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保尔·拉法格
勒-佩勒
1892年11月12日于伦敦
亲爱的拉法格: 你没有告诉我回信寄到哪里,因此只好寄到勒-佩勒。
附上你向我要的二十英镑支票一张,但我要提醒你:今后我 绝不能填补法国党内经费的不足,更不能弥补挪用公款所造成的亏空。每个国家的党应当自己解决经费问题,尤其在法国,不应当再听到“党费交不上来”这种永无休止的抱怨声。稍微整顿一下,这类事情就不会发生。出纳员应当受到一定的监督,病时有人代,收支要报告。假如你们发生了意外的不幸,那还说得过去,但因为党的 负责人员的疏忽而叫人给钱,这是难以接受的!
反正事已如此,谈别的吧!
我向倍倍尔说明了米尔瓦事件的全部经过 [注:见上一封信。——编者注];看来他们对这件事已经心平气和了。你们在卡尔莫[410]和其他地方的成绩对此起了促进作用。你们在法国各地的旅行开始取得了成果,我们大家都为法国取得的进步感到高兴。你们现在可以看到,四十年来,只要善于使用,普选权在法国是多么好的武器!这要比号召革命缓慢而枯燥,但是要可靠十倍,而且更好的是,能最确切地指明哪一天应当号召武装革命。甚至可以十拿九稳地肯定,只要工人们合理地使用普选权,就能够迫使当权者破坏法制,就是说,使我们处于进行革命的最有利的地位。在1893年的选举中,我们应该争取进入一个新阶段,那时将会出现李卜克内西常常提到的那种各种色彩的社会主义者的联合。一旦议院中有二十来个社会主义者,这种联合就会出现。如果我们的人,象我所希望的那样,能够取得多数,他们就能够左右局面。当前你们还是继续发扬你们的“胜利和战果”吧,你们会看到,德国人对你们的鼓掌将是最热烈的。
德国执行委员会向柏林代表大会作的报告[425],你们收到了吗?这是壮观的,这就是作战。
[111]
报纸,呵,报纸!假如法国资产阶级在给俄国沙皇贷款以前也制造同样多的困难,这至少是对我们想办这家报纸的希望落空所作的某种程度的补偿。
请代我吻劳拉。
考茨基夫人向你衷心问好。
忠实于你的 弗·恩格斯
[111]恩格斯在这里套用了“这是壮观的,但这还不是作战”(《c’est magnifique,mais ce n’est pas la guerre》)这句话。据说,这是法国将军比埃尔·博斯凯(后升元帅)说的一句话。他似乎是在克里木战争期间,评论英国骑兵旅在巴拉克拉瓦近郊之战中所表现的匹夫之勇时说的。——第94、514页。
[410]指卡尔莫(法国南部)矿工举行的罢工。这次由于矿井行政当局解雇被选为卡尔莫市长的当地矿工工会领导人加尔文约克而举行的罢工,自1892年8月中起一直持续到11月初。政府提出的仲裁,实际上认为矿井当局的决定是合法的。法国工人党支持了捍卫工人阶级政治权利的罢工工人,全国募集了罢工基金。由于工人们的坚决斗争,使加尔文约克和其他罢工参加者终于都恢复了工作。——第488、494、513页。
[425]《党执行委员会向1892年在柏林举行的党代表大会的总结报告》(《Bericht des Partei-Vorstandes an den Parteitag zu Berlin 1892》)发表于1892年11月4日《前进报》第259号的附刊(1)。——第510、514页。
致奥古斯特·倍倍尔
柏林
1892年11月15日于伦敦
亲爱的奥古斯特: 你看,我的工作受到多么大的干扰!《论坛》上那些愚蠢的文章使我 不得不进行干预。[427]请你——这个星期反正已经迟了——设法把此文登在下一号《论坛》上。
你能否把 所有这些巴枯宁派的文章给我 再各寄 一份来? 我的一份都定期寄给了左尔格,因此我这里已经没有了,但这些文章可能还会有用。前些时候,我不得不放下工作去翻阅这些烂纸堆,因为总不能容许这种谎言继续编造下去。你能否了解到,这是谁 [注:路·艾里提埃。——编者注]编造的?
问候维克多 [注:维克多·阿德勒。——编者注]。路易莎今天就要把关于在特拉法加广场上举行的群众大会的报道寄到维也纳去。
[428]
衷心问候尤莉娅夫人 [注:尤莉娅·倍倍尔。——译者注]。
你的 弗·恩·
[路·考茨基的附笔]
衷心问候尤莉娅、维克多、波普和在主面前百发百中的猎户[注:奥古斯特·倍倍尔。——译者注]。《社会党人报》已收到,多谢。祝你工作顺利!
衷心问好。
路易莎
[427]德国社会民主党人的报纸《柏林人民论坛》自1892年8月份起,发表了瑞士社会主义者路·艾里提埃的一组题为《汝拉联合会和米哈伊尔·巴枯宁》(《Die Juraföderation und Michael Bakunin》)的文章。这组文章几乎全以巴枯宁派的材料为根据,凭空捏造在瑞士的第一国际组织的历史,为巴枯宁派,尤其是为无政府主义的汝拉联合会的分裂主义破坏活动辩护。这组文章重复了对总委员会,对马克思和他的战友们,尤其是对约翰·菲力浦·贝克尔的许多诽谤性的杜撰。1892年11月12日发表的第十篇文章对历史事实歪曲得特别厉害。恩格斯决定不等所有文章刊完,就予以驳斥。恩格斯的声明《致〈柏林人民论坛〉报编辑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2卷第405—408页)是与1892年11月15日的信同时寄给倍倍尔并让他转交给该报编辑部的,1892年11月19日《柏林人民论坛》第47号发表了这个声明。——第514页。
[428]1892年11月14日英国社会主义者在伦敦特拉法加广场召开群众大会,纪念“流血星期日”(见注234)五周年。路·考茨基关于这次大会的报道文章发表于1892年12月2日《工人报》第49号,发表时没有加标题。——第515页。
致谢尔盖·米哈伊洛维奇·克拉夫钦斯基(斯捷普尼亚克)
伦敦
1892年11月15日于伦敦西北区瑞琴特公园路122号
亲爱的斯捷普尼亚克: 你能否于 星期四 [注:11月17日。——编者注]同斯捷普尼亚克夫人和沃尔霍夫斯基及其小女儿一起到我们这里来吃午饭?假如你们于三点半至四点之间到达,我们还可以谈些事情, 五点吃饭。你知道,从你家到我这里路并不近,如果我们能按上面讲的说定,你们尽可以不在家里吃饭。
考茨基夫人和我衷心问候斯捷普尼亚克夫人。
忠实于你的 弗·恩格斯
致奥古斯特·倍倍尔
柏林
1892年11月19日于伦敦
亲爱的奥古斯特: 这一次你们的党代表大会[388]开得不象以前那样出色。工资问题的辩论令人很不愉快,尽管我认为法国人和英国人在 这一点上也不会表现得更好些,当然,路易莎是不同意我这个看法的。我早就确信,这是工人们迄今所处的生活环境造成的目光短浅的一种反映。有些人认为,他们的偶像拉萨尔用自己的钱过着名符其实的奢侈享乐生活是十分自然的,而李卜克内西作为他们付给报酬的编辑,生活费用几乎不到这些钱的三分之一,却受到他们的指责,尽管报纸给他们赚的钱要多四五倍。依赖他人,即使是依赖一个工人政党,也是一种痛苦的抉择。而且,即使抛开金钱问题不谈,做隶属于一个党的报纸的编辑,对任何一个有首倡精神的人来说,都是一桩费力不讨好的差事。马克思和我向来有一个共同的看法:我们 永远不担任这种职务,而只能办一种在金钱方面也不依赖于党的报纸。
如果你们的报刊“国家化”[429]走得太远,会产生很大缺点。你们在党内当然 必须拥有一个不 直接从属于执行委员会甚至党代表大会的刊物,也就是说这种刊物在纲领和既定策略的 范围内可以自由地反对党所采取的某些步骤,并在不违反党的道德的范围内自由批评纲领和策略。你们作为党的执行委员会,应该提倡甚至创办这样的刊物,这样,你们在道义上对这种刊物所起的影响,就会比对一半是 违反你们意志创办的刊物要大。党正在超越迄今存在的严峻纪律的框框;在拥有二三百万党员和不断流入“有教养的”分子的情况下,要求有比至今给予的更多的行动自由,虽然过去给予的行动自由不仅足够了,而且由于规定了一定的界限而得到了好处。你们自己同时也使党对这种已经变化了的形势适应得越快越好。首先需要的是一个 形式上独立的党的刊物。而这种刊物肯定是要出现的,不过,如果你们能使它一开始就在你们的道义影响之下问世,而不是在违背你们的意志和反对你们的情况下出现,那就更好。
在庆祝五一节的问题上,你们犯了一个大错误,不过不是在柏林,而是在布鲁塞尔。[430]当时你们应该知道,哪些是你们能够许诺并兑现的,可是你们那时许诺的比你们现在能够兑现的要多。我认为你就这个问题的发言和维克多的发言一样是很成功的[431],并且我也很愿意相信你说的,在德国,不上工要付出的代价比取得的成绩大得无可比拟。可是,一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党突然打退堂鼓,会到处造成 很坏的印象。有相当的地位,就有相当的义务。你们是当代工人运动的一支战斗队,如果你们在布鲁塞尔许了什么诺言,在道义上你们就有履行的义务。当然,做了第一件蠢事之后,最好不要做第二件更大的蠢事。目前,的确最主要的是不要中断德国党的胜利进军,但你们也要想一想这个柏林决议在世界其他地区会造成什么印象。看来,这件事在法国也引起了激愤,你们可能会听到那里的一些责难。你们不应再给自己造成这种道义上的损失了;因此,你们 在苏黎世要有勇气来辩护自己的意见,并公开声明你们不能受关于不上工的决议的束缚,——那时人们可能会对你们生气,但不能指责你们食言和后退。想要使所有国家的运动都采取统一的形式是荒谬的。奥地利人认为五一节不上工是必要的,因而准备付出一些代价的做法,正如你们根据自己的处境正当地不愿付出这些代价的做法一样,也是正确的。不过,他们现在可以向你们提出你们无可反驳的指责,因为 他们的行动恰好证明,那里不存在布鲁塞尔就预见到了的 不可能的情况。
关于国家社会主义的辩论材料,我们还没有收到。
对于你起草的决议,我应该向你祝贺。这些决议好极了,我知道,这种事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得更好,那就是马克思。不管是关于国家社会主义的决议,还是关于反犹太主义的决议,都击中了要害。而正是这样一些决议迄今仍是德国运动的薄弱的方面:它们写得软弱无力,含糊其词,空洞无物,总之,多半都是应该受到谴责的。幸好这些决议很难翻译,译者要把这些决议译成别种文字,就不得不把这些决议本身所没有的意思塞到这些决议里去。
下端的图案是路易莎或艾威林画的剧场平面图。一星期来,他们老是把这张画放在信纸里,现在终于荣幸地把它寄给你。
你从附件 [注:附件没有找到。——编者注]中可以看到,伦敦的七个士瓦本人,即《纪事报》 [注:《每日纪事报》。——编者注]的费边社分子[19],对你们这次党代表大会胡说了些什么。这些可怜虫的日子很不好过。伟大的肖伯纳5月份曾竭力向你们说明,必须同自由党人结成一伙,不采取这个政策就只能遭到失败和耻辱 [注:见本卷第442页。——编者注],而现在,他在民主俱乐部发表的演说中却承认说,自由党人卑鄙地欺骗了他们,选举中得到的只是失败和耻辱,自由党人正在准备——现在已经是同托利党人在一起——欺骗工人了!这些人还想教你们学习“实用政策”呢!现在他甚至说,两个老党遵循 同样一个政策,又说除了这两个党以外,只存在一个社会民主党了!我想,这对可爱的爱德将起到洗冷水澡的作用。
衷心问候你的夫人 [注:尤莉娅·倍倍尔。——编者注]和所有的朋友们。
你的 弗·恩·(在幕前部分)
[注:恩格斯的名字签在这幅画上的幕前部分的地方。——编者注]
[路·考茨基的附笔]
魔女将另外写信;她现在还没有那么好的心情。
[19]费边社分子,或费边社,是英国的改良主义组织,由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1884年建立;它的主要领袖是悉尼·维伯和比阿特里萨·维伯(费边社的名称来自公元前三世纪的罗马统帅费边·马克西姆的名字,这个统帅曾在同汉尼拔的战争中采取逃避决战的待机策略,因而得到“孔克达特”(缓进者)的绰号)。费边社的成员主要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们反对马克思关于无产阶级阶级斗争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学说,并断言什么通过细微的改良、逐渐的改造社会,用所谓“地方公有社会主义”的办法可以使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费边社过去和现在都起着资产阶级影响在工人阶级中的传导者及英国工人运动中机会主义和改良主义思想发源地的作用。列宁说费边社“最完整地体现了机会主义和自由主义工人政策”(《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1卷第237页)。1900年,费边社并入工党。“费边社会主义”是修正主义和改良主义的思想根源之一。——第15、260、328、371、392、418、423、429、442、455、511、519页。
[388]德国社会民主党柏林代表大会于1892年11月14日至21日举行,会上主要研究了当前党的活动的问题:党的执行委员会和帝国国会党团的总结报告、庆祝五一节、采取抵制措施等等。经过长时间的辩论,代表大会表示了自己对国家社会主义的否定态度。代表大会也拒绝了参加根据格拉斯哥工联代表大会(见注363)的决议召开的国际代表大会的邀请,并决定参加1893年在苏黎世召开的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第448、452、517、528、532页。
[429]恩格斯指德国社会民主党执行委员会和社会民主党帝国国会党团向柏林党代表大会(见注388)提出的建议。他们建议赎买所有新创办的社会民主党报刊并将其改为党的正式机关刊物。代表大会拒绝了这个建议。——第517页。
[430]1891年在布鲁塞尔召开的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见注77)上,德国代表投票赞成主张5月1日那一天凡是可行的地方都停止工作以庆祝五一节的决议。但是,德国社会民主党柏林代表大会(见注388)通过了一项决议,决定晚上庆祝1893年的五一节,因为那一天不能停工。
威·李卜克内西作为德国社会民主党的代表在马赛出席了法国工人党代表大会(见注378)。——第518、521、532、540、546、556页。
[431]1892年11月17日奥·倍倍尔在德国社会民主党柏林代表大会上的发言中,就5月1日那一天在德国不停工庆祝1893年的五一节这一建议进行了申辩并阐明了理由。以奥地利社会党人代表身分出席代表大会的维·阿德勒在同一天的发言中反对这个建议。——第518页。
致保尔·拉法格
勒-佩勒
1892年11月22日于伦敦
亲爱的拉法格: 寄来的报纸已收到,谢谢。巴拿马事件[432],在环境的促使下,很可能成为资产阶级共和国的潘多拉盒子,就象艾米尔·德·日拉丹的档案抽屉曾经是七月王朝的潘多拉盒子一样,“每天有一件丑闻”从那里出笼。我以为,只要这一切还继续发展,你就应当在巴黎,在议院,在新闻的中心,以便可以时刻了解发生的事情,特别是每天揭发出来的事情。每件新揭发出来的丑事对我们来说都是武器。该是我完成第三卷 [注:《资本论》。——编者注]的时候了——本世纪末的局面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好在事情(即第三卷的工作)进展得相当顺利,我希望今冬能把它完成。最大的困难已经克服。
赛姆·穆尔刚走。他将在乡下同他的父母一起度过大部分假期,1月份回来。下星期天我们还可以再见到他。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好象已经告诉过你,彭普斯本月13日生了个女孩——母女都好。
几天以来,我每天又能出去走动一刻钟了,希望这将有助于我完全恢复健康。
德国人在五一节问题上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但不是在柏林,而是在布鲁塞尔。[430]他们本应在国际代表大会上保留 按照自己的方式和根据具体情况来庆祝这个节日的权利。他们的退却造成了很坏的印象,如果你们把他们痛骂一顿,那只能说你们尽到了自己的义务。其他别的政党都可以作这样的退却,但他们作为欧洲大军的一支战斗队,这样做只能给整个运动带来很大的损失。他们在柏林时的一些考虑,我完全赞成。罢工给他们带来的害处 对他们来说可能比好处要大得多,不过当时就应该预见到这一点,当时在布鲁塞尔就应该有勇气 不投票赞成罢工。
劳拉呢?什么时候我们能在这里见到她?代我吻她。
路易莎向你致良好的祝愿。
忠实于你的 弗·恩·
请你常寄报纸来,使我能够随时了解巴拿马事件的情况,这是很重要的。人们将会看到,威尔逊同赖纳克之流相比只能算是个小骗子。
[430]1891年在布鲁塞尔召开的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见注77)上,德国代表投票赞成主张5月1日那一天凡是可行的地方都停止工作以庆祝五一节的决议。但是,德国社会民主党柏林代表大会(见注388)通过了一项决议,决定晚上庆祝1893年的五一节,因为那一天不能停工。
威·李卜克内西作为德国社会民主党的代表在马赛出席了法国工人党代表大会(见注378)。——第518、521、532、540、546、556页。
[432]巴拿马丑闻是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通过收买法国国家活动家、官员和报刊而制造的一个骗局。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是根据工程师和实业家斐·累塞普斯的倡议,为了开凿经过巴拿马地峡的运河于1879年在法国成立的。1888年底,这家公司垮台,引起了大批小股东的破产和无数企业的倒闭。后来,到1892年才发现,该公司为了掩盖它的真实财政状况和滥用所筹集的资金曾广泛采用收买和贿赂手段,法国前内阁总理弗雷西讷、鲁维埃、弗洛凯和其他身居要职的官员都接受过这种贿赂。巴拿马运河公司的案件被资产阶级司法机关悄悄了结了,被判罪的只限于一些次要人物,以及公司的领导人累塞普斯。“巴拿马”一词就成了表示大骗局的普通名词。——第520、527、529、530、531、533、539、542、543、547、548、552、556、561页。
致尤莉娅·倍倍尔
柏林
1892年11月29日于伦敦
亲爱的倍倍尔夫人: 在我生日之前收到的大量信件中,我想首先答复你的来信。最衷心地感谢你!这一天我的确是“十分健康地”度过的,虽然我还不能完全随意地走动,不能想走多远就走多远,但我感觉自己精神相当饱满,大家都说我的气色很好。这一次我们把生日变成了英国式的五一节,就是说,我们不是在星期一,而是在前一天即星期日 [注:11月27日。——编者注]过的生日。路易莎认为,既然我一定要喝点酒,一天也就够了,两天就太多了。那天,我们这里高朋满座:我们的非洲人赛姆·穆尔,其次是巴克斯、艾威林夫妇、伯恩施坦夫妇、莫特勒夫妇、俄国人沃尔霍夫斯基、两个来自协会[161]的工人,——好象就是这些人;不,我差点把小茵卡 [注:茵卡·费舍。——编者注]给忘了,她在柏林被养得很胖,长得很好玩——现在我已有明显的证据,说明柏林人已经学会吃饱,再也不要对我说饥饿的柏林了!
我们还储存了一点干的车叶草,我同路易莎一起用摩塞尔酒、红葡萄酒和香槟酒把它泡制了五月混合酒,在这种雾季里,不仅无法泡制出比它更好的饮料,而且甚至是无法想象的。因为用冷菜打了一个很好的底,所以这种饮料大家喝得很多,写这封信的你忠顺的仆人也喝了不少;我只是对你说说:不仅男客中有人,甚至……——我差一点要说出来,但马上就停住了——都喝得颇有几分醉意了。尤利乌斯 [注:尤利乌斯·莫特勒。——编者注]兴致勃勃,唱了各种歌曲,讲了有趣的故事,尽管他自己由于顽固的习惯,只喝水和咖啡。总之,我们都很快活,一直坐到午夜,要是考虑到伦敦地区广阔,星期天晚上火车和公共马车到十一点就停驶,这就很不简单了。就这样,我感到自己无愧地进入了生命的第七十三个年头,于是我就平静地躺下睡了。但愿健康状况能容许我明年更好地过自己的生日。那时,我的生日是在星期二,但我们还是可以从星期天开始,到那时,我要一直畅饮到星期二晚上。
柏林的酒会[433]我也是很愿意参加的;听茵卡说,她由于拥挤没有能走到你和倍倍尔跟前去,看来人是挤得满满的。不过,我总会有机会看到这个盛况的,今年不行,明年总可以吧,当然,要是你来接我们的话。自从小费舍发现你和我那善良可爱的琳蘅在精神素质上有很多相似之处以来,我就更加信赖你的照拂了。
由于奥古斯特曾经只给你留了很窄的一页纸,所以我要报复,他现在从我这里也只能得到 一页纸。
衷心问好。
你的 弗·恩格斯
[161]伦敦德意志工人共产主义教育协会是卡·沙佩尔、约·莫尔和正义者同盟的其他活动家于1840年建立的。共产主义者同盟成立后,在协会里起领导作用的是同盟的地方支部。1847年和1849—1850年,马克思和恩格斯积极参加了协会的活动。在马克思和恩格斯领导下的共产主义者同盟中央委员会的多数派同宗派主义冒险主义少数派(维利希—沙佩尔集团)之间的斗争中,协会中大部分会员站在少数派一边,因此,马克思、恩格斯和他们的许多拥护者于1850年9月17日退出了协会。从五十年代末起,马克思和恩格斯重新参加了该协会的活动。第一国际成立之后,协会(弗·列斯纳是协会的领导人之一)就加入了国际工人协会。伦敦教育协会一直存在到1918年为英国政府所封闭。——第149、184、210、228、231、252、254、263、302、423、456、522页。
[433]指1892年11月17日柏林社会民主党人为欢迎党代表大会的代表而举行的晚会。——第523页。
致奥古斯特·倍倍尔
柏林
1892年11月29日于伦敦
亲爱的奥古斯特: 衷心感谢你的友好祝愿。一切都很好,没有留下任何不愉快的后果,甚至明天再过一次生日我也不反对。但我正处于极其严格的监督之下,是不会允许我作这种过分的事情的!普鲁士的警察同这样一位懂医学的魔女相比,简直就算不得一回事了。说实话,我总是在想:我受到这种认真的监视,不知道是好事呢,还是因为我有什么罪孽。但我还处在“平均的公正”这种愚蠢迷信观念的支配之下,因此我现在喝矿泉水和柠檬汁,对上述罪孽表示忏悔,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犯过这些罪。下一次,过几天以后再谈政治吧;现在我要把第三卷 [注:《资本论》。——编者注]整理完。在法国,暴风雨就要来临,——这是结局的开始!为法国人提供显示自己 优良素质的机会的时刻又要到来了。
衷心问好。
你的 弗·恩·
多谢寄来了好胶水,第三卷马上就要用上它。
致某人
1892年11月29日于伦敦西北区瑞琴特公园路122号
亲爱的查理: 感谢你的热情来信和良好的祝愿。我希望,你这些祝愿都能实现。使我感到荣幸的是,你和我的生日是同一天。请接受我对你的生日的由衷祝愿。祝你比我多活一倍的时间。那时,你无疑将会看到一些很有意义的、值得注意的事情,从而使你有时可能会想起我这个人——尽了一切力量来实现这种变革的人们中间的一个。
代我向你的双亲、兄弟姐妹衷心问好。
忠实于你的 弗·恩格斯
致德国社会民主党书记处
[434]
柏林
1892年11月29日于伦敦
亲爱的党书记处: 衷心感谢你的盛情祝贺。
亲爱的费舍,请你代我向你全家致良好的祝愿。
亲爱的奥艾尔,在同你个人的交往中我想继续以你相称,因为你以半个书记处的身分对我已是这样称呼,尽管你曾约定到明年我们将举行以你相称的盛宴仪式。
鬣狗既已上场[435],我就让她讲几句。
你的 弗·恩格斯
[路·考茨基的附笔]
将军很难让班贝尔格尔在伦敦讲话。报界鬣狗注。
[恩格斯的附笔]
说实在的,到底谁是鬣狗呢?
[434]这封诙谐的信是恩格斯给伊·奥艾尔和理·费舍的复信。他们两人于1892年11月27日以社会民主党领导的名义写信给恩格斯祝贺他的生日。路·班贝尔格尔附笔祝贺。——第525页。
[435]显然这里是暗示路·考茨基为维也纳《女工报》撰稿一事(见注173)。——第526页。
致保尔·施土姆普弗
美因兹
1892年11月30日于伦敦
亲爱的老施土姆普弗: 在我七十二岁生日之际,承蒙你寄来了教皇至上主义者透露的我们在美因兹选举中获胜的材料[436],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能使我高兴的了。你们美因兹人,尽管有时也喜欢吹吹牛——你们本是天生的酒类推销员,——可是一旦做起事来,劲头还是很大的。你们没有忘记:美因兹是德国唯一的一个在大革命中起了出色作用的城市。[437]天赋予你们以流利的口才,这非常适于向农民进行宣传。美因兹市郊的酿酒农民是你们大量的工作对象,只要你们认真做起来,就会取得成绩,并可向科伦人表明,成绩是怎样取得的。从美因兹到科伦,往下到克列维,还可以把许多迷途的灵魂从神父那里争取过来,并可以从他们手里夺取不少选区。而现在又恰恰是中央党[250]先生们要么在战争问题上使自己声名狼藉,要么使整个中央党彻底垮台的时候。
总之,十分感谢你,而且使我高兴的是,你生活得很好,而最近生活得“更好”。我这里也一切都好。星期天,整个硫磺帮[438]都聚集在我们这里,还有些别的人。我们畅饮了五月混合酒。
如果那种丑闻[432]在巴黎继续演下去,我们也许很快又可以把过去的47年秋季的布鲁塞尔喜剧[439]搬上舞台。世界开始在动荡起来了。
你的 老弗·恩格斯
[250]中央党是德国天主教徒的政党,1870—1871年由普鲁士议会的和德意志帝国国会的两个天主教派党团(这两个党团的议员的席位设在会议大厅的中央)的统一而成立。中央党通常是持中间立场,在支持政府的党派和左派反对派国会党团之间随风转舵。它把主要是德国西部和西南部的各个中小邦的天主教僧侣中社会地位不同的各阶层,地主、资产阶级、一部分农民联合在天主教的旗帜下,支持他们的分立主义的和反普鲁士的倾向。中央党站在反对俾斯麦政府的立场上,同时又投票赞成它的反对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运动的措施。恩格斯在《暴力在历史中的作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1卷第525—527页)和《今后怎样呢?》(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2卷第7—11页)两篇文章中对中央党做了详尽的评价。——第282、527页。
[432]巴拿马丑闻是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通过收买法国国家活动家、官员和报刊而制造的一个骗局。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是根据工程师和实业家斐·累塞普斯的倡议,为了开凿经过巴拿马地峡的运河于1879年在法国成立的。1888年底,这家公司垮台,引起了大批小股东的破产和无数企业的倒闭。后来,到1892年才发现,该公司为了掩盖它的真实财政状况和滥用所筹集的资金曾广泛采用收买和贿赂手段,法国前内阁总理弗雷西讷、鲁维埃、弗洛凯和其他身居要职的官员都接受过这种贿赂。巴拿马运河公司的案件被资产阶级司法机关悄悄了结了,被判罪的只限于一些次要人物,以及公司的领导人累塞普斯。“巴拿马”一词就成了表示大骗局的普通名词。——第520、527、529、530、531、533、539、542、543、547、548、552、556、561页。
[436]1892年11月24日保·施土姆普弗寄给恩格斯一份报道社会民主党人在市政府选举中取得胜利的《美因兹日报》(《Mainzer Journal》)专刊,作为祝贺恩格斯生日的礼物。——第526页。
[437]恩格斯指的是1792年10月—1793年7月法国革命军占领期间在美因兹发生的事件。法国军事当局在市内建立了新的行政机构,政治生活活跃了起来,讨论了政治体制和社会体制的改革方案。民主共和派建立了自由和平等之友俱乐部,并开展了消除旧的封建秩序和建立共和制度的宣传活动。同时,他们要求把莱茵河左岸从德国划归革命的法国。1793年3月,在美因兹召开了国民公会,通过了并入法国的决议。但是,1793年7月美因兹被普鲁士军队攻占后,恢复了选帝侯的政权和原有的秩序。——第526页。
[438]“硫磺帮”——原是十八世纪七十年代耶拿大学学生联合会的名称,这个联合会由于它的成员捣乱生事而恶名昭著。1859年德国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卡·福格特把无产阶级革命者,马克思的拥护者诬蔑为“硫磺帮”(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4卷404—426页)。——第527页。
[439]1847年在布鲁塞尔的以马克思和恩格斯为首的共产主义者同盟的盟员,在工人组织和民主组织中间开展了积极的活动,以使这些组织的成员准备投入欧洲已经酝酿成熟的革命。——第527页。
致娜塔利亚·李卜克内西和威廉·李卜克内西
柏林
1892年12月1日于伦敦
最尊敬的李卜克内西夫人: 十分感谢你那封充满友情的信和对我七十二岁生日的祝贺。上星期天,同往常一样,我和朋友们一起庆祝了自己的生日,我们一直呆到我真正的生日——11月28日的到来。你们那里,看来冬天来得相当早,已经降了雪,气温到列氏10度;而我们这里为时尚早,我们还在饱览时雨时雾的美景,而且雨雾都比所希望的要多。
很遗憾,我未能及时发出这封信,以便在你的威利 [注:看来是指威·李卜克内西。——编者注]的生日到来之前表示祝贺,希望你不至于谢绝这一晚到的祝愿。我就曾预料,你的泰奥多尔 [注:泰奥多尔·李卜克内西。——编者注]——衷心感谢他与卡尔 [注:卡尔·李卜克内西。——编者注]对我的祝贺——星期天将能到你那里去,从而使你在米滕瓦耳德的生活不致那么寂寞。我很高兴,这已实现了。衷心预祝你的卡尔考试顺利!尽管我有生以来从未参加过考试,但是一个年轻人在这样一件大事情的前三个月中是怎样的心情,我还是完全能够想象的。
施塔特哈根的遭遇说明,即使没有反社会党人法[38],我们也会遇到不少麻烦。党代表大会[388]上关于工资问题的辩论,给你家中带来不少困窘的时日,这是可想而知的,但这在社会生活中是难以避免的。不是任何地方都象德意志帝国国会那样愿意表决通过拨款案的,在其他国家,大臣们,有时甚至帝王,都会遇到这种不愉快的事。在这方面,谁都想证明“在金钱问题上,是没有温情可言的”[440]。然而,李卜克内西在爱姆斯急电事件[441]上却赢得了确实当之无愧的胜利。这是一个很大的补偿,而且他的马赛之行[407]也博得了一片赞扬。
彭普斯竟然要向人们证明:她尽管头发白得过早,但仍然是一个年轻妇女;两周前,她为丈夫生了一个女孩。母女都健康。我的身体还不坏,不过尚不能完全随意走动,但当我观望窗外那连绵不断的阴雨时,对此也就不太介意了。
祝你健康,向你和你全家致最衷心的问候。
你的 弗·恩格斯
亲爱的李卜克内西:
你要稍等一些时候,才能收到我下一封信。第三卷 [注:《资本论》。——编者注]的工作很紧迫。正如我所想的,法国又回到了47年,而巴拿马事件[432]可以使所有资产阶级猪猡们折断脊骨。这胜过了1847年丑闻和第二帝国的丑闻。请你给你驻巴黎的通讯员写信,让他们随时向你提供事态发展的情况,并给报纸寄送 材料,你应 亲自注视这些事态的发展!
你的 老弗·恩·
[38]指德国社会民主党领导人企图阻挠《新时代》杂志第18期发行一事,该期刊载了马克思的著作《哥达纲领批判》(见本卷第25、88页)。
反社会党人法曾使德国社会民主党处于非法地位,是俾斯麦政府在帝国国会多数的支持下于1878年10月21日通过的,旨在反对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隔两三年法律的有效期延长一次。在群众性的工人运动的压力下,非常法于1890年10月1日被废除。——第21、33、37、80、87、105、109、147、167、176、222、237、262、282、348、368、444、479、490、528页。
[388]德国社会民主党柏林代表大会于1892年11月14日至21日举行,会上主要研究了当前党的活动的问题:党的执行委员会和帝国国会党团的总结报告、庆祝五一节、采取抵制措施等等。经过长时间的辩论,代表大会表示了自己对国家社会主义的否定态度。代表大会也拒绝了参加根据格拉斯哥工联代表大会(见注363)的决议召开的国际代表大会的邀请,并决定参加1893年在苏黎世召开的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第448、452、517、528、532页。
[407]1892年9月25日李卜克内西以德国社会民主党代表的身分,在马赛召开的法国工人党代表大会(见注378)上发言时指出,要是法国和德国都建立起民主的和社会的共和国的话,关于亚尔萨斯和洛林的问题就会立即得到解决。这一论断激起了法国资产阶级报刊对社会主义者的猛烈攻击。米尔瓦在众议院质问内政部长:政府是否还打算继续容忍那些前来法国的外国人的类似声明。——第486、528页。
[432]巴拿马丑闻是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通过收买法国国家活动家、官员和报刊而制造的一个骗局。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是根据工程师和实业家斐·累塞普斯的倡议,为了开凿经过巴拿马地峡的运河于1879年在法国成立的。1888年底,这家公司垮台,引起了大批小股东的破产和无数企业的倒闭。后来,到1892年才发现,该公司为了掩盖它的真实财政状况和滥用所筹集的资金曾广泛采用收买和贿赂手段,法国前内阁总理弗雷西讷、鲁维埃、弗洛凯和其他身居要职的官员都接受过这种贿赂。巴拿马运河公司的案件被资产阶级司法机关悄悄了结了,被判罪的只限于一些次要人物,以及公司的领导人累塞普斯。“巴拿马”一词就成了表示大骗局的普通名词。——第520、527、529、530、531、533、539、542、543、547、548、552、556、561页。
[440]恩格斯引用的是莱茵省自由资产阶级首领之一大卫·汉泽曼于1847年6月8日在第一次普鲁士联合议会上讲的话。——第528页。
[441]爱姆斯急电——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和法国大使贝内代提于1870年7月在爱姆斯就提名霍亨索伦王朝的一位王子为西班牙王位继承人一事进行谈判的报告。俾斯麦收到这份报告后,作了删改,使电文带有侮辱法国的语气。爱姆斯急电就这样公布了,这对法国是一个公开的侮辱,也就成了发动普法战争的口实。这一伪造的事实只是过了许多年之后才弄清楚。
1891年夏,李卜克内西在纽伦堡发表了一本小册子《爱姆斯急电,或战争是怎样发生的》(《Die Emser Depesche oder wie Kriege gemacht werden》),他在这本小册子里收集了有关这一事件的各种文件,并揭露了俾斯麦执行的战争挑衅政策。——第528、536页。
致路德维希·肖莱马
达姆斯塔德
1892年12月1日于伦敦
亲爱的肖莱马: 衷心感谢你盛情祝贺我已愉快地度过的生日。我进入一生中新的一年时,尽管已经不完全能胜任“英勇部队”的队列勤务,但是身体还算好,一般说来,也还健壮,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仍然能够捍卫自己。
从你后来提供的有关安许茨的情况来看,我们今后最好不要再提起这个人了。老弗吕格(我的一个侄子在他的试验室里工作过),据我看,是一个十足的庸人,如果说安许茨的父亲曾是普鲁士军官,事情就更糟了。的确,很难找到一个适合给卡尔 [注:卡尔·肖莱马。——编者注]写传记的人。此人既要是个化学家,又要是个社会民主党人;既要是个社会民主党人,又要是个化学家,而且是个认真研究过从李比希开始的这门科学的发展史的化学家。我们能否找到这样一个人,或者只好把卡尔活动的两个方面分开去写,——这个问题目前还不能决定。我自己首先要把《资本论》第三卷最后整理完毕,恰好现在不能脱身,况且还有第二卷的再版校样!
此外,一个急风暴雨的时期现已到来——德国的军事问题和日益临近的危机[442],法国的巴拿马丑闻[432]和已经发生的危机,这里由于爱尔兰问题明春几乎不可避免地要爆发的一场危机[443]。在这样的时候,我的通信要增加一倍到两倍;再加上眼睛不好,禁止我在灯光下写东西,这一切怎么应付得了啊?冬季的伦敦又有多少白昼的光亮呢?白昼持续四五个小时,我们就满意了,但常常是一点光亮也没有;因为雾气浓重,我们整天坐在煤气灯下。
然而,所有这些都是应当做的,只要外界的一切在前进,就无话可说!
向你一家致良好的祝愿。
你的 弗·恩格斯
考茨基夫人向你衷心问好。
差一点忘记告诉你:两周前的一个星期天,彭普斯生了一个女儿。母女都好。
[432]巴拿马丑闻是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通过收买法国国家活动家、官员和报刊而制造的一个骗局。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是根据工程师和实业家斐·累塞普斯的倡议,为了开凿经过巴拿马地峡的运河于1879年在法国成立的。1888年底,这家公司垮台,引起了大批小股东的破产和无数企业的倒闭。后来,到1892年才发现,该公司为了掩盖它的真实财政状况和滥用所筹集的资金曾广泛采用收买和贿赂手段,法国前内阁总理弗雷西讷、鲁维埃、弗洛凯和其他身居要职的官员都接受过这种贿赂。巴拿马运河公司的案件被资产阶级司法机关悄悄了结了,被判罪的只限于一些次要人物,以及公司的领导人累塞普斯。“巴拿马”一词就成了表示大骗局的普通名词。——第520、527、529、530、531、533、539、542、543、547、548、552、556、561页。
[442]指大规模扩充德国军队的军事法案。巨额补充拨款引起了广大居民的不满;甚至还激起了某些资产阶级政党也反对这个法案,因而在1893年5月,这个法案被帝国国会的多数否决。但是,1893年7月,帝国国会被解散并进行改选后,帝国国会就批准了类似的军事法案。——第530、531、533、547、557、562页。
[443]恩格斯显然是指英国格莱斯顿的自由派政府企图向议会提出关于给予爱尔兰以自治(地方自治)的法案。1893年2月向议会提交了地方自治法案,经过激烈的辩论和春夏两季在国内的宣传,下院通过了这个法案,但是被上院所否决。——第530、531、533页。
致沙尔·博尼埃
[444]
牛津
[草稿]
[1892年12月3日于伦敦]
亲爱的博尼埃: 任何东西都是刚做出来时最烫。你有一个令人惊异的习惯,就是什么都在烫的时候,在滚烫的时候端上来。难道我会轻易冒烫嘴的风险吗?你所知道的那个报纸,迄今尚未出版。
你要我向德国人转达以法国人名义提出的某种最后通牒。假定我这样做,你能否向我担保:巴黎在答复柏林直接向它提出的质问时,不仅不会宣布完全不同意我的言行,而且也不会说我是夸大其词呢?
至于谈到你的最后通牒的实质,那末:
(1)还是先让我们看一下,五一节前将发生什么,五一节那天将如何度过;
(2)从5月至8月,直到苏黎世代表大会[364],可能发生上千起现在无法预料的事件;
(3)而从1893年8月到1894年5月,则更是如此。
鉴于德国的军事问题[442]、法国的巴拿马事件[432]和英国的爱尔兰纠纷[443]这三个必不可免的尖锐的政治危机,再加上普遍的工业危机,我认为我们与其在如何庆祝1894年五一节这个问题上争吵不休,不如更好地利用时间,1894年的五一节,我们或许将不以“示威游行”,而以某种更好的方式来庆祝!
至于你那个不能忘怀的普罗托,我对他只有唾弃而已,犹如对待同他一类的德国警察的奸细那样。何时你也会这样做呢?
总之,我觉得非常奇怪,你竟允许英国人——而且只是英国人——无视布鲁塞尔的各项决议[445]。而按照法国人的逻辑,对此将作何解释呢? [注:草稿中接着删去:“倍倍尔的文章[446]可能已在刊印中,如果巴黎有人想从中作梗……”。——编者注]
此外,我知道只有一个党有权谴责柏林代表大会[388],这就是奥地利的党。迄今为止,柏林的五一节庆祝活动并不亚于巴黎。
我今天就写信给倍倍尔 [注:见下一封信。——编者注],并把你的最后通牒告诉他,但暂且只是作为你个人的意见。
[364]指1893年8月6日至12日在苏黎世召开的第三次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第420、422、432、436、447、458、464、476、531、533页。
[388]德国社会民主党柏林代表大会于1892年11月14日至21日举行,会上主要研究了当前党的活动的问题:党的执行委员会和帝国国会党团的总结报告、庆祝五一节、采取抵制措施等等。经过长时间的辩论,代表大会表示了自己对国家社会主义的否定态度。代表大会也拒绝了参加根据格拉斯哥工联代表大会(见注363)的决议召开的国际代表大会的邀请,并决定参加1893年在苏黎世召开的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第448、452、517、528、532页。
[432]巴拿马丑闻是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通过收买法国国家活动家、官员和报刊而制造的一个骗局。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是根据工程师和实业家斐·累塞普斯的倡议,为了开凿经过巴拿马地峡的运河于1879年在法国成立的。1888年底,这家公司垮台,引起了大批小股东的破产和无数企业的倒闭。后来,到1892年才发现,该公司为了掩盖它的真实财政状况和滥用所筹集的资金曾广泛采用收买和贿赂手段,法国前内阁总理弗雷西讷、鲁维埃、弗洛凯和其他身居要职的官员都接受过这种贿赂。巴拿马运河公司的案件被资产阶级司法机关悄悄了结了,被判罪的只限于一些次要人物,以及公司的领导人累塞普斯。“巴拿马”一词就成了表示大骗局的普通名词。——第520、527、529、530、531、533、539、542、543、547、548、552、556、561页。
[442]指大规模扩充德国军队的军事法案。巨额补充拨款引起了广大居民的不满;甚至还激起了某些资产阶级政党也反对这个法案,因而在1893年5月,这个法案被帝国国会的多数否决。但是,1893年7月,帝国国会被解散并进行改选后,帝国国会就批准了类似的军事法案。——第530、531、533、547、557、562页。
[443]恩格斯显然是指英国格莱斯顿的自由派政府企图向议会提出关于给予爱尔兰以自治(地方自治)的法案。1893年2月向议会提交了地方自治法案,经过激烈的辩论和春夏两季在国内的宣传,下院通过了这个法案,但是被上院所否决。——第530、531、533页。
[444]恩格斯这封信是对沙·博尼埃1892年12月2日来信的答复;博尼埃在信中反对德国社会民主党柏林代表大会的决议(见注388),该决议规定1893年5月1日不停工,而在晚上庆祝这个象征无产阶级团结的节日。——第531页。
[445]沙·博尼埃在信中同意英国象往年那样,定于5月的第一个星期日庆祝五一节。——第532页。
[446]指奥·倍倍尔《五一节及其意义》(《Die Maifeier und ihre Bedeutung》)一文。此文发表于1892—1893年《新时代》杂志第1卷第14期。——第532页。
致奥古斯特·倍倍尔
柏林
1892年12月3日于伦敦
亲爱的奥古斯特: 你在22日告诉我,你们对党报进一步“国家化”持否定态度,我感到十分高兴。因此,关于这个题目,无须多费唇舌了。
至于五一节的庆祝问题,我认为你们的 柏林决议是完全正确的。[430]不过,你们在布鲁塞尔无疑给所有的人留下了这样一个印象:你们今后也将庆祝五一节,而不是用那个允许 在极个别的情况下不这样做的决议作挡箭牌。因此,你们就不应该对柏林决议所引起的喧哗感到奇怪。但是,你们打算通过代表大会作出一项决定:今后把庆祝活动移到星期日,这仍然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除了英国人以外,所有的人都会反对,而且某些小党也会单纯由于矜持而表示反对。这将是一个令人遗憾的倒退,正是那些不管这个决定宣布与否, 自己暗中准备付诸 实现的人们,最不愿意正式 参与它的公布。
正好在昨天晚上,我接到博尼埃的一封威胁性的信(他根本不会写别样的信)。他读过了你在《新时代》上发表的文章[447],并在信中以法国人的名义向我宣称:如果通过关于五月第一个星期日的决定,他们就将完全拒绝谈论任何有关五一节的事情。
“我们党永远不会同意(移到星期日),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断然决定不后退。”
他认为,你们在玩火。
我写信对他说 [注:见上一封信。——编者注]:(1)他这是刚做出来的最烫的菜;(2)是谁授权他以法国党的名义讲话的?(3)到1893年5月,继而到1893年8月的苏黎世代表大会[364],然后再到 1894年5月,可能发生许多意料不到的事情;鉴于成熟中的三个尖锐的政治危机(德国的军事危机[442]、法国的巴拿马事件[432]、英国的爱尔兰问题[443])和普遍的工业危机,我们可以给自己找更好的事情去作,而不是在怎样举行1894年五一节示威游行一事上争论不休;那一天,我们也许要从事全然不同的工作;(4)他打算允许 英国人,而且只允许 他们这些人在星期日举行庆祝,这怎么能符合法国人的逻辑呢?(5)我只知道有一个党有权责备德国人,这就是奥地利的党,柏林的五一节庆祝活动丝毫不比巴黎的逊色;(6)我把他的最后通牒转告你,但只是 作为他个人的意见。
此人有一种不可遏止的、渴望做一番事业的心情,既然如此,他就无须去牛津,同与世隔绝的红色沃尔弗 [注:斐·沃尔弗。——编者注]离群索居。要从牛津——欧洲仅存的一个名符其实的中世纪孤岛——指导欧洲工人运动,真是绝妙的想法,但是,这种想法给我们带来令人烦恼的、多余的工作,因而我向巴黎表示坚决反对这位中介人。 [注:见本卷第541—542页。——编者注]非常不幸的是:除了劳拉,只有他一个人懂德语,而劳拉又住在城外。
总的说来,代表大会开得很好;在决议上签名,对福尔马尔来说大概是一件相当为难的事[448],尽管其中有不少荒谬的东西。
爱德曾来这里。他收到卡·考茨基的大量信件,考茨基也给我来了信,都是谈论《新时代》的,让我对此也发表意见。我的看法是,如果你们接受狄茨所建议的那种变动[449],为了避免贸然行事,你们应该详加考虑并作好准备,1月份付诸实现。总之,我觉得《新时代》改为周刊以来,为了迄今未能充分实现的新特点,部分地放弃了它 昔日的特点。目前杂志预定以两种读者为对象,但对任何一种读者都不能充分满足。
如果要使《新时代》成为一种象《民族报》那样的通俗杂志,既有政治的,也有文学艺术的,又有科学的内容, 就必须把它迁到柏林。周刊的政治栏应该在中心地区并 在付印的当晚编排,否则总是不能及时。而政治栏的撰稿人,除通讯员外,都应该 在那里。在柏林和在伦敦编辑政治评论,而在斯图加特刊印,这样一种计划在我看来是行不通的。不管怎样,周刊在斯图加特出版较之在柏林出版,其订户数量至少要相差百分之二十至三十。我是单纯从出版的角度来谈这个问题;其他应当考虑到的情况我不了解,或了解得很肤浅,你们身临其境,应当更清楚。
《新时代》既然要发生这样的变化,那末,杂志将只以自己过去的 一部分读者为对象,因而必须 完全面向他们。这样,它就不可能刊载使它迄今具有极大价值和长远影响的那些文章,即连载三至六期的长篇学术论文。于是,就要办一份月刊,在不得已时,要办一份季刊——主要是学术性质的——来代替《新时代》。这个刊物的订户范围也会相应缩小,为了能够维持下去,就得 提高售价,以弥补因定户减少而造成的后果。
总之,我认为,既然党的出版人愈来愈想掌握党的全部出版物,包括学术刊物,那就必须使他们不要总是期望大量发行,而不管它是否适合。真正的经济学著作首先应当是详尽研究的作品,因此不能期望大量出售。真正的历史著作、独立研究的成果也不宜一版再版。简言之,我认为必须分为两类:一类是大量发行的,另一类是较慢销售的,象通常售书那样,份数较为有限,售价也相应提高。
如果想不顾内容所决定的限度硬要大量销售,其结果如何,我是有切身体会的。尽管我的《反杜林论》已写得尽可能地通俗,但仍然不是 每个工人都可以看的书。可是,狄茨却把苏黎世出版的一部分拿来强行推销,其办法是降低售价,同其他十一本五花八门的坏书配在一起出售。对此我丝毫也不会感到高兴,今后我要采取更为审慎的态度。这是我1845年以来写的一本唯一篇幅较大的书,这样对待它,简直是一种屈辱。不过你无须对狄茨提这件事,事情既已做了,也就不能改变了;如果这不是一个明显的例子,足以说明我想指出的那种错误的书籍经营方式,我也不会向你谈及此事。
总之,危机时刻正在到来。我每天早晨阅读《每日新闻》和收到的一些法国报纸时,又有全然置身于47年之感。当时,人们每天早晨也期待着有新的丑事被揭露,而且很少落空。巴拿马事件胜过了迄今为止的一切营私舞弊,无论是路易-菲力浦时期的,还是波拿巴第三时期的。筹办费用,包括用于新闻界和议会的花费在内,达 八千三百万法郎。资产阶级共和国因此会遭灭顶之灾,因为激进派[31]和机会主义派都同样深陷泥潭。当然,人们力图从各方面把事件压下来,但是欲盖弥彰。既然揭发业已开始,有些人又深受牵连,他们为了保全自己,就要供出同谋者,并证明自己不过是随波逐流而已。委员会现已获得使人如此声名狼藉的供词,要把事情停顿下来,已是不可能的了。 个别人也可能幸而逃脱,但是大批已被点名;此外,损坏 名誉的人愈少,资产阶级共和国沾上的污垢就愈多。自然,还可能发生许多意外的事,不过这已是结局的开始。幸而所有的保皇党派都已彻底破产,而第二个布朗热也不那么容易找到。
随函给《前进报》寄去拉法格来信的一段摘录。但是要注意,报上 丝毫不能透露这封信是议员写的。
[450]
李卜克内西谈及俾斯麦的爱姆斯伪造事件[441]时,完全忽略了这样一点:外交家们都是悄悄地 做这些事的,而不是以此自夸。如果有人竟用来夸耀,那就是破坏礼仪的行为, 因而使自己为别人所不容。这样一来,俾斯麦先生就永远不能再被任命为帝国首相,否则,任何一个外国政府都有理由拒绝同这样一个不仅不以采用这种手段为耻,反而引以为荣的人办交涉。如果俾斯麦再度出任首相,帝国政府就有招致普遍的国际抵制的危险。我想,在帝国国会的讲坛上说明这一点,是很有好处的。
多多问候你的夫人 [注:尤莉娅·倍倍尔。——编者注]。
你的 弗·恩·
[路·考茨基的附笔]
亲爱的奥古斯特:我的命运大概已经注定了,从现在起将永远为我定出一定的篇幅,因为我有一次超出了社论所允许的限度。所以,我更想看的,不是你最近的那封来信,而是那个漂亮的墨水瓶——它可以引起愉快的想法,并且是用于校阅《资本论》第二卷的。为此多多致谢,你们两个人真好啊!看来,我现在就得立即着手履行自己的义务,而既然要做工作,就一定会受到申斥。算啦,老实说,我并不想写这些,只是想说一下,这个星期根本未能动笔;哎呀,真是忙得不可开交:玻璃工人、搬运工人、罗伊曼、维克多、失业工人大会,最后还有犹太人。你瞧,奥古斯特,他们没有收到《前进报》,你能否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此外,我曾请求你寄一份载有代表大会报道的《前进报》,你大概是忘了。如有可能,寄两份,不然就寄一份。我需要的是关于代表大会的报道,不是关于你们在大会上发言的报道。维克多来信说,他在你们那里感到很满意,一切都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似乎可怜的奥地利人在寒冷和恶劣的天气里是处于前沿阵地,而你们尽管有斗争和战斗,却身在温暖的军营。还有一件事,我得把关于玻璃工人国际代表大会的报道的两份英文本散发出去,你要一份吗?这份东西很有意思,你应当就此写几句话,这样我就好交待了,望你把写的东西寄来。请你向费舍了解一下,他是否要给某家巴伐利亚报纸写点什么,——如果写的话,我就把另一份寄给他。当然,我本来可以寄给你们就算了,但我得有所交待,因为一切费用是由英国人承担的。所以,请你一定写信告诉我。该结束了,下次再多写一点。现在是截邮的时间了,就此搁笔。热诚地吻你和尤莉娅。
魔女
[恩格斯的附笔]
党团上星期日拍来一份盛情的电报[451],请转达我真诚的谢意。
[31]激进派——八十至九十年代法国的一个议会党团。它是从温和的资产阶级共和派(“机会主义派”,即“甘必大派”)的政党中分裂出来的,继续坚持事实上已被共和派抛弃了的一系列资产阶级民主要求:废除参议院,政教分离,实施累进所得税,等等。为了把大批选民吸引到自己方面来,激进派也要求限制工作日、颁发残废者抚恤金和实行其他一些具有社会经济性质的措施。克列孟梭是激进派的首领。1901年,激进派在组织上形成为一个主要是代表中小资产阶级利益的政党。——第19、205、208、214、239、249、278、536、556、561页。
[364]指1893年8月6日至12日在苏黎世召开的第三次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第420、422、432、436、447、458、464、476、531、533页。
[430]1891年在布鲁塞尔召开的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见注77)上,德国代表投票赞成主张5月1日那一天凡是可行的地方都停止工作以庆祝五一节的决议。但是,德国社会民主党柏林代表大会(见注388)通过了一项决议,决定晚上庆祝1893年的五一节,因为那一天不能停工。
威·李卜克内西作为德国社会民主党的代表在马赛出席了法国工人党代表大会(见注378)。——第518、521、532、540、546、556页。
[432]巴拿马丑闻是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通过收买法国国家活动家、官员和报刊而制造的一个骗局。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是根据工程师和实业家斐·累塞普斯的倡议,为了开凿经过巴拿马地峡的运河于1879年在法国成立的。1888年底,这家公司垮台,引起了大批小股东的破产和无数企业的倒闭。后来,到1892年才发现,该公司为了掩盖它的真实财政状况和滥用所筹集的资金曾广泛采用收买和贿赂手段,法国前内阁总理弗雷西讷、鲁维埃、弗洛凯和其他身居要职的官员都接受过这种贿赂。巴拿马运河公司的案件被资产阶级司法机关悄悄了结了,被判罪的只限于一些次要人物,以及公司的领导人累塞普斯。“巴拿马”一词就成了表示大骗局的普通名词。——第520、527、529、530、531、533、539、542、543、547、548、552、556、561页。
[441]爱姆斯急电——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和法国大使贝内代提于1870年7月在爱姆斯就提名霍亨索伦王朝的一位王子为西班牙王位继承人一事进行谈判的报告。俾斯麦收到这份报告后,作了删改,使电文带有侮辱法国的语气。爱姆斯急电就这样公布了,这对法国是一个公开的侮辱,也就成了发动普法战争的口实。这一伪造的事实只是过了许多年之后才弄清楚。
1891年夏,李卜克内西在纽伦堡发表了一本小册子《爱姆斯急电,或战争是怎样发生的》(《Die Emser Depesche oder wie Kriege gemacht werden》),他在这本小册子里收集了有关这一事件的各种文件,并揭露了俾斯麦执行的战争挑衅政策。——第528、536页。
[442]指大规模扩充德国军队的军事法案。巨额补充拨款引起了广大居民的不满;甚至还激起了某些资产阶级政党也反对这个法案,因而在1893年5月,这个法案被帝国国会的多数否决。但是,1893年7月,帝国国会被解散并进行改选后,帝国国会就批准了类似的军事法案。——第530、531、533、547、557、562页。
[443]恩格斯显然是指英国格莱斯顿的自由派政府企图向议会提出关于给予爱尔兰以自治(地方自治)的法案。1893年2月向议会提交了地方自治法案,经过激烈的辩论和春夏两季在国内的宣传,下院通过了这个法案,但是被上院所否决。——第530、531、533页。
[447]指奥·倍倍尔《德国社会民主党代表大会》(《Der Parteitag der deutschen Sozialdemokratie》)一文。该文发表于1892—1893年《新时代》杂志第1卷第10期。倍倍尔在文章中说明了哈雷和爱尔福特两次党代表大会的决议的意义(见注166),介绍了柏林党代表大会的开会情况(见注388),并且强调了这次代表大会决定德国在5月1日晚上庆祝1893年的五一节的重要意义。——第533页。
[448]指德国社会民主党柏林代表大会谴责国家社会主义的决议(见注388)。这个决议由威·李卜克内西和格·福尔马尔提出,1892年11月18日被党代表大会通过。——第534页。
[449]由于《新时代》杂志的发行量下降,狄茨建议,这个杂志要办得更通俗些,缩减理论部分,扩大艺术和时事政治栏的篇幅。——第534页。
[450]保·拉法格给恩格斯的信的摘录发表在1892年12月6日《前进报》第286号上。发表时没有作者署名,只注明:《巴黎来信谈巴拿马丑闻》(《Man schreibt uns aus Paris über den Panama-Skandal》)。——第536页。
[451]1892年11月27日社会民主党帝国国会党团给恩格斯发了一份贺电,祝贺他的生日。贺电是奥·倍倍尔、亨·麦斯特和保·辛格尔代表党团签发的。——第538页。
致卡尔·考茨基
斯图加特
1892年12月4日于伦敦
亲爱的男爵: 你对我十分愉快度过的那一天表示祝贺,非常感谢。可惜,我仍然不能喝酒,还须戒饮数周。
还要感谢你寄来了新杂志 [注:《社会经济史杂志》。——编者注]的办报纲领。你知道这些人吗?我是毫无所知。
施米特最近写的论利润率 [注:康·施米特《平均利润率和马克思的价值规律》。——编者注]一文,我一直没有能够看;在第三卷 [注:《资本论》。——编者注]整理好以前,我只得拒绝一切对我说来是额外的工作;即使没有这些,我的工作已经是常常被打断。
关于《新时代》,我和爱德谈得很多了,昨天又给奥古斯特写了一封长信 [注:见上一封信。——编者注]。
依我看,如果要使《新时代》成为更通俗普及、文字上“更引人入胜”的刊物,正象狄茨和奥古斯特所设想的那样,就应当把它 迁往柏林。只有在那里,在当地,才能对包括 付印那天晚上以前发生的一切事件发表政治评论;只有在那里,才能迅速地、“不失时效地”撰写一系列文艺方面的文章;否则,这样的文章就要延迟整整一个星期。由于这些以及其他种种情况,在柏林出版时的定户将比在斯图加特时多百分之二十至三十。
不过,这样一来,《新时代》势必要牺牲自己最好的一部分内容,为了刊登这部分内容,则要有比以往更为严谨的、科学的月刊或季刊,它的读者范围比较有限,因而 售价也应 高一些。
如果不能出版两个刊物,又该怎么办呢?那末,——这是我今天才想到的——再把《新时代》改为月刊,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但要保持它现有的篇幅,即一年一百零四印张,每月八至九印张。这样,较长的文章一期即可登完,最多分两期;在后一种情况下,为了便于阅读,则应分为一、二两章或一、二、三、四章登载。如每月只有两印张,那末,较长的文章,你就 无法按内容把它断开;由于每期的篇幅有限,内容又必须多样化,这总是很难处理的。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使撰稿人习惯于 自己把一篇文章分两期发表。这样,每一期上的材料就可以做到“各获少许”。尽管如此,预计销路也是比较有限的,因此就要提高售价,——至少我觉得是这样。
无论如何,在试刊之前,你们一切都要周密考虑。要纠正走错了的步子是困难的。
《新时代》周刊如迁到柏林,在很多方面将可以代替中央机关周刊。不过,事情看来还要拖上一年。在此期间,可能会发生许多事情。如火如荼的时刻正在到来。巴拿马丑闻[432]似乎将成为法国发展中的一个转折点。你要不断催促拉法格,让他搜集这方面的材料,以便撰写一篇较长的文章,并在这一丑闻各个阶段的关键时刻给你寄一些通讯。有了这样的材料,《新时代》甚至在现实报道方面也可以超过日报。
关于《前进报》,我还是不说为妙!
你的 弗·恩格斯
附上给《新时代》的一篇短稿 [注:弗·恩格斯《新发现的一个群婚实例》。——编者注];如果你认为施特恩堡的报道太长,可以压缩;既已动手,我就把它全部译出来了。
[452]
[432]巴拿马丑闻是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通过收买法国国家活动家、官员和报刊而制造的一个骗局。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是根据工程师和实业家斐·累塞普斯的倡议,为了开凿经过巴拿马地峡的运河于1879年在法国成立的。1888年底,这家公司垮台,引起了大批小股东的破产和无数企业的倒闭。后来,到1892年才发现,该公司为了掩盖它的真实财政状况和滥用所筹集的资金曾广泛采用收买和贿赂手段,法国前内阁总理弗雷西讷、鲁维埃、弗洛凯和其他身居要职的官员都接受过这种贿赂。巴拿马运河公司的案件被资产阶级司法机关悄悄了结了,被判罪的只限于一些次要人物,以及公司的领导人累塞普斯。“巴拿马”一词就成了表示大骗局的普通名词。——第520、527、529、530、531、533、539、542、543、547、548、552、556、561页。
[452]恩格斯《新发现的一个群婚实例》(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2卷第409—413页)一文的资料来源,是1892年10月14日《俄罗斯新闻》(《Русские Ведомости》)第284号上发表的一篇关于俄国民族志学家列·雅·施特恩堡对库页岛的吉里亚克人(尼夫赫人)的生活和社会制度的研究结果的报道。恩格斯在自己的文章里几乎全部引用了这篇报道,为了想把若干地方搞得更准确、更清楚,译文与原文稍有出入。——第540页。
致保尔·拉法格
勒-佩勒
1892年12月5日于伦敦
亲爱的拉法格: 你关于倍倍尔的说法,使我只好回过来谈一谈你从利尔写来的那封信。[453]你对他的看法是极不公平的。并不是李卜克内西在任何问题上都纠正倍倍尔(对了解情况的人来说,这样想是滑稽可笑的),而是恰恰相反。李卜克内西惯于许宏愿,而这一切之所以没有破灭和落空,正是由于倍倍尔做了工作。李卜克内西在马赛对你讲得娓娓动听,然而你不要忘记,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他总是凭着一时冲动,今天在这里说是白的,而明天在某个地方又说是黑的,而且还极其真诚地断言他并不自相矛盾。你抱怨关于五一节的柏林决议[430],可是据我们德国报纸报道,李卜克内西说,他在马赛曾向你说明过情况,并谈到德国人不可能在五一节停工,还说“法国人”完全同意他讲的道理。这样的话,那你还有什么理由抱怨柏林决议呢?假如李卜克内西错了(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话),那末,对于这个你认为“纠正”倍倍尔的人,你又该怎么说呢?
恐怕这一切都是我们那位牛津隐士 [注:沙·博尼埃。——编者注]的不满造成的。如果说这位隐士的热烈性格使他对待具有爱讽刺、讲究实效的性格的倍倍尔不公平,那末,他在这座世界上唯一完全保留着中世纪色彩的城市里不得不度过的那种生活中所积累的狂热情绪,就会使这种厌恶发展成为憎恨。因此,他给我的每一封信中无不充满对倍倍尔的非难。我能理解这一切,而且对隐士的诚心和善意有充分的评价;但是,首先象他这样一个狂热的人,在实践中是危险的领导,尤其是当他处在牛津的孤独环境中,一心想为运动做点事情的时候更是如此。况且,他想做的并不是一般的事,而是决定性的大事。你知道,他在报纸问题上给我们带来了多少烦恼。前天,他以法国 党[30]的名义(他总是以集体的名义讲话),给我寄来致德国党的不折不扣的最后通牒:如果德国人在苏黎世提议把庆祝五一节移到五月的第一个星期日,法国人就要完全退出示威游行;而且,即使不开战,至少也会发生诸如断绝外交关系之类的事情——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呢?他最后警告德国人,说“他们在玩火”。然而,他那法国人的逻辑竟然使他又说,假如 英国人坚持在星期日示威游行,法国人不认为有什么不好!
我以相当嘲讽的语气回答他说,我将把他的最后通牒转告倍倍尔,但只作为他个人的意见。 [注:见本卷第531—532页。——编者注]
当然,我不会把博尼埃的冲动当作法国党的意见,相反,即使你们委托了他,我也不会这样做。我知道他完全可能是出于一片好心,在转达别人的想法和意见时,情不自禁地加上了自己的看法。他抑制不住自己。同李卜克内西一样,他只知道黑、白两种颜色,要么就是爱,要么就是恨;博尼埃既然不爱倍倍尔,当然就恨他。你们若是根据他的意见来认识德国的运动,那就大错特错了。劳拉住在乡下,不能驳斥关于德国人的种种流言蜚语;最不幸的是,你们当中只有博尼埃一个人懂德文。
你看过他的《瞬间》吗?里面有描述德国的诗句(象海涅的音乐诗,一种不是音乐的器乐诗和声乐诗);这个“不可捉摸的”、虚无飘渺的德国,只存在于维克多·雨果的想象之中。这个德国被认为只是沉浸在音乐、梦幻和云雾之中,至于尘世间的事,则让给法国的资产者和记者去操劳。这个头脑简单的人在这里只谈橡树、森林、面带刀痕的大学生、甘泪卿及其他玩意儿——这是他在今天世界上这个最平庸最乏味的地方生活的结果。望你读一下,此后如果你还相信他的哪怕一句有关德国的话,那就是你的过错了。
此外,你还记得,不久前你需要关于李卜克内西的材料 [注:见本卷第487和492页。——编者注],正是倍倍尔立即着手为你准备的,而李卜克内西虽然同此事密切相关,却只给你寄了几份报纸。
够了。要不是为了消除对德国党内这位最有远见、最精明、最刚毅的人物的错误看法,我是不会给你写这么多的。我本来想同你谈谈巴拿马事件[432],但已写了四页了——那末,这个问题,我写信同劳拉谈吧。
你的 弗·恩格斯
[30]恩格斯指的是法国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各种派别。
茹·盖得(因此又有盖得派之称)和保·拉法格领导的马克思派,以1879年成立的工人党为代表。一开始,这一派的队伍中就进行着尖锐的思想斗争,因而使党于1882年在圣亚田代表大会上分裂为盖得派和可能派(即布鲁斯派)。盖得派仍保留工人党的名称。党以在马克思参与制定、并于1880年在哈佛尔代表大会通过的纲领为依据来进行活动。盖得派依靠的是法国大工业中心的无产阶级、巴黎的一部分无产阶级,主要是大工厂的无产阶级。党的基本任务之一是为争取广大工人群众而斗争。八十至九十年代,工人党在向法国无产阶级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党的机关报《社会主义者报》在这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马克思派积极参加了工会运动并领导了无产阶级的罢工斗争。由于保·拉法格参加竞选,党进行了大量宣传活动,拉法格在1891年被选入众议院,这是法国社会主义者的重大成就。法国工人党为了加强社会主义者的国际联系,为了揭露法国资产阶级共和国对外政策的侵略本质,特别是1891—1893年的法俄联盟,做了很多工作。
但是,党的领导人并不总是执行彻底的马克思主义政策,他们有时也犯了机会主义性质的错误,例如,九十年代在农民问题上。马克思和恩格斯不止一次地批评他们,帮助他们制定工人运动的正确路线。
布鲁斯派,即可能派——法国社会主义运动中的机会主义派别,以布鲁斯、马隆等人为首;他们在1882年造成法国工人党的分裂,并成立新党“法国社会主义革命工人党”。这个派别的领袖们反对革命的策略,他们宣布改良主义的原则,即只争取“可能”(《possible》)争得的东西,因此有“可能派”之称。在九十年代,可能派不再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见注33),他们在相当程度上已丧失影响。1902年,可能派的多数参加了饶勒斯创建的改良主义的法国社会党。——第19、29、44、45、62、68、70、74、90、94、98、101、117、121、135、140、150、154、174、207、209、260、266、278、287、290、303、325、345、409、448、452、462、501、541、554、570、572页。
[430]1891年在布鲁塞尔召开的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见注77)上,德国代表投票赞成主张5月1日那一天凡是可行的地方都停止工作以庆祝五一节的决议。但是,德国社会民主党柏林代表大会(见注388)通过了一项决议,决定晚上庆祝1893年的五一节,因为那一天不能停工。
威·李卜克内西作为德国社会民主党的代表在马赛出席了法国工人党代表大会(见注378)。——第518、521、532、540、546、556页。
[432]巴拿马丑闻是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通过收买法国国家活动家、官员和报刊而制造的一个骗局。巴拿马运河股份公司是根据工程师和实业家斐·累塞普斯的倡议,为了开凿经过巴拿马地峡的运河于1879年在法国成立的。1888年底,这家公司垮台,引起了大批小股东的破产和无数企业的倒闭。后来,到1892年才发现,该公司为了掩盖它的真实财政状况和滥用所筹集的资金曾广泛采用收买和贿赂手段,法国前内阁总理弗雷西讷、鲁维埃、弗洛凯和其他身居要职的官员都接受过这种贿赂。巴拿马运河公司的案件被资产阶级司法机关悄悄了结了,被判罪的只限于一些次要人物,以及公司的领导人累塞普斯。“巴拿马”一词就成了表示大骗局的普通名词。——第520、527、529、530、531、533、539、542、543、547、548、552、556、561页。
[453]1892年11月24日保·拉法格从利尔给恩格斯写信说:“从国际观点来看,倍倍尔的表现一直很坏,如果没有李卜克内西帮助并纠正他,那末同德国党的和睦关系是不可能的。”——第54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