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闭门闷坐感怀
敦敏
短檠独对酒频倾,积闷连宵百感生。
近砌吟蛩侵夜语,隔邻崩雨堕垣声。
故交一别经年阔,往事重提如梦惊。
忆昨西风秋力健,看人鹏翮快云程。
[1]这首诗是乾隆二十五年庚辰(1760)敦敏在明琳的宅子中与曹雪芹相遇后记其事所作。有研究者以为此年初秋,敦敏写过一首感怀诗,其中“故交”即指曹雪芹。现附敦敏感怀诗于后,供研究。
[2]敦敏:爱新觉罗·敦敏(1729—1796),字子明,号懋斋,清宗室诗人敦诚的哥哥。敦敏与他弟弟不同之处是比较热衷于仕途,曾授右翼宗学的总管,但总是觉得未展怀抱。他们兄弟俩与曹雪芹都交往密切。敦敏家住北京内城西南角太平湖旁的槐园,是曹雪芹常到的地方。著有《懋斋诗钞》(1955年文学古籍刊行社曾影印出版)。
[3]野鹤在鸡群:《晋书·嵇绍传》说嵇绍在人群中像野鹤在鸡群中一样。这里借喻曹雪芹人品出众。
[4]褚太傅:褚裒(fú浮),晋人,字季野。太傅,官名。这里敦敏说自己没有褚裒那样的识鉴能力。《世说新语·识鉴》说褚裒有识人之明,能在许多人中看出谁是孟嘉。
[5]孟参军:孟嘉,晋人。参军,官名。《世说新语·识鉴》说孟嘉善于言谈。这里借指曹雪芹的高谈雄辩。
[6]“秦淮”句:秦淮,河名,在南京。曹雪芹幼年时曾在南京居住,经历过一段极短暂的富贵生活。“人犹在”的人,当是指曹雪芹幼小时的旧友。他们也许意外地在北京遇见。后面《赠芹圃》中“燕市哭歌悲遇合,秦淮风月忆繁华”,当亦指此事。
[7]燕市悲歌:用战国高渐离击筑,荆轲相和于燕市的典故(见《史记·刺客列传》)。燕市,即今北京。醺:酒醉。
[8]忽漫相逢:不期而遇。把袂:携手。袂,衣袖。
[9]“年来”句:感慨近年来彼此行踪不定,如浮云聚散飘忽。
芹圃曹君霑别来已一载余矣。偶过明君琳养石轩,隔院闻高谈声,疑是曹君,急就相访,惊喜意外,因呼酒话旧事,感成长句[1]题芹圃画石[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