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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集卷六十三
与陈公密 一
以下俱北归
途中喜见令子,得闻动止之详。继领专使手书,且审即日尊体清胜,感慰无量。差借白直兜乘担索,一一仰烦神用。孤旅获济,荷德之心,未易云喻。来日晚方达蒙里,即如所教,出陆至南华。南华留半日,即造宇下,一吐区区,预深欣跃。卷五六
与陈公密 二
行役艰羁,托庇以济。分贶丹剂,拯其衰疾,此意岂可忘哉!其余言谢莫尽。令子昆仲,比辱书示,未暇修答,悚息悚息!曹三班廉干非常,远送,愧感。二绝句发一笑。卷五六
与陈公密 三
穷途栖屑,获见君子,开怀抵掌,为乐未央。公既王事靡宁,某亦归心所薄,匆遽就列,如何可言。别后亟辱惠书,词旨增重,具审起居佳胜,感慰深矣。某已度岭,已无问之忧,行有见蝎之喜。但远德谊,未忘鄙情。新春保练,以需驿召。卷五六
与陈大夫 一
以下俱黄州
某启:秋暑尚尔,不敢造门。伏想起居清胜?借示丞相手简,又承弥勒偈,笔势峻秀,实为奇观。手简谨却驰纳,偈必有别本,辄留箱箧之珍。且欲诵味以洗从来罪垢业障,幸甚幸甚!旦夕当得造谢。人还,不一一。卷五六
与陈大夫 二
某启:辱简,伏承起居清胜。召往山间陪清游,夙昔所愿也。但晚来儿妇病颇加,须且留家中与斟酌药饵。小儿辈不历事,未可委付。不免有违尊命,当蒙仁者情恕也。匆匆布谢,不一一。卷五六
与陈大夫 三
某启:递中奉状,不审已达否?比日起居何如?奉违如宿昔尔,遂两改岁。浮幻变化,念念异观,闲居静照,想已超然。某蒙庇粗遣,遂为黄人矣。何时握手一笑?临书怅然,惟万万珍重。因周宣德行,奉状上问。周令行速,殊草略,乞恕之。比虽不作诗,小词不碍,辄作一首,今录呈,为一笑。九郎不及奉启。卷五六
与陈大夫 四
某启:闲居阙人修写,每用手简通问,甚为率易,想不深责。见报,公遂乞还事,不知信否?然不待引手,脱屣世路,此固烈丈夫之事,回视鄙懦,增愧叹也。园宅日益葺,子孙满前,此乐岂易得哉!唐守常相见否?九郎淹滞,盖其举术之未精富尔。卷五六
与陈大夫 五
某启:近人从南丰来,获手教累幅。存念之厚,不替夙昔,感服深矣。比日伏惟履兹隆暑,起居胜常?某凡百如昨,贱累俱无恙。子由亦时得安讯,皆托余庇也。公微疚,闻已除,且当指射湖外一郡,胡为遂入宫观也?未缘瞻奉,万万以时自重。谨奉启上问,不宣。卷五六
与陈大夫 六
某启:闲居阙人写启,必以情恕。公去愈久矣,贫羸之民,思公益深,真古人在官无赫赫之誉者也。九郎别来计安?今岁科诏,当就何处下文字?明伟已被恩命,欣贺殊深。日望渠过此,不闻来耗,何也?儿子蒙问及,无事,不敢令拜状,恐烦清览。知生事渐缉,仍用画叉藏瓶之法否?此法至要妙,非其人不可妄传,非复戏言,乃真实语也。卷五六
与陈大夫 七
某启:蒙惠竹簟、剪刀等,仰服眷厚。欧阳文忠公云“凉竹簟之暑风”,遂得此味。近日尤复省事少出。去岁冬至,斋居四十九日,息命归根,似有所得。旦夕复夏至,当复闭关却扫。古人云:“化国之日舒以长。”妄想既绝,颓然如葛天氏之民,道家所谓延年却老者,殆谓此乎?若终日汲汲随物上下者,虽享耄期之寿,忽然如白驹之过隙尔。不敢独享此福,辄用分献,想当领纳也。呵呵。卷五六
与陈大夫 八
某启:多日不获请见,伏惟尊候康胜?借示绣佛,奇妙之极,当由天工神俊,非特寻常女工之精丽者也。凡目瞻礼,一洗尘障,幸矣。谨却驰纳,少暇诣谢次。谨奉启,不宣。卷五六
与范梦得 一
以下俱杭倅
久以事牵,不遑奉书,深以为愧。中间安上处及递中捧来教,具审起居佳胜。某旅宦粗遣,春夏间殊少事。近日并觉冗坌,盗贼狱讼常满,盖新法方行故也。疲无状。馆中清佚,至为福地。然知平日交游皆不在,何以为乐?某旬日来,被差本州监试,得闲二十余日。日在中和堂、望海楼闲坐,渐觉快适。有诗数首寄去,以发一笑。卷五六
与范梦得 二
久不奉书,愧负不可言。不审比辰起居佳否?某此粗遣,但亲友疏阔,旅怀牢落尔。屡得蜀公书,知佳健。二家兄书云,每去辄留食,食倍于我辈,此大庆也。频得潞公手笔,皆详悉精好。富公必时见之,闻其似四十许人,信否?君实固甚清。安得此数公无恙,差慰人意。无缘言面,惟顺时自爱。卷五六
与范梦得 三
以下俱翰林
某启:辱教字,审起居佳胜。郊外路远,不当更烦临屈,可且寝罢,有事以书垂谕可也。界纸望示及。来日自不出,只在舟中静坐。惠贶凤团,感意眷之厚。热甚,不谨。卷五六
与范梦得 四
某启:辱教,承台候康胜,为慰。得请知幸,以未谢尚稽谒见,悚息悚息!子功复旧物,甚慰众望。来日方往浴室也。人还,匆匆,不宣。卷五六
与范梦得 五
某启:不肖所得寡薄,惟公爱念,以道义相期,眷予无穷。既别,感恋不可言。乍寒,不审起居安否?某已次陈桥,瞻望益远。惟万万以时自重。不宣。卷五六
与范梦得 六
某启:今日谒告,不克往见。辱教,伏承尊体佳胜。杨君举家服其药多效,亦觉其稳审。然近见王定国云,张安道书云,曾下疏药,数日不能食,又谢之,不满意,颇云云。然不知果尔否。有闻,不敢不尽。卷五六
与范梦得 七
某启:辱简,且审起居佳胜,为慰。和篇高绝,木与种者皆被光华矣。甚幸甚幸!旧句奇伟,试当强勉继作。匆匆,不宣。卷五六
与范梦得 八
某启:违远二年,瞻仰为劳。辱书,承起居佳胜,慰喜可量。觐罢,当往造门,并道区区。不宣。卷五六
与范梦得 九
某启:昨日方叔处领手诲,今又辱书,备增感慰。乍冷,台候胜常?未由诣见,但有钦仰。匆匆上启。卷五六
与范梦得 一〇
南迁
某启:一别俯仰十五年,所喜君子渐用,足为吾道之庆。比日起居何如?某旦夕南迁,后会无期,不能无怅惘也。过扬,见东平公极安,行复见之矣。新著必多,无缘借观,为耿耿尔。乍暄,惟顺候自重。因李豸秀才行,附启上问。不宣。卷五六
与江惇礼 一
以下俱黄州
罪废屏居,忽辱示问,累幅粲然,览之茫然自失。比日侍奉外,起居无恙?仆虽晚生,犹及见君之王父也。追想一时风流贤达,岂可复梦见哉!得所惠书,词章温雅,指趣近道,庶几昔人,三复喜甚。独恨所称道过当,举非其实,想由相爱之深,不觉云耳。自是可略之也。久不得贡父翁书,因家信略为道意。无缘面言,临纸惘惘。卷五六
与江惇礼 二
向示《非国语》之论,鄙意素不然之,但未暇为书尔。所示甚善。柳子之学,大率以礼乐为虚器,以天人为不相知云云。虽多,皆此类耳。此所谓小人无忌惮者,君正之大善。至于《时令》《断刑》《贞符》《四维》之类皆非是,前书论之稍详。今冗迫,粗陈其略,须面见乃尽言。然迂学违世,不敢自是,因君意合,偶复云尔。卷五六
与江惇礼 三
所示徐君,为朝中知之者益众。不肖固尝爱仰,然老朽无状,岂能为之增重。向者亦或从诸公之后,时挂一名,以发扬遗士,而近者不许连名,此事便不继。然所示亦当在心,有问焉固当以此告也。卷五六
与江惇礼 四
叠辱临顾,感怍无量。录示神告,得闻前人伟迹,固后生之幸。然事体不小,未敢辄作文字,非面莫究也。卷五六
与江惇礼 五
十论、十二说已一再读矣,不独叹文辞之美,亦以见尽诚求道之至也。科举数不利,想各有时。穮蓘不废,三年可必也。曾过江游寒溪西山否?见邑人王文甫兄弟,为致意。近有书,必达矣。卷五六
与韩昭文
某启:违远旌棨,忽已数月。改岁,缅惟台候胜常?边徼往还,从者殊劳,日望马首。但迂拙动成罪戾,恐不能及见公之还而去尔。余寒,伏冀为国自重。因任秘校行,谨奉启参候,不宣。卷五七
与胡深父 一
以下俱杭州
某启:自闻下车,日欲作书,纷冗衰病,因循至今。叠辱书诲,感愧交集。比日起居佳胜?未缘瞻奉,伏冀以时保练。卷五七
与胡深父 二
某启:乍到整葺,想劳神用。自浙西数郡,例被霪雨飓风之患,而秀之官吏独以为无灾,以故纷纷至此。想公下车,倍加抚绥,不惜优价广籴,以为嗣岁之备。宪司移文,欲收糙米,此最良策,而搉户专斗所不乐,故妄造言语,聪明所照,必不摇也。病中,手字不谨。卷五七
与胡深父 三
某久与周知录兄弟游,其文行才气,实有过人,不幸遭丧,生计索然,未能东归九江。托迹治下,窃惟仁明必有以安之,不在多言。余托柳令咨白。冗中,不尽区区。卷五七
与胡深父 四
彦霖之政,光绝前后,君复为僚,可喜。船暂辍借,知之。卷五七
与胡深父 五
某以衰病纷冗,裁书不谨,惟恕察。王京兆因会,幸致区区。久不发都下朋旧书,必不罪也。卷五七
与幾道宣义
黄州
某启:久放江湖,务自屏远,书问之废,无足深讶。比日侍奉之暇,起居何如?某凡百如旧。向者以公择在舒,时蒙相过,既去,索然无复往还。每思槛泉之游,宛在目前。闻河决阳武,历下得无有曩日之患乎?得暇,遣数字慰此穷独。乍冷,万万保爱。不宣。卷五七
与任德翁 一
黄州
自蒲老行后,一向冗懒,不作书。子侄来,领手教,感愧无量。仍审尊体佳胜为慰。昆仲首捷,闻之欣快,起我衰病矣。当遂冠天下士,蔡州未足云也。陈季常归,又得动止之详。小四乃能尔,师中不死矣。此间凡事可问小大,更不缕。未期会晤,万万自爱。卷五七
与任德翁 二
赴登州
某启:半月不面,思仰深剧。辱书,承孝履如宜。金陵虽久驻,奉伺不至,知亦滞留如此。某在慈湖夹阻风已累日,今日风亦苦不顺,且寸进前去,恐亦未能远也。不知德翁今晚能到此否?倾渴之至。谨遣人上问。不宣。卷五七
与鲁元翰 一
某启:元翰少卿,宠惠谷帘一器、龙团二枚,仍以新诗为贶,叹咏不已,次韵奉谢:“岩垂匹练千丝落,雷起双龙万物春。此水此茶俱第一,共成三绝鉴中人。”通前共三篇矣,可与一碗豉汤吃。呵呵。卷五七
与鲁元翰 二
公昔遗予以暖肚饼,其直万钱;我今报公,亦以暖肚饼,其价不可言。中空而无眼,故不漏;上直而无耳,故不悬。以活泼泼为内,非汤非水;以赤历历为外,非铜非铅;以念念不忘为项,非解非缚;以了了常知为腹,不方不圆。到希领取,如不肯承当,却以见还。卷五七
与监丞事
示谕赵宗有化去久矣,为一怅然。终南昔尝久居,往来郿、虢、二曲,三邑山川草木,可以坐而默数也。当时李庠彭年监官,与之往还甚熟,斯人今亦不可得也。关中后来豪俊为谁乎?某日夜念归蜀尔,终当一过岐、雍间,徜徉少留,以偿宿昔之意也。君自名臣子,才美渐著,岂复久浮沉里中,宜及今为乐。异时一为世故所縻,求此闲适,岂可复得耶?偶记旧与彭年一诗,彭年读之,盖泪下也。斯人有才而病废,故多感慨,可念可念!聊复录此奉呈,想亦为之惘然也。卷五七
与陈朝请 一
以下俱黄州
某启:钱塘一别,如梦中事。尔后契阔,何所不有?置之不足道也。独中间述古捐馆,有识相吊,矧故人僚吏相爱之深者。然终无一字以解左右,盖罪废穷奇,动辄累人,故往还杜绝。至今思之,惭负无量。昨远辱书问,便欲裁谢,而春夏以来,卧病几百日,今尚苦目疾。再枉手教,喜知尊体康胜,贵眷各佳安。罪废屏居,交游皆断绝,纵复通问,不过相劳愍而已,孰能如公远发药石以振吾过者哉?已往者布出,不可复掩矣,期于不复作而已。无缘一见,临纸耿耿。万万以时自重。不宣。卷五七
与陈朝请 二
某启:每辱不遗,时枉书问,感怍深矣。比日起居佳胜?某自窜逐以来,不复作诗与文字。所谕四望起废,固宿志所愿,但多难畏人,遂不敢尔。其中虽无所云,而好事者巧以酝酿,便生出无穷事也。切望怜察。示谕学琴,足以自娱,私亦欲尔,但老懒不能复劳心尔。有庐山崔闲者,极能此,远来见客,且留之,时令作一弄也。江倅递中辱书,此人回,深欲裁谢。适寒,苦嗽,而此人又告去甚急,故未果,且为道此。其子文格甚高,议论与世俗异矣。可畏。刘宗古近过此,甚安健,绝无迁谪意。江之亲亦可与言过。卷五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