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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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恋巴江暖① ,无辞瘴雾蒸② 。纵能朝杜宇,可得值苍鹰④ ?石小虚填海⑤ ,芦铦未破矰⑥ 。知来有干鹊⑦ ,何不向雕陵⑧ ?
【题解】
本篇亦作于东川,义山自北来,居幕府,故题曰“北禽”,以自况也。首联谓不辞南方之瘴气而来梓幕任职。次联谓心向柳仲郢,见知于幕主,可是难免遇上牛党的排斥。三联谓北禽势孤力薄,时有隐忧也。末联谓己如有“知来”之智,当如干鹊之飞向雕陵以远害也。
【注释】
①巴江:姚培谦注引《三巴记》:“阆、白二水南流,自汉中经始宁城下,入涪陵,曲折三回,如巴字,曰巴江。”此泛指巴地之江河。
②瘴雾:瘴气。见《和孙朴韦蟾孔雀咏》。
③杜宇:见《井络》注。此指柳仲郢。
④苍鹰:指牛党当权人物。西汉酷吏郅都号曰“苍鹰”。
⑤《山海经·北山经》:“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i交,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
⑥芦:芦草。铦:锋利。矰:矰缴。雁衔芦草以自卫。《淮南子·修务》:“夫雁顺风以爱气力,衔芦而翔,以备缴弋。”注衔芦,所以令缴不得截其翼也。”矰缴,系生丝的箭。
⑦干鹊:喜鹊。鹊恶湿,晴则噪,故称干鹊。《淮南子·汜论》:“干鹄,知来而不知往。”注:“干鹄,鹊也。”
⑧雕陵:丘陵之名。《庄子·山木》:“庄周游于雕陵之樊,睹一异鹊自南方来者,翼广七尺,目大运寸,感周之颡而集于栗林……执弹而留之。睹一蝉,方得美荫而忘其身;螳螂执翳而搏之,见得而忘其形;异鹊从而利之,见利而忘其真。庄周怵然曰:‘噫!物固相累,二类相召也!’捐弹而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