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王怡
胖子王怡
一丁久久
天府之国最近出了不少文才让我感到吃惊，看来最近川地人文氛围十分浓郁，有流沙河、冉云飞、余杰、雷立刚,当然还有本篇文章的主人公——胖子王怡。王怡到底是不是胖子？我没见过，只是网上熟悉他的人都喊他王胖子。关于胖子传说，我只记得大学时代我有个室友人一直长得很瘦，但他说小时侯周围的人都喊他大胖，他的弟弟倒是比他胖多了，却没有得以如此美名。中国人总有许多说反话的传统，比如把瘦子喊成胖子，其本意既带有揶揄的风趣也怀着几许心地美好的祝福。
王怡的扬名立万据传始自网络。书出了一本又一本，先有影评集《载满鹅的火车》，后有随笔集《不服从的江湖》，作品先在网络获得巨大反响，然后走向传统媒体。博客中国里是这样介绍的：“在网上先后主持关天茶舍、世纪沙龙、宪政论衡等在中文网络有较大影响的思想学术论坛。近年来在《书屋》、《东方》、《读书》、《南方周末》、《世纪中国》 、《21世纪经济报道》等媒体发表论文或开设专栏。”一个网络神话就这样以时代的特色诞生了。
关于相，我认为是一种普遍存在的事实，有正相就一定存在反相，就像胖子和瘦子、就像国外的执政党和在野党一样随处可见。如果说现实生活是一种实在的话，那么虚拟的网络生活我们一样要承认它是一种存在。王怡的成功就说明正相和反相还是可以互相转化的，也完全可以共存，有时还是必要的相互补充。
王怡还是带有反相特征的，与冉云飞和余杰一样——我合称他们为“川府三杰”——虽然各自有着不同的教育背景和成长经历，但是在政治立场上，竟然出人意料地保持了一致，那就是对执政者的批判态度。就文字而言，冉云飞先生笔力豪放苍遒，余杰的旁征博引，而王怡作品要细致务实一些。就文学气质而言，冉云飞更像文人，而余杰是鼓手，那么王怡就是实事分析者。王怡有着深厚的法学背景，他是法学博士，在学院内供职教书。但他和自由主义同行对西方宪政制度的研究和概念推广在国内已经产生不小的影响。目前中国领导层开始接受宪政思想，并在国内推动这方面的探讨，王怡这批年轻人在学术和文字宣传上的努力还是功不可没。
所以反相未必是坏事，有时也是社会进步的推动力。只是有些抱有专制思想的人不愿意甚至不允许反相的存在，那就有点不合时宜了，结果他们不但遭到万事唾骂，而且也是阻碍了社会进步。如晋代司马氏集团制造的白色恐怖统治，弄得全国道路以目，百姓敢怒而不敢言，进而产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成语，看来公道自在人心，司马氏王朝也没有维持多久。现代民主意识下，人们普遍感觉不必再苛求如邹忌和齐威王那样的圣主贤臣，首先要在制度上建设防止公共权力的异化，这样就允许反相的存在，在言论上可以有不同的声音，以维持程序的正义和合理监督，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只会适得其反。国家集权模式只在特定的危险环境下实行，并制定相应的《紧急状态法案》在危机时刻赋予执政者较大的权力，但危机消除后，还是要恢复常态，把一切权力还给人民，否则是不公正的，是违反民意的。
不过，我感觉王怡有点走火入魔，他在杭州西溪文学社主办的《阅读》第二期上发表一篇文章《成为一名自由主义者》中说到：“我最后的想法是做一个批评者，一个永远批判而不是赞美公共权力的知识分子。就算它值得赞美，也可以让别人去赞美。”这表达的是一种完全不合作的精神态势：也就是说无论执政者对错，我总是批判你，就是你做得再好也没用，赞扬由别人去赞，我只有批判和反对。这种精神由他的新作《不服从的江湖》书名就可知端倪。这样做可能会削弱他时政分析评论的公正性，走了极端。
王怡作为70年代生人，有个成长记忆痕可能我们无法漠视，那就是“89事件”，这个事件的结果让很多成长中的知识分子失望，进而产生了不合作的思想，看来短期内这种伤痕根本无法抚平。也许这也是“川府三杰”始终对执政者持批判态度的起源。不过，王怡在台湾问题上无所谓统一与否的立场，让很多民族主义者无法赞同而转向对他的批判，所以我觉得王怡可能走入一种自构的怪圈，有点消极。但作为他自身架构的精神内核，旁人是不能左右的。
王怡的作品主要是散文，行文方式上基本在古人提倡的“起承转合”的框架内，四平八稳，简单明了，结构虽然单一点，但他走的是重在内涵的道路。王怡作为一名反相的批判者，又处在当局过于偏右的转型时期，因感慨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让他也写了不少关心弱势群体、民生和时政的随笔，而影评集《载满鹅的火车》被张远山先生拔高到思想随笔的高度——为地球寻找地球仪,为中国寻找喻体。
在散文创作上，我个人觉得从感性一路，能达到余秋雨那种水平已经十分难得了。在理性一路，看来短期之内，我们国家很难产生如昆德拉、纪伯伦那样的大师。中国历史上多数的散文大家还是关心国计民生的，比如唐宋八大家的作品，时刻不望江湖之远和庙堂之危的关联，只知风花雪月孤芳自赏那只是刚上路的文人或者没落文人的特色。而从市场反应来看，关心时事的杂文、散文也远比玩纯文学没有政治观点的作品更能吸引眼球，天涯网的关天茶社和散文天下两个版块的人气就可以说明这个问题。在这点上，王怡还是不自觉地走向散文创作上的历史传统，也算响应了天涯杂志主编李少君提倡的“在大转型时期，散文作家不应该逃离和逃避现实不愿意面队复杂的社会进而内向回转，散文创作要能够深刻地反映或者揭示我们这个转型时代的个人处境和命运。”的散文创作主张。
因此非文人出身、反相的王怡能以随笔敲开卖文为生之门进而产生较大的文学影响还是占有得天独厚的先机，毕竟是王怡博士，换作60年代生及以前，面对的可能是深重的苦难。
2004.7.23初稿
2004.7.24修改定稿
回复摘录
作者：王怡 回复日期：2004-7-24 16:07:20
多谢贴主批评和关心。澄清几点，第一，王怡不是博士，连硕士都不是。第二，王怡以前在成都大学教书，现在已经被停止上课一年了。第三，王怡是真胖。
作者：云天鹤舞 回复日期：2004-7-24 16:26:07
我在西政的论坛上，简单介绍了一下你，可是很多人都不认识。是文人相轻，还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上课，作什么？银子从何而来？
作者：王怡 回复日期：2004-7-24 16:33:28
回云天鹤舞兄，我是学院体制外的人，他们不知道很正常。有些部门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所以不让我调动，不让我上课，不让我出去开会。最近还骚扰、威胁我的家人。好在社会进步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只手遮天。现在我挣点稿费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