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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文杂记 - 吕叔湘
一一 花溅泪、鸟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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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国文法要略》(1982年版95页)里用杜诗“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做动词的致动用法的例子,就是说,溅的是诗人的泪,惊的是诗人的心。有的读者不同意,认为这里用的是修辞学上的拟人格,花溅的是它自己的泪,鸟惊的是它自己的心。这样一来,就得说感时的是花,恨别的是鸟,全与诗人无干,跟上下文如何连接呢?最近读《温公续诗话》(何文焕辑《历代诗话》中华书局标点本),有一条谈到这两句诗:
近世诗人惟杜子美最得诗人之体。如“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山河在,明无余物矣;草木深,明无人矣;花鸟,平时可娱之物,见之而泣,闻之而悲,则时可知矣。
可以证明不是我一个人对这两句诗有这样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