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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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猿①
祝融南去万重云② ,清啸无因更一闻。莫遣碧江通箭道③ ,不教肠断忆同群④ 。
【题解】
郑亚贬循州后,义山离桂州北归,有失落之悲,因作此诗。前二句谓郑亚南行,无缘再听到我的声音。后二句谓莫使碧江箭道相通,则音信隔绝,可以不再令我想念僚友,免除断肠之痛也。痛苦之言,以反语道出。张采田曰:“失猿寓失援之意。”正确。郑亚与义山的交谊颇深,是患难之交。武宗死后,朝政发生很大变化,郑亚外迁,义山虽暂为秘书省正字,但是朝不保夕。所以郑亚辟他做幕僚,掌书记,义山迫于情势,还是受聘入幕了。郑亚还从经济上给义山很大支援,使义山“曾受殊恩”(《为荥阳公上荆南郑相公状》),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他提拔义山为支使、检校水部员外郎、代理昭平郡太守,郑亚的权力范围内只要能做到的,都毫无保留地为义山提供一切方便,彼此亲密无间。所以,义山衷心感激,总想竭力报答知遇之恩。大中二年二月,郑亚贬循州,义山离桂北归,深感无依无靠,于归途中写了《失猿》,一方面为自己的清啸而无人闻问而悲伤,同时为感念郑亚和幕友而断肠。迷茫怅惘,凄切悲凉,正是义山诗歌独有的风格。
【注释】
①失猿:失群孤独之猿。诗人借以自况。
②祝融:相传为帝喾高辛氏的火正(掌火之官),死后为南方之神——火神。大中元年二月,唐宣宗将给事中郑亚调出去做桂管(治桂州,在今广西桂林)观察使,郑亚聘义山做判官,到了桂州。二年二月,郑亚贬为循州(今广东龙川县)刺史。此以祝融喻郑亚。
③箭道:溯湘江南行,水道狭窄,舟行如箭,故称箭道。碧江指湘江。
④《世说新语·黜免》:“桓公(温)入蜀,至三峡中,部伍中有得猿子者。其母缘岸哀号,行百余里不去,遂跳上船,至便即绝,破视其腹中,肠皆寸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