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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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公①
绛纱弟子音尘绝② ,鸾镜佳人旧会稀③ 。今日致身歌舞地④ ,木棉花暖鹧鸪飞⑤ 。
【题解】
《唐摭言》:“李德裕颇为寒峻开路,及南迁,或有诗曰:‘八百孤寒齐下泪,一时南望李崖州。’”本篇伤痛李德裕远贬。一二句谓李德裕远贬崖州(海南岛),他从前擢拔的门生故吏与他远相隔绝;旧日家中所蓄歌妓名姝也星散云飞,再也难以会面了。三四句谓李德裕如今身在遥远的海南少数民族歌舞之地,惟见木棉花开,惟闻鹧鸪飞鸣,寂寞荒凉,无限悲伤。德裕当权,义山并未得到他的好处,及至远贬,义山对他表示深切同情,完全出于正义感,皮里春秋,心中爱憎分明。
【注释】
①李卫公:李德裕。《旧唐书》本传:“会昌四年八月,德裕以平刘稹功,进封卫国公。大中初罢相,历贬潮州司马、崖州司户参军卒。”本篇当作于已贬崖州之时。
②绛纱弟子:谓受业门人。马融尝坐高堂,施绛纱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事见《后汉书》本传。
③鸾镜佳人:原指妻妾,此指所蓄家妓。
④歌舞地:指岭南地方。南越王赵佗曾歌舞于广州越秀山歌舞冈。
⑤木棉:落叶乔木,也称攀枝花、英雄树。花大而红,结实椭圆,中有白棉。花暖:花盛开。李白《越中览古》:“越王勾践破吴归,义士还家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鹧鸪鸣声凄切,如曰“行不得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