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刘司户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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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离居星岁易① ,失望死生分。酒瓮凝余桂② ,书签冷旧芸③ 。江风吹雁急,山木带蝉曛④ 。一叫千回首⑤ ,天高不为闻。
【题解】
首联谓己与刘蕡分别才一年,未料到再见无望,竟成永诀。颔联谓刘蕡所用酒器桂香犹在,所读书籍芸香尚存,而其人已殁。颈联谓江上急风吹断雁阵,山木映着夕阳传来蝉的悲鸣。末联谓为刘蕡蒙冤而哭喊,可是苍天高远,岂能闻耶!
【注释】
①离居:离别。星岁:年岁。古代以岁星(即木星,也称太岁)纪年。易:改变。
②酒瓮:陶制酒器。楚辞《九歌》:“奠桂酒兮椒浆。”
③书签:唐以前书用卷子装,卷子一端以牙签题书名,故名书签。芸:芸香草,古人用以避蠹。
④曛:落日余晖。
⑤叫:谓为刘蕡喊冤。
其二
有美扶皇运① ,无谁荐直言② 。已为秦逐客③ ,复作楚冤魂④ 。湓浦应分派⑤ ,荆江有会源⑥ 。并将添恨泪,一洒问乾坤。
【题解】
次章首联谓有一位美人刘蕡能辅国运,却无人荐举这位直言敢谏的人。颔联谓刘蕡被贬,又客死他乡。颈联谓长江之水或合或分乃是常事,可是万没有料到我与刘蕡一别永无会期。末谓湓浦、荆江之水都将化作添恨之泪,洒向乾坤而诉冤不尽也。
【注释】
①有美:有美人。美人指有德有才之人。《毛诗·郑风》:“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此指刘蕡。
②无谁:无人。直言:刘蕡的对策,直言极谏,毫无顾忌。
③秦逐客:秦王嬴政十年,韩国水利工程专家郑国派往秦国兴修水利,秦国贵族说郑国是间谍,因而一切客卿(外国人入秦为官者)被驱逐。李斯上书,乃止逐客令。
④楚冤魂:屈原投汨罗,故曰冤魂。
⑤湓浦:浔阳,即今九江。《汉书·地理志》应劭注:“江自庐江浔阳分为九。”郭璞《江赋》:“流九派乎浔阳。”
⑥荆江:长江自湖北枝江县至洞庭湖口一段称荆江。