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皓庙
四皓庙①
本为留侯慕赤松② ,汉廷方识紫芝翁③ 。萧何只解追韩信④ ,岂得虚当第一功⑤ ?
【题解】
前二句谓张良功成身退,不以政事为名,故能荐四皓辅太子。否则,汉廷如何知道四皓呢?后二句谓萧何知重将才而追韩信,不若张良荐四皓安储定国,为刘氏长久计也。冯浩注引徐湛园笺曰:“此诗为李卫公(德裕)发。卫公举石雄,破乌介,平泽、潞,君臣相得,始终不替,而卒不能早定国储,使武宗一子不得立,有愧紫芝翁多矣。故假萧相以讥之。”叶葱奇《疏注》曰:“这实在是叹恨德裕只能如萧何那样为国家保武将,平祸乱,而未能像张良那样早定国储,以安邦本……这完全是惋惜怅恨而不是讥刺。”叶氏所评较徐氏为优。
【注释】
①四皓庙:戊签本无“庙”字。四皓,即商山四皓,谓东园公、角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年皆八十余,秦末隐于商山(陕西商县东南)。西汉初年刘邦敦聘不至,吕后用张良计,令太子用卑词安车,招四皓与游,因而成为太子羽翼,消除了改立赵王如意为太子的意图。
②留侯:张良于汉高祖六年封为留侯。赤松:赤松子,传说中的仙人。《列仙传》:“赤松,神农时雨师。”《史记·留侯世家》:“(留侯曰:)今以三寸舌为帝者师,封万户,位列侯,此布衣之极,于良足矣。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耳。”
③紫芝翁:张良献计迎四皓至朝廷辅佐太子,曾作紫芝之歌,故称紫芝翁。
④萧何:汉沛人,为沛吏。佐刘邦建立汉朝,高祖为汉王时,萧何为丞相。天下既定,论功第一,封酂侯。韩信:淮阴人。初从项羽,后归刘邦,拜为大将。败项羽于垓下,封楚王,后降为淮阴侯,汉十一年为吕后所杀。《史记·淮阴侯传》说,韩信未得刘邦重用,逃亡,萧何以为奇才难得,追回韩信。
⑤第一功:《史记·萧相国世家》高帝曰:‘夫猎,追杀兽兔者,狗也;发踪指示兽处者,人也。今诸君,功狗也;萧何,功人也。’列侯位次,萧何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