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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官宗伯第三
六七 司常
1.司常掌九旗之物名¹,各有属²,以待国事。日月为常³,交龙为旂,通帛为旃⁴,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旟,龟蛇为旐,全羽为旞,析羽为旌⁵。
【注释】
¹物名:根据旗上的各种徽号所取的不同名称。郑《注》曰:“所画异物则异名也。”
²属:此指与正旗同徽号之小旗。郑《注》曰:“属,谓徽识也。”孙诒让曰:“诸旗大者为正,又各依其章物为小徽识,与大者为属。”
³日月为常:日月,即所画徽号,亦即章物。常,旗名。下放此。
⁴通帛为旃:通帛,谓旌旗的縿(shān,旌旗的正幅)与斿(liú,同“旒”,旌旗正幅旁的饰物)为同一色的帛制成。而下文“杂帛为物”则谓縿与斿所用帛不同色。据孙诒让说,旃与物二者,仅指旗的縿与斿的颜色相同或不同,并非各自别为一旗。如大常之制即为旃,通帛为色(参见下注)。
⁵“全羽为旞”二句:旞(suì),旗杆上系由完整五彩羽毛为饰物的旗。九旗中的五种正旗常、斿、旗、旟、旐皆以全羽为饰。孙诒让曰:“旞、旌皆用染羽,全羽盖谓一羽备五彩,析羽则众羽杂五彩。”按,全羽、析羽即所谓旄,是旗杆上端的饰物。所注之羽有两种:每根羽毛都染作五彩,称全羽;每根羽毛只染一色,而众羽杂备具五彩,称析羽。因装饰旗杆有全羽、析羽,故分别名为旞、旌。据孙氏说,九旗中的旃、物、旞、旌是讲旗物的通制,而并非另有其旗。
【译文】
司常掌管九种旗因所画图像不同而取来的名称,各种旗都有同类属的小旗,以待国家有事时使用。画有日月的旗子叫做常,画有交龙的旗子叫做旂,縿和斿颜色相同的旗子叫做旃,縿和斿颜色不同的旗子叫做物,画有熊虎的旗子叫做旗,画有鸟隼的旗子叫做旟,画有龟蛇的旗子叫做旐,用全羽装饰旗杆的旗子叫做旞,用析羽装饰旗杆的旗子叫做旌。
2.及国之大阅¹,赞司马颁旗物:王建大常,诸侯建旂,孤卿建旃,大夫、士建物²,师都建旗³,州里建旟⁴,县鄙建旐⁵。道车载旞,斿车载旌⁶。皆画其象焉⁷,官府各象其事,州里各象其名,家各象其号⁸。
【注释】
¹大阅:贾《疏》曰:“谓仲冬无事,大简阅军礼。”
²“孤卿建旃”二句:据孙诒让说,孤卿与大夫士所建皆画鸟隼之旟,其所异者,孤卿所建为旃之旟,大夫士所建为物之旟,以异尊卑。
³师都建旗:师,据王引之说当作“帅”。孙诒让说,帅即军中将帅,指六乡、六遂大夫;都指大、小都之长,采邑之主。旗,画有熊虎者,旗之制为旃(通帛)。
⁴州里建旟:州里,据孙诒让说,指六乡之吏。六乡之吏有乡大夫、州长、党正、族师、闾胥、比长,虽皆建旟,然斿数则异,最尊者乡大夫六斿;最卑者比长,仅一斿。
⁵县鄙建旐:县鄙,郑《注》说指“遂之官”,则当包括遂人、遂大夫、遂师、县正、鄙师、酂长、里宰、邻长。旐,画有龟蛇的旗子。据孙诒让说,自县正以上旐并四斿,鄙师三斿,酂长二斿,里宰一斿,邻长不在命士中,无旗。
⁶“道车载旞”二句:据郑《注》,道车,又叫德车,即象路,是王平时无事时在国都内所乘之车;斿车,又叫游车,即木路,是在国都外行游、田猎所乘之车。按,象路当建大赤(即旟),木路当建大麾(即旐,参见《巾车》);大赤杆饰为全羽,故曰“道车载旞”;大麾杆饰为析羽,故曰“斿车载旌”。
⁷皆画其象:杜子春曰:“画,当为‘书’。”象,指所书之官事(所为之官,所掌之事)、姓名。
⁸“官府”三句:郑《注》曰:“或谓之事,或谓之名,或谓之号,异内外也。”按,官府是王之官府,在国都中,为内;州里及家(谓都家,即采邑主)则皆在国都外。据孙诒让说,经为异内外而殊其名,或曰事,或曰名,或曰号,其实所书皆同,即皆书其官事、姓名。
【译文】
等到国家举行大阅兵时,要协助大司马颁发旗帜:王的车上竖立大常,诸侯的车上竖立旂,孤卿的车上竖立縿和斿同色的旟,大夫士的车上竖立縿和斿异色的旟,军中将帅和大都、小都之长的车上竖立縿和斿同色的旗,乡吏的车上竖立縿和斿异色的旟,县鄙官吏的车上竖立旐,道车所载旟旗杆以全羽为装饰,斿车上所载旐旗杆以析羽为装饰。在旗的縿上都要各自书写上各自的官事、姓名:是官府就各自书写上官事、姓名,是州里官吏就各自书写上官事、姓名,采邑主就各自书写上自己的官事、姓名。
3.凡祭祀,各建其旗¹。会同、宾客,亦如之,置旌门²。大丧,共铭旌³,建廞车之旌⁴;及葬,亦如之⁵。凡军事,建旌旗⁶,及致民置旗,弊之。甸亦如之⁷。凡射,共获旌⁸。
【注释】
¹各建其旗:谓参加祭祀者,自王至诸侯、卿大夫,皆各建其旗:王建大常,诸侯建旂,孤卿建旃旟,大夫建物旟。
²置旌门:旌门,竖立旌旗作为门。按,此与掌舍为官联。《天官·掌舍》曰:“掌王之会同之舍,……为帷宫,设旌门。”
³铭旌:又叫明旌。竖立在灵柩前标志死者官职姓名的旗幡。郑《注》曰:“王则大常也。”
⁴建廞车之旌:孙诒让说,廞车即廞(陈)遣车,王遣车备五路,则所建亦五路之旗,即大常、旂、旗、旟、旐,所用较粗糙而稍小。
⁵及葬,亦如之:据《注》《疏》,遣车在祖庙陈列时要建旗,出葬上路则去之而由人执以行,到墓地下葬时则又当建之。
⁶凡军事,建旌旗:孙诒让曰:“谓凡大师戎车所建,若前大阅王建大常之等。”
⁷甸亦如之:谓亦为田猎之车和为致民而置旗。
⁸获旌:唱获者(射击报靶者)所执的旌旗。
【译文】
凡举行祭祀,为参加祭祀者各自树立其旌旗。遇到会同、接待宾客也是这样,并为王在外的住处设置旌门。有大丧,供给铭旌,为用于陈列的遣车树立旌旗,到了下葬时也是这样。凡有军事行动,协助大司马为兵车树立旌旗,等到召集民众时也设置旌旗,到民众到齐以后就把旌旗放倒。四时的田猎也是这样。凡是举行射箭比赛,供给报靶者所需用的旌旗。
4.岁时共更旌。
【译文】
每年按季供给需要更换的新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