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在早图(1),不穷在早豫(2)。非所宜言勿言,以避其患(3)。非所宜为勿为,以避其危。非所宜取勿取,以避其咎。非所宜争勿争,以避其声(4)。一言而非(5),驷马不能追(6);一言而急(7),驷马不能及(8)。故恶言不出口,苟语不留耳(9),此谓君子也。

【注释】

(1)不困在早图:明初刊本等诸世传本此句作“不用在早图”。王恺銮《邓析子校正》云:“‘用’当作‘困’,与‘穷’对文。”今从王说,改“用”为“困”。其意为:要想不陷于困境,就须得早有谋划。图,考虑,谋划。

(2)不穷在早豫:明初刊本等诸世传本此句作“不穷在早稼”。王恺銮《邓析子校正》云:“王生斯睿云:‘稼为豫之讹’,不穷在早豫,即《礼记·中庸》所谓‘凡事豫则立’也。”王说可从,今改“稼”为“豫”。其意为:要想不落于穷途,就须得预先准备。豫,预备,预先准备。

(3)以避其患:明初刊本等诸世传本无此句,今据《说苑·说丛篇》补之。其意为:以避免由此带来的祸患。

(4)声:名声,声誉。这里似指不好的名声。

(5)一言而非:明初刊本、《百子全书》本作“一声而非”,《指海》本据《意林》改“声”为“言”,今从《指海》本。

(6)驷马不能追:明初刊本、《百子全书》本作“驷马勿追”,《指海》本据《意林》改“勿”为“不能”,今从《指海》本。

(7)急:仓促。这里指仓促间言有所失。

(8)驷马不能及:明初刊本、《百子全书》本作“驷马不及”,《指海》本据《意林》于“不”下补一“能”字,今从《指海》本。

(9)苟语:随便说的话,妄言。

【译文】

要想不陷于困境,就须得早有谋划。要想不落于穷途,就须得预先准备。不是所当说的不说,以避免招来祸患。不是所当做的不做,以避免引来危险。不是所当取的不取,以避免留下罪愆。不是所当争的不争,以避免坏了名声。一句话说得不对,即使是四匹马拉的车也难以追回;一句话仓促失当,即使是四匹马拉的车也无法赶上。所以口不吐恶语,耳不听妄言,这才称得上是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