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食笋呈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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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七年
嫩箨香苞初出林① ,於陵论价重如金② 。皇都陆海应无数③ ,忍剪凌云一寸心。
【题解】
本篇是作者在宴席上初食笋有感而作。一二句谓竹笋十分宝贵,若在竹少的於陵之地,则价重如金。物以稀为贵也。三四句谓当今京城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为何忍心剪截这些可以长成凌云翠竹的嫩笋呢?“皇都”句不是说皇都之竹无数,陆海之竹无数,如果是那样,则不可贵;而是说皇都的“陆海”无数,以陆海代表陆海之所产,这是理解本篇之关键。义山二十一岁首次入京应考,被考官贾所憎而落第,其凌云之志受到摧折,故借“食笋”为题,写出了他对当政者毁损人才的强烈不满。而在表达方式上不像李贺的“无情有恨何人见,露压烟啼千万枝”那样激楚,却是以含蓄蕴藉见长。
【注释】
①箨(tuò):笋衣。香苞:笋心。
②於(wū)陵:汉县名,唐时为长山县,治所在今山东邹平县东南。此地少竹,故曰“价重如金”。
③皇都:京都长安。陆海:旧指关中一带高原,此指陆海所产山珍海味。《汉书·东方朔传》:“汉兴……都泾渭之南,此所谓天下陆海之地。”注:“高平曰陆,关中地高故称耳。海者,万物所出,言关中山川物产饶富,是以谓之陆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