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心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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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团浓浓的文化迷雾安静地停在滇西大理一带的田野中,一动不动,绵密而无声,诱惑着我。这迷雾一团是甲马,一团是剑川石窟中那个不可思议的阿姎白。
我第一次见到云南的甲马纸时,便感到神奇至极。一种巴掌大小的粗粝的土纸上,用木版印着形形色色、模样怪异的神灵。这些神灵只有少数能够识得,多数都是生头生脸不曾见过。其中一位“哭神”,披头散发,嚎啕大哭,浑身滚动着又大又亮的泪珠,使我陡然感受到一种独特又浓烈的人文习俗隐藏在这哭神的后边。这是怎样一样特异的风俗?怎样一种幽闭又虔诚的心灵生活?至于阿姎白——那个白族人雕刻的硕大的女性生殖器真的就堂而皇之置身在佛窟之中吗?两边居然还有神佛与菩萨侍立左右?能相信这只是一千年前白族雕工们的“大胆创造”?
虽然我的高原反应过强,超过两千米心脏就会禁不住地折腾起来。但对田野的诱惑——这些神秘感、未知数和意外的发现,我无法克制;它们像巨大的磁铁,而我只是一块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铁屑。何况在大理还要召开一个学术性座谈会来启动甲马的普查呢。
4月16日我和中国民协一些专家由北京飞往滇西。其中杨亮才是专事民间文学研究的白族学者,精通东巴文字的白庚胜是一位纳西族专家。有他们引导我会很快切入到当地的文化深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