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项生存困境:细胞之间缺乏整合
在早期的自然环境中,许多多细胞生物都面临着一个艰苦的困境:细胞之间缺乏整合。尤其是在个体需要运动的时候。大家可以回想一下,以前在运动会上常常会出现的“齐心协力”游戏:一整排人的脚都和旁人的脚绑在一起,然后必须协力移动脚步才能顺利前进。在这个游戏中,通常大家必须一齐喊着“一、二、一、二”才能保持脚步一致。同样的,早期的多细胞生物在运动时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没有神经系统的多细胞动物如海绵,受到刺激时也会收缩运动,但是这种反应是非常局部的。如果想要有跨越多细胞的整合协调运动,那就必须依靠神经系统来让大家行动一致才行。在刺细胞动物身上,例如水螅、水母和海葵,都拥有简单的分散式网状神经网络,当身体的其中一部分受到刺激时,信息就会沿着神经网络传递到全身其他部位的神经细胞。
而这就是原始神经网络最重要的功能之一:整合协调运动。神经细胞可以传送信息给负责收缩的肌肉细胞来执行运动功能。这种信息的传递模式非常简单,可以说是反射式的动作,这样的动作只需要单一一个神经细胞把信息传给众多肌肉细胞就能够完成。但是大家可别小看这个简单的功能,这种不起眼的反射运动,可是让生物的应变能力出现了巨大的提升。
以海葵(Sea Anemone)为例。当海葵的身体受到刺激时,神经细胞就会发出信息让纤维细胞收缩,身体就可以暂时远离可能造成危害的刺激物。此外,当海葵的触手受到刺激时,则会反射性地射出含有毒液的“鱼叉”,麻痹触手旁的小鱼。由此可见,小小的神经反射运动,就足以帮助生物更有效率地趋吉避凶。
这种简单的神经反射运动,在拥有分散式网状神经网络的水螅、水母和海葵等刺细胞动物身上都很常见。但是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地发展出较高阶的能力,单靠分散式神经网络是不够的,还必须要发展出集中式的神经网络以及“中间神经细胞”才行。
事实上,在水螅身上的几个特定位置,例如脚、嘴和触手根部,都已经可以见到简单的神经聚集,我们称之为“神经环”(Nerve Ring)。在水母等比较复杂的刺细胞动物身上,神经环更是明显。这些拥有中间神经细胞的神经环有什么特殊功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