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　占人

1．占人掌占龟¹，以八筮占八颂²，以八卦占筮之八故³，以视吉凶。

【注释】

¹占人掌占龟：掌占龟，占人既掌管占龟，又掌管占筮。郑《注》说，因“筮短龟长”，此处主其长者而言。

²以八筮占八颂：郑《注》曰：“将卜八事，先以筮筮之。言颂者，同于龟占也。”按，所谓八事，即《大卜》所载“以邦事作龟之八命”，即八方面大事。因是大事，故卜前当先筮。颂，本指龟占的繇辞，此谓筮辞，因繇辞为韵语，筮辞亦为韵语，都可名之为颂。

³以八卦占筮之八故：故，事也。郑《注》曰：“谓八事不卜而徒筮之也。”孙诒让说，占八事若王不参与，就可“徒筮”，即只用筮。

【译文】

占人掌管用龟甲占卜和用蓍草占筮。占卜之前先据筮辞用蓍草占筮八事，如果只占筮而不占卜，就依八卦占筮的八事来进一步占问，来观察吉凶。

2．凡卜筮¹，君占体²，大夫占色³，史占墨⁴，卜人占坼⁵。

【注释】

¹卜筮：用龟甲曰卜，用蓍草曰筮，此处言卜筮，实主卜言。

²体：指占卜之兆象，即龟甲上的裂纹。贾《疏》：“（兆象）谓金木水火土五种之兆。……其兆直上向背者为木兆，直下向足者为水兆，邪向背者为火兆，邪向下者为金兆，横者为土兆。是兆象也。”

³色：谓兆气。《春官·太卜》郑《注》曰：“体有五色。五色者，《洪范》所谓曰雨、曰济、曰圛、曰蟊、曰克。”按，《史记·宋世家》集解引郑玄《书注》曰：“卜五占之用，谓雨、济、圛、雾、克也。……雨者，兆之体，气如雨然也。济者，如雨止之云气在上者也。圛者，色泽而光明也。雾者，气不释，郁冥冥也。克者，如祲气之色相犯也。”

⁴墨：郑《注》曰：“兆广也。”即较粗而明显的兆纹，如树干者。

⁵坼（chè）：谓龟甲裂纹之细小纹路。郑《注》曰：“兆舋（xìn）也。”

【译文】

凡是卜筮，国君观察兆象的吉凶，大夫观察兆气的善恶，史官观察兆的粗大裂纹，卜人观察兆的细小裂纹。

3．凡卜筮既事，则系币以比其命¹。岁终，则计其占之中否。

【注释】

¹系币以比其命：郑《注》曰：“谓既卜筮，史必书其命龟之事及兆于册，系其礼神之币，而合藏焉。”按，币，帛也，荐神所用。比，并也。命，谓命龟辞。

【译文】

凡卜筮完毕，就把进献神的帛和记录在简策上的命辞及兆象，系在一起收藏起来以对照命辞是否应验。每到年终，就要统计全年卜筮的结果应验与未应验的各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