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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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柳①
娉婷小苑中② ,婀娜曲池东③ 。朝佩皆垂地④ ,仙衣尽带风。七贤宁占竹⑤ ,三品且饶松⑥ 。肠断灵和殿⑦ ,先皇玉座空⑧ 。
【题解】
垂柳是诗人自我形象的写照,结尾最明显。首联谓无论在小苑或曲江,垂柳总是婀娜多姿。此风流自赏也。颔联谓宫廷的垂柳,道观的垂柳,无不垂地牵风。此喻己在秘书省为校书郎或在玉阳山入道,都表现出才华出众,潇洒自如。颈联谓柳与竹比,不占隐士之誉;与松比,未受爵禄之荣。此喻己之进退两难。尾联谓灵和殿前之柳为思念齐武帝而断肠,因为武帝已离开人世。此暗喻唐文宗已故,义山不得志于朝,亦有思故君之痛也。
【注释】
①程梦星曰:“此自感身世,追思文宗也。义山于君臣遇合绝少,唯文宗开成二年登第,故不能已于成名之感,偶对垂柳发之。”
②娉婷:姿态美好貌。
③曲池:即曲江。
④朝佩:入朝之佩带。
⑤七贤:竹林七贤,有嵇康、阮籍、山涛、向秀、王戎、刘伶、阮咸等名士。
⑥三品:松的别名为五大夫,少林寺有武则天封三品松、五品槐。饶:让。二句谓柳虽美好,却不占隐士之誉,不受爵禄之荣。
⑦灵和殿:《南史·张绪传》说,张绪少有清望,吐纳风流,每朝见,齐武帝(萧赜)目送之。刘悛之为益州,献蜀柳数株,枝条甚长,状如丝缕。时旧宫芳林苑始成,武帝以植于太昌灵和殿前,常赏玩咨嗟,曰:“此杨柳风流可爱,似张绪当年时。”
⑧先皇:指文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