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兵不杂则不利，长兵以卫，短兵以守(1)。太长则难犯，太短则不及(2)。太轻则锐，锐则易乱。太重则钝，钝则不济(3)。

【注释】

(1)“兵不杂则不利”三句：兵，兵器。不杂，指对各种兵器合理搭配使用。卫，护卫，掩护。《太平御览》卷三五三引此句，下有“故初列即（当作弓）、戟间焉，次列殳、矛间焉”数句。施子美曰：“法曰：‘弓矢御，殳矛守，戈戟助，五兵五当，长以卫短，短以救长，迭战则久，皆战则强。’是则兵不杂则不得其利矣。杂，多也。长兵以卫，即《礼》所谓攻国之兵欲长。短兵以守，即《礼》所谓守国之兵欲短。”刘寅曰：“兵器不杂而用之，则不锋利。长兵以之而卫。长兵，戈戟之类是也。短兵以之而守。短兵，刀剑之类是也。”朱墉引《大全》曰：“兵器贵以利用为主。若使长不济短，短不接长，轻不接重，重不济轻，何以适其宜哉？”田旭东说：“杂，即指对长、短、轻、重武器合理配置，各种兵器协同作战是争取战斗胜利的重要因素，古人很重视这个问题。古代的长兵器，指戈、戟、殳等。短兵器指刀、剑等。长兵器主要用于车战，是车与车相错时格斗，所以要求其长度必须是能保护所乘战车挽马头部为半径，太长不易挥动，难以干犯敌人，太短则够不着敌人，不能有效地杀伤敌人。短兵器主要用于卫体，至后来骑兵逐渐发展兴盛时则多用于骑兵的作战，骑和骑相交时格斗，用刀、剑之类就比用戈、戟方便得多。长、短各自发挥其特长又相互弥补不足、相互掩护，长以卫，短以护，方能所向无敌。”

(2)太长则难犯，太短则不及：意谓兵器太长就难以有效攻击敌人，太短就容易打击不到敌人。犯，此指攻击敌人；一说为约束之义。李零说：“‘难犯’，难以约束。‘犯’，读为‘范’。《孙子·九地》：‘犯三军之众，若使一人。犯之以事，勿告以言；犯之以利，勿告以害。’犯字用法与此同。‘犯’同‘范’，是范国、约束之义，《易·系辞上》：‘范围天地而不过。’《释文》引张璠本作‘犯违’，是‘犯’可读为‘范’。”《考工记·庐人》曰：“凡兵无过三其身，过三其身，弗能用也。”施子美曰：“凡兵者，毋过三其身。过三其身，则不能用也。是太长则难用矣。难犯者，难用也。太短则难刺矣。不及者，刺之不及也。”

(3)“太轻则锐”四句：意谓兵器太轻，使用起来让人行动快速，行动快速容易导致战况混乱。兵器太重，使用起来让人行动迟缓，行动迟缓就会打击不了敌人。锐，快速。钝，迟钝，迟缓。施子美曰：“太轻则锐疾而易举，故不能持重而易乱。太重则迟钝而难发，故不能疾速，何以济事？皆非兵之至善也。语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况兵者，国之大事，其可不度其长短，与其轻重，而使适于用乎？此取用于国，兵法之所先也。”朱墉引《开宗》曰：“此节言兵器之制。”

【译文】

对各种兵器如果不能很好地搭配使用，将不利于发挥兵器的威力，长兵器是用来掩护短兵器的，短兵器是用来近距离护身格斗的。兵器太长就难以有效攻击敌人，太短就容易打击不到敌人。兵器太轻，使用起来让人行动快速，行动快速容易导致战况混乱。兵器太重，使用起来让人行动迟缓，行动迟缓就会打击不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