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彼得·拉甫罗维奇·拉甫罗夫
巴黎
1887年9月3日于伦敦
从圣彼得堡的丹尼尔逊那里得到了关于格·洛帕廷逝世的消息。关于此事,您是否得到了证实?但愿这是误传。[627]如果这个消息不幸属实,请告诉我,我马上写一篇悼文寄给苏黎世的《社会民主党人报》。
您的 弗·恩·
[627]格·洛帕廷逝世的消息原来是讹传。——第677页。
致弗洛伦斯·凯利-威士涅威茨基夫人
纽约
1887年9月15日于伦敦
西北区瑞琴特公园路122号
亲爱的威士涅威茨基夫人: 您8月28日的来信收到了。
小册子 [注:弗·恩格斯《美国工人运动》。——编者注]这么畅销,我很高兴。我收到的那些,将交给刚从乡下回来的艾威林,让他一部分散发给各社会主义报刊,一部分在东头作关于美国运动的讲演时在会场上散发。我还想通过他设法找个代销处来推销这本小册子,结果如何,我会告诉您。
我在给您的信中谈到过的关于特吕布纳的情况 [注:见本卷第646页。——编者注],比我的推测更确实了。昨天奥地利议员贝恩赖特尔博士对我说,他请特吕布纳(他同特吕布纳经常打交道)给他弄一本我们的书 [注:弗·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编者注]。特吕布纳说 它没有此书,贝恩赖特尔博士最好还是 通过一家美国代销处去订购,它把代销处的地址给了贝恩赖特尔;贝恩赖特尔就是通过这个途径订购了书。由此可见,特吕布纳不仅抵制这本书,而且实际上阻挠这本书的传播。
至于寄给考茨基的那些本,他很难不那样办。[628]拉弗耳和您都没有告诉他怎么办。连我本人都不知道,书是否寄给了这里的报界,都寄给了哪些报社。我们一无所知,如果这本书没有到英国报界的手里,没有被他们注意,那末这完全是大洋彼岸你们那里的人的过错。要是有人通知过我是怎样处理的,或者告诉我此事由我办理,那我就会办了。书在这里肯定找得到销路,但是只要放在特吕布纳手里,就找不到销路;假如我受托在这里找个代销处的话,那我无疑是能找到的。当然,那您就得寄一定数量的书来存在这里。
乔治宣布与社会主义者断绝关系[629],我认为是一件不召自来的好事,它能在很大程度上纠正下述不可避免的错误:把乔治放在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理解的运动的领导地位。乔治作为整个工人运动的旗手,是自欺欺人的;乔治作为乔治派的领袖,很快就会成为历史遗物,成为象美国数以千计的其他宗派那样的一个宗派的首领。
您的论慈善事业的小册子,我还没有收到。
您译的马克思《关于自由贸易的演说》,我乐于看看,并与法文原文对照一下,我的法文本大概是仅存的孤本了。序言,以后再说。《哲学的贫困》的第七个说明收进去非常合适。至于地租那一节,我认为不一定合适,因为那里引了很多蒲鲁东的观点,并且我怀疑塔克尔先生弄的那些东西是否值得注意。
[630]
执行委员会对我的脚注的答复是可怜的和毫无意义的,要反驳它,那简直是多余。[631]我来不及在代表大会[632]以前反驳,可是我在这件事情上对执行委员会采取了公开反对的立场却始终是事实。大西洋两岸之间再来一场论战,是不会产生什么结果的。至于《社会主义者报》和《人民报》抵制我,我只是考虑到那本书和小册子才感到遗憾,否则我完全是无所谓的;对于诸如此类的伎俩,我常常报之以静待和不予理睬。
关于你们被开除的消息,我当时在《人民报》上就看到了[618],这是意料之中的。希望您的小册子还能赶得上代表大会;要是小册子在一个月以前出版,让各支部在派出代表之前收到,那就好了。我倒是很想看看代表大会怎么开,但对它并不抱多大希望。
忠实于您的 弗·恩格斯
幸好美国的运动今天已经这样蓬勃有力地开展起来,无论是乔治,无论是鲍德利,也无论是德国的阴谋家,都破坏不了它,阻止不了它。只是运动将会有种种意料不到的形式。真正的运动总是不象那些在运动的酝酿中起过作用的人们所希望看到的那样。
[618]凯利-威士涅威茨基夫人及其丈夫威士涅威茨基医生,由于他们在艾威林事件(见注543)中所采取的立场而在1887年7月16日被北美社会主义工人党纽约支部开除。——第668、680页。
[628]凯利-威士涅威茨基夫人在1887年8月28日的信中说,《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的美国出版商拉弗耳将该书给考茨基寄去很多本,而考茨基没有把书寄给伦敦各报刊供评论用,她对此表示遗憾。——第678页。
[629]指1887年8月中举行的纽约州统一工人党(见注532)代表会议关于把社会主义者开除出党的决议。——第679、680页。
[630]马克思1848年1月9日在布鲁塞尔发表的关于自由贸易的演说(见《马克思恩格
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444—459页)于1888年9月在波士顿出版了美国版,译者是凯利-威士涅威茨基夫人。恩格斯特地为这一版写了序言。起初这篇序言由作者译成德文以《保护关税制度和自由贸易》为题发表在1888年7月《新时代》杂志第7期上。在小册子里还把马克思《哲学的贫困》第二章《政治经济学的形而上学》中的《第七个即最后一个说明》(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153—158页)作为附录(稍有删节)。凯利-威士涅威茨基夫人还建议把这一章的第四节《土地所有权或地租》(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180—191页)也作为附录收进去,理由是美国的无政府主义者,特别是塔克尔,当时正在准备出版蒲鲁东全集,同时为此大做广告。但恩格斯认为不需要把这一节收进去。——第679页。
[631]针对恩格斯在其《美国工人运动》一文单行本上加的脚注(见注608),社会主义工人党执行委员会在1887年8月27日《社会主义者报》第35号上发表了一个声明,声明以惊讶的口气说什么“象恩格斯这样有地位的同志”竟然对“一大批人”提出“没有根据的指责”,还硬说什么党的各支部没有一个在这个问题上表示反对执行委员会。——第679、
681页。
[632]看来指的是1887年9月17—20日在布法罗举行的北美社会主义工人党(见注443)代表大会。——第679、681页。
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
罗彻斯特
1887年9月16日于伦敦
亲爱的左尔格: 9月1日的来信收到了。希望你的腿逐渐痊愈。主要的是静养和忍耐。
今年夏天,世界各地来访的客人太多,使我很不得安宁,这将继续到10月中旬,因为过两个星期我等倍倍尔来。马克思关于乔治的那封信[15],只有等我着手整理东西的时候,也就是说等我收到订购的新书柜,有了空地方的时候,才能再把它找出来。那时你会马上收到一份译文。不必着急,让乔治陷得更深吧。他宣布与社会主义者断绝关系[629],对我们来说是一件最大的好事。去年11月把他推为旗手[532],是个不可避免的错误,为此必须付出代价。只有通过适合各该国家和特定情况的道路(这大部分是迂回曲折的道路),才能把群众发动起来。只要发生真正的震荡,其余一切都无关紧要。但是,在这中间的一些不可避免的失策,每一次都得受到惩罚。这就使人担心,把一个宗派创立者推为旗手,会使运动多年受到这个宗派的愚蠢行为的拖累。而乔治撇开运动的创始人,建立自己特殊的正统的乔治宗派,宣布自己的肤浅见解为整个运动的限界,这就挽救了运动,毁灭了自己。
当然,运动本身还会经历不少令人不快的阶段,对那些住在国内而不得不忍受过这些阶段的人们尤其不快。但是我坚信,现在那里形势在向前发展,也许比我们这里发展得更快,尽管美国人暂时几乎还只从实践中学习,而不太从理论中学习。
纽约执行委员会对我的脚注的答复是可怜的。[631]我对他们的代表大会[632]也不抱特别的希望。东部的人们——那些支部——看来没有多大价值,但是社会民主党的重心向西部转移的可能性还是很小。
这里的工联代表大会再次提供了一些新的证据,证明在老的工联内部开始了革命。它们 不顾首领们,主要是不顾布罗德赫斯特和其他工人议员,作出了关于建立 单独的工人政党的决定。[633]有一个讲坛社会主义者,奥地利帝国议会议员 [注:贝恩赖特尔。——编者注],最近这次来这里时,对于1883年以来发生的变化感到十分震惊。
法国方面,自从拉法格去泽稷做数周之行以后,就没有从那里得到任何消息。
关于德国的情况,我在这里跟倍倍尔谈过以后,马上就写信告诉你。
整个政界都在准备老威廉的死亡。他一死,俄国人在东方就会嚣张起来,而俾斯麦将鼓励他们这样做,以便保持自己的地位。但是,我并不认为事态会达到发生战争的地步。战争的结局是那么难以预料,双方政府间彼此背弃的意图是那么明显,这次战争又定会比以前任何一次战争更加激烈,更加残酷,更加劳民伤财(一千万到一千二百万士兵对垒),这些都是那么肯定无疑,所以,大家都摆出要打的架式,可是谁也没有胆量动手。不过在这场赌博中,战争可能 不依各国政府的意愿爆发起来,危险就在这里。
考茨基关于马克思理论的著作 [注:卡·考茨基《卡尔·马克思的经济学说》。——编者注],已销售了五千本。
祝你健康,邮班就要截止,吃饭的时间也到了。
你的 弗·恩·
[15]左尔格在1883年3月19日写信给恩格斯说,由于亨利·乔治在美国的宣传危害了工人运动,那就应当公布马克思1881年6月20日给左尔格的信(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35卷第190—194页);这封信对1880年在纽约出版的亨利·乔治《进步和贫困》(《Progress and Poverty》)一书进行了评论。——第15、125、657、680页。
[532]恩格斯指的是1886年11月2日举行的纽约市长选举。统一工人党提出的候选人是亨利·乔治,他得到68110张选票,占全部选票的31%。
统一工人党是1886年秋纽约市政选举准备期间为了工人阶级的统一的政治行动而建立的。建党的倡导者是纽约中央劳动联合会,即1882年成立的该市工会的联合组织。其他许多城市都以纽约为榜样建立了这样的政党。——第558、566、579、681页。
[629]指1887年8月中举行的纽约州统一工人党(见注532)代表会议关于把社会主义者开除出党的决议。——第679、680页。
[631]针对恩格斯在其《美国工人运动》一文单行本上加的脚注(见注608),社会主义工人党执行委员会在1887年8月27日《社会主义者报》第35号上发表了一个声明,声明以惊讶的口气说什么“象恩格斯这样有地位的同志”竟然对“一大批人”提出“没有根据的指责”,还硬说什么党的各支部没有一个在这个问题上表示反对执行委员会。——第679、681页。
[632]看来指的是1887年9月17—20日在布法罗举行的北美社会主义工人党(见注443)代表大会。——第679、681页。
[633]1887年9月5—12日在斯温西举行的工联年度代表大会上,通过了建立一个独立于一切其他党派的工人组织的决议,并在专门召集的大会上拟定了应起选举委员会作用的全国工人协会的纲领。代表大会还通过了关于1888年在伦敦召开国际工人代表大会,关于必须实行地产国有化,关于在工联会员中间就争取八小时工作日采用何种斗争手段问题进行全体投票等项决议。——第681、685页。
致胡果·科赫
[634]
伦敦
[草稿]
[1887年9月22日左右于伦敦]
尊敬的科赫先生:最近几个月我浪费了很多时间去答复匿名的谰言,因此我为自己定了一条规则:只答复那些散播者肯为之负责的谣言。所以,在答复您的问题之前,我不得不请您告诉我:
(1)我向谁讲过这种话,
(2)这是谁告诉您的。
忠实于您的 弗·恩·
< [634]这封信是对社会主义报纸《伦敦工人报》(《Londoner Arbeiter-Zeitung》)编辑部秘书胡·科赫1887年9月21日的信的回答。科赫向恩格斯询问,所传恩格斯曾说过否定该报的话是否属实。——第682页。
致约翰奈斯·魏斯
伦敦
[草稿]
[1887年10月10日左右于伦敦]
尊敬的先生: 很遗憾,我仔细考虑以后得出结论:我无力按照您的要求,借钱给您以完成您的学业。我无须特别表白您也能想象,多年来从各个方面——还不仅从德国和英国——向我请求帮助的人不断增加,而且多数的情况是,我出于个人的或党的考虑都是绝对不能拒绝的。结果给我造成了那么多经常性的定期义务,承担这些,特别是现在,使我处于困难的境地。现在情况是这样:如果我再要把您要求的这样一笔钱借出两三年,我便肯定不能履行我已经承担的义务。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实事求是地对待您的请求,很遗憾,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对您重复说,十分抱歉,我无力满足您的愿望。
希望您能通过别的途径得到您所需要的钱。
尊敬您和忠实于您的
致劳拉·拉法格
巴黎
1887年10月11日于伦敦
亲爱的劳拉: 得知你已收到支票无误,我很高兴,因为这种东西如果出了差错,那会令人很不愉快,所以我急欲得到消息。
希望现在你已经重新安顿下来,而且不会受到周围所发生的那些宝贝丑事的很多搅扰。这个卡法雷尔案件[635]看样子是鲁维埃和费里那一伙人揭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个大错误。这件事很象1846—1847年日拉丹揭出的第一批丑事,揭出那些丑事的后果远远超出了狡猾的艾米尔 [注:日拉丹的名字。——译者注]的预料。[636]既然已经开了头,无疑还会有大批丑事揭露出来。暗地里干的丑事很多;单把这一件端出来,就会使参与这一类丑事的许多小喽罗害怕;他们急于要保全自己,一定会迫使司法当局出面,不管怎样勉强,也得来处理那些吓坏了的同谋者要告发的人们。仅仅这一个事件对于那群统治者也是不祥之兆;要是牵连到威尔逊,老格雷维怎么办呢?
如果资产阶级共和国注定要用1848年推翻资产阶级君主国的那种被人轻视的革命把自己消灭,那真是一种绝妙的历史讽刺。
普兰河畔腊昂事件[637]简单说来就是这么回事:在俾斯麦帝国 境内,军人这样对待平民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就是 训练他们这样干的,而且奖励这样干;如果是对工人这样干的,怯懦的资产阶级报刊便加以称赞,如果是对资产者这样干的,那些报刊便予以宽容。这样当然也就不可能使这些士兵懂得:他们在边境上的行动应当是不同的,对待法国人、俄国人或奥地利人要多加尊重。那个喝醉了的畜生考夫曼不是被宣告无罪,就是——如果为了顾全面子而在名义上被判处监禁的话——受到神仙般的待遇,以后还要得到提升。
《社会主义者报》的新版面比旧版面好多了。[638]保尔是不能什么都做的,自从他不再肩负全部重担,他自己的文章写得更严谨了。杰维尔每周写一篇稿子,对他是有好处的,他在新闻工作方面本来是缺少实践的,他写的文章已经不很生硬了。
倍倍尔下星期就要到我这里来[639],辛格尔也可能来。他们的代表大会似乎很成功,党的右翼受到了沉重打击[640]:盖泽尔和菲勒克由于怯懦而没有在召开代表大会的通告上签名,结果被宣布不能再担任党内负责职务。巴克斯也在那里,他已把他的男孩子带到苏黎世去,由伯恩施坦多少照顾一下,并到博伊斯特的学校上学。
这里的一切进展得很慢,但还是在进展着。工联代表大会便是一个很好的标志。[633]托利党人在这里让警察对露天集会百般刁难,他们这样干是帮了我们的忙——不论在这里或在爱尔兰,他们都是些十足的蠢驴!除非他们打算在下次议会一开会就声明:他们试用强制手段已经失败,现在只好实行地方自治,这样来使格莱斯顿的计划受阻,提出一个由他们自己炮制的不彻底的地方自治法案,除非他们打算这样做,否则他们就是蠢驴。但我想索耳斯贝里既没有这样的头脑,也没有这样的胆量。
与此同时,秦平在他主办的《常理》(不如叫《非常无理》)杂志上公开攻击了海德门[641],而费边社分子——一伙浅学薄识之徒,他们自命不凡,互相标榜,把自己高高摆在象马克思那样无知的人之上——正企图把“运动”抓到自己手里。在工人阶级行动起来并把所有这些男女小丑(贝赞特夫人也在内)一扫无遗以前,这倒是令人惬意的消遣。
爱你的 弗·恩·
尼姆向你问好,她正在楼上我的房间里收拾地毯。我还没有收到桑南夏恩的账单。我已提醒他到期了
[633]1887年9月5—12日在斯温西举行的工联年度代表大会上,通过了建立一个独立于一切其他党派的工人组织的决议,并在专门召集的大会上拟定了应起选举委员会作用的全国工人协会的纲领。代表大会还通过了关于1888年在伦敦召开国际工人代表大会,关于必须实行地产国有化,关于在工联会员中间就争取八小时工作日采用何种斗争手段问题进行全体投票等项决议。——第681、685页。
[635]1887年10月6日,法国副总参谋长卡法雷尔将军被停职,次日,以出售荣誉军团勋章之罪被逮捕。在侦讯中查明,共和国总统茹尔·格雷维的女婿、议会议员丹·威尔逊是卡法雷尔的主要同谋者之一。卡法雷尔被革除官职,剥夺勋章,开除军籍。格雷维被迫辞职。——第684、691页。
[636]恩格斯指1846—1847年法国资产阶级记者、《新闻报》(《La Presse》)编辑艾·德·日拉丹对七月王朝和基佐内阁的一批人物提出的轰动一时的指控,日拉丹指控他们营私舞弊。他的揭发促进了国内政治危机的成熟,这次危机导致了1848年革命。此事详见恩格斯《基佐的穷途末日。法国资产阶级的现状》一文(《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199—206页)。——第684页。
[637]1887年9月24日,在距法德边界很近的普兰河畔腊昂(在韦克散库尔区)打猎的一批法国人遭到德国士兵考夫曼从德国境内的射击。这些法国人中有一人被打伤,一人被打死。考夫曼称,他把这些人当成了盗猎者。德国政府对发生的事件正式表示遗憾,并承担对遇难者家属的赔偿费。——第684页。
[638]1887年6月11日,《社会主义者报》复刊。该报是在1887年3月26日停刊的。
复刊后版面扩大了许多。——第685页。
[639]倍倍尔于1887年10月下半月在伦敦恩格斯家里作客。——第685页。
[640]指1887年10月2—6日在圣加伦(瑞士)举行的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代表大会。出席代表七十九人。代表大会讨论了以下问题:帝国国会党团的工作报告,社会民主党议员在帝国国会和邦议会中的表现和活动,党对有关政府社会措施的税收和关税问题的态度,党在过去和未来选举中的政策,召开国际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党对无政府主义者的态度。代表大会通过的决定强调指出:在议会活动中应当把主要注意力放在批评政府和宣传社会民主党的原则上,俾斯麦的社会措施同真正关怀劳动者的需求毫无共同之处,无政府主义的观点同社会主义的纲领不能相容。代表大会还通过了在1888年召开国际工人代表大会的决定。
大多数代表支持党的领导中以倍倍尔和李卜克内西为首的马克思主义派。机会主义派的首领们在一定程度上被孤立了。——第685、697页。
[641]恩格斯指的是1887年9月15日《常理》杂志第5期刊登的亨·秦平的《英国社会主义的未来》(《The Future of Socialism in England》)一文。——第686页。
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
罗彻斯特
1887年10月29日[于伦敦]
今天给你寄去载有传记[624]的奥地利历书(《奥地利工人历书》),此外还有《公益》。倍倍尔和伯恩施坦到了这里,这也是为了筹备明年即将召开的国际代表大会[642]。倍倍尔对圣加伦的代表大会以及德国的情况都非常满意。
这里失业者自发地进行宣传,这证明 两个派别 [注:社会民主联盟和社会主义同盟。——编者注]是多么严重地脱离群众。正如你看出的那样,《公益》是完全孤立无援的。
[624]看来是指考茨基为1888年《奥地利工人历书》写的恩格斯传记。——第674、686页。
[642]在圣加伦举行的德国社会民主党代表大会(见注640)通过了于1888年召开国际工人代表大会的决定,以研究国际劳工保护法问题。几乎与此同时,工联不列颠代表大会也通过了类似的决定(见注633)。1888年11月在伦敦举行了由工联召开的国际工人代表大会。德国社会民主党人放弃了自己的计划,参加了1889年7月巴黎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的召集和组织工作。这次代表大会是由法国工人党出面发起的,它为第二国际奠定了基础。——第686页。
致保尔·拉法格
[643]
巴黎
[片断]
[1887年10月底]
……为了挫败它,他说:共和国永远在危急中,只要每个工人手里没有一支勒贝尔式步枪和五十发子弹,共和国就将永远在危急中。这正是克列孟梭不敢承认的,更谈不上提出来,而这也正是你们应该不断地当面向他呼喊的。只要士兵有枪而工人没有枪,那共和国就将永远在危急中。但是,克列孟梭是资产者,而作为一个资产者,他接近费里甚于接近社会主义者。如果没有革命的社会主义者,他大概会是一个真正的激进派[342]。现在,因为他的理想——不存在劳工问题的共和制美国——已不复存在,他必定十分尴尬。由此就造成了您所说的他那种处境,由此我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他会把成立一个费里—克列孟梭政府看作是可以接受的解决办法……
[342]激进派是十九世纪八十至九十年代法国的一个议会党团。它是从温和的资产阶级共和派(“机会主义派”,即“甘必大派”)的政党中分裂出来的。这个党团继续坚持事实上已被该党抛弃了的一系列资产阶级民主要求:废除参议院,政教分离,实施累进所得税,等等。它为了把大批选民吸引到自己方面来,也要求限制工作日,颁发残废抚恤金和实行其他一些具有社会经济性质的措施。克列孟梭是激进派的首领。1901年激进派在组织上形成为一个主要是代表中小资产阶级利益的政党。——第344、354、369、438、440、442、445、452、456、458、470、475、499、516、524、540、687、701页。
[643]这封信的全文没有找到。这里发表的片断是1920年11月29日《巴黎人民报》(《Le Populaire de Paris》)第948号上刊登的。——第687页。
致劳拉·拉法格
巴黎
1887年11月12日于伦敦
亲爱的劳拉: 我们又完全回到1847年了!相似之处实在是惊人,只要把“戴斯特”改为威尔逊,把艾米尔·德·日拉丹改为阿·爱·波尔塔利就行了;虽然格雷维不完全等于路易-菲力浦,但他是路易-菲力浦和基佐很好地糅合在一起的综合体,兼有前者的贪财心和后者的道貌岸然。[644]今天早晨我一口气看完了保尔盛情寄来的报纸,觉得自己年轻了四十岁。只是资产阶级共和国比资产阶级君主国更无耻得多罢了。从来没有人闯进日拉丹的书房,也没有人打破他的脑袋,把警察局和检察机关搜去的文件全部没收的事情在1847年也是没有过的。但是,所有这些手法都是毫无用处的,既已开了头,就一定会继续下去。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只不过是这出戏的“序幕”,这出戏很可能象以前的任何一出戏一样,给法国历史固有的戏剧天才增添光彩。
最重要的特点是,资产阶级共和国的这一末日开端并不是孤立的。在俄国,看来也是末日临近。一再许诺要对保加利亚采取有力的、成功的政策,而结果总是一再遭受挫折和道义上的失败,这大概又使各种反对派分子联合了起来,所以看样子那里不久可能出现危机。还有我们的弗里茨 [注:王储弗里德里希-威廉。——编者注],现在已肯定是患了喉癌。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老威廉的继承人将是个愚蠢而傲慢的年青人 [注:普鲁士亲王威廉。——编者注],一个近卫军尉官式的人物,他现在崇拜俾斯麦,但不久必定会和俾斯麦闹翻,因为 他要发号施令。这家伙不久便会走极端,破坏目前的封建贵族和资产阶级的联盟,为了前者完全牺牲后者,甚至在军事上他也几乎肯定会和有经验的老将军们闹翻。那时,一定会出现危机。因此,各地的危机时刻都在临近,我只希望各地人民在本国都有够多的事情可做,因而无法投入战争。
漂亮的利木赞,又名夏尔内,真是一个能迷住法国军官的特种美人。但至少得是将军,她才去勾引,而将军们都是到了一定年龄的人,到了这种年龄,有些人的口味就开始变得捉摸不定了。这确实是法国军队非常奇特的新式的胜利和征服——征服了一个来自卡尔斯卢厄的驼背、跛脚、令人作呕的丑老婆子!她毕竟还是精力充足,把提博丹弄得神魂颠倒。
你所告诉我的关于集合体中那些人的事情也很说明问题。[645]在第二帝国时代,巴黎变成了一个奢侈城市,这不能不也腐蚀工人阶级。但是任何一次严肃的运动,都可以消除很大一部分这种腐蚀。群众在思想上所受的影响恐怕会长久些。
明天我们这里也会有点争斗。经过一番犹豫和摇摆,警察最后决定禁止在特拉法加广场举行任何集会;各激进俱乐部对此的回答是定于明天下午就在那里举行大规模集会。[646]杜西和爱德华自然一定得去。我预料不会发生严重的冲突。不过马修斯和他的托利党政府中的同事们很可能会动一次武力,特别是因为自由党的日报已经站在警察一边,而且现在不象多德街事件[352]发生时那样大选在望。如果这样,便可能发生混战,并逮捕几个人。因此,你最好注意明天的晚报。
现在必须搁笔,已经五点多了,再耽误时间,你便不能在明晨收到这封信了。那末就再见吧。尼姆时常被厨房炊具割破手指。派尔希为了他的扣眼机到德勒斯顿和柏林去了一趟,喝了不知多少窖藏啤酒。彭普斯和孩子们都好。
永远爱你的 弗·恩格斯
[352]1885年7—9月期间,伦敦警察多次逮捕在东头集会上讲演的社会主义者,而且还对在9月6日被捕的社会民主联盟的积极活动家约·威廉斯判处一个月的监禁。为此,社会民主联盟、社会主义同盟、争取劳动解放同盟和伦敦激进工人俱乐部(见注534)于9月20日在多德街地区组织了联合集会,参加这次集会的有数千人。企图抓讲演人的警察遇到了抵抗,有几个人被捕,但在第二天就被释放了。9月27日,组织了规模更大的示威游行和集会,会上通过了抗议警察行动的决议。在此以后没有再发生干涉社会主义讲演人的行动。——第354、689页。
[644]指卡法雷尔—威尔逊案件(见注635)。这一案件使恩格斯想起了1846—1847年法国记者日拉丹掀起的揭发运动(见注636)。记者阿·爱·波尔塔利是《十九世纪报》的出版者,该报狠狠地打击了威尔逊,并公布了一些使威尔逊丢脸的材料。在审判进行期间,波尔塔利手里的一份题为《过去鲁维埃内阁成员的财务案件》的卷宗被人偷走,波尔塔利本人遭到了袭击。——第688页。
[645]劳·拉法格在1887年11月初的信中,曾把巴黎集合体(即法国工人党的巴黎组织)中某些成员道德堕落的情况告诉恩格斯。——第689页。
[646]由于失业者举行集会次数增多,伦敦警察局长查·沃伦于1887年11月8日宣布禁止在特拉法加广场举行示威游行和集会。为了还击这个禁令,激进俱乐部(见注534)联盟约定1887年11月13日星期日在这个广场上集会。广场被警察和士兵包围,几乎所有前往参加集会的队伍都被冲散。集会参加者和警察发生了一些冲突,不少人被捕。——第689页。
致保尔·拉法格
巴黎
1887年11月16日于伦敦
亲爱的拉法格: 雾很大,写不成几个字。
您没看见《派尔-麦尔新闻》星期一 [注:11月14日。——编者注]晚刊上登载的杜西的信[647]吗?您应该在星期二晚上收到这份报纸。她在将近七点钟的时候好容易才来到我们这里:大衣被撕扯成了碎片,帽子被棍棒打破了,弄皱了;警察逮捕了她,但是又由督察员下令释放了——几乎没有人被捕。爱德华平安无事,因为包括他在内的一伙人一开始就从战场上溜掉了。
事情将在法庭上解决,那时我们会看到,陪审员们是否赞成马修斯的那个出名的理论,按照这个理论,任何人未经王国允许而在特拉法加广场散步,都是犯法。自由党人,从格莱斯顿到拉布谢尔和布莱德洛,都吁请人民不要管这个问题,因为它将由法庭来审理。但是工人对警察的残暴行为非常气愤,本星期日可能发生新的冲突。那时将会再次遭到失败,除非发生预料不到的情况。因为特拉法加广场的位置对政府最有利:它容易防护,从东面只有经过狭窄的小巷才能进入广场,它离工人区很远,地处一个商业区的中心,离兵营很近,而旁边就是圣詹姆斯公园,军队可以在这里集结待命。只要庸人(资产者也好,工人也好)主张在法制范围内行动,那就可以预料,下一次示威将非常软弱无力,闹不出什么名堂来。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优秀的人们为了挽救现在已经退却的胆小鬼的荣誉而去牺牲自己,令人感到惋惜。
你们那里有什么新闻?如果你们那里由费里来代替格雷维的话,那就是:换下去的只不过是个窝藏者岳父,换上来的将不仅是个骗子手女婿,而且是个双料的骗子手女婿。[635]威尔逊一生盗窃的东西还远远赶不上费里从侵占突尼斯中所盗窃的数目。我觉得,如果认为这种解决办法可能维持稍微长一些时间,那就是同法国历史的戏剧天才相违太甚了。这不会是问题的解决,而是阴谋诡计的顶点,并会导致危机。从这个角度来看,倒是宁愿费里上台,即宁愿骗子公司的老板而不是小伙计上台。如果那个不过是纵容营私舞弊的格雷维被公开营私舞弊的并以此自夸的费里赶下台,那就太好了!而费里当总统,这就等于号召革命,这就意味着资产阶级朝人民的脸上啐一口说: 我藐视你们!
至于说到和平,现在只有疯子才会去破坏它。王储 [注:弗里德里希-威廉。——编者注]患有癌症,这足以抑制俾斯麦的一切好战意向;中部地区强国同英国的同盟兵力强大,足以不费力地击退法俄的任何进攻;另一方面,对修有新的工事的法国和对辽阔而贫穷的俄国发动进攻战,看来会是凶多吉少的。沙皇同政府更迭频繁的共和国之间不可能结成真正的同盟,这一点越来越清楚。在俄国,甚至斯拉夫主义者也开始反对国内的政治制度;斯拉夫主义者的一个领袖拉曼斯基公开宣称,通往君士坦丁堡的道路上的障碍,不在维也纳或者柏林,而在政治制度,是政治制度妨碍着俄国人在才智方面同西方国家不相上下,从而应分地起到领导斯拉夫民族的作用。不过,彼得堡也好,巴黎也好,都有轻举妄动的可能。俾斯麦不久前刚通过德意志帝国银行对沙皇 [注:亚历山大三世。——编者注]进行了公开侮辱[648],且看沙皇会在柏林采取什么行动。
至于说到你们国家的军队,已经服役两年或三年的士兵们,还没有被用来反对过人民,因此很难说他们的表现会是怎样的。但这已不再是帝国时期的大兵了。需要了解一下各团队的组成情况,这些士兵是从哪些地区征召来的,他们中间巴黎人多不多。
顺便问一下,《社会主义者报》又完蛋了吗?我收到的最后一号是 10月29日的。
忠实于您的 弗·恩·
请留心一下《十九世纪报》,如载有文献和新的事实材料,请寄给我。
[635]1887年10月6日,法国副总参谋长卡法雷尔将军被停职,次日,以出售荣誉军团勋章之罪被逮捕。在侦讯中查明,共和国总统茹尔·格雷维的女婿、议会议员丹·威尔逊是卡法雷尔的主要同谋者之一。卡法雷尔被革除官职,剥夺勋章,开除军籍。格雷维被迫辞职。——第684、691页。
[647]这封信没有找到。关于1887年11月13日伦敦发生的事件,见注646。——第690页。
[648]1887年11月10日德意志帝国银行奉俾斯麦之命宣布,今后停止接受俄国有价证券作抵押。——第692页。
致保尔·拉法格
巴黎
1887年11月23日于伦敦
亲爱的拉法格: 我一个钱也没有,需要卖出有价证券,这我在两三天之内才能做到。钱一拿到,我马上就把支票给您寄去。目前倒是有桑南夏恩送来的《资本论》英文版的结账单,不过为数很少——只有 39英镑12先令。我从这笔钱中拿出20英镑,补偿我为翻译垫付和付给译者的80英镑的一部分。剩下的19英镑12先令,我分成相等的五份,三份给继承人,两份给译者(这是得到劳拉和杜西同意的),即:
龙格的子女…………………3英镑18先令4便士劳拉…………………………3英镑18先令4便士
杜西…………………………3英镑18先令4便士
───────────
11英镑15先令
赛姆[注:穆尔。——编者注]3/5…………………4英镑14先令2便士
爱德华2/5……………………………………………3英镑2先令10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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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英镑17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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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英镑12先令
附去给劳拉的支票。 桑南夏恩说,印了1000册,其中480册现存书店,78册送给了我们和报界。
224册在英国售出,得款336英镑;10%——33英镑12先令
200册在美国售出,得款120英镑;5%———6英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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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英镑12先令
18册——十三分之一——不收费
────
442
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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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
我要把这个结账单有关美国的5%部分和合同对照一下,不过我想我们是没什么办法的。显然此人售出的要多得多,但是瞒着我们,好使今年有盈无亏。
在《正义报》上,卡米尔·佩尔坦对您称之为精神堕落标志的那种巴黎人的轻忽态度引以为荣。我的20英镑很快就在急需支付的用项上花光了,目前我的确身无分文。不然今天就把支票寄给您了。
您的 弗·恩·
致康拉德·施米特
科尼斯堡
1887年11月26日于伦敦
西北区瑞琴特公园路122号
最尊敬的博士先生: 又听到您的消息,知道您从伦敦的烟雾和巴黎的浮华的空气中平安地回到“纯粹理性”的气氛中了,我感到非常高兴。您的书箱寄到家后发生的怪事[649],我在报上看到了,而且我好象又回到了那些逝去的岁月,那时我本人在柏林,有时给《哈通报》写稿,当时除了“臣民的浅见”[650]外,一切都被查禁。你大概会遇到更大的麻烦。
关于海涅的信,我不能给您做出任何明确的说明。[651]1848年以前,拉萨尔根本不是个政治人物。他只是由于哈茨费尔特诉讼案[652]才出了名。在这个诉讼案中,双方为了打赢官司,什么样的手段都使用了,他们不管时间和方式拉拢一切看来对他们有用的人。另一方面,由于联邦议会连海涅的未来的著作都加以查禁,海涅不得不采取一切广告手段来保证自己的作品的销售,本来他的作品是自会销出的。在这种情况下,拉萨尔对他可能是很有用处的;另一方面,拉萨尔以自己的精力、果敢和老练赢得了海涅的敬佩,而这些特点,在当时的以及现在的大多数年青的德国人中,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的。
因此,很可能拉萨尔曾企图为了伯爵夫人利用海涅,所谈的那封信大概是涉及与诉讼案有关的一件事,最可能是首饰匣的事。1846年初,迈恩多夫是否在巴黎,我不确切知道,不过根据我所记得的诉讼案的经过,她似乎是在那里。从1846年首饰匣案件的报道或1848年拉萨尔案件的报道中(《科伦日报》是最好的资料)可以得知这一点。如果迈恩多夫当时在巴黎,那末此信所谈的大概是盗窃首饰匣一事。我从来没同海涅谈过拉萨尔,不管是马克思还是我当时都还不认识拉萨尔。
魏斯从你们那里到我这儿来过,他已去伯尔尼完成他的学业。
两星期前我们这里也发生了冲突,当时艾威林夫人同警察进行了徒手搏斗,但是她自己没有受到特别的伤害。 [注:见本卷第690页。——编者注]的确,我们托利党政府的愚蠢近似普特卡默的愚蠢。要是老迪斯累里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话,他会给这些孩子们一顿耳光的。
您向我许下一篇文章,谨向您预致谢意。
不久前赫克纳到我这里来过,同他交谈会使人感到他是一位很明白道理的先生,而且要比他的著作[653]激进得多。他似乎很想使我相信,实际上连布伦坦诺在私下里也不象他在自己著作中假装的那样温顺。好嘛,如果德国大学里的先生们有勇气亮出自己的观点,那我们又会至少达到1837和1840年的水平。不过,那时他们是否找得到听众,当然是个问题。
总的来说,这里一切照旧,没有什么可谈的。
希望再一次得到您的信息,如果我在这里能给您做点什么事情的话,我愿意为您效劳。
致友好的问候。
您的 弗·恩格斯
[649]施米特在1887年11月22日的信中告诉恩格斯,他在科尼斯堡的亲属由于收到他出国旅行期间从巴黎寄回的一箱书籍而遭到了搜查。因为在书籍中间发现了几份《社会民主党人报》,该报的传播(订阅也一样)在德国是被禁止的,所以警察企图对施米特追究刑事责任,但他设法避开了。——第694页。
[650]“臣民的浅见”一语是普鲁士内政大臣冯·罗霍夫讲的,此语在德国为人所熟知。——第694页。
[651]恩·埃耳斯特尔准备重新出版海涅全集。他委托施米特转请恩格斯说明海涅1846年2月给拉萨尔的信中提到的几件事,因为他要把该信收入这一版。——第694页。
[652]1846年至1854年,拉萨尔作为律师办理索·哈茨费尔特伯爵夫人的离婚案。1848年2月,他因被指控教唆偷盗一个装有文件的首饰匣供他办理此案时使用而被捕。拉萨尔一直被监禁到1848年8月,由陪审法庭宣判无罪。——第694页。
[653]恩格斯指的是亨·赫克纳的《上亚尔萨斯的棉纺织工业及其工人。根据实际材料写成》(《Die oberelsässische Baumwollindustrie und ihre Arbeiter.Auf Grund der Thatsachen dargestellt》)一书。该书于1887年在斯特拉斯堡出第一版。——第695页。
致娜塔利亚·李卜克内西
勃斯多尔夫
1887年11月29日于伦敦
亲爱的李卜克内西夫人: 衷心感谢您和李卜克内西对我昨天度过的生日的祝贺。昨天各种事情都凑在一起了。就在当天晚上,艾威林改编的一个法国剧本公开试演,杜西和艾威林在其中扮演了角色,而且象剧本一样大受好评,一个有名气的女演员接受了这个剧本,这个剧本的成功现在看来是十拿九稳的。然后大伙都来到我这里,琳蘅烤了柏林的甜饼和小甜面包,考茨基夫人做了维也纳的烤饼,过了午夜,是艾威林的生日,我们就合在一起庆祝了。
派尔希在莱比锡无疑是要去看望您的,但是他去德勒斯顿和柏林办事情的时间很短,必须尽快赶回来,因为他的扣眼机要在这里的展览会上展出,而展览会只开到上星期六。他是夜里到莱比锡的,因为误了火车,不得不在那里停留几个小时,一清早就马上乘车去德勒斯顿了。不然的话,他一定会登门拜访您。
至于说到沙克女士,据我所知,她在三个不同的场合说过所有德国我党议员都是卖身求荣的,而且两次 指名道姓地把李卜克内西和倍倍尔 列入其中。既然如此, 我就不可能再同她有任何来往,即使她为此采取一些办法也不行,何况根本没有这回事。倍倍尔有机会在这里看到了她的新的表演,看来毫无好感。李卜克内西在圣加伦[640]也有过这种机会,我真不理解她竟有脸到那里去。她在那里对他讲了些什么,我当然不知道,但是下述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她在这里是以一种在我看来证明他们的关系完全破裂的口气谈论他的。这个人无论如何也要表现一下自己,如果在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以后,李卜克内西还这样或那样地、直接或间接地在这方面给她帮忙,或者按照您所说的温和看法去行事,那末这可能产生危险的后果,因为妒忌他的人(在我们所有的人中间大有人在)会怀疑这里有别的动机。您和李卜克内西当然应当更清楚怎样对待她,我则为摆脱开了她而感到高兴。
同当局的冲突没有使杜西受到特别的伤害,但是她的大衣和帽子遭了殃,彻底报销了。 [注:见本卷第690页。——编者注]其实,她不是防御的一方,而是进攻的一方。现在风潮差不多平息了,特拉法加广场上还可能闹点小事,不过闹闹就是了。但是,政府还会记住这件事;要是老迪斯累里知道他的后辈这么愚蠢,他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揪住他们的耳朵狠狠揍一顿的。
我又觉得身体很不错了,琳蘅也健康。她和罗舍夫妇以及考茨基夫妇和艾威林夫妇向您和您的丈夫衷心问好。
致真诚的问候。
你的 弗·恩格斯
[640]指1887年10月2—6日在圣加伦(瑞士)举行的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代表大会。出席代表七十九人。代表大会讨论了以下问题:帝国国会党团的工作报告,社会民主党议员在帝国国会和邦议会中的表现和活动,党对有关政府社会措施的税收和关税问题的态度,党在过去和未来选举中的政策,召开国际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党对无政府主义者的态度。代表大会通过的决定强调指出:在议会活动中应当把主要注意力放在批评政府和宣传社会民主党的原则上,俾斯麦的社会措施同真正关怀劳动者的需求毫无共同之处,无政府主义的观点同社会主义的纲领不能相容。代表大会还通过了在1888年召开国际工人代表大会的决定。
大多数代表支持党的领导中以倍倍尔和李卜克内西为首的马克思主义派。机会主义派的首领们在一定程度上被孤立了。——第685、697页。
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
罗彻斯特
[1887年11月于伦敦]
老朋友: 提及的那封信已收到并销毁了。我也认为,幽居罗彻斯特不是你所喜欢的。住在这样偏僻的小地方,连对无能的冒险分子和投机商人糟蹋运动表示愤慨都没有可能。不过,也许你对此会习惯的。商务终究不比教懒惰的勉强学的学生学音乐更乏味。账房的写写算算,你会习惯的;这种事我不得已干了将近三十年,把它摆脱掉了,我当然是高兴的。请 坦率地写信告诉我近况如何
你的 老弗·恩·
致弗洛伦斯·凯利-威士涅威茨基夫人
纽约
1887年12月3日于伦敦
亲爱的威士涅威茨基夫人: 正如我在最近一张明信片上告诉您的,《今日》和大部分伦敦通俗社会主义书刊出版者威廉·里夫斯愿意经销那本书 [注:弗·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编者注]。他12月1日来信说:
“兹就今天(星期三)我们关于销售恩格斯《状况》一书的商谈通知如下:我们愿意承担此事,请您或美国出版者给我们寄来若干册装订过的(三先令一册),以后则请寄没有装订过的。只是印刷和粘贴扉页需附加一点费用,约需十先令。”
随后12月2日又来信说:
“对于您提出的关于结算期限的问题,答复如下:每半年结算一次,结算后一个月付款。我们认为,在没有签订另外的合同期间,我们同您结算。”
我提出这后一附带条件,是因为否则里夫斯会回避结算问题,推说不知道付款给谁——是拉弗耳先生还是我——而拖延付款。在以后的交易中可以签订另外的合同。关于这些交易,他12月1日的信上说:
“同类性质的其他书籍的价格可以大致按同样的回扣定出——这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零售价格。例如,六先令的书出售时取的回扣比五先令的书要小一些。”
此人想用这个办法给自己留下讨价还价的后路,所以今后要及时告诉我,以便在您把他的名字作为伦敦代销人印入扉页以前,我能够同他把回扣问题谈定。这一类人都是一个样的。
上述条件当然适用于那些付清寄费寄给他而他不出任何费用的书籍。他说,寄费是微乎其微的。对 货物和 货包来说也许是这样,但是我知道,给私人寄送包裹是不便宜的。考茨基收到给他寄送来的那些书,花了十个多先令,利物浦的代销人(惠特利)给我寄来一个有一千本小册子 [注:弗·恩格斯《美国工人运动》。——编者注]的包裹,让我另外付出了两先令六便士,尽管我不该担负 任何寄费。
我们将把书寄给社会主义报刊(《正义报》除外,它已经从美国收到一册,并写了正好两行关于此书的简讯[654]),还寄给《雅典神殿》、《协会》和《派尔-麦尔新闻》以及《每周快讯》和《雷诺》。《公益》(我给莫利斯寄去了一册)已开始连载此书的摘录[655];其中的第一篇,我今天已给您寄去。总之,前景是很好的。只是我们要在圣诞节以后才把书寄给报纸杂志,否则就会白寄。
至于小册子,正象我写信告诉您的,里夫斯拿得太多了,当然他将首先卖他自己的货。我要转给艾威林一千册,让他去处理,可能在集会上售出,或者如果里夫斯需要的话就转给他。但我担心,大部分最后将不得不在集会上免费散发。
您翻译的《自由贸易》[656],我一有可能马上就看。我也要写一篇序言,不过我相信,写出来无论如何不会象 您所希望的那样。我不可能预先回答美国保护关税派可能提出的论据。这类书刊我不熟悉,又没有时间去研究。我的论证十之八九打不中要害,而且不管我们说什么,他们总会找到遁词,并说出一些我们预料不到的东西。要和他们直接论战,就得住在美国。我一向知道,一本好书总会给自己开辟道路,产生影响,不管当时廉价文人们会说些什么。
忠实于您的 弗·恩格斯
[654]1887年5月28日《正义报》第176号刊登了如下一条简讯:“本报收到了1845年出版、现今已成珍本的弗里德里希·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的译本。此译本是由拉弗耳出版社印刷出版的。”——第700页。
[655]1887年12月3日《公益》第99期刊登了巴克的《工人阶级状况(一)》(《The Condition of the Working Classes.I.》)一文。这篇文章是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前几章的简述,文中附有这几章的摘录。文章没有继续发表。——第700页。
[656]恩格斯指的是凯利-威士涅威茨基夫人翻译的马克思关于自由贸易的演说的英译文(见注630)。
致保尔·拉法格
巴黎
1887年12月5日于伦敦
亲爱的拉法格: 和您一样,昨天早上我也高呼: 胜利了!显然,如果没有巴黎人民,右派就不会投票赞成一个不可能当选的候选人 [注:索西埃。——编者注],他们会和那些经纪人机会主义派联合起来选费里。[657]那就会出现一场斗争,而且可能失败。
戏完全按规律发展。1878年,人民和军队战胜了单独的保皇派[371];1887年,他们战胜了 联合在一起的保皇派和机会主义派[155]。未来的胜利必定是对联合在一起的保皇派、机会主义派和激进派[342]的胜利。
克列孟梭放弃弗雷西讷而支持卡诺,看来到底大大促进了问题的解决。这是他一头栽进费里的圈套后所能做到的区区小事。但这毕竟起了些作用。而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所能希望的也只能是在巴黎工人的胁迫下取得这样一个 合法的解决。同大革命的大部分时日一样,这是上升时期。
士兵的态度怎样?我指的是 常备兵。这些和平取得的胜利,能够非常有效地使士兵认识到,人民群众是至高无上和绝对正确的。再有一两个这样的时日,士兵必定拒绝作战。
萨迪·卡诺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在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以后,总统的职位有名无实了。总统变成了根据议院的旨意任命或撤换部长的傀儡。
但是,我希望,对那些丑事的追查不要中断。我认为,事到如今,也欲罢不能了。资产者会叫嚷,够了,宽宏大量吧,既往不咎吧。可是我们希望追缉窃贼将成为激进派借以上台的唯一手段。
祝好。
弗·恩·
社会民主联盟昨天必定去了特拉法加广场,而《每日新闻》只字未谈这件事,不用说海德门没有遭到任何危险。
[658]
[155]在定于1884年5月4日举行的巴黎市参议会选举中,工人党为了免遭可能派(见注13)的攻击,决定只在没有其他社会主义团体的候选人的地方,提出自己的候选人。
机会主义派是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初,对代表法国大资产阶级利益的温和的资产阶级共和派政党的称呼。——第146、154、341、354、358、440、473、701页。
[342]激进派是十九世纪八十至九十年代法国的一个议会党团。它是从温和的资产阶级共和派(“机会主义派”,即“甘必大派”)的政党中分裂出来的。这个党团继续坚持事实上已被该党抛弃了的一系列资产阶级民主要求:废除参议院,政教分离,实施累进所得税,等等。它为了把大批选民吸引到自己方面来,也要求限制工作日,颁发残废抚恤金和实行其他一些具有社会经济性质的措施。克列孟梭是激进派的首领。1901年激进派在组织上形成为一个主要是代表中小资产阶级利益的政党。——第344、354、369、438、440、442、445、452、456、458、470、475、499、516、524、540、687、701页。
[371]指1877年法国总统麦克马洪元帅企图在法国恢复君主制度没有成功。麦克马洪不仅没有得到广大居民的支持,而且也没有得到相当部分军官和士兵群众的支持。1877年10月举行的选举,使共和派获得胜利。麦克马洪被迫同意由资产阶级共和派组成内阁。他在1879年1月宣布辞职。——第370、458、701页。
[657]1887年12月1日法国总统格雷维在社会舆论压力下被迫辞职(见注635)以后,被提为总统候选人的有温和共和派萨·卡诺、费里、弗雷西讷等人,极右派提出的是索西埃。费里的候选资格引起了左派组织和巴黎工人的激烈反对,他们举行了几次集会和示威反对他当选。第一次投票以后,费里和弗雷西讷撤销了自己的候选资格以利于卡诺,结果卡诺当选。——第701页。
[658]1887年12月4日,伦敦举行了几个由社会民主联盟(见注229)组织的失业者集会。虽然有大批警察到场,但开会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冲突。——第702页。
致海尔曼·施留特尔
霍廷根—苏黎世
1887年12月7日于伦敦
亲爱的施留特尔先生: 您最好把那本《弗·恩格斯1871—1875年短文集》[659]编成下面这样:
(1)评论福格特的文章[660],1871年5月10日第38号;
(2)《流亡者文献》;
(3)特卡乔夫的信; [注:弗·恩格斯《流亡者文献》第四篇。——编者注]
(4)《论俄国的社会问题》;
(5)《行动中的巴枯宁主义者》。
《新莱茵报》上的那篇文章 [注:弗·恩格斯《民主的泛斯拉夫主义》。——编者注]不要收入,因为第一、它在现时需要补充说明(为了俄国朋友),第二、我打算以后把马克思和我在《新莱茵报》上发表的文章出版一本集子。关于这件事,我们可以以后谈一谈。
附上《行动中的巴枯宁主义者》,第三章的段落按应该的顺序编了号。请把 这一印张寄给我检查一下,以便我能确信全部无误。其余的印张可以就地校对。
如果您能够再给我弄到一套或两套《新莱茵报评论》(全套的),我乐意出钱买。我只有第3、5、6期,希望还能得到第1、2、4期。
《极端爱国主义者》 [注:西·波克罕《纪念一八○六至一八○七年德意志极端爱国主义者》。——编者注],您很快就能收到,我正在写引言。《暴力论》,我也尽力准备好。
[537]
至于其他事情,(1)关于《新莱茵报》上的文章,见上述;(2)《新莱茵报评论》上根本没有不需要引言和不耗费时间的文章;(3)《普鲁士军事问题》,我卖给了迈斯纳,不能同他争吵,而且那里讲的话,现在要不加说明就会常常被完全误解。
新年后我要着手整理《资本论》第三卷,为此得爱惜自己的眼睛。因此,目前除了已经承担的工作,我决不能再为您做什么了。很感遗憾,但毫无办法。一俟这部稿子付印,在进行校对的时候,我可以找出时间为您效劳,只要我的眼睛又恢复正常的话。但是请您注意,我还是一天只能写几个小时,而且只能在白昼的光线下,可是白昼的光线在这里往往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此外还有大量的通信往来。
衷心问好。
您的 弗·恩格斯
[537]恩格斯在这里答复了施留特尔的下述建议:把《反杜林论》第二编中阐述关于经济和政治的相互关系的唯物主义观点的三章加以修改后,以《暴力论》为书名出单行本。后来恩格斯改变了自己的计划,决定在这三章之外再增加一个第四章,这一章把前三章中所说的基本原理具体运用于1848年至1888年的德国历史,并从批判俾斯麦的全部政策的角度来分析这些原理。小册子的书名预定为《暴力在历史中的作用》。第四章是恩格斯后来在1887年底和1888年最初几个月里写的,但是没有写完。恩格斯这篇未完成的著作以及某些计划和片断只是在他逝世以后才发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1卷第461—533页)。——第563、703页。
[659]这个文集当时没有出版。1894年社会民主党的《前进报》出版社出版了一本恩格斯的《〈人民国家报〉国际问题论文集(1871—1875》,这封信中所提到的文章几乎都收入了这一文集。
施留特尔还建议恩格斯把《新莱茵报》、《新莱茵报。政治经济评论》上的某些文章和他的小册子《普鲁士军事问题和德国工人政党》中的某些部分也收入打算出版的文集。——第702页。
[660]指恩格斯发表在1871年5月10日《人民国家报》第38号上的《再论〈福格特先生〉》一文(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7卷第322—330页)。——第702页。
致卡尔·考茨基
伦敦
1887年12月20日于伦敦
亲爱的考茨基: 今天我要到布莱顿去,争取明天晚上回来。但是由于其间可能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你们如果不是在明天而是在星期四 [注:12月22日。——编者注]晚上到我们这里来,那也许更可靠些。
衷心问好。
你的 弗·恩·
致劳拉·拉法格
巴黎
1887年12月24日于伦敦
亲爱的劳拉: 得到了你们的新住址,尼姆比谁都高兴,她一直提心吊胆——倒不是怕你们收不到布丁,而是对一同寄去的蛋糕中她给孩子们 [注:让·龙格、埃德加尔·龙格、马赛尔·龙格和燕妮·龙格。——编者注]的那一个放心不下。因为无法迅速无误地通知你们,又因为她知道保尔一天就能吃下两个蛋糕,她真是非常担心。她希望此信能在那个蛋糕被侵犯以前到达,并希望你费心把蛋糕交给应得的人。
附去二十五英镑支票一张。多出的五英镑是送给你的小小的圣诞节礼物,它一定会很快得其所用。
肖莱马在这里,他随时都可能进来,我必须在他进来之前写完这封信。
星期二 [注:12月20日。——编者注]我曾到布莱顿去看望住在那里的龚佩尔特。他外表上一般还不错,但精神上仍然十分不振——完全失去了自信和生气。因此,他可怜的年轻妻子也很痛苦。到了春天,也许我们可以使他振作一些。
《派尔-麦尔新闻》变得乏味极了。这家报纸不是长期使人厌烦,就是突然耸人听闻,满纸恐怖。斯特德是个过时的人物——一个应该生活在1648年的狂热的清教徒,现在是完全过时了。但是在一点上他还有用,还不错——他痛恨体面和中产阶级的伪善,虽然他自己身上这些东西很多。
后天,我将寄给你几份美国的幽默报刊,现在先得给这里的人看看。那得意忘形的暴发户——他们看到自己穿上晚礼服,真是高兴得发狂了!尤其是在谈论社会主义的时候,他们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庸俗的气味。这几乎要使人对英国的“上流社会”产生偏爱。
爱你的 弗·恩格斯
肖利迈昨晚很“大胆”,输给尼姆五便士
致保尔·拉法格(1887年12月29日)
巴黎1887年12月29日于伦敦
亲爱的拉法格: 回信拖到今天,是因为等考茨基把奥伯温德老兄的确切详情告诉我。[661]情况我大致知道,但我还想得到证实。
1873年以后,奥伯温德在维也纳的运动中是个相当重要的角色。他是个老拉萨尔分子,曾任周报《人民意志报》的编辑。那时候,奥地利议会的议员是由省议会选举产生的,而自由党人则鼓吹由选区直接选举。自由党人通过《新维也纳日报》的一个舍普斯先生收买了奥伯温德,因此奥伯温德就更卖劲地支持他们。他以自由党人的要求是走向普选制的第一步为理由,号召工人支持自由党人。肖伊对此表示反对。奥伯温德在维也纳占了多数,迫使肖伊和他的朋友们分裂出去。肖伊等人在外地却拥有多数,他们在维也纳新城创办了《平等报》,并在报上从各方面抨击奥伯温德,谴责他的上述行为和其他行为。奥伯温德以诽谤罪控告肖伊,但是,陪审法庭说肖伊提出了证据,宣布他无罪。此外,在这场官司中还证实了奥伯温德将为创办 日报募集到的一万弗罗伦(二万五千法郎)在他的 周报上挪用掉,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事实。总而言之,这场官司使奥伯温德在维也纳站不住脚了,自由党人也不想再收买他了。他便到汉堡去了,同勃廖艾尔领导的拉萨尔派支部发生了联系,这个支部是那些垂死的拉萨尔主义残余的宗派之一。这是些不折不扣的小资产者;这个宗派十多年以前已不存在了。于是,奥伯温德便去了巴黎。大约一年以前,他出版了一本小册子 [注:亨·奥伯温德《社会主义和社会政治》。——编者注],号召德国工人赞成和支持俾斯麦的政策,以换得俾斯麦恩赐给他们一些社会改革。
您瞧,此人可以说是一个从未违背过 自己的观点的拉萨尔分子:(1)他相信普选制万能,因此他支持过奥地利自由党人;(2)拉萨尔要求工人在王室和资产阶级的斗争中站在王室一边,因此,奥伯温德就是俾斯麦的拥护者。既然拉萨尔主义在德国正在消失,为什么这个老拉萨尔分子不能象接受过奥地利自由党人的钱一样去接受俾斯麦的钱呢?不过,只要他一拿了俾斯麦的钱,他就会发觉他是在跟一个比他厉害得多的人打交道,他掉进了虎口。
我们的人在瑞士的发现可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瑞士当局会竭力把普鲁士搞臭,而日内瓦事件——虚无主义者的阴谋——会闹得满城风雨。普鲁士警察真是太愚蠢了!那个豪普特,当场被几个勇敢的工人抓住,他们搜查了他的家(他竟让人家搜查!),搜出他和克吕格尔的来往信件。这个豪普特真是个 蠢货,竟招认自己当了七年暗探!居然用这个人来干这种差使!既然这样,您对他们给农涅和奥伯温德钱还有什么可惊奇的!不过,海涅经常说:普鲁士的暗探最危险,因为总不给他们钱,他们又总盼望拿到钱,这就迫使他们要又肯干又狡猾。要是普鲁士给他们钱,他们就毫无用处了。
昨天给劳拉寄去《精灵》和《法官》,希望她已收到。
您所庇护的斯特德在目前很有用,这谁都不否认。但是,这个人毕竟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纪里的人,他在俄国问题上维护他在爱尔兰问题上所反对的东西。您也保护救世军吧,因为没有它,英国在大街上游行和辩论的权利就会比目前不稳固得多。
尼姆、肖利迈、彭普斯和孩子们都到剧院去看《船夫汉斯》了,这是一出美国戏剧,上场的有许多小孩和一条大狗。
劳拉油漆的地板遇上我们这里的天气很难晾干。
祝新年诸事顺利。
祝好。
弗·恩·
我给梅萨寄一张明信片去,寄到巴克大街36号,这还是他的地址吗?
《社会主义者报》真的不再出刊了吗?
[661]恩格斯回答拉法格1887年12月25日信中提出的关于原第一国际活动家而现在被揭发是普鲁士警探的亨·奥伯温德的询问。这是瑞士社会主义者揭发的,因为他们查明一个德国侨民克·豪普特是俾斯麦的暗探,随后又查出一些暗探,其中就有奥伯温德。——第706页。
致奥古斯特·倍倍尔这是最后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