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赠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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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楼上黄昏欲望休,玉梯横绝月中钩① 。芭蕉不展丁香结② ,同向春风各自愁。
【题解】
首句谓楼上之女性盼望黄昏到来,人约黄昏后,故也。但是黄昏来临,新月初上,所思之人仍未上楼,一天的等待,多时的愿望,全都落空了,故曰“休”也。二句谓新月如钩,望之似能钩来所思之人登楼相会,可是楼梯被抽去,所欢上不来,虽有如钩之新月,却无法将一对情侣钩连在一起。为什么说“月中钩”呢?因为作者想象此金钩自月中生出,月满则无钩,月缺则生钩也。“月中钩”一点也不错,不必从别本改为“月如钩”,那样读起来也不顺口。玉梯已断,月钩起不到钩连的作用,故曰“玉梯横绝月中钩”。三四句以芭蕉心之卷缩未伸和丁香花蕊之缄结未放来比喻双方的不解之愁、相思之苦。“同向春风”四字妙极。因为这是双方共有的相思、刻骨的春愁。
【注释】
①玉梯:天梯。此谓楼梯。横绝:横断,中间断了一截。
②芭蕉不展:芭蕉心卷缩未伸展开来。丁香结:丁香花蕊初生尚未绽开。
其二
东南日出照高楼① ,楼上离人唱石州② 总把春山扫眉黛③ ,不知供得几多愁?
【题解】
一二句谓旭日东升时,霞光映照着女子所居之高楼,晨起分别时,女子唱着别离的歌曲。三四句谓其纵然以黛画眉,眉若春山,可是离愁别恨也像云山千叠,不知供给他的恋人多少愁苦也。两首诗都是代女子赠别所欢之作,写得缠绵而忧伤,细致而深邃,情景超妙。
【注释】
①汉乐府《陌上桑》:“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
②石州:唐乐府《商调曲》名。《乐府诗集》卷七十九有《石州》一首:“自从君去远巡边,终日罗帏独自眠。看花情转切,揽镜泪如泉。一自离君后,啼多双脸穿。何时狂虏灭,免得更留连。”
③春山:指眉。《西京杂记》:“卓文君姣好,眉色如望远山。”扫:画也。黛:青黑色颜料,古时女子用以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