未犯,现在又突然复发:腹带也不管用了。星期六 [注:8月6日。——编者注]我走了大约二英里即三公里就再也走不动了。这个病我是熟悉的,只要一个月内绝对卧床并戒酒,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不过,旅行是不行了。昨天我给鲁道夫 [注:鲁道夫·恩格斯。——编者注]写了一封信寄往巴门,也许碰巧你还在那里;今天把这封短信寄往恩格耳斯基尔亨。
结果弄成这样,我感到非常遗憾。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如此。总之,8月底以前我将一直在这里[353](地址见背面)。
要截邮了。衷心问候你们大家。匆匆草此。
你的 弗里德里希
[353]恩格斯7月27日到赖德休养。由于生病,他在那里一直呆到1892年9月6日。——第403、406、412、413、414、417、428、431、441、445、45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