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 华

【作者小传】

字玄虚,广川(今河北枣强东)人,大致活动于西晋武帝、惠帝时期,曾担任太傅杨骏府主簿。存世作品仅《海赋》一篇,在西晋的辞赋中盛名远扬,广为传诵。李善《文选注》引傅亮《文章志》曰:“广川木玄虚为《海赋》,文甚俊丽,足继前良。”钱锺书《管锥编》称木华《海赋》“远在郭璞《江赋》之上,即张融《海赋》亦无其伟丽”。道藏有《丹山图咏》诗二十四首,署名木华,真伪莫辨。

海赋

木 华

昔在帝妫 [1] 、巨唐之代 [2] ,天纲浡潏 [3] ,为凋为瘵 [4] 。洪涛澜汗 [5] ,万里无际。长波涾&?椑E@ [6] ,迆涎八裔 [7] 。於是乎禹也,乃铲临崖之阜陆 [8] ,决陂潢而相沷 [9] 。启龙门之岝峉 [10] ,垦陵峦而崭凿 [11] 。群山既略 [12] ,百川潜渫 [13] 。泱漭澹泞 [14] ,腾波赴势 [15] 。江河既导 [16] ,万穴俱流 [17] 。掎拔五岳 [18] ,竭涸九州 [19] 。沥滴渗淫 [20] ,荟蔚云雾 [21] 。涓流泱瀼 [22] ,莫不来注。於廓灵海 [23] ,长为委输 [24] 。其为广也,其为怪也,宜其为大也 [25] 。

尔其为状也,则乃浟湙潋滟 [26] ,浮天无岸。浺瀜沆漾 [27] ,渺弥湠漫 [28] 。波如连山,乍合乍散。嘘噏百川 [29] ,洗涤淮汉 [30] 。襄陵广舄 [31] ,&?冧?冣@浩汗 [32] 。若乃大明&?儠@辔於金枢之穴 [33] ,翔阳逸骇於扶桑之津 [34] 。彯沙&GF9FB石 [35] ,荡&?櫮&@岛滨 [36] 。於是鼓怒 [37] ,溢浪扬浮 [38] 。更相触搏 [39] ,飞沫起涛。状如天轮,胶戾而激转 [40] 。又似地轴 [41] ,挺拔而争回 [42] 。岑岭飞腾而反覆 [43] ,五岳鼓舞而相磓 [44] 。&?楏A@濆沦而滀漯 [45] ,郁沏迭而隆颓 [46] 。盘盓激而成窟 [47] ,&?椷E@&?椖A@滐而为魁 [48] 。&?冚@泊柏而迤飏 [49] ,磊匒匌而相豗 [50] 。惊浪雷奔,骇水迸集 [51] 。开合解会 [52] ,瀼瀼湿湿 [53] 。葩华踧沑 [54] ,&?冝@泞潗&?冣@ [55] 。若乃霾曀潜销 [56] ,莫振莫竦 [57] 。轻尘不飞,纤萝不动 [58] 。犹尚呀呷 [59] ,余波独涌。澎濞灪&?兛#@ [60] ,碨磊山垄 [61] 。

尔其枝岐潭瀹 [62] ,渤荡成汜 [63] 。乖蛮隔夷,回互万里 [64] 。若乃偏荒速告,王命急宣。飞骏鼓楫 [65] ,泛海凌山 [66] 。於是候劲风,揭百尺 [67] ,维长绡 [68] ,挂帆席 [69] 。望涛远决,冏然鸟逝 [70] 。鹬如惊凫之失侣 [71] ,倏如六龙之所掣 [72] 。一越三千,不终朝而济所届 [73] 。若其负秽临深 [74] ,虚誓愆祈 [75] ,则有海童邀路 [76] ,马衔当蹊 [77] 。天吴乍见而仿佛 [78] ,蝄像暂晓而闪尸 [79] 。群妖遘迕 [80] ,眇&?儻%@冶夷 [81] 。决帆摧橦,戕风起恶 [82] 。廓如灵变 [83] ,惚恍幽暮 [84] 。气似天霄 [85] ,叆靅云布 [86] 。倏昱绝电 [87] ,百色妖露 [88] 。呵&?儮@掩郁 [89] ,矆睒无度 [90] 。飞涝相磢 [91] ,激势相沏 [92] 。崩云屑雨 [93] ,浤浤汩汩 [94] 。&?橖y@踔湛&GF8D6 [95] ,沸溃渝溢 [96] 。瀖泋濩渭 [97] ,荡云沃日 [98] 。

于是舟人渔子 [99] ,徂南极东 [100] 。或屑没于鼋鼍之穴 [101] ,或挂罥于岑&?冎@之峰 [102] ,或掣掣泄泄于裸人之国 [103] ,或泛泛悠悠于黑齿之邦 [104] 。或乃萍流而浮转 [105] ,或因归风以自反 [106] 。徒识观怪之多骇,乃不悟所历之近远。

尔其为大量也 [107] ,则南澰朱崖 [108] ,北洒天墟 [109] ,东演析木 [110] ,西薄青徐 [111] 。经途瀴溟 [112] ,万万有余 [113] 。吐云霓,含龙鱼 [114] ,隐鲲鳞 [115] ,潜灵居 [116] 。岂徒积太颠之宝贝与随侯之明珠 [117] ?将世之所收者常闻,所未名者若无。且希世之所闻,恶审其名?故可仿像其色 [118] ,叆霼其形 [119] 。

尔其水府之内,极深之庭,则有崇岛巨鳌 [120] ,峌堄孤亭 [121] 。擘洪波,指太清 [122] ,竭磐石,栖百灵。飏凯风而南逝 [123] ,广莫至而北征。其垠则有天琛水怪 [124] ,鲛人之室 [125] 。瑕石诡晖 [126] ,鳞甲异质 [127] 。若乃云锦散文于沙汭之际 [128] ,绫罗被光于螺蚌之节 [129] 。繁采扬华,万色隐鲜。阳冰不冶 [130] ,阴火潜然 [131] 。熺炭重燔 [132] ,吹烱九泉 [133] 。朱焰绿烟,&?儺'@眇蝉蜎 [134] 。鱼则横海之鲸 [135] ,突扤孤游 [136] 。戛岩嶅,偃高涛,茹鳞甲,吞龙舟。噏波则洪涟踧蹜 [137] ,吹涝则百川倒流。或乃蹭蹬穷波 [138] ,陆死盐田 [139] ,巨鳞插云,鬐鬣刺天 [140] ,颅骨成岳,流膏为渊 [141] 。

若乃岩坻之隈 [142] ,沙石之嵚 [143] ,毛翼产&GF9F1 [144] ,剖卵成禽 [145] 。凫雏离褷 [146] ,鹤子淋渗 [147] 。群飞侣浴,戏广浮深。翔雾连轩 [148] ,洩洩淫淫 [149] 。翻动成雷,扰翰为林 [150] 。更相叫啸 [151] ,诡色殊音 [152] 。若乃三光既清 [153] ,天地融朗 [154] 。不泛阳侯 [155] ,乘跷绝往 [156] 。觌安期于蓬莱 [157] ,见乔山之帝像 [158] 。群仙缥眇,餐玉清涯 [159] 。履阜乡之留舄 [160] ,被羽翮之襂纚 [161] 。翔天沼,戏穷溟 [162] ,甄有形于无欲,永悠悠以长生。

且其为器也,包乾之奥 [163] ,括坤之区 [164] 。惟神是宅,亦祇是庐。何奇不有,何怪不储?芒芒积流 [165] ,含形内虚。旷哉坎德 [166] ,卑以自居。弘往纳来,以宗以都。品物类生 [167] ,何有何无!

木华仅存的作品《海赋》调遣了繁丽丰赡的辞藻和飞腾的想象来表现大海的雄奇壮伟、神秘瑰玮,以宏肆流畅的笔势立体地呈现了大海气象万千、辽阔深邃的美。

赋的第一段一开始便以极富雄浑气势的语言描述了海的形成。作者从尧舜时代洪水泛滥、凶猛难遏导致哀鸿遍野的自然灾象写起:“天纲浡潏”写洪流乱涌,“洪涛澜汗”写水势汹汹,于是烘托出大禹治水的壮伟功绩。先以“铲”“决”“启”“垦”突出治水之迅速。继以一组排比句来描写治理之力度:大禹首先治山,使百川通畅。“泱漭澹泞”状水之清澈,“腾波赴势”状水之奔腾。既而疏导江河,使万穴畅通。于是五岳“掎拔”而出,九州洪水“竭涸”,大地井然有序。因为大禹治水之功,沥滴渗淫的小水流如云雾般荟蔚,涓涓细流也不停灌注,经过长久的融汇,终于形成了海洋。“其为广也”三句,点出因海广阔无际,许多地方人际罕至,故有许多神怪传说,并形成“大海”之名。也开启了“广”与“怪”两方面的特征。从而顺利开启下文,围绕“广”与“怪”来呈现大海的丰富形貌。

第二段动用博雅的比喻十分周全地描绘了大海的各种状态。当大海水光潋滟、明波晃漾时,如“浮天无岸”;起浪时则“波如连山,乍合乍散”;涨潮时似乎要“嘘噏百川,洗涤淮汉”;海面深广,仿佛日月皆出其中。海上风浪大作的景象最为激动人心,赋中着意作了惟妙惟肖的刻画:只见海风狂起,激荡着岛屿。海水如怒,浪花如同搏斗,溅射着飞沫。海浪“状如天轮”,“又似地轴”。浪头之高,如“岑岭飞腾而反覆,五岳鼓舞而相磓”。浪涛盘激成窟,如山丘特立,如山石重叠,爆发出“惊浪雷奔,骇水迸集”的宏大声响。这段对海面躁动不宁的描写真是动人心魄。之后描写海面阴霾散去后平静的景象,与前面的狂澜怒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轻尘不飞,纤萝不动”,呈现出万顷柔波、姿态迷人的画面。

第三段则驰骋想象,描绘了海水灵秘的感应。首先深情地讲述海水支流千脉,故人类“乖蛮隔夷”。接着以传奇的笔法描绘海水似乎可通人性,可辨善恶。作者举了相对的两个例子:偏荒之地的人们遇“王命急宣”,海水则会暗中相助。“候劲风”几句以一连串形容速度之快的语词来描写海中疾行的景象。若是负罪之人济海逃亡,则会有海童、马衔、天吴、蝄像等神怪时现时没,惊恐万分。神怪们兴起暴风、闪电、乌云、大雨,致使波浪翻腾,摧折船只。作者以奇幻的想象把海面平静与狂风暴雨的不同气象拟人化,讴歌了大海与人类至为密切的关系。

接下来的四段文字全方位呈现了海的“深广”与“怪奇”。四、五两段写海之辽阔。先以观怪惊骇之事从侧面烘托海之浩淼。列举了传说中的“鼋鼍之穴”“岑$ 之峰”“裸人之国”“黑齿之邦”等人迹罕至之地,表现海之渺远难测,以致迷失的人们在海中“徒识观怪之多骇,乃不悟所历之近远”。又从东西南北四方所至正面展现海的广袤。进而描写海水吐纳云霓、龙鱼,隐藏鲲鳞、灵居,积储着人们识名与不识名的宝物。上述描写是从各个方面体现海之“大”。六、七两段写大海中的奇珍异宝及奇幻现象。奇珍异宝如“天琛水怪”“鲛人之室”,有各种鸟类“群飞侣戏”。述及奇幻现象,作者特别举了海中的大鱼“噏波则洪涟踧蹜,吹涝则百川倒流”,死于陆上,则“巨鳞插云,鬐鬣刺天,颅骨成岳,流膏为渊”,令人叹为观止。“若乃三光既清”几句描写了海中的仙山、仙人,更为大海增添了神秘奇幻的色彩。

最后一段作者以理趣的语言赞美大海“含形内虚”“卑以自居”“弘往纳来”“品物类生”的谦卑之德,由对海的具象描述上升到了抽象的玄理境界,从而完成了对大海的深情礼赞。

现代作家凌叔华云:“对山水最富情感与理想的民族,中国人恐怕可算首屈一指了。”(《爱庐山梦影》)《海赋》以虚实相间的手法表现了崇高的美,大海在作者的笔端雄奇诡丽,气度无涯,读后令人神怡意远,据说毛泽东晚年喜读《昭明文选》,特别称赞《海赋》“写得很好。”又李善《文选注》引傅亮《文章志》云“广川木玄虚为《海赋》,文甚丽,足继前良。”

(刘燕歌)

注 释

[1].帝妫(guī):指舜,传说舜居于妫水隈曲之处。

[2].巨唐:唐尧的美称。尧初封于陶,又封于唐,号陶唐氏。

[3].天纲:天的纲维。浡(bó)潏(jué):水沸涌貌。

[4].凋:衰落。瘵(zhài):病,多指痨病。

[5].澜汗:水势浩大貌。

[6].涾(tà)&?椑E@(duò):沸溢。

[7].迆(yǐ)涎(xián):亦作“迤涎”,曲折绵延貌。八裔:八方边远地区。

[8].阜陆:高地。

[9].决:疏通水道。陂(bēi)潢(huáng):积水之池。沷(fā):疏浚。

[10].启:开凿。龙门:山名。《汉书·沟洫志》“昔大禹治水,山陵当路者毁之,故凿龙门,辟伊阙。”岝(zuò)峉(è):山势高峻貌。

[11].垦:用力翻土。陵峦:丘陵峰峦。崭(zhǎn)凿:开凿、挖掘。

[12].略:治理。

[13].潜渫(xiè):深浚。

[14].泱(yāng)漭(mǎng):广大貌。澹泞:水清深貌。

[15].腾波:翻腾的波浪。赴势:依附形势。

[16].导:疏浚。

[17].穴:水道。

[18].掎(jǐ)拔:提引而出,挺拔。

[19].竭涸:干涸无水。

[20].沥滴:水下滴。渗淫:小水。

[21].荟蔚:云雾弥漫貌。

[22].泱(yǎng)瀼(nǎng):水流动貌。

[23].於(wū):表示感叹、赞美的语气。廓:大也。灵海:大海,古人以为海中多灵怪异物,故称。

[24].委输:汇聚。

[25].宜:当然,无怪。

[26].浟(yóu)湙(yì):水流貌。潋滟:形容水波荡漾。

[27].浺(chōng)瀜(róng):水深广貌。沆(hàng)漾:水广阔貌。

[28].渺弥:水流旷远貌。湠(tàn)漫(màn):水广远貌。

[29].嘘噏:吐纳,呼吸。百川:江河湖泽的总称。

[30].淮汉:淮河与汉江。《孟子·滕文公下》:“水由地上行,江、淮、河、汉是也。”

[31].襄陵:大水漫上丘陵。广舄(xì):广阔的盐碱地。

[32].&?冧@(jiāo)&?冣@(gé):广深之貌。浩汗:水盛大貌。

[33].大明:指月亮。&?儠@(póu):揽,引取。辔(pèi):缰绳。金枢:传说中月亮没入之处。

[34].翔阳:太阳。逸骇:迅疾升起。扶桑:传说日出于扶桑之下,拂其树杪而升,因谓日出处。津:水边。

[35].彯(piāo)沙:飞沙。&GF9FB(què)石:大风飘石。

[36].荡&?櫮&@(yù):风疾貌。岛滨:岛屿。

[37].鼓怒:鼓荡激动,气势很盛。

[38].溢浪:波浪涌起。扬浮:翻动飘浮貌。

[39].更相:相继,相互。触搏:撞击。

[40].胶戾:回环曲折。

[41].地轴:古代传说中大地的轴。

[42].争回:竞相回旋。

[43].岑岭:高山。

[44].磓(duī):撞击。

[45].&?楏A@(wèi):乱貌。濆沦:起伏急疾貌。滀(chù)漯(luò):水集聚貌。

[46].郁:盛貌。沏迭:水疾涌貌。隆颓:高低起伏貌。

[47].盘盓:水旋流。

[48].&?椷E@(qiào)&?椖A@(tān):峻波也。

[49].&?冚@(shǎn):疾貌。泊柏:小波也。迤(yǐ)飏(yáng):斜起貌。

[50].磊:大貌。匒(dá)匌(gé):重迭貌。豗(huī):撞击。

[51].骇水:指奔腾的水流。迸集:汇集。

[52].开合:分合。

[53].瀼瀼(ráng)湿湿:开合之貌。

[54].葩华:分散貌。踧(dí)沑(nǜ):水纹集聚。

[55].&?冝@(dǐng)泞(nìng):沸貌。潗&?冣@(nì):沸声。

[56].霾曀:指蔽天的灰尘或云翳。潜:藏也。销:消散,消失。

[57].振、竦:动也。

[58].纤萝:纤细的藤萝。

[59].呀呷:吞吐开合貌。

[60].澎濞(pì):波浪相撞击声。灪(yù)&?兛#@(huái):高峻。

[61].碨(wěi)磊:高低不平貌,突起貌。山垄:山丘。

[62].枝岐:支流。潭瀹(yuè):水摇动貌。

[63].渤荡:涨潮。汜:不流通的小沟渠。

[64].回互:回环交错。

[65].鼓楫:划桨;划船。

[66].泛海:乘船过海,渡海。

[67].百尺:指桅杆。

[68].长绡:挂帆的长木。

[69].帆席:船帆。旧时船帆或以席为之,故称。

[70].冏然:鸟飞貌。

[71].鹬(yù):疾貌。失侣:失去伴侣。

[72].六龙:指太阳。神话传说日神乘车,驾以六龙。掣:拉。

[73].终朝:整天。济:度也。界:至也。

[74].负秽:犹负罪。

[75].愆:失也。

[76].海童:传说中的海中神童。

[77].马衔:海神名。蹊:小路。

[78].天吴:水神名。乍见:突然而短暂地出现。仿佛:隐约貌。

[79].蝄像:传说中的海神。暂晓:突然显现。闪尸:忽隐忽现的样子。

[80].遘迕:谓作乱。

[81].冶夷:妖媚;美丽。

[82].戕风:暴风。起恶:起为暴恶也。

[83].灵变:形容变化迅速。

[84].幽暮:昏暗的傍晚。

[85].天霄:天上的云气。

[86].叆(ài)靅(fèi):昏暗貌。云布:云气布散。

[87].倏昱:迅疾貌。绝电:瞬息即逝的闪电。常用以比喻速度极快。

[88].百色:各种颜色。妖露:为妖而呈露也。

[89].掩郁:不明貌。

[90].矆(huò)睒(shǎn):光闪烁貌。

[91].飞涝:扬起的大波。磢(chuǎng):磨擦。

[92].沏:摩也。

[93].崩云屑雨:形容波涛飞洒的样子。

[94].浤浤:洪波腾涌貌。汩汩:象声词。形容水或其他液体流动的声音。

[95].&?橖y@踔湛&GF8D6:波前却之貌。

[96].沸溃:腾涌乱流。渝溢:盈溢。

[97].瀖(huò)泋(huì)濩(huò)渭:众波之声。

[98].沃日:冲荡日头。形容波浪大。

[99].舟人:船夫。渔子:捕鱼为业的人。

[100].徂:往。极:至也。

[101].屑没:破碎沉没。鼋(yuán)鼍(tuó):大鳖和猪婆龙。

[102].挂罥(juàn):缠挂。岑&?冎@(áo):小而高的山。

[103].掣掣泄泄:随风飘荡貌。裸人之国:《淮南子》“自西南至东南,有裸人国、黑齿氏”。

[104].泛泛悠悠:随流之貌。

[105].萍流:犹漂流。

[106].归风:回风。

[107].大量:谓容量大。

[108].朱崖:即珠崖,在今海南省海口市。

[109].天墟:北面的天空。

[110].析木:古代幽燕地域的代称。古代以析木次为燕的分野,属幽州。

[111].青徐:青州和徐州的并称。

[112].瀴溟:水杳远貌。

[113].万万:指极大的数目。

[114].龙鱼:即龙鲤。一说指鲵鱼,人鱼。

[115].鲲鳞:鲲鱼。

[116].灵居:神仙住处,修道学仙者的住处。

[117].太颠之宝贝、随侯之明珠:李善注引《琴操》曰:“纣徙文王于羑里,择日欲杀之。于是太颠、散宜生、南宫适之属,得水中大贝以献,纣立出西伯。”《墨子》曰和氏之璧,隋侯之珠。皆谓稀世珍宝。

[118].仿像:隐约貌。

[119].叆霼(xì):犹依稀,不明貌。

[120].巨鳌(áo):传说中海里的大龟或大鳖。

[121].峌(dié)堄(nì):高貌。

[122].太清:指天空。

[123].凯风:和暖的风,指南风。

[124].天琛:天然出产的珍宝。水怪:水中的怪物。

[125].鲛人:神话传说中的人鱼。

[126].诡晖:异彩,变幻异常的光辉。

[127].异质:指形体不同。

[128].云锦:朝霞,彩云。散文:文采焕发。沙汭:水湾边的沙滩。

[129].螺蚌:螺与蚌。亦泛指有贝壳的软体动物。

[130].阳冰:结于水面之冰。冶:销也。

[131].潜然:暗中燃火。然,通“燃”。

[132].熺(xī):炽热。燔:焚烧。

[133].九泉:指地下极深处。

[134].&?儺'@(yǎo)眇、蝉蜎:飞腾貌。

[135].横海:横行海上。

[136].突扤(wù):高貌。

[137].洪涟:巨浪。踧蹜:水聚不流。

[138].蹭蹬:失势貌。穷波:浅水。

[139].盐田:指海边。

[140].鬐(qí)鬣(liè):鱼、龙的脊鳍。

[141].流膏:流出油脂。

[142].岩坻:崖岸。隈:山水等弯曲的地方。

[143].嵚:山高峻的样子。

[144].&GF9F1(kòu):须母鸟哺食的雏鸟。

[145].剖:破。

[146].凫雏:幼凫。离褷:毛羽始生貌。

[147].鹤子:幼鹤。淋渗:羽毛初生貌。

[148].连轩:飞舞貌。

[149].洩洩(xiè)淫淫:飞翔之貌。

[150].扰:乱也。翰:高飞貌。

[151].更相:相继,相互。叫啸:发出高而长的叫声。

[152].诡色:谓众采纷呈。殊音:特殊的乐音或声音。

[153].三光:古时指日、月、星。

[154].融朗:融通明朗。

[155].阳侯:古代传说中的波涛之神。

[156].乘跷(qiāo):道家所谓飞行之术。

[157].觌(dí):相见。安期:仙人名。秦、汉间齐人。后之方士、道家因谓其为居海上之神仙。

[158].乔山:即桥山。黄帝葬地,在今陕西省境内。帝像:指轩辕黄帝之像。

[159].餐玉:服食玉屑,古代传说仙家以此延寿。

[160].阜乡:安期为瑯邪阜乡人,后因以“阜乡”借指仙乡。留舄(xì):语出汉·刘向《列仙传·安期先生》。传说安期曾从河上丈人习黄老之说,卖药东海边。秦始皇东游,与之语三日夜,赐金璧数千万。出阜乡亭,皆置去,留赤玉舄一双为报。

[161].羽翮:指鸟羽。襂(sēn)纚(xǐ):毛羽下垂貌。

[162].穷溟:传说中的大海。

[163].包:包孕,包容。乾:天。

[164].坤:地。区:域也。

[165].芒芒:广大辽阔貌。积流:指大海。

[166].坎德:《易·说卦》:“坎为水。”坎德,指水就下的性质,喻君子谦卑的美德。

[167].品物:犹万物。


束 皙郭 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