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威廉·李卜克内西
勃斯多尔夫
1883年8月21日[于伊斯特勃恩]
亲爱的李卜克内西: 你的信搁置未复,是因为忙于完成第三版 [注:《资本论》第一卷德文第三版。——编者注]的工作,随后我又来了这里,地址是英国伊斯特勃恩市卡文迪什街4号,在这里我想大致呆到9月12日[55]。
马克思夫人1881年12月2日去世,燕妮 [注:燕妮·龙格。——编者注]是1883年1月9日。追悼她们二人的文章已登在《社会民主党人报》上。
[56]
巴黎的《前进报》是一张小报,现在赋予它的意义,超过了它应有的意义;呆在编辑部里的是一些坏透了的坏家伙。马克思主要是注意使这张小报保持正确的方向,并且经常在那上边发表一些反对普鲁士人的论战性的文章和短评。海涅当时从汉堡给马克思寄了一部分《一个冬天的童话》的校样,打算在德国出书以前先在《前进报》上发表。
详情我无法告诉你,因为我总共只看了几期,而且这家小报存在时间不长。
马克思给《德意志—布鲁塞尔报》写了很多东西,其中有同海因岑的论战文章 [注:卡·马克思《道德化的批判和批判化的道德》。——编者注]。
倍倍尔的信及时收到了,我将由此地复信给他。由于工作太忙,只好把他的来信,以及其他全部通信搁置下来了。请告诉倍倍尔,肖莱马目前在这里,日内去达姆斯塔德,在那里大约要呆到9月中旬。如果倍倍尔在那以前到这一带去,那么,肖莱马要倍倍尔把这一点告诉他(地址:达姆斯塔德肖莱马教授收,即可),并说明肖莱马在什么地方能够见到他,那时他就尽量设法找到他。
今天拉法格的囚期已过了一半。
[5]
你的 弗·恩·
[5]1883年4月底,保·拉法格、茹·盖得和让·多尔莫瓦因1882年秋在外地(蒙吕松等地)发表演讲而被送交木兰市陪审法庭审判,罪名是搞阴谋活动和煽动内战。法庭判处每人六个月监禁和罚款。从1883年5月21日起,盖得和拉法格被监禁在巴黎圣珀拉惹监狱。——第5、30、32、45、50、52、65、67、69、70、126页。
[55]恩格斯从1883年8月17日至9月14日在伊斯特勃恩(英国南部海滨)休养。——第48、49、51、53、54、64页。
[56]恩格斯在这一段和下一段里所讲的,是回答李卜克内西1883年8月10日信中提出的询问。李卜克内西在他发表于1883年《新时代》杂志第10期上的《卡尔·马克思》(《Karl Marx》)一文中使用了这些材料。恩格斯写的悼念燕妮·马克思和燕妮·龙格的文章(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9卷第319—321页和第370—371页)。——第51页。
致帕斯夸勒·马尔提涅蒂
[57]
贝内万托
1883年8月22日于英国伊斯特勃恩市卡文迪什街4号
最尊敬的公民:您的6月25日来信和7月30日明信片迟迟未复,请原谅。因为必须在极短期间内结束《资本论》[注:第一卷。——编者注]德文第三版的准备工作,我不得不中断一切通信。
我不大知道阿恩的方法,您提到的那部词典,我也一无所知。我在学习一种语文时总是采用这样的方法:不研究语法(变格、变位和代词除外),而是靠着查词典阅读所能找到的古典作家的最困难的作品。例如,我从但丁、佩脱拉克和阿里欧斯托的作品开始学意大利文,从塞万提斯和卡德龙的作品开始学西班牙文,从普希金的作品开始学俄文。以后我读报纸等。至于学德文,我认为可以向您介绍读歌德《浮士德》的头一部分——这部分基本上是用民间文体写的,而您认为困难的那些地方,对德国读者说来,没有注解也是同样困难的。
至于马克思和其他人的著作,您可以询问瑞士霍廷根—苏黎世《社会民主党人报》编辑部,这是德国工人政党的正式机关报。
谢谢您寄来几册译本,它们已经完整无损地收到了,也谢谢您好意寄来照片,为此回寄我的照片一张。
致深切的敬意。
弗·恩格斯
我的伦敦地址还可以用,我在这里海滨浴场要呆几个星期[55]。
[55]恩格斯从1883年8月17日至9月14日在伊斯特勃恩(英国南部海滨)休养。——第48、49、51、53、54、64页。
[57]马尔提涅蒂在1883年6月25日的信中,感谢恩格斯对他所译恩格斯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一书的意大利译文的赞许。马尔提涅蒂是根据法文译本翻译的,他对于自己不能从德文原著进行翻译表示遗憾,同时请求恩格斯给他介绍便于学德文的书。他还请恩格斯告诉他,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恩格斯可能推荐给他阅读的马克思和恩格斯以及其他作者的著作。马尔提涅蒂在7月30日的明信片中说,他给恩格斯寄去几册当时在贝内万托已经出版的他所译的恩格斯上述著作的意大利文译本。——第52页。
致爱德华·伯恩施坦
苏黎世
1883年8月27日于伊斯特勃恩市卡文迪什街4号
亲爱的伯恩施坦: 现给老贝克尔寄去四英镑邮局汇票一张。我还是希望,关于他的消息,仍象过去几次那样,是他的家属夸大了的。[58]他当然是很老了,经历了很多的艰难困苦,拉法格夫人也跟我谈过,去年她在日内瓦发现他比在海牙时衰老得多了,在海牙时他看上去还很壮[59]。
今天我不能多写,这里邮班截止时间是中午一时,而我还要看《资本论》 [注:第一卷德文第三版。——编者注]十九个印张校样,它们也必须寄走。
非常感谢您关于卡勒尔-莱茵塔尔的建议[60],但可惜我不能用他。我的一切这类紧急事务,除了琐事而外,都得 亲自处理。即使我可以把某件事情委托给别人,那也只能委托给这样的人: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对伦敦和当地情况很熟悉,可以免得我去跑腿。
我在这里大概要呆到9月12日[55],在这之前可以用上述地址,以后则仍用伦敦地址。
除了校样和搁置的通信外,我在这里还要做下列工作:(1)看杰维尔的稿子——法文的《资本论》简述;(2)看一部分英译稿 [注:《资本论》第一卷。——编者注]。这两部分稿子都要细心校订。您瞧,在这里我也不能安静。所幸的是,我住在海边,坐在敞开的窗前,从窗口不断流进来海上的空气。
您没有来,我很遗憾。我本来有很多事要同您谈。马克思的 一部分遗著必须在国外发表,这无论如何要作好准备 [注:见本卷第页20—21。——编者注],在这一方面只有您能够告诉我或者向我提出可以接受的处理办法;但这需要面谈,靠通信则费时太久。不过这一点,请您什么也不要外谈,以免那里的印刷所的工作人员抱幻想;我同党的一些印刷所打交道的经验是,在把比较重大的工作交给其中一个印刷所之前,我 要加以周密地考虑。
邮局收执我留在这里,因为那上面直接注明,收款人不需要此联。您的地址,我根据记忆写的是:里斯巴赫旧公路137号,如果不对,请到苏黎世邮政 总局更正。
关于大胆的稿子的建议,不如说是一个不好的玩笑。 [注:见本卷第40页。——编者注]只要存在反社会党人法[23],只要《社会民主党人报》是唯一能够存在的机关报,那末无论如何不能由于这类次要问题而向党的队伍投下一只纠纷的苹果,如果有人想把这当作“原则性问题”,那就会发生这种情况。
在讨论“共和政体”,特别是法国共和政体的问题时,照我看来,我们的主要观点在《社会民主党人报》上表达得不够明确[61],这个观点是这样的:
波拿巴式的君主政体(它的特点,马克思和我分别在《雾月十八日》和《论住宅问题》第二篇以及其他地方阐述过)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中所起的作用,同旧的君主专制政体在封建制度和资产阶级之间的斗争中所起的作用相类似。但是,正象后一种斗争不能在旧的君主专制政体下而只能在君主立宪政体下(英国、1789—1792年和1815—1830年的法国)才能进行到底一样,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斗争也只有在共和政体下才能进行到底。因此,如果说,有利的条件和革命的经历曾经帮助法国人打倒了波拿巴 [注:拿破仑第三。——编者注],建立了资产阶级共和国,那末,同依然停滞在半封建主义和波拿巴主义的混合体中的我们相比,法国人有这样一个优越性:他们拥有一定会把斗争进行到底的形式,而这种形式我们还有待于 夺取。他们在政治上要比我们先进整整一个阶段。因此,如果君主政体在法国复辟,其结果必然是争取恢复 资产阶级共和国的斗争又出现在日程上;而共和国的继续存在就意味着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 直接的、非隐蔽的阶级斗争将日益尖锐化,一直到发生危机。
在我们这里,革命的第一个直接结果,按其 形式来说,同样只能是而且 一定是一个 资产阶级共和国。但是,它在这里将只是一个短暂的过渡阶段,因为我们很幸运,没有一个纯粹共和主义的资产阶级政党。这个也许是以进步党[62]为首的资产阶级共和国,我们可以首先用它来 为革命的社会主义争取广大的工人群众;这件事将在一两年内完成,并将引起除我们以外还可能存在的一切中间党派彻底衰退和自行瓦解。只有到那个时候,我们才能胜利地取得政权。
德国人的重大错误就在于把革命想象成一夜之间就能完成的事情。事实上,它是群众在加速情况下的多年发展过程。任何一个一夜之间就完成的革命,或者只不过是推翻一个早已毫无希望的反动政权(1830年),或者直接导致预定目的的反面(1848年的法国)。
您的 弗·恩·
对下面一段话,您有何看法。
“1849年5月19日出版的、以斐·弗莱里格拉特的《〈新莱茵报〉告别词》开头的《莱茵报》[注:《新莱茵报》。——编者注]最后一号,即所谓的红色号(第三次印刷),在这里近日来又被警察没收。有一个旧货商作为废纸买了若干份这家当时民主派机关报的最后一号,即告别号,并以十分尼一份出售。警察当局取缔了这种行为,没收了这个商人的剩余报纸。如果这次没收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即报纸上讨厌的淡红色的铅字会有损于读者的目力,那末公众是应当感谢警察的,而原文本身未必还能在今天蛊惑什么人心。”
[63]
[23]反社会党人非常法 是俾斯麦政府在帝国国会多数的支持下于1878年10月21日通过的,其目的在于反对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这个法令将德国社会民主党置于非法地位;党的一切组织、群众性的工人组织、社会主义的和工人的报刊都被查禁,社会主义书刊被没收,社会民主党人遭到镇压。该法令的有效期每两三年延长一次。但是,社会民主党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积极帮助下战胜了自己队伍中的机会主义分子和极“左”分子,得以在非常法有效期间正确地把地下工作同利用合法机会结合起来,大大加强和扩大了自己在群众中的影响。在声势浩大的工人运动的压力下,非常法于1890年10月1日被废除。恩格斯对这一法令的评论,见《俾斯麦和德国工人党》一文(《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9卷第308—310页)。——第20、23、28、35、55、102、105、109、125、137、142、144、152、157、160、178、203、215、230、234、238、249、261、289、292、297、309、315、321、325、328、329、332、341、471、493、560、609、639、650、656页。
[55]恩格斯从1883年8月17日至9月14日在伊斯特勃恩(英国南部海滨)休养。——第48、49、51、53、54、64页。
[58]1883年8—9月约·菲·贝克尔患重病。——第53页。
[59]指约·菲·贝克尔参加1872年国际海牙代表大会的工作。——第53页。
[60]由于恩格斯在出版马克思的遗著方面要做大量的工作,爱·伯恩施坦建议他邀请艾·卡勒尔-莱茵塔尔当秘书。——第54页。
[61]关于共和政体的问题是在《社会民主党人报》1883年6月28日第27号上的文章《路易丝·米歇尔的辩护词片断》(《Aus Louise Michel’s Vertheidigung》)和1883年7月5日第28号上的文章《共和政体还是君主政体?纪念巴士底狱攻占一周年》(《Republik oder Monarchie?Zum Jahrestag des Bastillesturmes》)中提出的。——第55页。
[62]进步党是1861年6月成立的。它要求在普鲁士领导下统一德国,召开全德议会,建立对众议院负责的强有力的自由派内阁。1866年从进步党中分裂出了右翼,这个右翼向俾斯麦投降并组织了民族自由党(见注178)。与民族自由党人不同,进步党人在1871年德国完成统一以后还继续宣布自己是反对党,但是这种反对态度纯粹是一纸声明。由于害怕工人阶级和仇视社会主义运动,进步党在半专制的德国的条件下容忍了普鲁士容克(地主)的统治。进步党政治上的动摇反映了它所依靠的商业资产阶级、小工业家和部分手工业者的不稳定性。1884年3月进步党人同由民族自由党分裂出来的左翼合并成为德国自由思想党(见注169)。——第56、152、160、568、606、608页。
[63]1883年7月20日《科伦日报》第199号。——第5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