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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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①
曾共山翁把酒时② ,霜天白菊绕阶墀③ 。十年泉下无消息④ ,九日樽前有所思⑤ 。不学汉臣栽苜蓿⑥ ,空教楚客咏江蓠⑦ 。郎君官重施行马⑧ ,东阁无因得再窥⑨ 。
【题解】
大中三年九月九日重阳节,义山访令狐绹,绹拒不接见,因作《九日》诗以述怨。首联回忆从前与令狐楚重阳高会,感念旧恩。颔联谓死生永隔,今日又值重阳,思念楚,同时也寄希望于绹。颈联谓绹不肖其父,徒居高位,却不能引进人才,像汉使臣从西域移栽苜蓿到长安近郊那样,空让我如屈原之歌咏芳草以自赏。君既不睦,我则将离。双关之意显然,用典下字巧妙。尾联谓绹已贵显,拒绝故友来访,我也不会再到你府上看望了。软中有硬,对比鲜明,气势畅沛,是伤心人,但不是窝囊废。
【注释】
①大中三年九月九日重阳节作。
②山翁:山简,晋山涛之子。官至吏部尚书,永嘉三年,出为征南将军,都督荆、湘、交、广四州军事,镇襄阳。其时王威不振,朝野危惧。山简优游卒岁,惟酒是耽,人称山翁。此以山翁借指旧日府主令狐楚。
③阶墀(chí):台阶。
④十年:令狐楚卒于开成二年冬,到大中三年,首尾十二年。“十年”举其成数。
⑤九日:重阳节。樽:盛酒器。
⑥苜蓿:见《茂陵》注③。
⑦楚客:指屈原。此借以自比。江蓠:香草名,即川考。《离骚》:“览椒兰其若兹兮,又况揭车与江蓠。”
⑧郎君:称令狐绹。应據《与满公谈书》:“外嘉郎君谦下之德。”注满宠为太尉,璩尝事之,故呼其子曰郎君。”《唐摭言》:“义山师令狐文公,呼小赵公为郎君。”施:设。行马:官署前所设,用交叉木条制成,拦阻人马通行的木栅。
⑨东阁:西汉公孙弘为丞相,“起客馆,开东阁以延贤人”。令狐绹于大中三年五月由中书舍人迁御史中丞,九月充翰林学士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