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句

◎联句是作诗的一种方式，不是一人所作，而是各人各作几句，联结而成（循之、愔之二人，未详何人）。从这首出于众手的诗来看，陶渊明坚实地活在有限当下的心念与其他诗人有明显的区别。

鸣雁乘风飞，去去当何极²⁵⁰？念彼穷居士，如何不叹息！渊明

虽欲腾九万，扶摇竟何力²⁵¹？远招王子乔²⁵²，云驾庶可饬²⁵³。愔之

顾侣正徘徊，离离翔天侧²⁵⁴。霜露岂不切²⁵⁵，徒爱双飞翼。循之

高柯擢条干²⁵⁶，远眺同天色。思绝庆未看，徒使生迷惑。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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²⁵⁰ 何极：哪有终点。

²⁵¹ 虽欲腾九万，扶摇竟何力：《庄子·逍遥游》：“鹏之徙于南溟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²⁵² 王子乔：即王乔，古代传说中的仙人。

²⁵³ 云驾：云车。饬，准备。

²⁵⁴ 离离：整齐有序。

²⁵⁵ 切：寒冷。

²⁵⁶ 擢：抽，出。

◎译文

大雁鸣叫着乘风而飞，

飞呵飞，不知终点何在。

想想那穷居之人，

怎能不心生悲哀？

虽然想腾身九万里高空，

却没有风可以依赖。

远远地招来王子乔，

云车已经准备。

顾看伙伴，徘徊而行，

整齐地飞翔于天际。

虽然明知霜露寒意砭肌，

又怎能爱惜双翼？

高树抽出枝条，

远远望去，浑融于天际。

庆幸没有好高骛远，

否则会徒然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