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互联网造就了王怡还是王怡精彩了互联网？

是互联网造就了王怡还是王怡精彩了互联网？

黑星人

周末，有着“年轻一代思想怪才”之称的成都大学法学讲师王怡从成都来到上海，上海律师协会在本部大楼（均瑶国际大厦）会议室召开了一次由大律师斯伟江主持的“王怡谈宪政宪法及人类历史上的两种世界观”座谈会。王怡先作演讲，之后便是到会者的提问（与会者四五十人，来自上海各大律师事务所，另外《第一财经日报》的田享华记者也到场，还有我黑星人）。

演讲时，王怡胸有成竹、侃侃而谈。言谈举止如其名，怡然自得。这位1973年出生于四川三台的王怡，从自四川大学法学院毕业后，在网上先后主持了关天茶舍、世纪沙龙、宪政论衡等在中文网络有着较大影响力的思想学术论坛。近年来又相继在《书屋》、《东方》、《读书》、《南方周末》、《世纪中国》、《21世纪经济报道》等媒体发表论文或开设专栏。出版个人集子有：随笔集《载满鹅的火车》、《不服从的江湖》、《民商与经济法：权利和程序》、《秋天的乌托邦》、《美得惊动了中央》等。担当“独立中文笔会理事、副秘书长”一职，成为当下自由主义思潮在70年代年轻学人中生根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

我阅读王怡其文是从南京一位叫刘守鹤的八十四岁老先生自费出版的学术交流资料汇编中看到他谈百年宪政与孙文的文章。那是他在墨尔本大学所作的演讲稿。观点很新，也很精彩。通过种种材料，把孙文那张“国父”的神衣剥得一干二净、体无完肤。如此演讲稿一挂上网，立即在网上被转帖、于海内外流传，王怡好多思想观独特的文章就是这样不胫而走的。

在互联网上，王怡的名气是越来越响，文采也越来越精细，拥有的忠实读者群如滚雪球一般壮大。同样，他那不同寻常的声音也越来越令有关部门感冒。他的文稿以这样那样的理由被所谓的上级领导一一封杀，不准出版。他的《美得惊动了中央》一书问世一波三折。诸如此类的等等，都证明一点：上层在“感冒”，这种“感冒”光靠“药物”是绝对治不了根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王怡还是应该感谢互联网，正是这根看似普通的八芯网线让王怡的文字长上翅膀，飞越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冰山海川。虽然王怡好多文章想要打开，总是出现“该网页找不到”字符，但王怡的名字还是逐渐家喻户晓。这，在二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事。不要说王怡因思想异化而入狱，就是不入狱也不会让你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无疑，是互联网造就了年轻的王怡出现。年轻与有为相伴，让王怡扬名，一步步走向成功。扬名不是“成功”的符号，但却是“成功”的昭示。同样，由于王怡携着思想火花的文字光芒地呈现，反过来又精彩了曾是苍白无声的互联网。互联网的天空因王怡及王怡之类的潮流人物一一缤纷闪现而灿烂夺目。

可以这样认为：这是“于无声处听惊雷”前的序幕；这也是中国公共知识分子发出要拯救人类灵魂避免走向麻木不仁的开始。王怡在他的文字中道出的不是他一个人孤独情感下的孱弱呐喊，而是宣示着一个时代之知识分子思想被压抑深久总爆发的开始。王怡敢想敢说的大无畏精神也让那些缄默再缄默的知识分子汗颜。如果说人生注定要面对死亡的纠缠，那么，对于种种恐惧般笼罩的到来，王怡表示出无论如何也要作最后一次抗争的努力，发出自己的良知呼唤。这就是这时代不可多得的王怡。

如此，是互联网造就了王怡，还是王怡精彩了互联网，这显然已显得不太重要了。我认为，王怡代表着一个新思想的诞生。互联网催化了这种新思想的频频出现，新思想又丰富和占据了互联网的各大窗口。新思想如喷薄而出的太阳光；也如排山倒海的江河；更如皓月当空下悄然无声的圣誓之词，生命因此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穆圣正气在缠身，就连那些行将腐烂的尸体也散发出一种起死回生的欲望。新思想使惶恐者得到庇护，使卑鄙的小人哑口无言。它如琼浆玉液，唤醒并愉悦曾经是有着一张沉沦之脸的人心灵；还他以一个至少是心灵上宁静的自由度。

记得大律师张培鸿曾写过《为什么自由主义者纷纷皈依基督教？》精彩一文（在网上能查到此文及其博客。张培鸿律师也到会，坐在我的对面桌，他十分理解王怡、余杰等人为何要皈依基督教）。他在其文中说：“我非常理解近期中国一批优秀的公共知识分子受洗成为基督徒，走向一种更高层次的追求和眼界。对他们而言，上帝不会因为我们存在种种的问题而抛弃我们，上帝可以解决我们的问题，但却不是为了解决我们的问题而存在。”

张律师说得好！在此，我还想说：今天互联网就是不出王怡，那么明天同样会出张怡、李怡之人，这是时代渴望新生的呼吸声。

2006-12-18晨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