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花阴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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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颦儿才貌世应希[1],独抱幽芳出绣闱[2]。
呜咽一声犹未了,落花满地鸟惊飞[3]。
评解
下回“埋香冢飞燕泣残红”是小说中的重要文字,所以预先用黛玉哭花阴细节作引;有了这一番渲染,更增强了后文的艺术效果。《庄子·齐物论》以绝色佳人“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来说人之所美,鱼鸟则惊,感受完全不同。后转以“鱼人鸟飞”或“沉鱼落雁”来形容女子之美。此诗末句,除以花落鸟惊来形容黛玉“呜咽”的效果外,也兼用此传统意象说她貌美世希,以应首句;同时又是写景,紧切哭花阴诗题。
[1]颦儿:指黛玉。黛玉“眉尖若蹙”,故宝玉送她一表号叫“颦颦”。希:少。
[2]幽芳:这里指幽怨感伤的情怀和孤芳自傲的操守。绣闱:绣房。脂本俱作“绣闺”,然此诗“希”、“飞”皆“五微”韵,“闱”亦“五微”,“闺”则是“八齐”韵,或为“闱”之形讹。今从“程乙本”改。
[3]“落花”句:以花鸟拟人,说不忍听黛玉的哭声,极写她的悲泣令人悯恻。又兼应首句说貌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