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刘司户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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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刘司户蕡①
江风扬浪动云根② ,重碇危樯白日昏③ 。已断燕鸿初起势④ ,更惊骚客后归魂⑤ 。汉廷急诏谁先入⑥ ?楚路高歌自欲翻⑦ 。万里相逢欢复泣,凤巢西隔九重门⑧ 。
【题解】
首联写长江上阴云密布、波浪滔天,重碇危樯似将沉没的情景,比喻当时政局的动荡与昏暗。颔联谓刘蕡落第如鸿雁初飞即遭狂风摧折,谪贬时间既久,浪迹江湖,迟迟放还,令人心惊也。颈联谓唐朝廷征用人才急切,可是刘蕡不见用。宣宗即位,牛党还朝。“谁先入”?不言而喻。刘蕡如同屈原泽畔行吟,于放还途中自作诗歌以抒怀也。尾联谓在远离京师的扬子江头与刘蕡相见,惊喜之后又凄然下泪;凤不还巢,贤士失志,距离朝廷如隔九重之门也。沉郁顿挫,一起突兀,一结无穷。
【注释】
①刘蕡:字去华,唐昌平(今北京市昌平县)人。文宗大和二年,应贤良对策,极言宦官祸国,要求“揭国柄以归于相,持兵柄以归于将”,指出“天下将倾,海内将乱”,在士人和朝官中引起强烈反响。考官畏惧宦官,不敢录取他。同考的李邰说:“刘蕡不第,我辈登科,实厚颜矣!”令狐楚、牛僧孺上书推荐责为幕府,授秘书郎。因宦官诬陷,后贬柳州司户参军。大中二年春,义山自江陵返桂幕,与从贬所放还的刘蕡相会于荆楚之地,并在黄陵分别(见《哭刘蕡》),作此诗相赠。
②云根:云起处,指山脚土石。
③碇:系船的石墩。樯:桅杆。
④燕鸿:昌平县属幽燕,刘蕡是燕人,故将他比做燕地之鸿雁。
⑤骚客:屈原放逐,乃赋《离骚》,故称骚客。此指刘蕡。
⑥汉廷急诏:汉文帝急于召回远贬长沙的贾谊。
⑦楚路:指刘蕡在放还途中,其时正在荆楚之地。翻:依旧曲谱新词。
⑧凤巢:《帝王世纪》:“黄帝时,凤凰止帝东园,或巢于阿阁。”九重:前已屡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