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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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巷长年怨绮罗① ,离情终日思风波。湘江竹上痕无限② ,岘首碑前洒几多③ 。人去紫台秋入塞④ ,兵残楚帐夜闻歌⑤ 。朝来灞水桥边问,未抵青袍送玉珂⑥ 。
【题解】
本篇通过写泪来抒发自己灞桥送别的悲情。前六句用铺陈手法写各种生离死别的悲哀之泪,如:绮罗之人的失宠之泪,闺中思妇怀人之泪,娥皇女英痛哭大舜亡灵之泪,百姓怀念已故廉吏羊祜之泪,昭君出塞之泪,项羽与虞姬泣别之泪等等。这所有的泪水如潮水般涌来,然而抵不上灞水桥头“青袍送玉珂”之泪的悲惨。末二句结出主旨。青袍乃八品九品微官所服,正是义山的自我写照。《春日寄怀》有云: “青袍似草年年定,白发如丝日日新。”以穷途饮恨之青袍寒士送别玉珂显贵之人,其悲苦之情有甚于昔人生死之悲、别离之痛也。
【注释】
①永巷:见《无题四首》之四注。
②见《潭州》注。
③见《赠司勋杜十三员外》注④。
④紫台:紫宫,皇宫。江淹《恨赋》:“若夫明妃去时,仰天叹息。紫台稍远,关山无极。”
⑤《史记·项羽本纪》:“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乃大惊曰:‘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夜起饮帐中,悲歌慷慨,自为诗,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⑥青袍:见《春日寄怀》注。玉珂:见《西溪》(怅望西溪水)注。此指官宦显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