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封信 郁斯贝克寄前人
590字 下载全书
一个民族的繁殖力,有时取决于世上最微不足道的情况,以至于往往只需要想象出一种新办法,就可以使该民族人口比过去大大增多。
犹太人一直被残杀,可始终生生不息,他们仅仅靠着这样一个希望,来弥补他们不断遭受的灭亡和破坏,那就是,从他们所有家庭中,有望产生一个强大的国王,成为大地的主人。
古波斯的国王之所以有无数臣民,就是由于麻葛教 [160] 的这个教条:人所能做的最讨主神喜欢的行为,就是生一个孩子、耕一块地和种一棵树。
中国之所以人口奇多,只是由于某种思想方式:即儿女把父亲视为神祇,终其一生像敬奉神祇那样尊敬父亲,而在父亲死后则以牺牲献祭,并认为父亲的灵魂虽消亡于天上,却又托生于人世,因此每个人都自然而然地要使家庭添丁加口,因为这些家口在现世既如此恭顺,而在来世也是必不可少的。
另一方面,伊斯兰教国家由于这样一种看法而人口日益减少:这种看法虽然十分神圣,但一旦人们在思想上生根,便产生十分有害的效果。我们把自己视为尘世的过客,只应以奔赴天国为念;至于有用而持久的工程,保证子孙幸福的操劳,超越短暂人生的计划,在我们看来都仿佛是荒诞不经之事。我们安于现状,不愁未来,我们不肯费事去修葺公共建筑,不开垦荒地也不耕种熟地,我们生活于普遍的麻木不仁之中,一切听凭天意。
在欧洲国家,基于一种虚荣心而建立的不公平的“长子权”,十分不利于人口繁衍,其故在于它使父亲只关怀长子,而置其他儿子于不顾;迫使父亲为了巩固一个孩子的财产,而不容其他子女成家立业,最后它破坏了公民的平等,而公民的富裕是由平等得来的。
1718年赖买丹月4日于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