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安得列·舍尼埃诗

译安得列·舍尼埃诗[1]

（1831）

为了公众事业[2]我或许要丧失掉性命，

或者在流放中徒然度过自己的一生；

或许，我经受到了狡黠的诽谤的打击，

在世界和你的面前受尽敌人的欺凌，

我忍受不了这种用耻辱编就的冠冕

而让自己早早地结束了人生的路程；

但是你千万不要责难年轻苦难的人，

我恳求你，你千万不要将他讥笑嘲弄。

我可怕的命运值得你流下同情的泪，

我作过好多恶，但也经受过更多不幸。

即使我在傲慢的敌人面前是有罪的，

让他们报复吧；我对上天起誓，命运是

我的迫害者，从本性上说，我不是坏人；

我挺起胸膛前进，我不惜任何的牺牲；

我已厌倦了不可信赖的人世的虚荣，

但对我的诺言却不能不庄严地遵行；

即使我给交往的人带来了许多痛苦，

但是，朋友啊，对你却永远、永远地忠诚；

在自己的孤独中，或在熙攘的人群中，

我照样地爱你、爱你，怀着这样的深情。

余振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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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安得列·舍尼埃（1762—1794），法国诗人。他在十八世纪末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初期曾歌唱革命。普希金写过一篇充满反抗精神的诗——《安得列·舍尼埃》。从普希金和十二月党人起，安得列·舍尼埃一直被描写为歌唱自由的诗人、反对专制的勇敢战士，但安得列·舍尼埃的诗作中并没有类似的诗。莱蒙托夫故意用了这样的题目来暗示诗中的革命情绪，另一方面也借以逃避审查。

[2] 公众事业（обществeнное дело），十二月党人对共和国（реcпублика）的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