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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公园旁的那间公寓,门口转角处有个放钥匙用的小木架,有时候司机会把备用手套放在下层的盒子里。查克时常忘记这个架子凸出的一角,出门的时候撞到,低声咒骂。
路易又在星期六清早听到这样的碰撞声和不高兴的嘀咕声,随后是大门关上的轻微咔嗒。但他忘记关上卧室门,伴着一阵急切的丁零声,猫咪跑了进来,跳上床,凑近路易的脸。路易躲开这只长毛动物粗糙的舌头,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查克的枕头里。路易的美国朋友最近经常在周末早晨悄悄出门,不留纸条,回来的时候也从不谈起自己的去向,要是被旁敲侧击地问起,就说自己去河边散步了,路易想指出没有人会“在河边散步”超过五小时,但还没找到最佳措辞。
他爬起来,披上睡袍,抱起正要钻进毯子里的猫,赤脚走到窗边。现在还不到六点,路灯仍然亮着,晨雾尚未消散,路易看着查克匆匆走过被露水沾湿的人行道。也许他想去俱乐部,但皇家空军的俱乐部再过三个小时才开门,而且也不在那个方向。
猫在怀里扭动起来,路易松手让它跳回地板上。猫咪抖了抖毛,快步跑向厨房,铃铛叮叮作响。查克已经消失在拐角处了,路易冲自己在玻璃上的影子摇摇头,系紧睡袍,跟着猫出去了,打算给自己泡一杯茶。自从他偷偷把查克安置在这个小鸟窝之后,就把男仆打发走了,否则半个伦敦都会知道他和辛克莱少尉在卧室里做了些什么。路易还要花很长时间才能习惯没有现成早餐和热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