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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篇 万奈摩宁和安德洛·维布宁
一、万奈摩宁到安德洛·维布宁那里去要咒语，将他从地下的长眠中唤醒。（第1—92行。）
二、维布宁吞下了万奈摩宁，后者就在前者的胃里折磨他。（第93—146行。）
三、维布宁用尽了诺言、符咒、祈祷、厌胜等等方法，想使万奈摩宁出来。（第147—504行。）
四、万奈摩宁却声明：除非他从维布宁要到了造船的咒语以后，他决不出来。（第505—526行。）
五、维布宁就给万奈摩宁唱出了他所有的智慧，万奈摩宁离开了他，终于将船造成。（第527—628行。）
年老心直的万奈摩宁，
找不到他需要的咒语，
在多尼的黑暗的住所，
在玛纳的永久的领域，
他反复地思来想去，
老在头脑里考虑，
哪里去发现这法力，
哪里去获得这咒语？
一个牧人和他相遇，
说出了这样的言辞： 10
“你能发现成百的名言，
你能发现成千的咒语，
在安德洛·维布宁身上，
在他的大嘴、大肚里，
有一条通往那里的路，
就从十字路跨过去，
那不是最好的路，
也不是最坏的路。
你先得顺了这路跳跃，
在妇女的针尖上跳过； 20
接着是第二个阶段，
在英雄的刀锋上跨过；
最后是第三段路程，
在英雄的斧口上跨过。”
年老心直的万奈摩宁，
反复考虑了这次行程，
他向铁工场赶去，
他又这样地说明：
“铁匠伊尔玛利宁！
快给我打一双铁鞋子， 30
再给我打一双铁手套，
也给我打一件铁衬衣，
还要一根巨大的铁柱，
里面是最硬的钢，
外面是比较软的铁，
这些我要给你报偿，
我去寻求那几句话，
夺取那神秘的咒语，
从聪明的巨人的肚里，
安德洛·维布宁的嘴里。” 40
铁匠伊尔玛利宁，
回答的是这样的言辞：
“维布宁早已死亡，
安德洛早已去世，
离开了他结成的网罗，
离开了他编成的圈套。
不用希望他的咒语，
你连半句也得不到。”
年老心直的万奈摩宁，
毫不介意地赶着路， 50
第一天他轻松地走去，
在妇女的针尖上跳过；
第二天他敏捷地跳去，
在英雄的刀锋上跨过；
第三天他迅速地赶去，
在英雄的斧口上跨过。
著名的歌手维布宁，
一位聪明年老的好汉，
他同了他的歌曲躺下，
他同了他的咒语长眠。 60
他肩上生着一棵白杨，
他鬓边挺着一棵桦树，
下巴尖上有一棵赤杨，
胡须上有一丛柳树，
额上是有松鼠的枞树，
牙齿间是丫杈的松树。
万奈摩宁一停不停，
从他的羊皮的腰带，
从他的革制的剑鞘，
立刻拔出他的剑来； 70
砍掉他肩上的白杨，
砍掉他鬓边的桦树，
砍掉下巴尖上的赤杨，
砍掉胡须上的柳树，
额上的有松鼠的枞树，
牙齿间的丫杈的松树。
他又拿起那根铁柱，
向维布宁口中插进，
插进咬紧了的牙床，
插进紧咬着的齿龈， 80
他就这样地说道：
“起来，人类的奴才！
你已经睡得太久，
快从安息的地下起来！”
著名的歌手维布宁，
忽然从睡眠中醒来，
他觉得有人在害他，
遭到了痛苦的虐待。
他就咬紧了铁柱，
咬着外面的软铁， 90
他却咬不断那钢，
咬不断那里面的铁。
年老的万奈摩宁，
正站在他的嘴上面，
他的右足在下面溜去，
他的左足又滑向前。
他滚到维布宁的嘴里，
他滑进了他的牙床里。
著名的歌手维布宁，
他把嘴张得更大， 100
他把牙床撑得更宽，
将这可敬的英雄吞下，
他喊着将英雄吞下，
将老万奈摩宁吞下。
著名的歌手维布宁，
吞下之后就这样说：
“我吃过了不少东西，
母羊、山羊我都吃过，
我吃过很小的母牛，
我也吞食过公猪， 110
却没有这样的一餐，
从未尝过这种食物。”
年老的万奈摩宁，
他就这样地说道：
“这下我可要毁灭了，
不幸的日子已经来到，
关在这希息的马厩里，
这卡尔玛的地牢里。”
万奈摩宁想了又想，
怎么生活又怎么斗争。 120
他的腰带上有一把刀，
镶着枫木的刀柄，
他用这修建一艘船，
就这样把船只修建，
他划着船向前推去，
往来于脏腑之间，
在狭窄的水道经过，
摸索着每条道路。
年老的乐师维布宁，
这时还不觉得怎样； 130
年老的万奈摩宁，
他要当一名工匠，
他就动手来打铁。
用他的衬衣做工场，
用毛皮做成风袋，
用衣袖做成风箱，
用他的裤子做气筒，
用他的袜子做炉口，
做铁砧的是他的膝盖，
做铁锤的是他的肘。 140
他举起他的铁锤，
迅速地用力锤击，
整夜地一停不停，
整天地一息不息，
在这聪明人的肠胃里，
在这大人物的脏腑里。
最著名的歌手维布宁，
就大声地这样说明：
“这到底是怎样的英雄，
这到底是怎样的人？ 150
我吞过成百的英雄，
我吞过成千的人，
这样的却不曾吞过。
我嘴里有煤火上升，
在我舌头上有火把，
在我喉咙中有铁渣。
“怪东西！你出来走走，
害人精！你赶快离开，
不然，我去找你的母亲，
把你年老的母亲找来。 160
如果我告诉你的母亲，
把这故事告诉你老母，
你的母亲一定很忧愁，
这老太太一定很难过，
知道他儿子干了坏事，
知道他儿子这么卑鄙。
“我却不明白为什么，
这理由我真不明白，
希息！你怎么来到这里，
坏东西！你又为什么来， 170
将我这样地啃啮咬嚼，
给我受这样的苦刑？
你还是致命的死亡，
俞玛拉已经将我注定？
你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别人造了你又放了你，
预先雇了你来折磨我，
还是有人收买了你？
“如果你是致命的死亡，
俞玛拉已经将我注定， 180
我依靠我的创造主，
听从俞玛拉的命令；
天神不会拒绝善人，
他也不会毁灭正人。
“如果你是别的什么，
别人造出来的恶魔，
我要找出你的种族，
找出生养你的出处。
“以前有凶煞向我进攻，
也有灾祸向我袭击： 190
从术士们的区域，
从方士们的草地，
从巫师们的平原，
从魔鬼们的老家，
从卡尔玛的荒地，
从坚实的地面下，
从陈死人的住处，
从去世者的领域，
从松土堆成的小山，
从山崩地裂的地区， 200
从松松的石子地，
从软软的沙土地，
从坑坑洼洼的山谷，
从满是苔藓的洼地，
从没有冻结的沼泽，
从永远奔腾的浪花，
从希息的林中的畜栏，
从大山的五道山峡，
从铜山高高的山顶，
从铜山斜斜的山坡， 210
从飒飒响着的松林，
从飒飒响着的枞树，
从枯了的松树的树梢，
从枯了的枞树的树尖，
从狐狸嗥叫着的地点，
从穿雪鞋猎麋的草原，
从熊居住着的山洞，
从熊埋伏着的岩穴，
从拉伯兰最远的领地，
从波赫亚辽远的边界， 220
从未经开垦的荒原，
从没有树木的荒地，
从英雄们的屠场，
从开拓了的战地，
从蒸发着的血液，
从草叶飕飕的草原，
从蓝蓝的海的水上，
从汪洋大海的海面，
从大海底的污泥，
从一千寻的深处， 230
从滔滔不绝的急流，
从滚滚不息的漩涡，
从鲁德亚大瀑布，
那里大水奔腾澎湃，
从天空更远的一面，
那里无雨云远远展开，
从那春风[1]的路线，
从那狂风的摇篮。
“你走过了这些地区，
苦难啊！又来到了这里， 240
来到我无辜的心中，
来到我无罪的肚里，
吞食我又折磨我，
咬啮我又撕裂我。
“快消失吧，希息的野狗，
玛纳拉最下贱的狗子！
害人精！离开我的肝，
恶鬼！离开我的身体！
不要吞食我的心，
不要毁伤我的脾， 250
不要塞住我的肚子，
不要拦着我的肺，
不要损害我的腰，
不要刺通我的肚脐，
不要折磨我的两胁，
不要打碎我的背脊。
“如果我人力难施，
我祈求更大的力量，
让我脱离这灾难，
让我驱逐这恐慌。 260
“我祈求地下的地母，
原野里原始的神祇，
我召来地下的剑手，
沙地中的英雄骑士，
我祈求他们的拯救，
我祈求他们的援助，
抵制这可怕的折磨，
抵制这吓人的痛苦。
“如果你不以为意，
在他们面前并不退避， 270
来吧，森林！同你的人民，
来吧，杜松！同你的兵士，
来吧，松林！同你的家人，
来吧，池塘！同你的孩子，
成百的佩剑的剑手，
成千的披甲的武士，
让他们攻击这希息，
让他们打倒这俞达斯。
“如果你不以为意，
在他们面前并不退避， 280
水母啊！你快快起来，
水中的蓝蓝的帽子，
波浪中的软软的长袍，
污泥中的美丽的丰姿，
你来援救无力的英雄，
你来保护衰弱的男子，[2]
无辜的我就要被吞食，
无罪的我就要被杀死。
“如果你不以为意，
在他们面前并不退避， 290
古老的创造的女儿！
来吧，华丽辉煌的你！
你是第一个母亲，
你是最老的女子，
你看这折磨我的痛苦，
来赶走这不祥的日子，
你有镇压它的力量，
你可以将我解放。
“如果这动摇不了你，
你还是不愿意退去， 300
乌戈啊！你在苍穹之上，
在雷云的辽阔的领域，
你来吧！这里需要你，
快来吧！我向你祈求，
把这恶鬼的勾当消灭，
把这不祥的妖魔赶走，
用火焰的宝剑将它赶，
用闪烁的剑锋将它砍。
“去吧，你这害人精！
滚开吧，你这灾祸！ 310
你的住所并不是这里，
如果你要这样的住所，
你得到别处去寻找，
离这里远远的房屋，
伴着你主人的家属，
跟着你女主人的脚步。
“当你到了目的地，
当行程已经结束，
在造了你的人的地区，
在你的主人的国土， 320
你就发出归来的信号，
让电光熠熠地宣告，
让他们听到雷的轰隆，
让他们看到电的闪耀，
踢碎院落的大门，
拆下窗户的窗棂，
你就可以走进屋子，
冲进房间，像一阵旋风，
你就紧紧站定脚跟，
那里的地面并不宽， 330
你把男子推到屋角里，
你把妇女推到门柱边，
把男子的眼睛挖出，
把妇女的头颅打破，
把你的手指弯成钩，
再扭歪他们的头颅。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
你就像公鸡在路上飞，
或者像小鸡在田庄里，
把胸脯贴上了粪堆， 340
赶出了牛栏里的牛，
赶出了马厩里的马，
把牛角推到粪堆里，
把马尾都撒在地下，
拧歪了它们的眼睛，
打断了它们的项颈。
“如果你是疾病随风飞，
乘狂风和大风前去，
是春风带来的礼物，
是冷风领你到此地， 350
领你顺着大风的路，
在春风的雪车路上，
你不要在树上休息，
不要休息在赤杨上，
你赶快到铜山去，
赶快到铜山的山巅，
让大风带你到那里，
让春风领你向前。
“如果你降自天空，
无雨云的辽阔的边境， 360
你就再升上天去，
又一次向天空上升，
向着永远闪耀的星星，
向着降雨的云朵，
那里你能火一样燃烧，
那里你能照耀、闪烁，
沿着太阳的灿烂路线，
绕着月亮的辉煌光圈。
“如果你是水的瘟疫，
随着海浪漂到了此地， 370
那就同海浪一起折回，
让瘟疫依然回到水里，
到泥泞的宫殿的墙边，
到大山一样高的浪头，
在滚滚的波涛上摇摆，
在幽暗的浪花上漂流。
“如果来自卡尔玛草原，
从那去世者的国土，
那你就赶快回家，
赶回卡尔玛的黑屋， 380
到那变成丘陵的高地，
到那永远地震的地方，
大军在那里毁灭，
人民在那里阵亡。
“如果你愚蠢地流浪，
离开希息的森林深处，
离开枞树中间的家，
离开松树中间的窝；
我就要将你咒逐，
回到希息的森林深处， 390
回到枞树中间的家，
回到松树中间的窝。
你可以永远留在那里，
一直到地板霉烂，
一直到木墙腐朽，
屋顶向你身上崩坍。
“我还要将你咒逐，
我要赶走你这恶魔，
赶到老公熊的巢穴，
赶到老母熊的洞窟， 400
到深深的潮湿的山谷，
到永远冻结的沼地，
到永远抖动的洼地，
一步一抖动的洼地，
到没有游鱼的池子，
从来不见鲈鱼的池子。
“如果那里你不能藏身，
我再咒逐你到远方，
到拉伯兰辽远的原野，
到波赫亚偏僻的边疆， 410
到无人耕种的荒地，
到没有草木的苔原，
那里没有月亮和太阳，
永不见太阳的光线。
你可以随意游行，
那里有可爱的生活，
大麋在林中偷偷来去，
猎人在林中追捕驯鹿，
在那里饥火都消除，
在那里渴望都满足。 420
“我还要赶你到远方，
将你更远更远地咒逐，
到鲁德亚大瀑布，
到那汹涌的漩涡，
到树木倒下的地方，
倒下的松树在翻滚，
颠簸着枞树的树干，
颠簸着伸张的松树顶。
游到那里去，你这邪魅！
游到瀑布的急流里， 430
在茫茫的水中打转，
在狭窄的水中安息。
“如果那里你不能藏身，
我再咒逐你到远方，
到多尼的黑暗的河里，
到玛纳的永久的河上，
你一生中就逃不了，
在你的长长的一生，
除非我答应释放你，
你就再也不能赎身， 440
用九只绵羊来赎你，
那是一只母羊所生，
用九头公牛来赎你，
那是一头母牛所生，
用九匹公马来赎你，
那是一匹母马所生。
“如果你需要旅行的马，
或者需要赶车的什么，
我要给你很多的马，
赶车的我要给你很多。 450
希息有一匹美丽的马，
红红的鬃毛，在山上，
嘴套里闪烁着火焰，
鼻孔中照耀着光芒，
它的蹄是钢铁的蹄，
那全是钢铁制成，
它能攀登山谷的斜坡，
它也能向高山攀登，
只要骑师勇武地骑上，
就显出了它多么激昂。 460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
让希息替你做雪鞋，
穿上楞波的赤杨木鞋，
那里的浓烟多厉害，
你滑行到希息国去，
冲过楞波的森林，
跨过希息的大地，
滑过那不祥的国境。
如果有石头拦着路，
你就把它击碎抛撒； 470
如果有树枝阻住路，
你就把它劈作两半；
如果有英雄挡在路上，
你就把他赶到一旁。
“你走吧，你这恶人！
你滚吧，你这懒汉！
现在，趁天没有亮，
趁曙光还没有闪现，
趁太阳还不曾上升，
趁你还不曾听到鸡啼！ 480
你待在这里太久了，
快滚吧，你这坏东西！
赶快向辉煌的月亮，
在它的光明中流浪。
“如果你还不赶快离开，
你这没有母亲的狗子！
我要拿老雕的爪子，
我要拿吸血者的爪子，
我要拿猛禽的爪子，
我要拿老鹰的爪子， 490
我就降伏了妖魔，
我就打败了鬼子，
我的头就不再疼痛，
我的呼吸也不再沉重。
“楞波曾从我这里逃去，
当他离开了母亲漫游，
那时俞玛拉将我护持，
那时创造主将我保佑。
你不是生下来的生物，
去吧，没有母亲的你， 500
你这没有主人的恶狗！
滚吧，没有母亲的狗子！
当时间一天天消失，
当月亮一天天亏蚀。”
年老心直的万奈摩宁，
他就这样地回答：
“这里我住得很舒服，
我找到了满意的家。
肝就是我的面包，
也给我脂肪和饮料， 510
脂肪是最好的食品，
肺又是很好的烧烤。
“在你的心的深处，
我要安下我的工场，
我要用硬硬的锤子，
捣你的最软的地方，
在你一生中你不用想，
逃脱这不祥的命运，
如果你不教我咒语，
你不教我一切咒文， 520
一直到我什么都记住，
搜集了咒语成千成万；
什么咒语都告诉了我，
神秘的咒语都不隐瞒，
岩洞里，巫师纵使死亡，
却不消失他们的力量。”
著名的歌手维布宁，
一位聪明年老的大师，
口头有伟大的法术，
心中有无边的威力， 530
他就张开聪明的嘴，
把他的咒语箱打开，
他唱着神秘的咒语，
唱出最伟大的歌来，
那创造的神秘的歌，
从最早最早的年代，
孩子们不再歌唱，
英雄们也不了解，
在可怕的不祥的日子，
那正在过去的日子。 540
他唱着起源的歌词，
他按次地唱着咒文，
遵照创造主的旨意，
遵照全能者的命令，
他怎么创造了大气，
又将水从大气分化，
怎么用水造成大地，
大地上又有草木萌芽。
他又唱月亮怎么创造，
他也唱太阳怎么形成， 550
大气怎么升在天柱上，
天空中怎么安置星星。
最聪明的歌手维布宁，
部分地又全部地歌唱。
从来不曾听过或见过，
从有了世界的时光，
再没有更聪明的巫师，
再没有更出色的歌手，
名言从他的舌头送出，
歌词从他的嘴迸流， 560
像马驹的腿一样迅速，
像快马的脚一样迅速。
他在白天唱个不歇，
他在黑夜唱个不停，
太阳倾听着他的歌，
黄金的月亮也在倾听，
波涛在海边停下，
浪花在海面站定，
河水停止了奔流，
鲁德亚瀑布也不奔腾， 570
沃格息急流也不冲击，
约旦河也同样安息。
年老的万奈摩宁，
倾听着一切咒语，
完全学会了法力，
创造的咒语的神秘；
他准备离开维布宁，
从这聪明人的肚子，
从他的张开的牙床，
从他的巨大的身体。 580
年老的万奈摩宁说道：
“巨人安德洛·维布宁！
快快张开你的大嘴，
快快撑开你的牙床，
我要从你身上落地，
我要立刻动身回去。”
最聪明的歌手维布宁，
他就这样地回答：
“我喝了很多，吃了很多，
成千的美味都消化， 590
我却从来不曾吃过，
像这个老万奈摩宁。
高兴的是你的到来，
你的离开却更高兴。”
安德洛·维布宁露着牙，
显出了一脸的苦相，
他张开了他的大嘴，
他撑开了他的牙床；
年老的万奈摩宁，
就旅行到他的嘴边， 600
从这聪明人的肚子，
从巨大的身体里面。
他溜出嘴中，那么敏捷，
他跳上草丛，那么迅速，
很像一只金黄的松鼠，
一只胸脯金黄的貂鼠。
他又不停地前进，
终于来到打铁的工地。
铁匠伊尔玛利宁问道：
“你可曾找到你的歌词， 610
可曾学会起源的咒语，
来拼接你的船舷，
来把船尾结合齐备，
来把船头装配完全？
年老心直的万奈摩宁，
他就这样地开言：
“我搜集了不少咒语，
神秘的咒语成百成千，
他公开了神秘的咒语，
也公开了隐藏的法力。” 620
他向他的船跑去，
立刻巧妙地修建，
他要把他的船完工，
他拼接了他的船舷，
他把船尾结合齐备，
他把船头装配完全，
不用锤打就把船造成，
也不劈下一点儿碎片。
[1] 春风，三四月间的一种干燥的冷风。——英译者
[2] 巨人维布宁在这里说自己是一个小小的人，我以为不过是比喻的说法，所以就译如上文。——英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