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神

明神司过岂能冤① ，暗室由来有祸门② 莫为无人欺一物，他时须虑石能言③ 。

【题解】

一二句谓神明司过，不冤枉好人，不放纵坏人；暗中策谋，乃招祸之门。三四句谓莫因无人知晓而敢于暗中欺人，将来总有一天，真相大白，石亦能为证也。诸家皆曰此诗为甘露之变而作，非也。甘露之变由宰相李训等密谋铲除宦官集团，因所伏甲兵暴露，失败。宦官仇士良等劫文宗回宫，捕杀李训、王涯等，株连者千余人。义山不可能站在宦官立场上指责李训暗室亏心，终遭恶报。刘、余《集解》疑本篇隐指大中初年牛党白敏中等借一区区小吏吴湘的所谓冤案打击李德裕政治集团事。此一说也难令人确信。

本篇是开成四年义山任职弘农尉，以活狱触怒孙简，将罢官时所作。

【注释】

①明神：对神的尊称。司过：掌握人的罪过。

②暗室：谓隐避之处，暗处。《南史·阮长之传》：“不侮暗室。”意思是不在暗地里做坏事。

③石能言：石头能讲话。《左传》昭公八年：“石言于晋魏榆（晋地）。晋侯问于师旷曰：‘石何故言？’对曰：‘石不能言，或冯（凭）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